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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谨慎的模样而动容。
随着她一句句的描述,呼延青玉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良久,赫连恪才冷笑着抬头,“侧妃倒是好能耐,都开始替朝廷卖官鬻爵了?”
呼延青玉死死地揪着自己的袖口,除了不停地摇头,再说不出一句申辩的话。
赫连恪一抖袍角,沉着脸坐在了离侧妃最近的圈椅上,“毒害良娣,栽赃昭训……现下铁证如山,侧妃可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呼延青玉身子如筛糠般一颤,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蓦地抬起了头,“王爷!你不能杀了我!努蒙还不满五岁,他不能没有母亲啊!”
始终保持缄默的应小檀,在此刻突然抑仄不住,脱口道:“侧妃此言差矣!王爷嫡妻尚在,大哥儿怎么会没有母亲,本王看侧妃是吓糊涂了吧!”
呼延青玉脸色大变,眼神好似藏了刀一般,直直投在应小檀的脸上,声嘶力竭地喊道:“应小檀……你什么意思!那是我十月怀胎生的儿子,我岂容旁人来养他!”
赫连恪立时出言庇护应小檀,“良娣说得没错,努蒙是本王长子,青媛是本王嫡妻,她理当负起教养之职!”
呼延青玉不可置信地望向赫连恪,而她迎来的,却是一张毫无表情的面孔,“你身为罪妾,本王子嗣由谁教养,就容不得你来置噱了!明日,本王会上奏父皇,将本王长子记在大妃牒下,至于侧妃呼延氏……”
赫连恪顿了许久,思虑再三,最终一字一顿地宣布:“褫夺侧妃封号,将呼延氏与周氏一同禁足于蟾瑜院,至死不得离开!”
呼延青玉如蒙雷劈,立时被赫连恪的话钉在原地,竟然连求饶都忘记了。
而赫连恪厌弃的目光很快就从呼延青玉身上挪开,他尽可能平和地望向了察可,“你稍微收拾一下,即刻搬到宜心院去吧,你受了委屈,本王会为你请封良娣,以作补偿。”
察可啜泣着磕头谢恩,赫连恪最后才把放柔了的眼神停在应小檀身上,“小檀,待你诞下孩子,本王亦会入宫,为你请封侧妃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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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六月;如果用一个词来描述三王府;应小檀一定会毅然决然地选择“翻天覆地”这四个字。
原本就清冷的蟾瑜院;彻底变成犹如皇城里冷宫一样的存在,东西两座厢房;分别关押着呼延青玉与周宓。蟾瑜院的大门被重锁紧紧关住,每日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固定把守。
而宜心院的主人;则换作了良娣察可。
赫连恪很快就从宫里替她求来了晋位的旨意,察可喜不自胜,也许是从未想过自己还有从泥泞中翻身的那一天,于是对赫连恪的感激之情便愈发溢于言表。只是,赫连恪对她的不喜一如既往;尽可能维持着和煦的态度与察可敷衍了几句,赫连恪便逃也似地离开了宜心院。
察可扶着门框,过去会怅然若失的心情,竟在岁月里被消磨成了习以为常。
至于春晖殿……
“再去给我沏一杯茶来,要酽酽的!”呼延青媛咬着笔杆,摊在她面前的,是这半年的王府账目。
昔日掌握在侧妃手中的账本、对牌,在呼延青玉被关押进蟾瑜院的第二天,全部回到了呼延青媛书手中,而赫连恪也正式宣布,自此以后,府上诸事皆有大妃一手打理。
很快,春晖殿门庭若市,庄子上的主事也纷纷进京叩拜。
与此同时,多宝阁的扩建图纸最终确定,择了一个吉日,与正院一墙之隔的地方,正式开始大动土木。
怀孕已有五个月的应小檀,小腹明显的隆起,过去的衣物自然再穿不了,绣房的婢子们每日加班加点地为应小檀缝制新装,而其中,大半的缎子是由赫连恪亲自为她挑选的。
“最近这几个月是最热最难熬的时候,纱绉的料子又不易得,这几匹你先将就着,本王来日再进宫向父皇要一点就是。”
自从确定侧妃已经不复昔日势力,应小檀整个人都变得安逸起来,身体康健不说,小脸蛋上也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夜幕低垂,烛光下的应小檀眼波流转,不曾点妆的素白脸庞,却像是染了胭脂般微微泛红。
她手里是一卷论语,少女弯着纤细的玉颈,神情显得格外专注,粉唇翕合,一副念念有词的样子,半晌都没有理赫连恪的话茬。
赫连恪坐不住,使劲往她身边挤,探着脑袋去看应小檀的书,“你不是都会背了么,怎么还看得这么起劲!让本王瞧瞧,孔老夫子哪里比本王好了!”
