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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一条染色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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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希望也被抹杀了,我有种掩面而泣的冲动,什么东西不弄丢怎么偏偏弄丢叶男神送的啊,哎,一头撞死在墙上算了。

艾玫摸摸我的头,“找不到就算了,别太伤心,自己再去买一条同款式的。”

我哀叹一声,没说话。

走出更衣室,我盯着游泳池里微波荡漾的水面看了一会儿,突然灵机一动,大声说:“可能游泳的时候掉到水里去了!”

我走到池边,作势要脱掉鞋子下水,艾玫拦住我,说:“现在这么晚了,黑灯瞎火的,你一个人下水太不安全了,明天再来吧!”

“不行。”我摇摇头,“我今天不下去找找,今晚都不安心,睡不着的。而且我们明天要是来晚了,万一被其他班的人先看到手链捡走了怎么办。”

艾玫无奈,只好任我去了,“那你小心点啊!”

她将两部手机的手电筒模式都调到最强,“我在岸上给你照明!”

我将身上的重要物品都交给艾玫保管,然后就一跃跳进了水里,由浅水区至深水区一点点前进着。

水太深,手电筒的光根本照不到底,潜入到深处时四周都是乌漆墨黑的,我只能凭借一星微弱渺小的亮光和双脚在池底摸索起来,摸到有东西,就用脚趾头夹起来看看。

起初摸到几片掉落的枯叶,后来又摸出几块鹅卵石大小的砖瓦,被我随手丢一边去了。

一直行至水深两米的地方,我双脚完全够不着地,只能凭借水的浮力游着,身子倒了过来换用双手来摸,憋不住气时就浮出水面呼吸一会儿新鲜空气,然后再继续沉下去摸寻。

这么往前摸了一阵子后,我掌心里突然摸到个硌手的东西,却不似碎掉的砖瓦那般锋利冰冷,我心中浮现出希望,又抓着它浮出水面一看,不由大喜,是我的手链!

我将它重新戴在手上,朝着岸边的艾玫挥了挥手臂,狂喜着大叫道:“我找到啦!!哈哈!!找到啦!!”

艾玫也大声回应我,“找到了就好!快点回来!!”

“好!”

我满心欢喜地潜入水里,朝岸边游去,只还没游出几米,右腿小腿处突然一阵缩痛,肌肉连续收缩了几下,我微愣,还没做出反应,那痛感就迅速强烈起来,好像整条筋都绷紧了,使不出力来。

我心叫不好,反应过来这是抽筋了。

整条右腿动弹不得,我重心不稳,往水里沉,我赶紧扑腾双手拍打着水面,试图稳住身子。

艾玫发现了我的异常,脸色唰白,大喊道:“你怎么了?!”

“抽……唔!”我刚张开嘴,一股水流涌进嘴里,呛得我猛烈咳嗽起来。

小腿的抽痛持续不断,愈发剧烈,我痛苦地皱起眉头,身子像灌了铅似的开始下沉。

艾玫匆忙朝我跑过来,焦急道:“你怎么了!抽筋了?!”

我半张脸都已经埋在水里,想说话也说不了,只能继续挥舞双臂奋力拍打着水面,希望艾玫能接收到我呼救的讯息。

“你,你坚持一下!我,我不会游泳啊!”艾玫也慌乱了脚步,“你等等!我去叫人来!”

接着我就听到艾玫的声音渐渐跑远,“来人啊!有没有人啊!这里有人溺水啦!救命啊!”

这个女人!平时脑子那么好使,关键时刻怎么犯蠢了!旁边不是有救生圈么,直接丢给我啊!

你回来啊!!

回来啊!!!

快回来啊!!!

无语了。

这里水深两米,水已经没盖了我的头顶,我闭紧了嘴巴无法呼吸,也不再用力挣扎,尽量让自己心态平静下来,就像平常跟别人比赛憋气一样,我也不知道我的心理素质在这个危险的时候怎么会这么好,但至少挣扎对我是无益的,只会大大缩短憋气的时间。

两分钟过去了,或许没有两分钟这么久,艾玫还是没有找到救兵回来,我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在水下不呼吸这么久已经是我极限中的极限,我开始双眼发黑、意识模糊,身子越来越无力,沉重的疲惫感如潮袭来,我渐渐感到绝望和害怕,没有办法再保持冷静了,身体的本能让我再一次用力挣扎起来,就像被扔进油锅里的虾一样不甘死去,拍打出大片水花,我大大的张开嘴巴,冰冷的水强行灌进来,喝进了喉管和胃里,身体越来越涨,好像五脏六腑都进了水。

