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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渚客
作品相关 写在前面的话
我一直很想写乱世中女子的命运,很大程度是因为这样一段历史:
唐末,黄巢作乱,唐帝率百官远避巴蜀,京师为黄巢所占据。
后黄巢被平定,唐僖宗这才带着百官回到京师。
黄巢的姬妾都被俘获了,这些姬妾中有很多女子都是黄巢掠夺来的唐朝官员的女儿。
唐僖宗就问这些女子:“你等皆是勋贵之女,世受国恩,奈何从贼?”(不是原话,大意如此。)
有一个女子答道:“国家以百万之众,而轻弃宗庙社稷,率百官远避巴蜀,奈何责问我们这些弱女子不能拒贼呢?”
唐僖宗不再说话,下令处死了这些女子。
读史至此,已是无语!!!(不要以为这是野史,这是堂皇载之于《资治通鉴》的一段历史。)
在乱世,女子的命运是最为悲哀的。
胜者可以任意处置败者的女子,女子被充作军赏,赏给士兵;被当作玩物,供强权者淫乐;被当作礼物,在强者之间转手。但这些女子的命运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北齐灭亡时,妃嫔有很多沦落为妓者;北宋、南宋时,无数公主妃嫔的命运更为凄惨。民间女子的命运更是可想而知。
又有谁想过这些女子一旦年老色衰,命运又会如何?
西晋八王之乱,因为连年战乱,军中乏食,竟以女子老弱混牛马肉同煮,以为军食。
我压抑得几乎所不出话来,这就是乱世女子的命运。所以我一直想写一个在乱世中,能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女子。
还有就是这篇文不会再以宫廷和朝堂为主要背景。
正文 第001章 吴国有佳人
雨停了,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山岚间的水雾正在慢慢散去。雨后的初秋,景致应是格外的宜人,可此时空气中却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
上官昱牵着乌骓马,一个人站在山顶上,俯视着昨夜的战场。
昨夜的雨下得很大,雨水和血水在地面上汇聚成了一个个小水洼。血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颜色竟有些妖异。
军士们正在清理战场,军士的尸体和战马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泥地上,昨夜战况的惨烈可想而知。
远处有缕缕炊烟升起,是军士在做早饭。
一名小校匆匆跑上山顶,躬身为礼:“启禀大将军,吴国国君帅百官跪在永安城外乞降。”
上官昱只是看着远处的炊烟,俊朗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
小校等了半天,没有听到上官昱的回应,悄悄地抬起头来,偷眼看上官昱的神情。
上官昱却已经飞身上马,朝山下急驰而去。
到了山脚下,上官昱放慢了马的速度。
将士们一见上官昱,都忙围了过来,躬身行礼,“大将军好。”
上官昱跳下马来,与将士们说笑了一阵,又查看了受伤将士的伤势,这才翻身上马,纵马朝远处的竹林驰去。
到了竹林外,上官昱跳下马来,一个人慢慢走进了竹林。
竹林深处停着一辆小小的青幔马车,马车旁站着两个青衣童子。
一只白皙的手慢慢撩开了青色的车帘,一个青衣童子忙从马车上取下了一张朱漆板凳,放在马车下。
一名男子在这两个青衣童子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这名男子的年纪不大,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袍,长得阴柔俊美至极,但眉宇间却流露出的坚毅的神色来。
一阵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竹叶上的雨滴纷纷飘落,竟似细雨纷飞。
穿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不由轻咳了几声,上官昱忙走上前来,“冠世,雨后风凉,小心不要着凉。”语气中满是关切。
苏冠世微微的笑了:“不碍事,老毛病了。”
“吴国国君已经派人来乞降了。”上官昱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苏冠世没有说话,只是背着双手朝竹林深处踱去。月白色长袍的下摆从茵茵碧草上滑过,草地上的雨水打湿了长袍的下摆。
上官昱跟在后面,漫不经心的扯下一片竹叶。上官昱虽是默默无言,可他心中却明白,此时的抉择至关重要,不仅是对吴国,对楚国,对自己亦然。
“大将军只怕是早就成竹在胸了吧?”
“不错,我来就是想再听听你的意思。”
“如今晋国强盛,吴、楚皆非其敌手。吴亡,则楚势愈弱,未若存吴,与晋相抗衡。”
上官昱大笑:“可谓英雄所见略同。”
苏冠世轻咳了几声,转身朝马车走去。
上官昱突然说道:“昨夜飞烨来过了,若没有他,只怕昨夜战局的胜负难以预料。”
苏冠世恍若不闻,依旧朝着马车走去。
“飞烨他依旧不肯摘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你劝劝他,这又是何苦?”
