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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槿楠没有说话,等着南宫烨示下。
南宫谚在旁笑道,“纳兰将军太过小心了,姑娘已经都到了哪有再送回去的道理?锦儿当然是跟着二哥一辆车的,二哥身子不好,这也多一个人照顾,我们做兄弟的更放心。今日咱们都在这儿了,二哥五哥想必不会有异议。”
锦年冲南宫谚妩媚笑笑,“还是七哥好。”
南宫烨拍拍她肩膀,“好吧,那你留下,好好照顾二哥,将功补过。对了,刚才一路颠簸,二哥可还好?怎么这会儿也没有见他?”
锦儿抿嘴笑笑,“噢,一路都好,只是刚刚在哥来寻之前,恒亲王来了,他二人一块下车了,该是就在这边的。”说着四处望了望。
“嗯。”南宫烨点头,眼里飞快闪过一丝沉意,一群人又热热闹闹说了会子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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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车这边,南宫诺轻挑眉眼,“二哥,你考虑考虑看,把这丫鬟给我?”
南宫耘警告似的看了绾婳一眼,“五弟啊,”他低咳两声,不紧不慢道,“我这次出行就带了这么一个丫鬟,你也看到了,锦儿也跟过来了,这平时这衣食起居总得有个照看的,总不能让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动手罢。你看这么招,现在我先留着,等一回宫,这丫头我立刻给你送去。”
“二哥,看你还舍不得,你既说,这丫鬟既是拿来凑数,不如我跟你换也行。我府上的丫鬟,随你挑,如何?”南宫诺扬着他好看的眉角。
南宫耘摆动了下衣摆,笑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要再推辞什么你该埋怨你二哥也太小气了,罢了,一个丫鬟而已,你要尽管拿去。”
绾婳目瞪口呆,心想这二哥果然大方,倒是让自己为难。忙低头对南宫诺软语道,“五爷,您不知道,因为爷身子不好,生活中养成了诸多怪癖。您的丫头一定个个聪明能干,恐怕却服侍不了二爷。就让奴婢再尽尽心,待回到皇宫若您还要奴婢,奴婢再去不迟,您看成吗?”
南宫诺眼角尽是凉薄的笑意,“既是丫头还念旧情,我也不好夺人所爱。不过这丫鬟我还甚是中意,不若二哥你先留着,回去我再找你要。”他转身离去,走时却似笑非笑道,“二哥,你这一路来去辛苦,可要多歇歇。”
南宫耘微微颔首,月白的袍子在阳光下显出越发柔软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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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是什么身份都要去招惹五弟吗?”南宫耘半倚在车上,微微闭着双眼,他看上去似是有些累。
绾婳未语一笑置之,拿过团扇轻轻替他打凉。就像她不问,他亦不会告诉她他去哪了一般。
经过上一次,两人的关系变得有些奇怪。南宫耘似是,在避着她。
本身二人是夫妻,他即使上了她也是理所应当,偏偏好像不是。
一直以来,南宫耘虽是对她极好,平日里调戏她也是极尽其能事,但都不曾真正有要过她的举动。她以前甚至狗血地怀疑是否是他身子不好以至于不举,但自从那晚后,她彻底否定了这个念头。天知道那晚她有多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男性的火热和坚。挺,抵着她。
她曾想,或许是南宫耘知她未交心不愿做那种事,他便不勉强她,只等一步一步来,终有水到渠成两情相悦共享鱼水之欢那天。又或许,他不过是慢慢把玩她。
而绾婳的直觉是,后者更有可能。
她有时看不清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南辰,夜凌烜,月昭仪,他对她的好真真假假,便像水中花镜中月。
甚至她觉得,她就像他手中的一只风筝,用绳子系着,他噙笑看着她慢慢涨满了风,高飞。最后一剪子便可以将她丢弃的干净。
爱上,再抛弃。无疑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玩弄和惩罚。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却和她对他日渐积累的情愫一同在心里蔓延开来,让她不得不害怕。