我真的支撑不住了,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道是水底本来就黑的原因,还是我大脑缺氧的原因。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珠链,幸好,它还在。

朦朦胧胧中好像有一术光射了进来,耳边隐约听到有重物破水而入的声音,紧接着我的手臂被什么东西牢牢抓住了,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将我拉动,就像被从泞泥不堪的沼泽里拖出来,我感觉到自己沉重的身体一点点地往上浮,但大脑却太过疲乏,晕晕沉沉,睁不开眼睛。

鼻子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得救了,终于松了口气,也彻底昏迷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医务室里,侧过脸,第一个看到的是艾玫。

她眼里有泪光,看到我睁开眼睛,竟然先给了我一拳头,骂道:“混蛋!你吓死我了!”

我痛呼一声,嚎叫道:“喂!我现在虚弱着呢,哪有你这样打人的!”

“就打你!谁叫你吓我!”艾玫竟然又给了我一拳头,抹了抹眼泪说:“要不是我及时叫了值班的老师来救你,你现在都去见阎王了,还不感谢我!”

“……”我呸,还感谢你呢!要是你机灵一点直接把救生圈丢给我,我会溺水么!

争吵间,门外传来一阵窸窣脚步声,原本以为是老师或者校医,没想到门推开后看到的竟然是叶男神。

我超艾玫使了个眼色,我男神怎么来了?

艾玫朝我眨眨眼睛,笑得狡黠。

叶男神疾步走到我身边,脸色就像方才池里暗不见底的深水一样,冰冷又令人生畏。

他先低眸将我端详一遍,见我无恙,绷紧的面部稍微缓和了一些,却仍是阴晴不定的。

“你为什么这么任性?!”

叶男神第一次用这么大的音量跟我说话,黑压压的眸子里渗出薄薄怒气,他清秀的五官都如刀刻一般冷硬起来,我有些糊涂,轻轻地“啊?”了一声。

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叶男神不知听没听到我那轻轻的一声,身上怒气却似乎愈发浓重了,用谴责的口吻和严肃的言辞道:“你不知道学校规定六点以后就不允许进游泳馆吗,你为什么要违反规定,做事不考虑后果吗?”

我突然回忆起那天在电影院看到他打电话批评娜娜时,也是用了这种严厉而不容置喙的口气,就像在教训一个做错事的小孩,甚至比上一次还凶,当时我同情娜娜,如今被批评的轮到自己……我就只感到深深的委屈和不甘。

我鼻尖酸溜溜的,像是嗅过洋葱一般,忍不住睁圆了眼睛“回敬”叶男神:“干嘛突然冲着我发火啊,你怎么不先问问我为什么这么晚去游泳池!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凶我!”

要是放在平时,我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这么大声地忤逆叶男神,今天晚上也不知道哪个筋搭错了,就是觉得我溺水差点连小命都丢掉了,你不柔声细语地关心我也就算了,怎么还这么凶巴巴地职责我,心里憋了一股气,特别难受。

叶男神眉宇紧锁,凝寂的面庞如乌云压城,他一字一句撞击着我的胸口,“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一个小姑娘,都不应该这么晚了一个人下深水,你知道有多危险吗,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要不是有人及时救你上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无言以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从来都没觉得这么委屈冤枉过,强忍憋闷,心潮翻腾,人家已经够伤心难过了,你还这样骂人家……

我只是不想失去你送我的那串手链啊,这样也有错吗?

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不想跟叶男神说话,我屈起双腿,缩成一团,埋下头将脸藏在膝盖之间,低声呜咽,俨然一副不想再理他的姿态。

艾玫连忙走了上来打圆场,“哎呀,你也别怪她了,她是心急找不到手链才下水的。”

“……”我不知道叶男神听了艾玫的解释是什么反应。

我们彼此都沉默了很漫长一段时间,接着叶男神似乎轻轻叹了口气,语气终于温和了一些,声调也降低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这话是对我说的,然后他就走了。

我听到一声声沉稳严律的脚步声,接着是门吱呀一声打开再哐当一声关上的声音,我知道叶男神离开了,这才猛地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带着凶光瞪向艾玫。

被叶男神骂了一通,我心情不好,不禁怪罪艾玫,“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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