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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翔骑士团到了!
盘陀大惊失色,忙下令展开阵形,将枪兵推到前列,排成相距十步的梯队,以图迎击骑士团的冲击。尚未布置妥当,只见那银色的潮水已经变换成三角锥形,位于尖端的骑士,已然冲至百步之内,竟是凤翔将军纳兰婉容!
「快放……」
只见纳兰一挥手,一团银亮的光盘迎面飞来,带着他的头颅与尚未出口的「箭」字飞上天空。
「杀!」
抬手接住飞回的弯刀,纳兰一马当先,冲入敌阵,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弯刀宛若冷空寒月,每每一刀斩下,人头横飞,溅起满天血雨。
二万重骑兵紧随其后,把乱成一团的敌军冲了个七零八落,战斗在开始的同时,也已注定了结局。
再说李华带了残兵与萨摩尔合兵一处,勉强杀开一条血路。
逃到城下,萨摩尔见城门紧闭,城头上也无一人把守,不由心中暗惊,忙拦住李华,说道:「势头不对,大公子且稍候,待末将查问一番。
催马来到护城河前,昂首喝道:「盘陀何在?还不快放下吊桥,接大公子进城!」
一连喊了三遍,忽听城内钟鼓齐鸣,一面大旗升了起来,赫然是龙飞凤舞的一个「叶」字。倾城在一干亲卫簇拥下登上城楼,望着萨摩尔,笑吟吟的道:「你家大公子吓破了胆,哪里还敢进城!」
原来宫奇保卫葫芦谷后,倾城就带了那本部的五千骑兵回到城下,内有五百精锐,早已换上了乌鸦领的衣甲旗号,诈称是李华部下裨将,中了埋伏,逃向城来求援。
是时萨摩尔、盘陀都已出战,守城的将官不疑有诈,放下吊桥迎他进城。等到发现上当,哪还来得及?被倾城一剑封喉。发出信号,五千兵马长驱直入,不到半个时辰,便控制了全城。
李华连番惨败,早就吓成了惊弓之鸟。一见城池被夺,也顾不得萨摩尔,率军落荒而逃,等萨摩尔回头看时,早已窜入山林,不知所踪了。气得萨摩尔七窍生烟,大骂李华胆小如鼠、无情无义!
倾城早从纳兰口中得知,此人堪称豪杰,于是起了怜才之心,晓以大义,劝他归降。萨摩尔犹豫再三,终于滚鞍落马,叩拜请降。
倾城大喜,忙开城出迎,好生宽慰了一番。
这时城外战斗也已结束,艾尔、纳兰两军大获全胜,除了一万五千降卒,其余乌鸦领将士大多战死。原野上尸骨堆积如山,血流成河,腥风烈烈,好不凄凉。
倾城从未见过这么多死人,不禁触目心惊,古人「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慨叹,直至今日,才算有了切身体会。
人生在世,谁无老小,谁无妻儿?谁又愿战死沙场无人收尸?将军也罢,走卒也罢,人人都只有一条命,命无贵贱,倘若能活着走出战场,也就够了。帝国士兵如此,乌鸦领的叛军又何尝不是如此?这样一想,心中更感悲戚。
「恭喜君上得了一员虎将。」艾尔爽朗的笑声打破了他的沉思。抬头望去,独立军团的官兵们正策马走来。
一张张亲切的笑脸,让他因初履沙场而紧张、仿徨的心情渐渐松弛下来。
「君上,早些回城休息吧。」一霎间,纳兰婉容的明眸也仿佛格外温柔……
乌鸦领降兵被拆成小队,安插到各军团中。萨摩尔精通兵马,对乌鸦领地理环境又很熟悉,颇得艾尔器重,收归麾下,担任副将。
倾城安抚了城内百姓,随大军休整了一晚,第二天凌晨,领兵追杀李华的宫奇回来了。
五千人的追击部队只剩下不足百人,宫奇自己也身负重伤──气若游丝,肩头中了一刀,伤口乌青,显然淬有剧毒,方一下马,便昏死过去。
第九章 魔音魅影
黑风城。军事会议室内阴云密布,在倾城的紧急抢救下,宫奇终于恢复了神智。睁开眼,说了半句:「有埋伏,干达婆人……」就又昏了过去。
幸而倾城检查之后,得知是激怒攻心,一时气闷所致,众将官才放下心来。果然,不过片刻,宫奇又悠悠醒来,含着眼泪讲述了那噩梦般的一夜。
从宫奇口中得知,当日战败后,李华率残兵逃向首都苍翼城,宫奇率兵追杀。一路上交战数次,李华军皆不战自溃。本可以在逃进苍翼城之前将之生擒,谁知就在第四次交锋时,变故发生了。
那是一个月朗星疏的黄昏,宫奇像一名技艺娴熟的羊倌,把李华部队撵进深山绝境。一条大河阻住了去路,李华知道逃不掉了,纠集不足三千残军,背水排开了阵势,做困兽之斗。宫奇不与他正面交锋,在山坡上排开半月形,阵势围住李华。