苏冠世转过身,苦笑道:“我这个堂弟的真面目,连我这个做堂哥的也没见过,更遑论他人?大将军让我如何劝他?”说完,就朝马车走去。
上官昱叹了一口气,“飞烨是难得的骁将,可惜总是如此行踪不定。”
苏冠世一只脚踏在朱漆板凳上,似乎是顿了一下,才在青衣童子的搀扶下,慢慢上了马车。
上官昱快步朝竹林外走去,刚一走出竹林,自己的乌骓马就打了一个响鼻,朝自己跑来。
上官昱拉过马缰,纵身上马,朝中军帐的方向驰去。
甫到中军帐,早有小校迎上前来。
上官昱吩咐小校:“传令下去,令将士们结束,整装待发。”
一时楚军开拔,刀剑如林,旌旗蔽日。
上官昱金色的铠甲,猩红的披风,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耀眼。
楚国的大军浩浩荡荡的朝永安城行来,楚军驻扎的地方距永安城本也不算太远,只半个时辰,永安城就已经在望。
上官昱坐在马上,用马鞭指着永安城对副将说道:“永安城依山而建,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如果吴军坚守,只怕急切间难以攻下。”
一干副将这个称颂大将军的神武善战,那个逢迎大将军的用兵如神。
上官昱只是冷笑,从锦绣箭袋中抽出一支长箭,搭在雕弓上,拽满弓弦。只见长箭破空而出,正射在永安城城门的匾额上。
楚军欢声雷动。
上官昱这才吩咐副将:“我率人进城,你等帅大军呈犄角之势驻扎在永安城外,万一有变,也可有个照应。”
众副将纷纷劝谏:“大将军岂可轻易犯险,末将望大将军三思。”
上官昱摆了摆手,俊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厌烦,只是回身做了个手势,就纵马向前。
只见一队黑衣黑甲的骑兵悄然掩至,簇拥着上官昱朝永安城驰去,如一片乌云裹着上官昱而去。
一干副将看到这队骑兵,都不再说话。
这队骑兵正是上官昱的亲兵——神策军,只听命于上官昱一个人。神策军虽然只有一百人,可都是由上官昱亲自挑选的剽悍善战的死士组成。
神策军的军士都穿着黑衣、黑甲,骑黑马,而且与一般骑兵不同,神策军的军士不使用长兵器,用的是玄铁弯刀,近身肉搏,勇不可挡。
行至永安城下,上官昱早就看见有一群人穿着素衣跪在永安城门外,因此对身后的神策军做了个手势。
众人都勒住了马缰,停了下来。
只见跪在最前面的一个人膝行向前,双手托着一幅卷轴,高举过头:“亡国之君若浩奉降表率百官纳降。浩昏庸失道,冒犯天国威严,惟望将军念浩年迈,令浩得终天年,则将军之恩,浩结草衔环,没齿难忘。”
上官昱纵马朝前走了几步,“陛下如今不再轻视黄口小儿了吧?”
若浩闻言,想起昔日上官昱带兵伐吴,自己曾说过“黄口小儿何足成事?”当下如寒月里冷水兜头淋下,不由全身颤抖起来。
半晌,若浩才勉强镇定住心神,伏地磕头:“浩年老昏聩,有眼无珠,不识英雄,还望将军恕罪。”
上官昱大笑,若浩心神俱乱,不住地磕头。
上官昱跳下马来,亲手扶起若浩,“陛下何至于此?陛下素来与我朝交好,如今反目,皆是小人构陷于中。如今末将率军至此,就是要与陛下重修旧好,敦谊两国。”
若浩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忙陪笑说:“将军说的是,浩正有此意。”
上官昱突然指着若浩身后的一个人,“陛下,据末将所知,正是此人构陷,令陛下与我朝交恶。”
若浩一看上官昱所指之人,不由有些迟疑,上官昱所指之人正是吴国名将云扬。若浩心中明白,一旦将云扬除去,只怕吴国再无与上官昱抗衡之人。
云扬“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指着上官昱大骂道:“上官昱,你口口声声要敦好两国,可却恃强犯我疆土,如今又欲令我主自毁长城,你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