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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到一根干树权当拐棍,拄着它,一步一趔趄沿山坡走。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大声喊叫:“陶…素…玲…陶…素…玲……”
山谷里回荡着他的呼声。
忽然,在几十米的前方,他看到在灌木丛里有一个躺着的人影。
“玲……“…”
陈虎扔掉拐杖,朝灌木丛奔去,摔倒了,又不顾一切地爬起来向前跑,摔了四五个跟头, 他终于跑到灌木丛前。
陶素玲面朝地,一动不动地趴在灌木丛下。身上的衣服全剧成了布条。
陈虎轻轻把陶素珍的脑袋抱起来呼叫:“玲玲!”
陈虎看见陶素玲的后脑鲜血模糊,撞了一个窟窿。他把耳朵贴在陶素玲的胸口上,听不 到任何声音。
陶素玲的心脏已停止跳动。
“玲……叽..”
他悲怆的呼声震荡在峡谷。
陈虎跪在陶素玲旁边,双手抱起冰凉的尸体,泪珠一颗颗滚落。
被对手嘲弄的屈辱感觉紧紧抓住了他,他喃喃地说:“玲玲,我向你发誓,不查出元凶, 我就摘下帽子上的国徽!”
他直起身,双手抱着陶素玲,一步一步地往山坡上面走。
两辆警车在山坡上的公路行驶。
刑侦处长陶铁良发现了坡下的情况,他命令停车。带着四名警察朝陈虎冲下来。
“陈虎,我来啦!”
一名警察从陈虎手里接过陶素玲。
陈虎晃了晃,又站稳,抹了一把嘴上的血说:“铁良,对不起你,我没有照顾好她……”
陶铁良晃动陶素玲的肩膀,尸体已经冰凉了。暴怒的他抓住陈虎的领襟,愤怒地大叫: “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她!”
陈虎任凭陶铁良揪拉,毫无反抗。
“是我害死她,是我。”
“你是个混蛋!混蛋!你任性逞能,目中无人,自以为是!没经领导批准就擅自行动, 断送了玲玲的生命,你还我妹妹!还我!”
陈虎昏过去,倒在陶铁良怀里。
陶铁良对身边警察说:“快!送医院抢救*
七
焦鹏远的秘书沈石与焦鹏远原秘书、现任市委办公厅副主任郝相寿在市委机要室喝茶、 抽烟。沈石是郝相寿把他调到焦鹏远身边任机要秘书的,故他对老前辈毕恭毕敬。
“郝主任,昨天晚上我去拜访您,不巧您没在。那两箱中华烟交给您公子了。”
郝相寿笑笑说:“你交给他,还能轮到我抽?还不够他那帮派朋狗友糟蹋的呢。”
“那没关系,过几天我再给您送两箱,从烟草公司提的,绝对是真货。”
“不着急,我抽不了那么多。小沈,你来市委有八个月了吧?”
“再过一周,就九个月整。”
“好好侍候老爷子,你前途无量啊!”
“郝主任,您喝茶,特级碧螺春。我一定不辜负您老的培养。我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您老千万给我提出来,这是对我的爱护。”
“你明白这点就好。焦书记对你挺满意,说你脑子快,特别是乒乓球打得不错,焦书记 最喜欢打乒乓球。”
“那还不是您老的提携。”
“给首长当了八个多月的秘书,悟出什么道道来没有?”
沈石谦虚地笑笑:“也就是刚上轨道。”
“我教你一套秘书诀窍,你要掌握好,保证一顺百顺,毕生受用。”
“那太好啦!”
“大事先请示后处理,出了事,与你无关。这就是先斩后奏,是最常用的方法。”
“嗯,我记住了,我也是这样做的。”
“至于第二招,就需要你有勇气和准确的判断力。遇事先请示,固然好,但有些事情, 你请示领导,但领导不便表态,你请示了,等于给领导出了个难题。举个例子说,你接到了 一封举报信,是举报焦东方的,你拿着举报信向焦书记汇报,你让焦书记怎么表态?按照党 性原则,他应该批复你调查,或者转到有关部门处理,但他心里愿意这样做吗?肯定不愿意, 因为东方是他的儿子。所以处理这类事,你要自作主张,把信扣下,然后找个适当机会,轻 描淡写的提一提,领导心里就有了数,把你列入了自巴人的行列,记住了你的忠心。这招叫 先斩后奏,但这条不能乱用,只能在领导遇到尴尬问题时才能用。乱用,就是目无领导。”
沈石一拍脑门。
“太妙啦!”
