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念郎知道!”皇甫君安目光铮铮,万分的认真。
“你若是跌倒了,往后自己就要爬起来。”北宫珉豪再道,“今日有北宫叔叔抱着你起来,但是往后,若是北宫叔叔不在,你就要自己爬起来站起来,因为你要变得强大,强大得要保护你娘亲。”
“嗯,念郎懂!”皇甫君安看着北宫珉豪,似是听懂他的话。
纪无殇此时上前,“王爷,请您不要这样跟念郎说这样的话,他还小,我不想将太多的事情压在他身上。”皇甫君安才三岁不到,自己怎么可以将让他承担这么多?什么保护自己?
“念郎不小了!”皇甫君努力睁大眼睛看着纪无殇,“念郎就是要快快长大,好好保护娘亲,不让娘亲受外人欺负!”
纪无殇嘴角无奈一笑,罢了。她转身,此时龚术正好从外面进来。
“四皇妃,二爷。”龚术立即上前行礼。
纪无殇上前去,“龚术。有些事情,拜托你。”
“是。”
纪无殇转头看了一眼北宫珉豪和皇甫君安,“王爷,还是请您先将念郎带出去吧!我稍后就到。”
“好。”北宫珉豪点头给了纪无殇一个微笑。
纪无殇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然后看着龚术,道,“龚术。”
“四皇妃。”龚术立即跪下来,“您尽管吩咐。”
“我走了之后,你好好替我照顾附上的事情。琮,他会回来的。若是他问起,你便说,我死了。”纪无殇别过脸去,不让人看到她眼框红红,泪落无声。
“是。”众人都知道南旭琮已死,连自己这些人都已经相信南旭琮死去的事实,可唯独只有纪无殇一个人还信他还会回来……龚术心中长叹。
“府上的一切事情,就拜托你了。”纪无殇忍住哭意,道,“若是有年长的女子想嫁人,你便帮忙安排一下,别耽误了她们的青春,若是有小厮想着要娶个女子,那也尽量帮一帮,给点银两尽尽人情。”
“是。”
纪无殇又叮嘱了好一会儿的话,才走了出去。
龚术看着那个倔强又单薄的女人,心中直摇头。
但愿的是她能够将爷的儿子念郎医治好,但愿她能够……在往后的人生中走得宽一些。
宗王府的马车的确够大,纪无殇成为无殇公主出嫁,也有着极为气派的场面。纪定北与秦夫人也赶来这宗王府中送纪无殇。
纪无殇含泪辞了众人,最终还是坐上马车。
身上凤冠霞帔,凤凰玉簪插在云鬓上,黛面浅粉,朱唇嫣红。
她的手腕处只戴长生血玉镯,此时坐在她的腿上的正是在熟睡中的皇甫君安。旁边坐着的正是红飞和翠舞。
北宫珉豪看着车帘子放下来,然后才骑上赤兔宝马,“今日,我北宫珉豪送无殇公主出嫁,若有挡路者,一律杀无赦!”
众人分开两边,看着北宫珉豪在前面开路,而后面的马车在行走。
纪无殇闭上眼睛,此生无念,仅剩为的是皇甫君安。
“红飞,帮我抱抱念郎。”纪无殇此时扭头看着红飞道。
“是。”红飞立即将皇甫君安接过去,然后抱在怀中。
“翠舞,将哑琴给我拿来,我想弹奏一曲。”纪无殇看着帘子外面,此时,马车开始走动。
哑琴和九曲天宫曾在三年前,南旭琮想要撇开一切的时候,交给了皇甫炫,但皇甫炫最后还是将九曲天宫留下,而哑琴倒是还给了纪无殇。
当时,他道,“世上除了纪无殇已无人能够弹响哑琴,如今,还是还给你纪无殇。”
纪无殇便命人重新将哑琴粉刷了一遍,伪装了成为更加古典的琴。
纪无殇离开,带的是南旭琮留给她的东西,遗信、一对鸳鸯剑、哑琴、还有那些摘下来的一盒子的红牌子,以及戴在身上的血玉镯、插在云鬓中的凤凰玉簪。
“是。”翠舞立即折身赶紧从一边的琴匣子里拿出哑琴来。
纪无殇将哑琴放在自己的腿上,手中拨弄了一下那琴弦,顿时周围的人听着心中一颤。
北宫珉豪一怔,但还是踢了胯下宝马,向前继续走。
纪无殇玉指纤纤,便开始弹奏起来,那琴弦声音喑哑,曲调哀怨,只听得她唱道:
“
一里路,最是难别离,凄凄复惨惨,谁家戚戚,说何人?
