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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也不知是什么人撺掇了黑水族人来围攻铸钺谷,看这个阵仗,库兹几乎将族里全部的兵力都拉了出来。库兹原本也是偏安一隅的,和三郡都未曾有过节,虽然不服从朝廷的管束,但也算安分守己,不会轻易找上官兵的麻烦。如今,他应当听闻三殿下替代大皇子接管了三郡事务,如果没有高人指点,或者其他不得不打的缘由,没道理在这个时候冒险来攻啊?
想了想,觉得事情根本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待草人被收回后,笉罗迅速走下城楼,想要和泽临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不知为何,脑子里忽然闪现当日在昌云谷遇到的黑纱人,心里隐隐不安,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与黑纱人脱不了干系。若这是黑纱人在背后捣鬼,这番计策恐怕会被识破啊。
得想个法子,将这人引出来不可!
急急往泽临房中走出,岂料还没推开门,门里就走出一个人来,斜着眼角笑看着她,慢吞吞道:“笉罗这般着急,莫非是有急事要找泽临?”
笉罗拧紧了眉头,随即又放松了下来,淡淡一笑:“三殿下深夜造访泽临大人,怕也是有要事相商吧,那我就不打扰了……”
一只手探出来,抓住了她的手臂。“诶,别急着走啊。”
笉罗稍微偏过头,扯出胳膊来,道:“在下还是明日再来好了。”
抬脚就要出去,听到盛天澜冷哼一声:“这几日,泽临有事出谷了,都不在谷中……怎么,他没有告诉你,与你辞行吗?”
他出门了?笉罗身子一定,心道,这下不妙,自己的计策能够得以实施,是三殿下碍于泽临和曾夫子的压力,才不得不答应的,现在泽临不在……他难不成是故意派他出谷,好借此机会对付我吧?泽临也当真可恶,什么事这么急,至少走之前该给自己说一声,让我有些准备啊。
不过仍是面色如水转过头来,对他盈盈道:“既然泽临不在,那笉罗所虑之事,只能斗胆禀告给三殿下定夺了!”说完恭敬地行了个礼。
盛天澜眼神促狭,将她让了进来,手却是不安分的,顺着笉罗的袖子就探了上去,用力摸了一把,又轻轻一捏,疼得笉罗眉头一皱。
“哈哈哈!”盛天澜挑眉瞅着她笑,“你还真是有趣,这几日躲避本皇子犹如见了蛇蝎,今夜怎么……反倒亲自从上门来了。”
心里一阵恶心,被这句刻意调戏之言气的手掌发麻,但笉罗只得忍了再忍,颔首道:“三殿下说笑了,笉罗生性是孤傲了些,但如今也是殿下的臣子,岂能不处处为殿下着想思虑。何况,泽临平日常常告诫笉罗,不可拂逆了殿下,所谓君为臣纲,殿下虽尚年幼,但资质非凡,如能励精图治,何愁……”
说道这里,故意勾起一弯笑来,轻抬眉梢瞟了盛天澜一眼。
饶是从十五岁起便在万花丛、脂粉乡里打滚的盛天澜,此刻被这般娇嗔的目光一瞥,也忍不住心神荡漾,发起了愣。
心里暗笑,难怪难怪,泽临会这人迷住。
不过泽临怎么会突然好起男色?利用他的可能性更大吧。
但他从不认为,仅凭着美色,就能得到泽临青睐,现今算是明白了几分,这妙人儿不但容颜绝色,而且心思沉稳、颖悟绝伦,的确不能将其视为优伶一般的人物。
最重要的,笉罗竟然胆大到敢说出这样直白的话来,若非是泽临授意与他,那便是……
“本皇子可是被父王放逐到此地的,笉罗这番话……怕是说不得,不可说啊……”佯装生气地扬起脸,盛天澜摆出一副不苟言笑的架势来。
笉罗面不改色,道:“非也,三殿下若非具有真龙之相,如曾夫子、泽临、荀晔等人,如在下这等心怀天下之人,又岂能甘心跟随了?殿下,笉罗斗胆,道出了殿下心中所想,还望殿下恕罪则个。”
好个伶牙俐齿的妙人,一席话说得胆大妄为,却又滴水不漏,比之曾夫子,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盛天澜沉下脸来,轻声道:“就算是泽临,也不敢说出这番话来,不过……我不能罚你,因为你所言得确深得我意,然而本皇子一向行事低调,起初也不想与大哥争夺些什么,只是他欺人太甚……王权之争,根本是避无可避,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早做图谋的好。不过,本皇子也并不是非要这个王位不可的,逍遥自在才是我心所想,可惜……泽临和曾夫子不以为然,硬要辅佐于我,呵……我若是不坐,倒是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忠心哪。”
何必故意借此强调泽临的忠心呢?笉罗自觉可笑,只怕这个盛天澜还当真不算太傻,看得出泽临的野心勃勃,但他如今凡事都依仗泽临,没了泽临,只怕连三殿下的位置也是坐不稳当的。对自己这么说,恐怕也是为了试探我的来历与目的吧。
只可惜,自己从小在男孩群里打滚,声音和身形也因为练了一种奇特的内家武功而变得中性,只要自己不露出马脚,他很难发现自己其实是个女人。
笉罗微微一笑,抬头道:
“从天朝起,国君之位,历来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三殿下与大皇子比较起来,从表面上看,胜算的确不大。然而君王之位,历来是能者居之,论才能气度,三殿下不亚于大皇子,如何不能想上一想?
