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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辛面有难色地看了看我,言辞闪烁道:“可汗有要事在身,所以,所以不能前来。”说完,他立即转向韩知古道:“公子请近一步说话!”
见阿辛如此,我更是心急,一把拽住他,冲他低嚷道:“你轻易不离他半步,如今你却独自一人这般急促地来找知古,难道是他出什么事了吗?”
阿辛脸色微变,却也很快恢复常色,对我说道:“姑娘多虑了,只是可汗吩咐小的找公子前去,有要事相商。”说着,他忙将斗笠戴好,沉声对韩知古说道:“请公子随我走。”
韩知古愣了片刻,看了看我,说道:“既然如此,红裳就麻烦你照看一下了,我去去就来。”说罢,他便和阿辛一起走了出去。
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口,不知怎的,我突然心生不安,以我对耶律阿保机的了解,即使他回来后不能第一时间赶来见我,也不可能半句话都不带给我,更不用说,韩知古从来都对政事漠不关心,找他去,只有可能是有人受了伤生了病,需要医治。
心一沉,我不管不顾地追了出去,然后一把抓住正欲上马的韩知古的手臂,说道:“我也去!”
阿辛将斗笠抬了抬,脸色已是大变,急急说道:“请姑娘不要为难小的,可汗有令,只许公子一人前去,小的,小的实在不敢不从。”
这下,我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死死瞪着阿辛,一字一顿道:“告诉我,他究竟怎么了?”
阿辛顿时显得有些慌乱,低垂下头完全不敢直视我,吞吞吐吐道:“没,没怎么。”
心急如焚,我急道:“你实在不肯说,我也不强逼你,只管在前带路,我自己去瞧个明白!”
阿辛听我这么一说,一下就慌了神,略一沉吟,立即抬头转向韩知古投以求助的目光。
韩知古蹙眉看了看我,也没多想,只叹一口气,一把拉过我的手,冲阿辛嚷道:“虽然我不清楚你们主仆二人这是在做什么,但要是事态紧急,你也别瞻前顾后了,马上带我们前去。可汗大叔若是为此怪罪于你,一切后果我来承担便是。”
阿辛立即单腿跪下,说道:“请公子恕小的不能从命,可汗有令在先,他如今的情况除了公子以外,小的谁都不可告知,尤其,尤其是扶桑姑娘!”
“阿辛,他是不是受了重伤,不愿意让我担心,故而命你隐瞒住我?”心猛地一颤,我冷声问道。
阿辛立即对我现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哑然失声。看样子,被我说中了。
这时,一旁的韩知古猛地将我托上他的马,然后坐到我身后冲阿辛低嚷道:“若真是如此,你还愣着干嘛!别再耽搁了,赶紧带路!若是因为你在此拖时间害了他,我看你到时如何是好!”
阿辛猛地一怔,这才醒悟过来,一跃上马,带着我们径直出了城门,火速直奔北去。
大约在草原上疾驰了小半个时辰,我们终于抵达一片守卫严密的帐篷区,看样子,应该是一个部族分支的所在。
不容多想,待马停住,我毫不迟疑一跃下马,紧跟在阿辛身后,朝着其中最为高大的一间军帐火速奔了过去,却是不想,待阿辛为我掀开帘子,映入我眼帘的是——□着上身、腰间缠了厚厚绷带的耶律阿保机正紧闭双目表情痛苦地躺在毛毡上,而他的头,竟是枕在一个容貌陌生的契丹女子的腿上,更有甚者,他二人的手,正密不可分地握在一起。
倒抽一口凉气,一瞬间,我只觉心口憋闷难当,僵在当场,丝毫无法动弹。
那女子,却是一脸坦然自若地看着我,眼神里,依稀透露出一丝挑衅。
第十七章
“扶桑你站在门口不动干嘛?…粘睦姑!!?”韩知古推开愣在原地的我,立即也看到了眼前的景象,指着那契丹女子失声惊叫道。
我心一沉,原来,这女子他也认识!?
下意识担忧地回头看了看我,韩知古立即大步走上前,拍了拍耶律阿保机的脸,连连唤了好几声道:“可汗大叔,可汗大叔,你醒醒,你醒醒!”