故里相思短相思长,相思尽头满城上,
碎了成蝶梦成殇。
二里香,最是楠芬芳,错错乱对对,黄昏夜夜,苦忧煎。
抛了这匹锦那匹缎,锦缎末梢有血莲,
血莲开花白头发。
三里天,最是细思量,恩恩还怨怨,薄命短短,虚度年。
念一君心兮郎心兮,君郎魂儿长伴伊,
痴狂人家情依依。
四里殇,最是半天伤,花花有泪泪,转身瞬瞬,红尘碎。
轮回是缘浅是缘深,宿命牵了无回眸,
弹指间悲凉心头。
五里吁,最是问苍天,落落送寞寞,锦书页页,心难托。
陌路是明夕复何夕,修了今生续来世,
枉费少年情绵绵呀!
梦难成可有咿呀,无回答,笑沧花,
你笑无瑕,却是化作天涯。
命断里可有奈何,无穷极,长相忆,
她哭她嫁,人空瘦旧黄花。
”
(大夏周朝本纪记载,此为后人传颂之《无殇曲》,此为后话,不提。)
余生袅袅,声声嘶哑戚戚,闻者无不落泪。北宫珉豪在马上听着轻轻偕去眼角的泪水,却见自己胯下这赤兔宝马也眸中有泪。
北宫珉豪俯下身,手轻轻抚了抚马儿的头,“好马儿,你也懂得泪?”
纪无殇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眸,却手中还弹奏最后一曲。
终还是韶光易逝。
夜色深沉,纪无殇与北宫珉豪等人住在一处客栈当中,暂时歇脚,明日再启程,入清昭境内,继而入清昭王宫。
北宫珉豪尽职守候,守在纪无殇的门前,一夜未眠。
纪无殇抱着皇甫君安,安静抚着他入睡。
此时,一处宫殿当中,夜明珠照亮整个宫殿。
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坐在御案前,他浑身仿佛萦绕一种威慑天下的霸气,气场逼人,令人不敢逾越半步。
只是,这男子却是戴着黄金打造的面具,令人看不清楚容貌,然,那双黑瞳,却是睿智,阴鸷,又深邃。
他手中狼毫落笔苍劲有力,龙飞凤舞,没两三下工夫便写完一份书信,然后便叠好了放在一边。而立即又将一份折子从堆得老高的折子堆中拿下,放在自己的面前翻开,迅速浏览之后,再次用狼毫批阅。
此时一人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
男子头也未曾抬起,“进来。”
“王,请您翻个牌子让妃子们侍寝。”进来的是个老宦官,此时正是托着一个小盘子,上面放着的正是那写着名字的玉牌,大概有那么十几个。
“今晚忙,就不必了。”拓跋赫炎并没有理会老宦官,直接命令,“下去。”
“可是,可是您已经两个多月未曾宠幸嫔妃了。”老宦官是先王留下来叮嘱服侍拓跋赫炎,自然对于侍寝这样的事情很重视。因为,这拓跋赫炎一心想着要振兴清昭,繁荣清昭,倒不怎么认真地关心自己的这子嗣等等的事情。
拓跋赫炎抬头,眸子一沉,他看了一下这老宦官,“下去。”嘴角轻轻一动,却是有着无尽的压力逼过去。
“是。”老宦官还是不得不低头,将盘子端着退下去。
自从三年前拓跋赫炎出征西域,意外摔下山坡坠入深潭救回来之后,整个人倒是变了许多,杀人取乐的事情少了,宠幸嫔妃夜夜笙歌的事情少了,专心国家政事多了,虽有时候依然残暴出征,但,也是极尽能力,力战敌国。
对内,更加勤政,休养生息训练兵马,对外,恰当时机东征西讨或是与周边他国议和保持一份发展。
说真的,正是因为那次坠入深潭,清昭兵马才不得不从西域撤兵,让大夏周朝太子皇甫炫捡了便宜,西域不得不割地给大夏周朝,议和。
老宦官想着这事儿,心中叹气。回来了是好,但王本是夜夜笙歌,如今,却是女色不喜沾。
拓跋赫炎眸中闪过不悦,看着老宦官退下去,才低下头继续批阅奏折。
该死的,就是这么多事情烦着自己!自己才刚刚回来,一大堆政务就等着自己了!那还怎么样让自己安寝?
拓跋赫炎撇开思绪,继续埋头苦干。
没一会儿却是又有人敲了敲他这御书房的门,拓跋赫炎眉头一皱,“何人?”
“王。”门外一名大概二十五岁的男人站在外面,拱手。
“进来。”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贴身侍卫龙宇。
“王,无殇公主明日即会入境如皇宫,请您指示。”龙宇上前来拱手道。
拓跋赫炎听着这名字才抬起头来,“呵呵,无殇公主?人没死之前不用来打扰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