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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你……”
“就是如此,我更应该回去啊!”敛神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追上来的韩知古和阿辛,我说道:“红裳,这件事情我不想拖累你们,你马上与知古回契丹去!至于阿辛,你也赶快回去,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扶桑你胡说什么!我们怎么能让你只身冒险!算了,要去就都去,劝你不去你也不会听!”韩知古蹙眉瞪了我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从我身边擦身而过,快步走向马棚。
红裳见状,只叹了口气,也连忙跟了上去,我伸手想要拉住她,阿辛却是走到我身边,低声说道:“夫人,小的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可汗把夫人的安危重责交到了小的手上,小的定是要竭尽全力,无论如何都要保夫人周全,所以请夫人不要多想,就让小的留在夫人身边吧!”
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我长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坚持,遂朝他重重一点头。毕竟我很清楚,我再阻拦,结局也都一样,反而只是耽误时间。
趁着夜色,我们四人火速抄近道赶往洛阳。
此去洛阳路途并不算近,且我又无法确定半路上是否还会发生什么变数,只得叫大家都稍微乔装了一下,我则是刻意用黑纱蒙了脸,可谓是处处小心。
骑快马疯赶了几日,所幸这一路上都未曾听到任何有关洛阳出乱子的消息,我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却是仍然不敢耽误,然而,就在我们快接近洛阳城的时候,天地骤然变色,狂风大作,乌云压顶,一种极其不祥的感觉登时占据我所有思绪,不由得连连挥舞马鞭加快速度。
进到洛阳城门之内,与传闻中的繁花似锦截然不同,一股萧瑟感扑面而来,眼前的城市沉寂得让人心慌,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所有店铺皆紧闭大门,只有店前的旗幡的在狂风中肆虐张扬。
实在忧心得紧,我急忙下马上前随意拦了一位正急匆匆地往城外赶的大叔,急问道:“请问是出什么事情了吗?为何洛阳城如此萧条?”
那位大叔怪异地瞅了我一眼,却是不答,脚下的步子迈得更是急促,转眼就出了城门。见他如此,我更觉心慌,作势便要去找别人再打听,就在这时,一名身着戎装的将领骑着高头大马从城外朝我们这边迅疾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小队士兵。
因为不识来人,我不知是敌是友,下意识转身想要躲闪开,并暗暗给身旁的韩知古他们都使了眼色让他们小心,不想,那将领一入城门便勒马止步,紧接着,从城楼上急速跑下来一个守将模样的人,待我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守将竟是友贞的随从朱喜!
紧接着,只见朱喜对着那将领慌忙行了个礼,又上前附耳说了几句话,那将领便连连点头,然后回头对身后的小队士兵说道:“你等且留下好好守着城门,一有异动,马上去均王府向王爷禀报。”说着,他也不等身后士兵的答复,手一扬,便已独自挥鞭离去,留下那小队人马守在城门口两侧。
见此阵势,我也顾不得多想,正欲带韩知古他们上马去追踪那将领,想着尽快见到友贞才是,却不料,朱喜竟是忽然带人追上来将我们拦住,指着我嚷道:“你们是何人,打哪来的?尤其是你,怎么还蒙着脸?”
有些不耐烦地瞅了他一眼,我略一沉吟,便将面纱摘下给他看了一眼,随即又戴上,沉声道:“看清楚了,就马上带我去见均王!”
见了我的面容,朱喜先是如我所料般傻了眼,一反应过来,随即忙不迭地就要行礼,却被我拦下了。
“公主,您不是……”
“别问了,马上找个可靠的人带我们去均王府,我要马上见到友贞!”猛地打断他的话,我蹙眉说道:“还有,切莫将我的行踪暴露!”说着,我冲韩知古他们一点头,旋即翻身上马。
朱喜会意,也不再多说什么,忙拉了一个士兵小声吩咐了几句,那士兵便上了马在前为我们带路。
……
均王府外。
阴霾天际,风卷云涌,狂风依旧似吼,乌云依旧如墨,雨水却是干涸了一般,这么老半天了,一滴都不曾落下。
“槿儿?!”