可是,耶律阿保机仍旧一动不动,似是正深陷昏迷状态。
这时,阿辛也走了进来,满是惊异地看着那被韩知古叫作粘睦姑的女子,又旋即把目光转向我,欲言又止。
我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勉强对着阿辛嘴角一牵,低声说道:“愣着做什么,快去帮忙吧。”说着,我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感,亦迈了大步上前去,不经意瞅了一眼始终未开口却一直死盯着我看的粘睦姑,对正在给耶律阿保机探脉检查的韩知古说道:“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韩知古微微一怔,小心翼翼地瞄了瞄我,忙说道:“他并无大碍,可能是失血过多,加上疲劳,所以才昏迷不醒。好在军医已经及时做了处理,我一会儿只需喂他吃颗药丸,再给他施几针即可。不如,让阿辛先带你去别处休息?”
我闷闷地摇了摇头,兀自走到耶律阿保机的另一侧,在毛毡上盘腿坐下,拿出丝帕擦了擦他满是虚汗的额头,又顺下去擦了擦他的脖子,不想,却是一眼瞥见他身上一道一道的新旧伤疤,不由得怔住,心涩不已。
不想这时,粘睦姑竟是一把夺过我手中的丝帕,自顾自擦了擦耶律阿保机的额头,然后看都不曾看我,只沉声道:“你是汉女吧?!我这里不需要俘虏,你先退下。”
我不由得愣住,哑口无言地瞅向她,却忽听得一旁的韩知古冷声道:“粘睦姑小姐,我需要可汗大叔平躺,是否能请你将你的腿挪开?还有,目前这里不需要你,还是请你先离开,去帮忙叫人拿一床毛毯过来可好?!”
粘睦姑脸色顿时一暗,清咳了一下嗓子,瞄了我一眼,遂楚楚可怜般慢道:“抱歉韩公子!或许你还不知道,可汗就是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你说,我怎能忍心让他一人在此。而且,可汗还命我不得离开他半步,说是不愿醒来时见不到我,唉,我实在是不得不从,如有不便,还请见谅。至于毛毯,你叫下人去做不就是了。”
她的声音很是柔婉,落在我耳中,却满是酸楚。
紧接着,她又抬眼看了看我,皱眉疑惑道:“不是让你退下吗?怎么还杵在这?你去拿毛毯过来吧,就在那柜子里。”说完,她指了指帐篷角落里的一个矮柜,一脸嫌恶地看着我。
我无言以对,只得默默攥紧自己的手,逼迫自己冷静,提醒自己要相信他,绝对要相信他!!想想我们经历过的事情,我怎能什么都还未清楚就先迷失了自己!?
于是,我拼命稳住自己有些狂躁的心绪,冲着粘睦姑微微一笑道:“抱歉,我也不能离开。”然后,我径直起身,按她所指从矮柜里拿出一床毛毯,倔强地轻轻推开欲来帮我忙的阿辛的手,自顾自小心翼翼地将毛毯铺盖到耶律阿保机身上,复又坐下。
粘睦姑骤然错愕不已地瞪向我,正欲开口,却被韩知古抢白道:“粘睦姑小姐,即便真的是可汗大叔非要你以此种姿态留在这里,我认为,你还是离开比较好。因为我最近眼神变得有些不好,一会儿给他施针时,若是不小心扎到小姐你,怕是不大合适!”说着,韩知古斜睨了粘睦姑一眼,随即从怀中掏出针包,取针作势就要朝她的腿上扎下去。
粘睦姑见状,自是有些慌乱,忙低呼道:“慢着!”
韩知古脸一沉,住手嗔道:“怎么,小姐你要阻止我医治我可汗大叔不成?”
粘睦姑咬了咬下嘴唇,心有余悸般极不情愿地说道:“我,我挪腿便是。”说罢,她稍稍抬起耶律阿保机的头,动作轻缓地将自己的腿从耶律阿保机的头下挪开,而后,仍是守坐在旁侧,握着耶律阿保机的右手,一动不再动,只是不忘有些忿恨地瞪着韩知古。
韩知古却是不予理会,将针收回,撇了撇嘴,轻碰我一下道:“扶桑你试试唤他一下,我需要他醒来,才好给他喂药。”
不容多想,我忙低低俯身在他耳边连连轻唤道:“亿,亿……”
在我的连声呼唤下,身侧的他不负我意地动了动身子,原本紧握住粘睦姑的右手也倏地一下松开,而左手,随即就开始在我身旁胡乱摸索,似是在寻找着什么,喉中还发出了并不算真切,却足以让我心悸的梦呓:“扶…桑…扶…桑…”
猛地深吸气,我索性罔顾他人的眼光,慌忙双手紧握住他左手,贴近他脸,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亿,我就在这里!你醒来看看我!”
然而这时,他却是又噤声昏睡了过去,任我怎么唤都无用。
很是心急,我坐直身子,问韩知古道:“他分明醒过来来着,怎么又昏过去了?”
韩知古微叹了口气,无奈地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