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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楚灿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而我,愿意永远等她。
时间不停,圣诞,新年。
新年前一天,我给楚灿的爸爸打了个电话。刚说了声“您好”,他就听出了是我,令我颇感意外。
“詹雨,工作忙吗?”他问。
“最近不怎么忙。”
“小蓝和你,现在没有在一起,对吧?”
“是的。”我硬着头皮答道。
“前两天她给我打了一次电话,说你们分手了,是真的吗?”
“没有!没有!”我急着说,“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就是想问您一下。”
他安静地听我说完,等了几秒钟没有说话,几声沉重的呼吸,像是在按捺自己的脾气。
“她没有来成都,也没有回峨眉山,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她习惯每周给我打电话,不会有什么事的。”
“您可以让她给我来个电话吗?”我试着问。
“你觉得让我帮你做这件事情合适吗?”他反问道。
“是我错了,我不该跟她提结婚的事。”
他叹了口气,说:“你们这些孩子,错就错在都还是考虑太多。小蓝早就跟我说过,你们连结婚日期都确定好了。她考虑的,比你还要细致。”
“她跟您说的是哪一天?”
“明天,新年第一天。”
新一年的元旦,楚灿给她爸爸说的我和她的婚期。
去年是本命年,不适合结婚,今年适合结婚了,应该叫“当婚年”吧。当婚不婚,是否无命。过了今天,要等待多久才会有下一个日期。
元旦当天,参加了一场婚礼,新郎新娘都是公司里的同事。结婚前一礼拜,新郎从公司辞职,在那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恋人关系。躲着新人和宾客的笑脸,在婚宴上喝了闷酒。我们对好多事情都多虑了,不仅仅是结婚。
楚灿应该没有把她怀孕的事情告诉她爸爸,她没有回成都和峨眉山,应该是不想让她爸爸妈妈发现。如果我们能尽早顺顺利利结婚,这件事情也就不需要遮掩;如果不能,我认为就应该算作我造下的罪孽了。
我不知道她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我想象着她一个人去医院挂号等待手术,想象她一个人在陌生城市的街头游走,想象她身边跟了另外一个男人,不再是我。
做了几次噩梦,梦见身后有人喊我爸爸。转身去看,一个小女孩,穿着红色的连衣短裙,手里抓着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黑洞洞的眼眶。
楚灿更换了手机号码,再也拨打不通。她的QQ号码似乎也要弃用了,心情签名一片空白,看不到她上线,我也就此习惯了隐身。自感没有颜面再给楚灿爸爸打电话询问,只能孤单地等着。
1月10号。周立刚打来了电话,问我过年回不回家,我说要去峨眉山。
“你不回家啊?我春节回去结婚请客,你怕是喝不到喜酒了。”他说,就像是在转告一件别人的事情。
“什么?你要结婚?”我几乎是喊了起来。
“不相信是吧?”
“怎么回事?连过程都没告诉我,怎么突然就到结果了?和谁结婚?”
“来成都这边认识的一个女孩,在保险公司上班,相处有两个月了。”
“两个月就结婚,你疯啦?”
“我就知道你要这样说我,所以事情全部定了才告诉你。”
“俞俪知道吗?”我问。
“知道,我刚给她打了电话。”
“她没说什么?”
“她去年说要我第一个结婚,然后给你们分享经验的嘛,你忘了?”