一声熟悉的低呼自府门内传出,我看着急急从府内大步迈出的友贞,他一脸的憔悴不堪,眼睛里甚至布满了血丝。
心头一紧,我连忙带着韩知古他们上前,正欲开口,却见他对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小声吩咐了门口的守卫几句,便拉着我手进了府门。
“你怎么这副模样?父皇怎么样了?宫里没出什么事情吧?”一进大厅,我再也按捺不住,急忙拽住友贞问他道。
友贞却是出人意料冷静地看了看我,又对着我身后的韩知古等人略一颔首,才道:“你们一路奔波,我先安排人带你们去休息吧。”
微微怔住,我恍惚觉得眼前人有些陌生,顿了顿,忙说道:“如今哪里还有闲心休息!?康勤哥叫人给我带了信,说父皇病危,所以我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你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吗?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心急吗?”
“我知道。”简短三字出口,友贞蹙眉定定看着我片刻,转而对身旁的侍卫说道:“带韩神医他们去厢房休息。”
难以理解他的举动,我急道:“既然知道你怎么还这样?!友贞,朱友珪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你快带我进宫去,我必须马上见到父皇,否则我无法安心!而且,有知古替父皇诊脉,他一定会没事的!你不是不知道知古的本事,父皇他一定……”
“晚了,父皇已经驾崩了。”
伴随着轰隆一声雷响,友贞的低语闪电一般击中我心,我眼前的一切顷刻之间暗黑一片,难以名状的寒涩痛楚倏地席卷周身,从发梢,到指尖,身体的每一处都骇然麻木,动弹不能。
“槿儿,我本想瞒着你,可是你……”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这怎么可能!你骗我的,对不对?这一路上,只要是有关洛阳二字的事情,我都是竖着耳朵仔细听,没理由这么大的事情我会不知道啊!”猛地甩开友贞的手,我连连后退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又道:“朱友贞,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冷血的人,这种事情能随便瞎说吗?”
目光迷离地看着我,友贞咬了咬有些干裂的嘴唇,嘶声说道:“我没有瞎说,父皇的确已经驾崩了,我也是刚刚才得到的消息。”说着,他猛吸了吸鼻子,从怀里掏出一道明晃晃的黄绸,递给我道:“这是父皇的最后一道圣旨,命我全力辅助朱友珪!”
一股寒意直冲头顶,我颤抖着接过那道圣旨,恍然想起朱延临死前说的那四个字——“大梁换天”,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握紧拳头,强忍住即将喷涌而出的眼泪,一字一顿恨恨道:“朱友珪?”
深吸一口气,友贞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说道:“槿儿,你说我怎能相信,父皇会突然转变心意将皇位传给他这个贼人!可是,如今朱友珪他有遗诏在手,我不能轻举妄动,否则,我早就率军冲进宫去了。更棘手的是,如今义兄一家三口还在他手上!”
“……”
看着友贞满是痛意的眼神,我仿佛跌进了深深的黑暗之中,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缓缓落下。
就在这时,门外守卫来报:“王爷,宫里来人了,说是要宣您进宫!”
听到这个,我身子猛地僵住,不由自主紧张地抓住友贞的手,友贞却是泰然自若地反捏了捏我手,说道:“别担心,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说着,他的眼中忽然流转着一抹骇人的森寒,射得我心一阵阵刺痛。
变天(下)
风雨声声,雷电交加,惊天动地的轰鸣声震得我全身直发颤,迷迷糊糊之中,我睁开眼睛一看,四处一片昏暗,只透过一扇窗户,依稀有光影交错的错觉。
忽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走进我的视线,我下意识想要张嘴说话,无奈嗓子就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完全发不出声,而全身上下更是丝毫动弹不能。此刻的我,除了直勾勾地盯着渐渐清晰的身影暗自挣扎,竟是再无他法。
“姐姐,你醒了!抱歉,为了你的安全,我们不得不按均王爷的交代用银针麻痹了你的手脚,带你离开。我知道,此刻你心里一定不好受,可是,你跟他一起进宫了又能如何?只要你稍有疏忽,就有可能面临危险,而且不仅你,就连均王和博王也都有可能会受到牵连!你就相信均王,他说会顺利,就一定会顺利的!”
听着红裳的解释,之前发生的事情立即浮现在我脑海中,我犹记得,我本欲随友贞一起进宫,可才走到门口,就觉背后一阵麻酥感,再后来,就失去了知觉。如此说来,我眼下一定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