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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步跟上我,秋罗这丫头知道我的习性所以并不插言。我一踏进梧桐轩的大门,便反手将门关上,晚棠在外面喊:“小姐!”我拔高声音大吼:“滚!”她又接着喊了一句“小姐!”我拉开门直直地瞪着她,冷声说道:“我叫你滚!”她不敢再作声,我再次将门甩上,一个人坐到床边气得喘气都喘不过来,他妈的臭混蛋!竟然这样骗我!我真他妈的傻,差点死在他的温柔乡了!
下午我发作的机会总算来了。祐樘仍是一脸微笑地推开门进来,我一个茶杯两个茶杯地连续往他脚下砸,“你给我滚!”他见我这般冲动也挂不上笑容了,但还是朝我走来,我索性拿到什么摔什么,五个茶杯一个茶壶全部送给了土地公公,“你来做什么?你们这对狗男女!奸夫淫妇!狼狈为奸!。。。”他还在朝前走,我沿路退到内室,还是抓起什么就朝他扔什么,就连被子枕头都丢了出去,终于全部丢完了,我呼呼地喘着气,胸口急剧起伏。我大声厉吼:“你这算什么?算什么?!”他不作解释,只是站在我面前让我尽情发泄,我见他没反应便更是来气,继续朝他歇斯底里,怒吼咆哮,他还是不吭声,只是直直地看着我,似乎他根本没错一样。“你恶心,你肮脏,你虚伪,你无耻!你不是人!。。。我他妈的最傻,我是天下第一大傻蛋!是我笨,是我不听师傅的话,我活该如此。。。”他闻言突然将我紧箍在怀里,我拼命挣扎,他却越抓越紧,任我的拳一下下落在他的身上。我的眼泪终于还是很没出息地趟出来了,这到底算什么?我对他而言又算什么?他感到我没再挣扎便轻轻松手,我垂落双手,只感觉四肢疲软无力,整个人瞬间跌落在地。我低下头迅速擦去溢出的泪水,然后抬头看着他,等他给我一个解释。他径直将我打横抱到床上,还是看着我,一副深邃的眼神,不是平日的温润和欢畅,亦不是生气或愤怒,只有猜不尽的深邃,深邃得像一个黑洞,几乎要把我整个人吸进去!
我的泪水沿着眼角滴滴答答地溅落在枕头上,他伸手为我一一擦去,仍是看着我,他动作的轻柔透露出心疼和爱惜,一如既往的温柔。我用哽咽的声音唤他:“祐樘。”他应声,“嗯。”我定定地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情绪变化,“你不是这样的人对不对?”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异抑或是惊喜,然后竟像是深深的悲痛,“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他不是那种不仁不义之人,不会轻易地将母亲的遗物赠人,更不会随意许下承诺。我的眼睛再次充斥着泪水,“你有苦衷对不对?”他一把将我抱起,紧紧拥在怀里。
他说过他相信我,我也一直相信自己的感觉,“祐樘。”他再次应声,“嗯”我在他身上蹭掉眼泪,看着他破涕为笑,“我不怪你。”但是我们以后要保持距离,我会用行动告诉你后面这句话。此时我的心痛到了极点,比在地牢受尽的折磨还要疼痛。我不会忘记苜蓿的死,师傅的死,福济堂的大火,我所受的酷刑,所饱受的屈辱,所挨的那一剑,还有那个女人的娇笑。。。我们之间始终有条不可跨越的鸿沟,我会换种方式站在他这边,我不要将自己的爱情尽数毁灭在这场阴谋之中,我该清醒了,美梦终是要结束的!他的眼里闪烁着动容,良久才说出几个字:“谢谢你,锦儿!”我紧紧回报住他,贪婪地吸取着他身上的清香,这些从来就不属于我,就像我从来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最后一次吧,让我再自欺欺人一次,一次就好!
在一切的传说里,我们从来没能知道,那被时光谨慎收藏的秘密。星空中有深不可测的黑洞,吞食尽周遭所有的生命,并且使空间变形。岁月里也有着黑暗的角落,逐日逐夜,在吞食着。我们曾经那样渴望,并且相信,会拥有的幸福与快乐。
后花园的那一幕距今仅仅相隔一天,这一日,我的梧桐轩迎来了不速之客。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说的便是这个。
秋罗坐在我身边刺绣,我依然捧书而读。听到脚步声我便回眸一顾,秋罗也赶紧起身,那女人踏着轻盈的步子一步步朝我径直走来,罗汉髻上的流苏闪耀夺目,依然那么刺眼,她身上富贵华丽的霞帔一直垂到膝下,底下的流苏随着走动叮咚作响,那一声紧接一声的脆响恰似是在敲击我的心房。她的身后一尺开来跟着一个跟晚棠着装相似的丫鬟,同样一副冷清模样。我仍旧坐在床沿看她,她在渐渐走近,她的柳叶眉又长又弯,显得气势十足,一双杏眼分外妖娆,像是会勾魂的绳子,只一眼就能将人的眼球牢牢拴住,她肤如凝脂,颜如舜华,腰若约素,举手投足之间顾盼生辉,让人赞叹不已。而她就是那个与祐樘日夜相伴的枕边人吗?