“刚子,祝福你吧……”我说。
挂掉周立刚的电话,突然想起一个人。找不到的,可能已经远在天涯,近在咫尺的,不知能否找到。
去学校,试着找下苏小芸,只是找找,我想。
八十三、停摆之钟
苏小芸的学校,也是曾经姚亦淑的学校。
地点我很熟悉,还知道有一趟新开通的公交。阴冷冬季的上午,感觉冷冷清清,因为地面总是湿的,而树木还是绿的。遇到不少样子像是赶去参加考试的学生,脚步匆忙,让我认为他们都是在躲避我。
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苏小芸,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走了许久。感觉毕业后去任何学校都一样,眼前流逝着与自己毫无干系的时光。横穿过了无人的操场,经过了宿舍楼和教学区。感觉在没有找到她之前,我就会走丢了。
凭着感觉找到了图书馆,我想这里应该是苏小芸经常来的地方。在图书馆前的花坛旁边站着,站久了就在石栏上坐一会儿。有两个结伴的女生过来向我问路,我笑着说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路,我是头一回来这里。
一直等着,快到中午,图书馆内陆陆续续有人出来。我走去了花坛后面,远远地看着,应该没有人注意到我,我把自己想象成一棵不起眼的树。
突然就看见了苏小芸,只有十多米的距离。挽着一个女伴的手臂,轻快地走着,一边说话,露出淡淡的微笑。银灰色的羽绒服,白色毛边的兜帽,乌黑发亮的马尾,发梢微微翘起,就如一弯不挂诱饵的鱼钩。
她没有看到我,很快从我眼前的路上走了过去。我一动不动,也没有出声,看着她的身影走远消失,心想着还是找到了。
找到了的不能相见,找不到的日夜想见。感觉脚掌长出了无数条树根,穿破鞋子,钻入土地。好想就此变成一棵树,可以由飞鸟传递遥远的消息,想去找什么也无法动身,宁愿看着有人在我的枝叶下等着别人。
因为我,苏小芸才来到了这座城市,这里并不适合她。我认为她很快就会离开,去到另外一个冬天里阳光灿烂的地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只想着一句对不起。小芸,对不起。对不起……
从学校回来,像是了了一桩心事。但是心事依旧很多,就像是刚被砍伐过的林场。
又忙碌了几天,时间就要到过年。今年的春节在1月底,我看好了日期,决定去峨眉山。提前给父母打了电话,说今过年假期很可能需要加班,很可能不能回家。母亲问我,女朋友怎么样,我回答说,她也很忙。
感觉身边完全没有了可以说话的人,晚上一个人在家里看电视,不停地换台,盼着把电视机的屏幕按到爆炸。还是睡在上层的卧室,一切都保留着楚灿走时候的样子。每天都做清洁,早晨拖地,退着出门。
1月23号,姚亦淑打来了电话。我正在逛街,想挑一幅年画。
她知道了周立刚结婚的事,问我过年要不要回去。我说回不去,有其他事情。
“你要回去吗?”我问。
“我得准备英语考试,也回不去了。”
“没关系,给他把祝福送到。都是老朋友了,不会介意。”
“你过年要去楚灿家里吗?”她问。
“可能会去。”
我回答得有点迟疑,一边想着她为什么会突然直接说起楚灿。
“你们现在还好吗?”她又问。
“还好。”
电话里安静了一下,短暂的不足叹一口气。
“不要骗我了,她昨天来上海了……”她说。
“什么?她去上海了?!”我急忙问道。
“你不要着急,她很好。”
“她现在在哪里?给你有说什么吗?”
“她说今天离开上海,没有说要去哪里。她让我转告你,不要去峨眉山,更不要去看她妈妈。”
“就这些?”
“她还说……”声音犹豫着,“她说你们分手了,要我多给你打电话……”
我感觉眼前一阵发黑,整个世界都压了过来。
不能说话,不得动弹,感觉故事重演,不知未来如何。像是被锁进了一台深埋地底的时光机器,控制台只有一个按钮——功能失常的快进。
拼命的想离开,想让时间快一点过去,想要一年变成一月,一月变成一天,只是千万不要让我错过,不要错过再见到楚灿的那一天。
春节。我还是去了峨眉山,去时乘着大巴,住在了上一次的宾馆。除夕夜独自在房间,没有听到什么鞭炮声。初一随便去了座寺庙,没有去上香,坐在山门前看了一天络绎不绝的游客。
没有找到楚灿家,非常奇怪。之前去的那次是晚上,我有心记了路牌。但是这次来完全失去了方向,街道应该是找对了,但是周围全部是外观非常相似的小楼。在附近找人问路,说楚灿爸爸的名字,都说不认识。说有家男人姓连,女人姓蓝,家里开着酒吧。有个小店老板告诉我,不要找了,没有这家人。
更没有找到楚灿的妈妈,其实就算她站在我面前,我也不认识,因为我根本没有见过她。楚灿应该没有回峨眉山来,因为我在路边算了一卦,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对我说:年轻人,你的姻缘啊,还在千里之外。
4月份。武涛和小静正式举办了婚礼,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