君王掌握着六种权利:生之、杀之、富之、贫之、贵之、贱之。生杀予夺、贫富贵贱都是君王一人说了算。什么是权,什么是天,王就是权,王就是天!既然我们都甘心追随殿下,殿下难道就不想成为我们的这片天吗?”
盛天澜一拍桌子,顿时大笑起来:“好!笉罗所言极是,本皇子非常高兴!”
瞬时起身,一阵风被长袍带起,丝丝凉意掠过笉罗的脸。
下巴转瞬被他轻轻抬起。
“既然泽临说了,你是他的人……只要你乖乖效忠于本皇子,留你又何妨?”手指稍稍用力,揉捏搓弄起来,“不过你千万不要自作聪明,以为泽临能够为了你违背于我!他迟早有一日会厌倦你,所以现在的你还是安分守己的好……不要逾越了做下属的身份,你的眼睛里藏着什么,本皇子可不是一点也看不出的!”
笉罗一扭头,对着盛天澜的眼眸,笑出声来:“殿下,有些东西,有些人,是您的,别人怎么夺也夺不走。您何苦威胁在下这个任谁轻轻一捏就能捏死的小卒呢?”
盛天澜伸出拉起她的头发,抿嘴冷笑:“说得好,但愿你不要忘记今夜说的话。”
翌日,笉罗去找了连霜月,就见他悠哉悠哉地坐在桌前喝酒吃菜,手边是一只弓坯。见她过来,倒起一个杯子,斟满了酒道:“你今日这么有空啊。”
笉罗嗤笑一声,坐在他对面,“你倒好,躲在这里逍遥了……怎么,你不准备见三殿下了?”
“三殿下?呵……你认他做主子了?”话里有话,连霜月戏谑地看着她笑。
笉罗白他一眼,道:“你这人看似愚笨实则聪慧,看似老实实则狡黠,心里精的跟只狐狸似的……别告诉你看不出我为什么这么做。”
连霜月咳嗽一声,摇摇头,“那对泽临呢,也是逢场作戏?”
笉罗默然望着他,扯起嘴角道:“哼,我干嘛要告诉你,总有一些,即使是狐狸也看不透的。”
连霜月无所谓喝着酒,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凉声道:“小心~可别最后把自己也赔进去了。”
“哟,你还担心我呢?” 笉罗一连扬了两次脖,一气干了两杯。
“我又不喜欢你,漂亮女子最是危险……”连霜月嘿嘿笑着,“不过好歹相识一场,提醒你一句,要办大事就得心狠手辣,本以为你我是同一类人,现在看来……我倒是想收回这句话了。”
笉罗也冷冷一笑,看着他道:“我也提心你一句,井水不犯河水,你只要不妨碍我,对于你留在这里的目的,那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连霜月笑着点点头,两人又对饮一杯,此后良久,都没有言语。
与三皇子那顿没有刀光剑影的掐架完毕,今日总算转入正题。笉罗提出夜袭当日,应用诱饵将库兹背后的主谋者诱使出来,来一出计中计,否则偷袭之计就有可能被识破了。
盛天澜略微想了想,自己拿不定主意,命人喊来了曾夫子。
曾夫子一听笉罗的顾虑,认同地点了点头,对盛天澜道:“黑水族此时来犯,的确应谨防有诈……笉罗说得有理,但该由何人去做这个诱饵呢?”
盛天澜别有深意地对着笉罗扬起嘴角,“既然是笉罗想了此计,那该派何人为饵,你也想必也早有考量了吧?”
笉罗一咬牙,在心里叹了口气,道:“先圣鬼谷子有云:微饵明,小鱼食之。缗绸饵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