郝相寿品口茶,味道确实不错。
“什么事轨而不奏呢?你刚才就犯了个错误。昨天你给我家里送去两箱烟。这件事你就 不应该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当时不知道以后也会知道。你当面告诉我,不是让我落个受 贿的嫌疑吗。”
沈石的脸刷地白了,有些紧张。
“郝主任,我可没这意思。我……”
郝相寿摆摆手说:“你别紧张,我知道你没这意思。你是没经验。我拿这事举个例子。 是让你明白,哪些事要斩而不奏。斩而不奏,是给首长留一条后路,真出什么事,首长可以 说他不知道,推个干净;如出事,到头,最多承担个失察责任。”
沈石站起来,恭敬地给郝相寿鞠躬。
“郝主任,您老真是我的再生父母。”
“坐,坐。斩而不奏,更不能乱用,不该用的时候用,就是越级擅权,你的秘书嘛也到 头了。”
“太好了,太好了。”
“师傅领进门,修行可在个人啦。”
沈石想在恩师面前卖弄个小聪明,便说:“郝主任,顺着您的思路,我琢磨是不是再加 上一条,那就是奏而不斩。”
“奏而不斩?这倒新鲜,你说说。”
“有些事情,我向领导请示,领导也批复了,但如果认为领导批复得很勉强,其实领导 心里并不真想办此事,但又不得不同意,我就来个奏而不斩,拖下去不办。将来有人追查, 领导可以说我已经交办,没办是秘书的责任。您说,这也是替领导分忧,算不算一条?”
郝相寿呵呵笑起来。
“你小子发展了马列主义呀,这是一条,我也这样处理过,不过没总结出来。小沈,我 没看错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哟!你没当几天秘书,你怎么悟出来这条的产’
“还是您老高明。比我强一百倍,一千倍。”
郝相寿抽出一支烟,沈石赶快掏出打火机点燃。郝相寿抽了一口。
“小沈,官场上的学问太深,慢慢学吧。我们党与其说是靠章程、规定之类的条文运作, 不如说是靠那些不成文的规矩运作更恰当。不成文的东西比成文的东西更重要,党章上哪条 说开会上主席台时谁该走在前面,谁该走在后面。但实际上二把手要是走在了一把手前面, 哪怕半步,也是个严重的政治错误。李浩义失踪有一个星期了吧?”
“今天是第八天。已经动员了许多力量在追查。”
“这件事非同小可。李浩义给林光汉市长当过两年秘书。后来当上了发展办主任,这是 个肥差。外省市和我们合作的项目,都要李主任批。他要是有个闪失,林市长首当其冲,焦 书记不能坐视不管。麻烦就大啦。”
机要员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传真纸。
“沈处长,这有一份传真,是S省公安厅发来的。”
沈石接过传真,看了一眼。
“你去吧。”
机要员离开。
沈石把传真双手送到郝相寿手里。
“郝主任,李浩义被S省公安局拘留啦!”
“什么?”
郝相寿看完传真,面色沉重,站起来。
“走,立即向焦书记汇报。”
八
市委书记中央委员焦鹏远指着站在大写字台前面的公安局长蒋大宾的鼻子说:“你这个公安局长 怎么当的?人家把我们一个局级干部从你鼻子底下抓走,你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林先汉、千钟调森林、沈石、郝相寿坐在沙发上不敢吭气。他们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市委书记中央委员在重的办公室里气氛沉重。
沈石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书柜前,打开门,拿出一小瓶药,倒出两片放在纸上。
“焦书记,您该吃药了。”
焦鹏远一把打掉纸,两个白色药片在地毯上滚动。
“吃什么药!S省到我这儿抓人,连个招呼也不打一声,太过分啦!”
郝相寿走过来,扶着气得哆嗦的焦鹏远坐在沙发上。
“焦书记,你别气坏了身子。”
郝相寿丢给沈石一个眼色。
沈石会意地走到焦鹏远沙发的后背,双手给市委书记中央委员按摩肩部。
千钟眨着小眼睛说:“蒋局长,这算不算绑架?”
蒋大宾看着自己手中的几份文件。
“从他们传过来的几份文件看,S省公安厅、S省检察院都有批准拘留手续,按照规定, 他们有权跨地区拘留人。问题是,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大胆子,连招呼也不打。根据现在我们 掌握的情况,他们是在首都地平线饭店诱捕的李浩义,然后用一辆子弹头押回S省的。他们太不 给面子啦!”
由于是自己的原秘书出了问题,林先汉谨慎地环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