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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迦在哪儿?」倾城忍不住问。
「我不认识什么小迦,只知道有个忠心于我的间谍○○三。」
「○○三……」倾城默念了几遍,恍然想到──这不就是小迦原来的名字!
当初门前雪说○○三是她的编号,还说是受了一位大人物的托付,把她带到帝都城,而今想来,那位「大人物」自然就是春江水月了。
难怪水月对小迦那么好,原来那小姑娘根本就是她派到自己身边的间谍!连傻乎乎的小迦都成了水月的间谍,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
压下心中悲痛,倾城苦笑着问道:「既然有○○三,想必也该有○○二、○○一了?」
水月笑道:「若是没有,岂非让你太失望了?○○二、○○一,你们都出来吧!」
一位戎装老人走上城头,是艾尔将军。
倾城忽然笑了起来,连声说:「没想到、真没想到!」
艾尔叹道:「君上,休怪我骗你。三年前你刚来帝都时,我就说过,帝都城内支持水月殿下的大臣,绝非贝隆一人,同样的话,这些年我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你还能让我怎么说呢?」
倾城当然记得。
可他以为艾尔指的是,农务卿明典和工程卿鲁扬等帝国三元,哪里料到他说的是自己。
难怪战争一开始,艾尔会表现得如此失常,竟会毫无招架之力的败给了敌将海宁,直接导致帝国军全盘败北。
原来这是他们早已算计好了的阴谋,目的正是促使帝国政府调遣艾尔返回帝都,发动今日的政变。
「○○一又是谁?是武思勉,抑或是春江鹰扬?」倾城看着艾尔,问的却是水月。
「你错了。」低柔而熟悉的嗓音传来,萧红泪姗姗走上城头,表情依旧那般恬静。「君上,○○一就是我。」
萧红泪今天的打扮,与当初天狗事件中出现的神秘女子完全相同,只要再蒙上一方纱巾,就是不折不扣的「鬼剑客」了。
倾城无话可说了,他希望自己是在作梦,可是残酷的现实却又不容他逃避。
他忍不住想笑,笑自己竟然瞎了眼,一直生活在敌人当中,非但没有丝毫自觉,反而把他们都当成了最值得信赖的朋友。
「君上,红泪对不起您了。」萧红泪哽咽的说。
未婚夫之死都不曾使她流泪,倾城原以为她是铁石心肠,可是才短短几天,她就因为他哭了两次。
水月怪有趣的看着她,忍不住问道:「红泪,这是你第一次哭,没错吧?」
萧红泪擦擦眼角,强颜一笑,「姐姐,你不会看到第二次了。」再次面向倾城,她淡淡的说道:「有件事,我一直瞒着君上。我原本不姓萧,乃是过继给已故萧相爷之后才改名萧红泪,原本我该叫春江红泪才对。
「女帝十一世有三个兄弟,一个是前摄政王金鹏陛下,一个是鹰扬郡王,这两个你都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十二年前图谋篡位被满门抄斩的青鸾郡王,他就是我的生父。若非水月姐姐,十二年前红泪就已不在人世了。」
倾城定定看着她的眼睛,怔忡良久,突然叹道:「那么,我究竟该叫你春江红泪、萧红泪还是白虎青华·夕阳红?」
萧红泪仍旧垂着头,可当倾城说出「夕阳红」三个字时,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她哭着说:「君上,你为什么不早一点猜出来,若是早一点……红泪就不会对不起你了。」
从当前皇家祭祖刺客事件开始,倾城就怀疑清华门的势力已经延伸到帝都城,再到后来门前雪携小迦来访,更加坚定了他的判断。
他曾经以为水月就是清华门的大门主,可是再联想到无痕月的突然变节、天狗事件中鬼剑客突然出现,并使得妖剑客的第二代传人对她言听计从,从这一系列看似不相关的事件中,倾城不难得出一个结论──清华门的高级干部就在帝都城内。
假如他再向前推一步,就不难揭开萧红泪的身分,可是那时候萧红泪正是他的左膀右臂,与其说没想到,不如说潜意识里拒绝怀疑她吧。
现在他终于解开了这个萦绕在他心中长达三年的谜团,可是他宁可永远不知道。
水月一挥手,萧红泪与艾尔躬身退下,默默走到倾城身旁,水月平静的说:「萧红泪的武功都是我教的,算起来她还是你的师姐呢。
「当初在新·雅兰斯,我曾经告诉你,春江水月天下无敌,水月流是天下第一武学大宗,现在你可相信了?」
倾城仰起头,任由疲惫的神情落在水月眼中,现在他已经没有力气再隐藏心灰意冷了。
