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髑髅之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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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两个孩子走来。夏依手指深陷入墙缝,雷声雨声倏然远去,耳中唯一清晰的只有心脏如急欲挣脱胸腔的撞动。

几天前还是“同伴”的人走到少年跟前,面幕似乎闪过一丝微颤。夏依知道他在笑。

然后他举起了匕首。

赌输了。夏依狠狠闭上眼睛,只听锐风向自己当头挥下。整个意念空白一片,或许从等死到死的过程不过如此——

但他什么也没等到。

除了“铮”的一声,金铁错鸣,将他从那片空白硬生生拽回这个雷雨交加之夜。

他张开眼。

阻在“胡蜂”的钢匕与少年之间的,是一柄黑色长刀修狭的雪刃。

作者有话要说:  半章更得闹心,以后还是一次放上整章吧。

☆、Ⅲ 别后(2)

那柄刀握在一只修长而骨节匀称的右手中。持刀者高踞墙头,没等“胡蜂”收匕回防御,左手又猝起蓄势一击。胡蜂迅速躲闪,持刀者趁机飞身而下,将两个孩子翼护在一长一短双刀招式所及的范围之内。雨珠乱溅,被刀风聚成一层流动不息的薄岚。

“老师……”夏依听见凡塔的呢喃。

这是她失去意识前最后一句话。

纯黑双刀与匕首来回交错,四把利刃在空中的轨迹完全难以用肉眼捕捉。持刀者以攻为守,逼得胡蜂连连退却,夏依从未见过这般令人目不暇给的武技,它像一个带有磁力的漩涡,将人的视线与呼吸尽数吸引。然而他清楚胡蜂的实力。匕首总能迎下双刀的每一击,看似捉襟见肘,实则滴水不漏。战局表面上优劣已分,但优势要往前推进丝毫,却也为之不易。

脚步与吆喝声急冲冲地近了。被惊动的葵花们正往这边赶来。

“愣着干什么?带她走!”

他也戴着茹丹人常用的面幕,从额前一直垂到下颔。但夏依知道是他。夜电般的双刀在他手中吞吐,如同虎豹运用与生俱来的利爪一样游刃有余。那才是他真正的武器。少年背起凡塔,朝人流涌来的反方向疯跑,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忘了回酒馆的路,可这并不能减缓双腿机械性运动的速度。它们仿佛已不再属于他。

他绕过房舍,跳过围栏,钻过墙洞,跑过一条又一条黑暗的巷弄,闪电为他开道而雷声紧追其后。不知有没有人跟来,他不敢回望,只顾一路往前。雨水将黏湿的碎发遮住他眼睛,“砰”地一下,他撞上一堵浑身散发着酒气的墙壁。

那是一个男人的躯体。

有两个夏依那么高的中年大汉打着酒嗝弯下腰,端量被撞倒在地的少年。夏依认识他,在哥珊附近还有大群没被饿死的牲畜时,他曾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屠夫,今晚可能是赶在禁酒令生效之前,跑到哪里喝了两杯。“呃……小子,走夜路……得悠着点!”

“对对对对对不起我我妹妹突发急病我得得得送她去教会医院……”夏依半天没挣起来,脊梁上阵阵发寒。他心底里拼命祈祷这男人喝醉前没见过那张通缉令。

“瞧你这大舌头……小孩子也沾酒干嘛?哎对,今天不多喝点,以后就没机会了。”屠夫一拍脑门,“教会医院在那边,别慌里慌张的,再撞到什么你妹妹可受不了……”

夏依忙不迭地道谢,抱着凡塔想飞快溜走,陡然衣领一紧,男人揪住了他。醺人的气息悉数无遗地喷在少年脸上,夏依竭力扭曲着面颊,生平第一次,他渴望有一个表情能让这张脸完全不像自己。

“你!你不就是……那墙上……”

男人眼中的醉态消失了。夏依开始想象紧接着一把杀猪刀猛地切开自己的脖颈。

然而对方只是松开了手。

“……走吧。”

夏依怔然望着他。“谢,谢谢。”

“谢什么?”屠夫摇摇晃晃向黑暗中走去,没再回头看他一眼。“我儿子那一年和你差不多大,被那群疯子不分青红皂白地烧死了。你说他好好的什么不干,非要去当牧师…………疯子……都是疯子……”

夏依咬了咬牙,拔腿继续。巷子慢慢拓宽,变成纵横交汇的街衢,在他急促的呼吸声中一片寂静。他趟着浅水,从桥洞下钻过一条废弃河道,爬上岸前忍不住扭头一望。隔了小半个外城区,远远地灯火通明,嘈杂即便在此处仍能耳闻。葵花们已集结了起来,密密麻麻的人头随着火光四处攒动,那样剧烈的喧嚣与光影,就连雷电在它面前都哑口无声,黯然失色。