她直至走到我跟前才露出一丝礼节性的微晒,甜腻的嗓音发出一串令人恼火的音符:“妹妹的伤疗养得可好?”我这八字都没一撇她就开始叫妹妹,感情是以为我也要凑过去做小妾所以上门挑衅来了。我没有心情对她假笑,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的杏眼,用懒散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说:“姑娘你可说错了,这里何曾有你的妹妹?”我的话已经明显带刺,但她气度雍容,面不改色,依然呈现出一脸虚假得逼人想动手的礼节性微笑,这还不说,她还捋捋宽大的翠袖,径自坐在我面前。甜腻的嗓音再次响起,“妹妹可真会说笑。”我不顾她眼神里的审视和打量,从容不迫地看着她说:“你的妹妹会说笑,我却不会。”她还是将我的敌意置若罔闻,脸上的笑漾得更开了,甚至举起她的柔荑掩嘴而笑,“早闻妹妹在福济堂之时就颇得公子欢心,今日一见,总算明白为何公子对你如此上心了!”这个死女人,说话一套一套的,还老说半句让人猜哑谜,简直可恶!老娘不跟你玩了!
“想必你是误会了,我与你家公子只是萍水相逢结识的莫逆,不知姑娘专程前来有何贵干?”她看我开门见山地问她,眼里闪过一丝寒芒,继而恢复她的微笑絮絮地说:“难道你不想知道关于我家公子的事?”之前从不曾见过她,应该是祐樘嘱咐过不让她来打扰,而后花园之事,晚棠绝对跟他们汇报过,今天这又是唱的哪出呢?“姑娘既然来了,想说什么就往开了说吧!”说完我便自顾自地端了茶来喝,她闻言又是一笑,柔柔地说:“我叫汐芷,是公子的侍妾,你既然跟我家公子如此熟稔,便直接唤我汐芷姐姐吧,这以后若是收了房,咱们也是自家姐妹!”我听了一激动,满嘴茶没憋住,直直噗到了她脸上,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心里还是挺痛快!
我一边取出丝巾帮她擦一边念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了。”她的丫鬟也赶紧帮忙,本以为她这次总要发飙走人了,不想她仍是稳如泰山,任那丫鬟给她擦拭,事后又是一副笑颜,“妹妹不必激动,我既然来了,有些事自然是要让你知道的。”这女人还真厉害,这样的情况都能如此镇静淡定,城府深不可测啊!看她铁了心的要跟我纠缠,我便挑动眉毛,示意她说下去。她也是死死盯住我脸上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我年芳十七,已经伺候公子两年了,咱们家里还有一位姐姐,她与我同岁,只比我大了月份,我们都是母亲精心调教出来侍奉公子的。咱们家里大,人口多规矩也多,妹妹如果真想跟了公子可得作好心理准备!”这女人原来是给我来下马威的。
我听了哈哈一笑,“你这玩笑可开大了!我何时说过要跟了你家公子了?”她微微蹙眉,然后又舒展开来,细声说道:“你说不跟怎知公子要不要你跟?”我对视着她,反唇相讥:“你不是公子又怎知他要不要我跟?”“可我知道公子心里有你!”我继续顺口应答:“他的心里有的可不只我一个,你又怎知我心里有他?”她听了不禁顿了顿,似是在思索什么,然后再次说道:“你心里没他为何不招出证人的所藏之地,又为何替他挡那一剑?”我的心开始发虚,原来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心里早就有他了,但是这女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我安之若素地答道:“因为他帮过我,我不能做不仁不义之事。”
趁她还未开口,我将枪口调转,反问她道:“你是因为爱他才来说这些的?”她略微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对我说:“他身边的环境想必你也有所了解,实话告诉你,若不是你,四月十六那日他便不会遇上刺杀,他们也不会绑了你要挟于他,更不敢在福济堂公然向他下手!”我一听顿时有点懵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