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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机应该停了,我去看看。”
“桃子。”
把水果篮放在桌子上,桃子逃亡似的走出病房。
国一说的话都是事实。来鬼之里之前有庇护翼守护,来鬼之里后就由结了婚的鬼守护,这就是新娘的人生。没有鬼在身边的桃子完全是无防备的。而且从年龄和立场来说,她很难在外头生活下去。那该是多么辛苦的事。
“你在想什么?”
“即使只是形式上跟鬼头新娘道歉,也能继续住在鬼之里。”
国一迷惑地盯着门口,响百无聊赖地说:“她做不到。你以为道歉是为了什么?告诉对方有多后悔、如何反省过、表达自己的诚意。还是为了得到原谅?那如果自己本身也无法原谅自己怎么办?无法容许自己被原谅的人——即使口头上道歉了,自己也能轻松,然而为什么做不来如此简单的事呢——真是愚蠢的女人。”
国一吃惊地看着连珠爆发的响。
乱斗那晚的情景在国一脑海里复苏。闯入的众鬼不留情地攻击桦鬼,而他也为了守护神无而战斗。
那是压倒性的力量差距。
为桦鬼力量怯懦的众鬼因为害怕响儿被迫持续战斗。如果当时响不在,在场的人马上就会丧失战意了吧。虽然桦鬼的能力更加优越,但他的弱点——新娘也在场,而且相对而言,响有很多同伴。众鬼判断自己有胜算才跟桦鬼作对。
其中,国一受命保护神无,免受众鬼的侵害。
让充满热斗气息的空间发生异变的是被称为“仲”的选定委员,携着一身冷气闯进房间。
国一被眼前的敌人缠住,直到看到桦鬼脸色苍白时才发现仲的存在。但回头时已经迟了,仲露出牙齿,袭向晕厥的神无。桦鬼怒号着神无的名字,仲毫不犹豫地咬下去,血腥味扩散。
细丝般的悲鸣响起。
国一睁大眼。因闷痛而脸蛋扭曲的不是神无,而是为了守护她挺身而出的桃子。噶啦,直到牙齿碰到骨头,仲才松开口。
“什么啊,碍手碍脚的女人。让我吃她的肉。”
那双充血的眼绝对不正常。仲伸手想拉开护着神无的桃子,下个瞬间就不自然地横飞出去。
“你去死吧。”
跑上前欲救下桃子的国一,却哑然地看着响淡淡地说,击倒了仲。他刚才应该还跟桦鬼战斗的。回头一看,还在战斗状态的桦鬼也一脸难以理解的表情。
“下种。竟然敢这样做,不自量力。这女人是我的。”
说完,响视线从跌坐地上的桃子身上转到仲身上。那是前所未见的表情。
乱战因从职员室赶来的三翼变得更加激烈。守护新娘的国一,在距离战场不远的地方始终看着。最后,拥有压倒性力量的人支配局面。
黎明时刻,校舍已经变成废墟了。很多鬼都受伤,危害甚大。但桃子只是受了轻伤,实属万幸。
国一喘息,再次看向响。
即使跟人家纠缠不清,响还是嘲笑出现在此的桃子是傻瓜,响凝视门板。他眼中没有嘲笑之色。不,那是——
“后悔的话,就别撒谎说讨厌鬼头新娘好了。”
“……响…你难道——”
响极少对他人表示兴趣。在国一的认知中,之前对象只有桦鬼。但现在他对桃子有兴趣,并且开始观察她。对国一来说,这状况可以称之为欣慰。
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变化的国一选择沉默,响无法理解国一的反应,皱眉。
“因为有机会我就把调查到的鬼头新娘的过去都告诉她。她大受打击所以才无法道歉。有趣的女人。”
“之前你、你没告诉她吗……?”
“鬼头新娘的事?当然没有。如果事先知道她的悲惨过去,桃子肯定只会同情她。她改变心意就麻烦了,所以我小心地不让她知道。”
不知真相地行凶,事情告终后,一切真相大白,桃子会有多么厌恶自己,响不可能想象不到。以为他对桃子的兴趣源于好意的国一,完全无法理解响的想法。
其实他是讨厌她的吧。
不,响不会把厌恶的人放在身边。那要怎么说明桃子的存在呢。
“你为什么来这里?来谢罪吗?”