男人的话反倒带着几分孩子气,应小檀无奈地推了推横在自己身前的大脑袋,“哪里都没有王爷好,我这是替孩子看呢,您可不懂!”
赫连恪就势把应小檀里的书抽了出去,朗声将应小檀正在读的那一页诵出了出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你就替咱们孩子看这个?”
应小檀颇觉尴尬,身子扭了下,“又不是特地给他看这个,刚巧看到这里了而已……孔圣人的话,必是有道理的。”
“嗯,有道理,确实有道理。近之则不逊,说得岂不就是你?”赫连恪挑了挑眉,上下打量应小檀一番,忍不住笑了声,“亲近了就看本王不顺眼,都敢不回本王的话了,嗯?还敢说本王不懂?”
应小檀撇嘴,“王爷本来就不懂,我这算是诤臣,实话实说嘛。”
“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赫连恪一哂,却又爱极了应小檀这般不服气的小模样,趁势捞起女孩儿的手贴在自己胸口,“那你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我娘上次来看我的时候说了,她怀着我两个哥哥的时候总是去偷我爹爹的书去看,结果两个哥哥做学问都很有成就嘛……”应小檀拉着赫连恪的手,贴到了自己的小腹上,“我也想让我的孩子好好读书,多做学问。”
赫连恪闻言,心里很是不屑。
读书有什么劲道,要紧的还是马上功夫……
然而到了嘴边的想要讽刺应小檀的话,却变成了柔情蜜意的附和,“那就多读吧,要什么书,只管叫福来寿去书房替你拿,多宝阁那边乱杂得很,你千万仔细着些。”
应小檀一心全系在孩子身上,浑没注意赫连恪表情间的微妙。知足地点了点头,应小檀甜声向赫连恪道了谢。
绵软的嗓音,带着浓浓依靠的意味。
赫连恪心中微动,伸臂将小女人揽入了怀中,带着试探地吻,轻轻落在了应小檀的唇尖上。
是一个没有进攻、没有掠夺的吻。
男人的舌轻轻地卷动,撩拨着怀中女人的每一根敏锐的神经,小心翼翼的动作,好似在品尝难得的琼浆,每一滴汁液都舍不得错过。
赫连恪难得会这样绵长而缠腻地吻着应小檀,久久都不肯撒开怀抱。
他将人往自己的怀里一点点按去,大掌仿佛封锁了应小檀每一种退路,只许她与自己越来越亲近,没有缝隙的依靠,没有动摇的信赖。
直到榨尽少女所有的呼吸,赫连恪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怀抱。
然而,不等应小檀喘足一口气,赫连恪的吻卷土重来……
含混间,她觉得自己的手好像被赫连恪拽着往一处不该碰的地方按去……她想要低头去看,却被赫连恪野蛮地扣住了脑袋,两人胶着在一起,赫连恪的声音轻得像是从天边飘来,“小檀,帮帮我吧……”
他咬着她的下唇喃喃,“已经五个月了……”
☆、第69章
赫连恪呼出来的热气喷在应小檀的下颚上;暖融融的,像是什么小动物的毛从她脸上拂过。应小檀痒得发颤;忍不住往后倾仰身子,却又被赫连恪按回了怀中。
他小心翼翼地向后错了错自己的坐姿,以免压到应小檀腹中的孩子,只是辗转不舍放开的吻,依旧逗留在应小檀发肿的唇上。
若是在往日;应小檀一定毫不犹豫地将赫连恪推开……偏偏今天,不知怎的;她竟然有些撒不开手。
流连于他的怀抱,他的亲吻;和他带着安慰般的轻抚。
正殿里比外面清凉不少;而应小檀的额头还是泛了一层薄薄的汗,喘息都变得短促起来。
赫连恪抵在她肩背上的手臂一点点往下移,最后换作拥着少女的腰,另一手则托住了应小檀的臀,撩起她的褙子便往里去探。
久未亲热,应小檀的脸“蹭”地一下就红了,不适应地在赫连恪怀里扭了扭,她拒绝的话,迟迟才说出口,“王爷,不行……我……”
“我知道。我知道。”应小檀拒绝的话才到嘴边上,赫连恪便停下动作,以便打消她的忐忑与畏怯。
其实,他何尝不担心呢。
也许是膝下单薄,也许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