宫奇出阵劝降,李华自然不听,宫奇又使人大喊:交出叛首李华,余者无罪。
李华部队连番溃败,早已军心不稳,一听这话,就连亲卫军也开始骚动。贴身侍卫装作充耳不闻,却都不时偷瞄李华半眼,那不怀好意的眼神让李华感到由衷的恐慌。舔舔干涩的嘴唇,他故作镇定,大声喝斥,催促本军冲锋,士卒自知必死,哪里还肯卖命?说是冲锋,一出本阵就都弃械投降了。
一人投降,余者立刻群起效仿,李华气得暴跳,挥剑砍杀了两名不肯上前的士官,督促全军前进。
哪知四旁侍卫早已看他不顺眼,有人问道:「大公子,还是降了吧!」
李华怒道:「哪个说话?出来受死!」却见周围侍卫竟然全都涌上前来,七手八脚,把他拉下马来,纷纷道:「捆了这厮!」、「杀了他,大家投降!」
立时就有人拔出刀来,横在李华颈子上,正要下手。
突然,那侍卫闷哼一声,软软倒下。李华听到细微的破空声,一阵紧似一阵,仿佛骤雨打新荷。围攻自己的侍卫一排排倒下,夜色太黑,他看不到凶器,等挣扎着控制住恐惧时,一个苍老而浑厚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大公子,哈哈布里库来救你了!」黑魆魆的影子与夜晚溶着,仿佛鬼魂。
「哎呀,老酋长!」李华惊喜交加,知道自己这回算是死里逃生了。
李华脱险的同时,宫奇却遇上了灾星。
鬼魅般的干达婆人,从山中、林中、河中涌出来,与夜,与山,与大地一色,毫无征兆的发动了攻击。无数帝国战士惨死在弯刀下,直到死前瞬间,才看到银亮的刀花在茫茫黑夜中闪动。然后,那抹染红刀锋的绯色,便是自己的血了。
不祥的风声自夜的彼岸渡来,当风而立的帝国战士一排排倒下。
在预知死亡之前,毒液已然麻痹了灵魂。细小的、阴毒的小恶魔,吹针,射程不足二十步的小玩意儿,竟能精确钻进铠甲缝隙。宫奇知道,他遇上了史无前例的危机──干达婆人的夜袭!拥有夜视眼的干达婆人,是黑夜的主人。
宫奇挥刀披开一名乌鸦领战士,发出了撤退的信号,急促的哨声惊动了黑夜,就在哨声响起的刹那,天似乎亮了一下,若是有人恰好抬头,也许能看到一闪即逝的月与黑。队伍缓缓移动着,败退考验着帝国军人的意志。在黑夜中,他们看不见路,不知道逃往何处。有人点了火,火光抖动了一下,便随着惨叫湮灭了。
「不准点火!」各营千夫长、百夫长警告部下。「火光会引来敌袭。」
可是,没有光,还不是一样得面对死亡?敌人能看见我,我看不见敌人,一切抵抗都可笑而无用。
恐慌心理雪崩般在部队中传染开来。宫奇控制不住局势了,他开始诅咒该死的干达婆人,诅咒这让他陷入困境的夜。
突然,他发现了一处疑点:夜?为什么如此黑?这黑绝非夜所应有,仿佛自己一下子被掷进了墨水瓶,如此厚重,压得人喘不上气来──刚才明明还有月光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思考的时候,有沙沙的脚步声朝这方移动,宫奇听到了。他很庆幸自己生了一对敏感的耳朵,能在战场中听到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敏锐的听觉,一度让他陷入夜不能寐的困境;可现在,却救了他的命。
当然不是自己人,现在这局面,自己人的脚步不会沉着的透着鬼祟。宫奇按住腰刀,他不能用矛,那玩意儿还要故作姿态的舞动。他没忘记,对手正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起风了。黑夜里,风在流动,带着血腥气。
也许是太沉着,沉着得忘记了死的威胁与生的负担,宫奇的脑子空得难受,于是自主的运作开了。
刚才想到哪儿了?月光?对,是月光。月亮为什么不见了?阴天?血腥气好重,那家伙杀了不少人。狗娘养的!他杀了我的人!不过来?他在犹豫什么?
一个人踉跄的冲过来,撞上宫奇的坐骑,温热和刺鼻的血腥从他身上喷出来。宫奇把他──一具刚刚咽气的尸体推开。那人又杀了一个帝国士兵,想必很得意,所以不忙着过来杀我,宫奇想。
天,阴得诡异!即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阴夜,那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