响率直地问,国一压下疑问,正坐下来。
“……你说道歉是不对的。我没有做错,也没打算背叛你,我只是守护新娘而已。”
“那是什么理由。”
响诧异地看着国一,但没有加以责备,耸耸肩。国一那时候守护的有神无,也有抱着神无的桃子。国一知道响没有责备自己的理由,他罕见的宽容叫国一不解。
也许无法忍受房间的静谧气氛,国一站起来。
“我去帮桃子忙。”
他走出房间,发现桃子站在不远处跟一个拄着拐杖、穿着睡衣的男人谈话。察觉对方是鬼族人,国一走过去,男人抬起头离开。
“刚才的是?”
“跟响一起入院的鬼。这里有很多呢……啊,洗衣机还没停止。”
桃子别开脸,想回病房去。
“桃子……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怎么办呢?”
“鬼之里——”
“回不去了。尤其现在——我做了那样的事,很愧疚。”
国一从她苦笑的侧脸中读取出坚决。看起来像是逃避,但其实不止如此吧。她是给自己施以枷锁。
国一翻找口袋,拿出木质人偶,桃子皱眉。
“这是神无的诅咒人偶?在你手上呢。”
“原本是父亲为儿子做的……我希望由你交给响。”
“我?为什么?”
“……我觉得你交给他,他会接受。不用马上给他。以后有机会再给吧。时机会来的。”
从然诧异,桃子还是收下人偶。桃子有点厌恶地盯着人偶,国一苦笑。
两人一起回病房,桃子从水果篮拿出苹果削了起来。
“对了,我刚才遇到跟你一起入院的鬼——他问我为什么要那样说,都不知道他说什么。”
“那样说?”
“你挑战木藤前辈了吧?虽然未遂。”
“嗯……可以说没有进入状态吧。”
眺望虚空,响自言自语地低喃。桃子手上的苹果跌落地上。
“状……!?”
“我完全不喜欢那种女人。本以为有烙印,勉强一点还是可以。”
“你是傻瓜吗!?”
“很神圣吧?不过没想到会被认为无能。”
“蠢材!”
桃子脸色嫣红,大声怒吼。响夸张地叹息,仿佛说桃子什么都不懂。坐在一旁的国一茫然地看着他们的互动。大乱斗中没有出现死亡人员已经够惊人了。目击一切的国一,如非必要一辈子都不希望跟桦鬼战斗。
无论是出于维护男人的体面,还是缘于珍惜神无——都是在太过了。
国一不由自主呻吟。
“准备完全。”
“我知道要煽动敌人情绪才有趣。但是我不希望扩大危害范围,以后就只跟鬼头玩吧。”
“你还要挑战?!”
“当然了。我怎么可能就这样认输。”
“你是不是傻瓜啊!?”
“彼此彼此。”
响爽脆地反驳桃子。无法反驳的桃子沉默不语。
“下次要有更周详的计划……不过暂时就先停止吧。”
“你受伤动不了,当然要安静!”
“桃子,你会照顾我到最后吧?”
响狡猾地笑笑,桃子沉下脸。
“不用你说我也会。”
这种关系该称为什么呢?看着罕见展露欢颜的响,国一苦笑。到底他们会落入怎样的关系呢——他有点期待呢。
国一注意力从骚动的室内转移到窗外延伸的晴空。
【四】
察觉到门铃声的桦鬼,看向厨房方向。确认洗刷餐具的声音没有中断,才开启门锁。
门铃第二次响起时,他打开玄关的门,水羽一脸不高兴地站在门外。
“……什么事?”
“通知,你的禁足令解除了。”
这似乎就是桦鬼破坏学校的代价。自己在被训示途中离开教员室,桦鬼真的不知道校方什么时候下达了此措施,被桦鬼的茫然反应吓到,水羽推开他强行进入。怎么说都是别人家。即使多么亲密也不能未经允许闯入。然而桦鬼察觉水羽的心情,无法说出责备的话。虽然是神无自己的选择,但对她求爱的水羽,心里肯定不好受。他不只不守护重要的新娘,还常年丢弃她不管,甚至对她怀有杀意,多次想杀死她,因此该受责备的应该是桦鬼。
把门锁上、进入起居室,水羽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你上锁呢。”
桦鬼落座在他对面,水羽说。在本家也好,鬼之里也好,认为什么都无所谓的他不会做如此麻烦的事。因为没有想守护的东西,甚至不认为这里是自己的家。但,自从认定神无为自己的新娘后就不同了。不,应该很久以前,从他认为这里很舒服开始,就渐渐采取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