可那晚之后,南宫耘竟然似有所收敛,平日一如寻常,但调戏玩笑都甚少,这却让她抓到了一点点真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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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儿在这,你一路委屈了。若你不愿,便先到五弟车上避避。他是一人。”
南宫耘的声音温润的得像此时天边的云,清清淡淡的在那里。
绾婳这才明白,刚才他的话不是将皮球给她,是真的让她选择,走或者留。
“刚才锦儿已经见了我,爷一回来我便换了车乘,锦儿怎会不知这是爷你的意思。”她想了想,“若爷是想。。。。。。但这毕竟是祭祖的路上,众位王爷都在,爷有个需求也当克制着才好,莫落了什么话柄才好。”
她说着轻轻向一旁挪了挪,眼瞅着纳兰锦年快要回来,她不想横生枝节。
南宫耘凤眸半睁,淡淡瞥了一眼二人间的距离,“那晚是个意外,以后不会。再者锦儿也在,你不必担心。”
绾婳忽觉的心中有些许钝痛,牵出丝笑,“是的。我不敢乱想。”
她顿了顿正想说话,却是锦儿掀开车帘回来了,她一眼看见半卧的男子,脸上羞红,柔声道,“爷,你回来了。”
说着踩着一个小兵的背袅袅婷婷上了车,不知怎的,她踩在横梁上的脚下忽然一软,跌进车里,绾婳本能地伸手,忽的又顿住。南宫耘已轻轻起身,伸手将锦儿圈在怀中,搂着她复又半卧躺下。他的动作迅速而又一气呵成,没半点犹豫。
绾婳尴尬地收回手,随便抓了把扇子替那半卧的两人打凉。
锦儿满脸娇羞得意,将头靠在男子胸前,柔声道,“爷好身手,锦儿跟着你真是好福气。”说着手搭上男子精瘦的窄腰,“今早爷接了我后去哪儿了?害锦儿好等。”
原来真是他邀锦儿来的,绾婳心想,否则一行车队,又没有传信,南宫耘怎会知道纳兰锦年到了出去接她呢?
南宫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推开她,“天气不错,骑马在后跟着,活动活动筋骨。”
“爷可以叫锦儿一起啊,锦儿陪你骑马。你忘了,小时我的马术可比七哥八哥都好呢。”
“好,下次一定叫你。”
锦儿的手指在男子胸口处画着圈圈,撒着娇。而南宫则是耘柔声答应。只是他依旧闭着眼睛。好看的眉毛敛尽温文,长长的睫毛没有一点颤抖,安静地让人心疼。
绾婳在车厢一角,看着眼前完全忽略了自己的二人,默默跪坐着。皇家的男子,本身就不该属于她。她怎么会抱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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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宿营,本应在外安营扎寨。却因着第一站便在安陵向北不远的晟阳郡。那是大辰繁华的大郡,郡内官员早已安排妥当,全部出城迎接众皇子的到来。
众皇子中,惟南宫耘和南宫诺是正一品亲王,又以南宫耘为长,故一切由他定夺。
南宫耘亦换车乘马,一袭月白锦袍,上用金线滚绣龙凤,一骑在众皇子之首。
夕阳微斜,远远的绾婳二人在车内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可是她掀开帘子那一瞬间,却仿佛,此时的整个世界都是无声。
那刻,在之后长长久久的岁月里,她都如宝贝般捧着。鱼有七秒的记忆,她却把这七秒贯穿了她的一生。就如她始终不肯相信,他寿阳城下的结局一般。
有些暖意的晚阳下,金色霞辉映的他雪白锦袍纤尘不染,谛神般的侧脸带着温和的高贵,乌发束起峻厉,举手投足间帝王霸气自然天成。
她从那时开始怀疑,他才是这江山的主宰。她亦是从那时开始怀疑,南宫耘,是今生的长歌,是龙脉最后的答案。
熏香
住宿安排在晟阳郡最豪华的客栈,那客栈便在官府外不远,楼高九层,装修的富丽堂皇。此时为了迎接众位王爷更是打扫的一尘不染。
老八南宫谟爱玩闹,住了九层,南宫谚挨着南宫谟,在八楼住了。南宫诺毒寒初愈,带着黎叔和莫阳莫月等人就在三楼住下,南宫耘径自牵了锦儿去了四楼,南宫烨一笑上了五楼,纳兰槿楠和此次一同前行的常侍便带人住了六楼。
锦儿和南宫耘还未成婚,自是不能同住一屋,绾婳很自觉地将自己的东西背进南宫耘的屋里,南宫耘却淡淡道,“锦儿没带侍女来,晚上你好好陪着她。”
绾婳搬东西的手一顿,有些无措,“耘?你的意思是以后我就。。。。。。”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绾婳张了张嘴,最终低声道,“没事。”转身走了两步,回头犹豫道,“那个,王爷,那,那净了脸我这妆容会不会褪去呢?”
“不会。”
“那就好。”绾婳微微点头,应声去了锦儿屋里。
绾婳走后,南宫耘将图卷掷回桌上,闭眼按住眉心。
*
晟阳郡府衙摆了筵席请各位皇子去用晚膳,锦儿自是也跟了众人去了。
绾婳独自留在屋中,收拾东西。她在那车里一个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