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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佐塚桃子嘟着嘴抱怨,她是唯一会积极跟神无说话的女生。她窥探着神无的侧脸,然后疑惑地转向水羽问:“怎么了?”
“……还不习惯环境所以很累吧。”
水羽含糊其辞地解释,桃子舒了一口气说:“神无好像没什么力气呢。”
桃子担忧地看着脸色苍白的神无,没有再问什么。就算被问及也无法好好回答的神无保持沉默,用力地抱着书包。首先必须确认的是贡国一的安危。如果他能若无其事地到学校就证明伤势没多大问题,但从昨天的状况来考虑,绝对不会没大碍。江岛四季子手上的刀势头迅猛地刺进了国一体内。
——应该没事的。
“早,朝雾。”
进入电梯的瞬间,神无听到一道冷冷的声音,停下了脚步,无意识地抬头看向前方,看到一个脸上挂着善良微笑的少女悠然站着。神无不自觉后退,脑海立即浮现出那张扭曲的脸,还有若无其事举起刀子的狂态。四季子是那种能微笑着伤害别人的人吧。昨晚的事深深根植于体内,神无感觉到四季子身上的残酷气息,不由得害怕起来。
“神无?”
“哎呀,怎么了?朝雾你的脸色好苍白呢。”
桃子惊讶的问话跟四季子幸灾乐祸的声音重合。看到四季子修长的指尖探进短裙的口袋,神无拉住了桃子的手腕。
“我有点不太舒服。”
听到她声音颤抖地回答,四季子绽放出眼里的微笑,桃子则若有所思地看着神无。高个子少女把手放在四季子肩膀上,四季子拉出放在口袋中的手。神无确认四季子手上没握着什么、目送她远去后,才放开桃子的手,不自觉地叹息。
“怎么了?”
“呃?”
“江岛……她对做了什么吗?真奇怪。”
桃子的质问让神无失言,然后慌忙摇头。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攻击他人,事后却毫无罪恶感——甚至还认为自己是该被保护的,很难想象若跟她详谈会是何等危险。
神无咬着唇低下头,水羽担心地问“真的没事吗?”。她的脸色非常差吧。
“早上开始就不妥了,到保健室休息吧?”
“没事。”
“……既然你这样说就算了,我原本还打算让学校勒令你休息。”
水羽的发言让神无吃惊,桃子更是吃惊地耸耸肩。
“想不到早咲你保护欲这么强。”
“理所当然吧。因为她是我的新娘。”
当面听到这种话,神无异常狼狈。尽管是因为求爱之印烙在胸口,他们才会如此做,但再次听到这样的话始终不太好意思。神无沉默不语,预料到她举动的水羽凑过来。早上醒来第一眼看到的端正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吓得神无叫了起来,身子往后仰去。在她失去平衡快要跌倒时,水羽伸手拉住了她。
“危险啊。你不用逃得那么露骨的。”
水羽温柔地取消。神无不安地道谢,不敢再去看他的脸。水羽边俯身换上室内鞋边靠过来说。
“昨天为止你已经住过我们三个的房间,今晚要住哪里,神无你选就好。”
她满脸通红地抬头,看到那张炫目的笑脸。神无无声地张合着嘴巴。没有自己房间的神无按照指示轮流住到他们房间了,但那不是她的第一选择。水羽说之后可以任由她决定。尽管他语调轻松,但越是深入思考话里的意思,越是无法简单选择,神无迷惑了。
“我等你。”
他再次开口,神无的脸颊更加炽热。看到不知所措的神无,水羽笑着拿出她的室内鞋,催促她脱下鞋子。
“不用那么紧张。我们最害怕的就是被新娘讨厌了。我们不会太过分的。约定了。”
“但是我——”
“你讨厌我们的温柔对待?”
水羽一脸寂寞地问,她慌忙摇头,水羽才放心地笑了。有点难堪是真的,但应该不讨厌。尽管他们那温柔的眼神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但绝对不是不愉快。水羽放心地把鞋子放到鞋柜,走了出去。
目送他背影的神无突然感觉到一股奇怪的视线,四处打量才发现桃子完全没动。
“……土佐塚?”
完全不动的桃子别开脸,若无其事地说:“走,回教室去吧。”
在神无想问什么之前,桃子拒绝式地回答,走了出去。她丢下神无跟水羽一个人爬上楼梯。
【二】
就算铃响了,教室内还是一片热闹,神无呆呆地看着空置的座位。
“怎么那么突然呢。我还没跟小贡说过话呢。”
“听说到海外去了。如果是英国我也想去看看,但没住宿费呢。”
“倒是有旅费。”
“我知道!”