他突然明白了。萤火没有干净利落地在战斗中抽身,未必是因为做不到。

只不过要替他引开大部分追兵罢了。

少年只犹豫了一瞬间,转过头来接着跑,猛地,有什么东西从旁边墙头摔下,结结实实砸在他面前。当他看清那是个人的时候,他失声惊叫。

路尼。

他在污水中抽动。四肢关节乃至下颔都被卸了下来,但他还活着。

那个把他变成这样的人纵身跃下矮墙。闪电为他高挑纤瘦的身躯拖下长影,像一道横跨生与死的深渊拦住少年的去路。夏依只觉自己所有的言语都僵死在喉咙里,他张着嘴,却连一口气也吐不出来。他清楚瞧见了那人的一身装束——黑色皮靴,黑色半腰短披风,黑色的制式嵌钉革甲。

一只“乌鸦”。

班珂冷冷地盯着夏依。他漠无表情的面孔在电光下若明若暗。

夏依往后退了两步,腿一软,“叭”地坐倒在水里。“……凡凡凡塔说你是自自自己人。”上下齿连连相叩,颤如风中窗棂。

班珂没有回答。

他右手戴着铁指套。夏依毫不怀疑那东西或许下一刻就会将自己的喉结碾得粉碎。

“你你你你你带她走吧!我,我已经没用了,我不不不不管到哪里都是个……啊!别!别过来!”

随着他的肢体晃动,趴在肩头的女孩似乎辗转了一下。“……婶婶…………”她于昏迷中唤道。

班珂钉在少年身上的目光浮出了一丝极难察觉的涟漪。他用这种眼神看了夏依许久——又仿佛只是短短一瞬。

“跟我来。”他说。

少年呆坐原地,没动。

“往这边来——你还想光明正大地在别人眼皮底下走正门回去吗?”

最后这段路格外安静而漫长。从隔壁一间废屋的地下室打开暗道,一直下到地底水渠,顺着水流声七转八拐,扭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闸,再爬上与地面平行的网栅,轻推壁砖,墙上出现一个豁口。笔直进入,尽头是张灰尘密布、似乎从它存在的那一天起就没人动过的门。

班珂用铁指套在门上叩出一段节奏。门开了。酒保看见是他,神色间有些吃惊。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四下里望望,很快将他们引了进去。夏依的腿直到现在才停止打颤,门后面原来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酒馆地窖。酒保搬动柜子,另一堵墙推了过来,将那扇少年从不曾发现过的秘门遮蔽得严丝合缝。

拉蒂法面色苍白地站在楼梯上,举着油灯。

她的视线第一个触及的是夏依怀中的凡塔。然后是手足脱臼、动弹不得的乞丐。再然后,是那个制住乞丐的人。

“他们把你……怎样了?”

她走到班珂面前,轻轻抬手,抚摸他脸上的新伤。

班珂移开眼睛。

“别永远用这样的表情对着我!”拉蒂法吼了起来。火山灰里的巨龙陡然睁眼,长啸着展开翅膀,大地震动,山石如尘埃般簌簌抖落。“说话呀!你给我说话!”

厨娘及时拉住了她。酒保从夏依手里接过昏迷不醒的女孩,上去之前意味深长地瞥了茹丹人一眼。班珂依然不语。他找了两根用油浸过的皮绳,不顾路尼的叫唤,将其结结实实捆紧。夏依缩在灯影里颤抖地望着他,就像一头羔羊望着熟练而无感情的祭祀人员处理牲物,这个男人外表毫不凶悍,但没有什么能比他的沉默更令他畏惧。

“他怎会为你如此冒险……”班珂忽然说。

夏依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和自己说话。他明白他指的那人是谁。少年往角落里再挪了几分,不敢吭声。但班珂只是回头看了看他。他的面孔已不再像雷电交加之下那么可怕,夏依甚至觉得他在笑。那是种忧伤却不显于表的笑,暗流激突,它的汹涌与挣扎被坚硬的冰层全然覆去。

他登上了楼梯。

上面一片静寂,只偶尔传来一两丝女人的抽泣声。

当夏依因为饥饿而爬上去寻找食物时,他从厨房的窗口看见拉蒂法在院子里替班珂擦洗身体。她肿着眼眶,将汲上来的水一桶桶倒在他肩头。班珂坐在井边,夏依窥不到他此时的表情,只能瞧见他伤痕遍布的背脊上,一只蔷薇红的蝎子刺青在近腰处张开大螯,色泽最火烈的尾针却斜伸到了左侧肩胛之下。就仿佛一颗从背后透出光亮的心脏。

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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