「向我炫耀这些有何意思?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与其他无关。」
「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水月高傲的说,「我曾给过你机会,可你却放弃了!」
「你说的没错,水月殿下,可我要说,我现在还是喜欢你,比以前更喜欢你,我一辈子都喜欢你……」倾城眼前恍惚浮现出了那个身穿嫁衣的水月,「可我绝不后悔!假如让一切重来,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强忍着泪水,他走下城楼。
倾城走在帝都街头,一队队士兵开进城来,与他擦肩而过。
拖家带口的百姓仍固执的看守着满载家私的驴车马车,眼巴巴的看着佩戴迦楼罗纹章的敌人从身边走过,军队也在看他们,倾城发现,侵入者与被侵入者的眼神里,都有一种孩子般天真的羞涩。
一个公民代表跑过来问他:「还迁都吗?」
倾城说:「不迁了,都回家吧。」
这位头上裹着白毛巾的老人就扯开喉咙朝四下喊道:「乡亲们,好消息啊,不迁了。咱们不迁了,都回家吧!」一面喊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开了。
清晨的帝都街头响起了一声声脆响,那是人们挥着鞭子赶着驴车马车回家了。
他们一行行从倾城身旁走过,孩子大多垂头丧气,满怀遗憾的憧憬着远方,男人女人忧心忡忡,老人们边走边抹泪,他们喜极而泣,碰见谁都说同样的话,他们说不想搬家也不管谁得了天下,他们只关心自己死在哪里。
「我死也要死在自家炕头上。」一个牙都掉光了的老太婆对儿媳妇说。
儿媳妇说:「娘,当兵的占了你的屋当马厩啦!」
「水月殿下,您的部下侵占了民宅,很多百姓目前有家归不得。」当水月从城头上走下来时,倾城如实反应了民意。
「他们会习惯的。天又不冷,露宿不是很好嘛。」水月头也不回的走了。
倾城气急了,追上去说:「你有三十万兵,帝都城却有一百万百姓,你想清楚到底谁怕谁!」
水月驻足冷笑,「一百万百姓算个屁!他们要是顶用,我还进得了城?」
这话可把那一百万百姓激怒了,大街上人人都喊要造反。
几个喊得最响的被水月的部下拉出来杀掉后,百姓们忽然又觉得露宿也并非不可以忍受了。
帝都城内的抵抗力量只剩下格兰特的部队,当水月部队占领全城后,他还在孤军奋战守卫皇宫。
倾城得知他仍在死守,便要写信劝他投降。
水月见了,冷笑道:「你何必多此一举呢?兵临城下,哪还由得他不降。」
倾城答道:「别人或许会,格兰特绝不会降。」
果然,直到最后一刻,格兰特仍在守护着少帝的寝宫。
在他前方的白石台阶上,遍布着血水和尸首,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在这个沦陷的城市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抵抗。
当无错哭着劝他投降时,遍体鳞伤的格兰特狠狠打了他一耳光。
「陛下,别再让我失望了!」楞楞出了会儿神,格兰特又说,「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只是为了你,更是为了我自己。」
无错想不通他为何这么说,可是在他眼里却看到了决死的信念。
无错拉着他的手说:「格兰特将军,我当了这些天皇帝,却从没有亲自下过一道的命令。今天我这皇帝也当到头了,假如你还当我是陛下,就好好的活下去吧。」
话还没说完,格兰特便抱着少年皇帝哽咽道:「格兰特今日但求一死,以报君上知遇之恩,陛下又何必令我左右为难?若是有缘,来世再向陛下尽忠吧。」
说罢就要横剑自刎,幸亏萧红泪带着倾城的书信赶到,及时阻止了他。
格兰特默默看完了信,丢下宝剑,背对众人泪流满面。
萧红泪见状,命人带着无错离开寝宫,自己则留下来劝慰格兰特。
「君上都投降了,你又何必死心眼呢?」
格兰特摇头道:「你不知道,我这次一心求死,不是为了陛下,更不是为了君上,错过今日,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体面的去见二师兄了。」
他告诉萧红泪,「过去,我曾与两个兄长约定同生共死,约定保家卫国尽忠义,可我并没有做到,为了私心杀害了二哥,背叛了大哥。
「现在,我真的想为忠义死节,想以死来洗刷耻辱,可我还是没能做到……苍天啊,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