“能说英语吗?”
“蠢材!人类靠的不是语言,而是以心灵沟通!”
“怎么像一些危险宗教呢。要不要漂浮在空中呢?”
缺了一个人的教室跟昨天一样热闹,话题中心是贡国一——消失的转校生。暑假时才转进来的男子早上到辅导室跟老师说,因为父母关系要紧急转校,这个消息让班上的人都觉得满可惜的。
预料之外的状况让神无脸上血色尽失。
如果国一的伤势比预料中轻,他凭借自己的力量离开了那地方,也许她就不会那么担心了。如果今天看到他在教室,应该就能安心了。最起码神无没想过国一会转校。她深信几天或者几个星期后国一就会回学校了。
脑海浮现出在幽暗森林中,浑身是血却互相打斗的男女,不由自主颤抖起来。蔓延在被雨水濡湿的地面上的鲜血太过鲜明,不详预感跟不安充斥着胸口。
神无看到冷笑的四季子,头脑更加混乱。这样的状况下,为什么她还能处之泰然呢?尽管伤了人却还是没有丝毫后悔的样子,甚至还边对神无投以蔑视的微笑边跟朋友聊天。神无卑微地希望昨天的事只是一场梦,拿出放在书包中那有着奇异笑容的人偶,用力咬着唇。如果是梦的话,人偶不该在这里,不会被雨水淋湿了。
“神无?”
突然被喊到名字,神无回过神。以平常语气搭话的水羽走过来,神无知道自己奇怪的举动引起他注意了。包围着四季子的几个女生是当然的,甚至教室内各自和友人谈笑的学生也注意着四季子,发现这一幕,神无不寒而栗。
她紧张地放好书包,双手包裹着人偶。
“你的样子很不妥呢。发烧?我跟你去保健室吧?”
水羽弯下腰凑近神无问。然后像对待小孩子似的,用手固定她后脑勺,以额头贴着她。被固定姿势的神无无处可逃,只能紧握着人偶在心底惨叫,全身僵硬。
她知道四周的骚动。
“看来没发烧呢。太疲倦所以才会叹息吧?”
“水羽!!”
一句话让谈笑风生的教室瞬间变得水净鹅飞。一个同班同学抓住水羽的手腕,强行把他从神无的身边拉开。
“别太接近朝雾了。女生——”
“女生怎么了?你说杯葛现象吗?”
尽管他的微笑宛如天使般清雅,但跟平常不同,水羽挥开那人的手继续说。
“我觉得没所谓。就请大家别在继续幼稚的行为好吗?”
他笑着说出挑衅般的话,同班同学惊讶得一直举着手忘了收回。恐怕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水羽吧。想要看看大家哑然的表情同时,神无明白了自己座位四周不自然空阔所代表的意义。
早就司空见惯的光景。因为太习惯所以完全没发现不妥的状况。
同班同学亲切地跟她说话,只是在转校第一天,然后又转变成神无体验无数次的模式。她按住胸口站起来。是因为烙印的影响招来大家的反感吗,还是因为某人的某种意图而被孤立呢,她无从得知。但继续留在这里,不止是自己连水羽都会被孤立,她不希望那样。尽管自己早就习惯如此待遇,但不能把无辜的人也牵扯进来。
“谢谢你。”
神无以只有水羽听得见的低沉声调道谢,没管他的挽留,走向教室出口。
“你去哪里啊?快要上课了。”
想要走出教室的神无,撞上进来的桃子,停下脚步。她含糊地对吃惊询问的桃子点点头,就这样跑到人声鼎沸的走廊。听到身后传来的议论声,她不由自主回头看向教室,知道现在回去不是好办法。回去的话,水羽又会为了保护她而跟同学起冲突,那姿态让一般学生不解,不知道三翼求爱经过的鬼们肯定会心存疑问。
解释得不好必然招来好奇。想到现在这个解说无用的情况,和依然对自己展示出强烈拒绝神色的桦鬼,她的心情就不由自主变得晦暗。在上课之前还是在某处消磨一下时间,然后再回去上课对大家都比较好吧。
比起明显的敌意更让人痛苦的,也许是害怕牵累自己朋友的心情。以前生活中完全没设想过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