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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杀,现在冥欢的去向也有个大致的方向。”
方篱笙微一沉印,“你说得没错,等下吃饭后,我继续去找冥欢,你有没有把握到天牢找顾正凉问话?”
花著雨点头,“我让人去通知太子,我相信他会帮我这个忙。”
“好,等下我们分头行动。”方篱笙起身,对外唤道:“高山,叫人给我和七小姐打水沐浴,然后把早饭端来。”
高山应了一声就走开了。
花著雨扯了扯方篱笙,“我不能在这里多呆,还是回我的屋子去,不然芍约不见我,会着急。”
方篱笙笑了,“现在天色还早,别急着回去,再陪陪我,等把饭吃了一定送你走。”
花著雨有些为难,方篱笙稍想了一下,顿时明白她为何这般模样,不由好气又好笑拢了拢她的外衣道:“我看你真是思想不纯正,我是看你刚才流了汗,才让人给你打水沐浴。我奔跑了一晚,浑身尘沙,也当该洗个干净,而且你在这里洗,我在隔壁屋子洗,你以为我是要占你便宜?”
花著雨脸红了红,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是什么德性自己清楚,不怪我要多疑。”
方篱笙觉得自己好不冤枉,“我自我感觉很好,为何你一直把我定位得那么差劲?”
花著雨两眼望天,不语。
方篱笙摇了摇头,还要说什么,这时已有几个大汉提了好几桶热水进来,很快倒进屏风后面的木盆里就出去了,他半开玩笑道:“我这里只有粗手粗脚的男人,所以衣裳你就自己去柜子里拿……”
不待他说完,花著雨推他出去,“知道了知道了,你也快点去洗吧。”
方篱笙望着眼前砰然关上的门,露出一丝苦笑,有必要对他这么严防死守吗?好歹他也算是个君子。
花著雨从衣柜里拿出一身秋香色罗裙后便以极快的速度洗浴了一遍,等她洗完出来,正房小厅里已摆好饭菜,才坐下,一身清爽的方篱笙也从东里间出来了。
花著雨给他把碗筷布好道:“你就这么丢开那么多米粮调头回来,那些米粮不会有事吧?”
方篱笙坐下,“放心吧,有正善在,还有不少得力手下,不会有事的。”
“如果你在这里耽搁时间,那去南胡弄铁石岂非就泡汤?”
“没有铁石并不会死人,暂且不弄也罢,反正来日方长。”
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花著雨以为此事并不是真的要紧,眼见天光快大亮,便也不再多言,埋头开吃。这些饭菜倒是非常合她口味,清淡而不油腻,动物蛋白植物蛋白营养相结合,调养身子绝对是不错的。
熬了一夜的楚霸一身疲惫的准备回东宫,阿安就急匆匆过来道:“殿下,花七小姐托人来说想见您,要不要抽个时间过去花府一趟?”
楚霸一怔,转而道:“这么大清早的托人来,肯定是有什么紧要事,我也不回东宫了,先去花府一趟。”
“可是殿下还没用过早膳,先吃了再去。”
“不用,叫他们拿点糕点,我在马车里随便吃点。”
阿安赶紧去准备了。阿信上前跟在他后面低声道:“殿下,这次皇上似乎对花顾两家极为不满,而那顾州勋又极为霸气,就怕这次他会生出什么事来,皇上昨晚是不是在和你商议这件事?”
楚霸凤眼微眯,“已经有人递上了顾州勋私造兵器的证据,父皇的意思,自是要动作迅猛,不能让他有反应的机会。”
他看了阿信一眼,“这几天可知道花七小姐的情况?”
阿信一笑,“自然知道一点,长公主每日都派人给花七小姐送新鲜果蔬过去。而且花七小姐还让人给请了个道士进去,也不知道她又在搞什么鬼。我总觉得她的鬼主意好多,真的让人很佩服。”
楚霸也笑弯了眼,“那是自然,不然你以为我看上的女子是个平庸之辈?”
阿信眸光顿时一黯,看上又如何,两人却没有缘份。
楚霸很低调地坐着马车来到了花府后门,然后上林军悄然放他进去了。他到静婷苑的时候,花著雨正在静心练字。
“这么早急招我来,又有什么好事?”楚霸笑着进屋道。
花著雨放下毛笔,抬头看到他眼下两个大黑眼圈,怔了一下,“你也一夜未睡?”
楚霸拧眉,“难道还有谁跟我一样熬了夜?”
花著雨吱唔了一下,赶紧给他端上一杯琴儿早准备好的茶,小心笑道:“我哪里敢急招殿下您?只是有一件事非得您亲自出面不可,不然我也不敢把熬了夜的人给找来救急。”
楚霸接过茶,挑眉,“救什么急?”
花著雨开门见山,“我要见顾正凉。”
楚霸动容,“他现在是重刑犯,你见他作甚?”
花著雨想了想,“我也不瞒你,他给皇太后配的最后一副药里含有还魂草的成份,可是你也知道,还魂草是和北冥王一起消失的,我想问他,他是从里得来的还魂草。”
楚霸一惊,把茶杯放下,“居然有这等事?为什么之前没听你提起过?”
“我来得及跟你说吗?我们要碰个头都好难,随时都有人监视着,上次在顾家如果不是有冥欢,事情还真难以那么顺利。”
楚霸叹了口气,“是了,这也不能怪你,只怪我所过之处太引人注目。”
他顿了一下道:“这个顾正凉的把戏还真多,他居然弄到了还魂草,恐怕是来历不明的,到现在为止,北冥王都还没找到,这事既然被我知道了,我一定要追查下去。”
说到这里,他起身道:“那现在就走吧,以免夜长梦多。”
半个时辰后,一辆朱轮华盖马车停在了天牢前面。天牢四周守卫森严,火把通明,架起的大锅里烧着煤炭,戒备的侍卫神情严肃,一丝不苟。
楚霸带着阿信和披着羽缎斗蓬的花著雨径直走了进去,那些侍卫却都好似没有看见一般,目不斜视,看也没看他们一眼。
花著雨不动声色跟在楚霸后面,从这些人的神情可以看出,楚霸这几天肯定时常来这里,看来楚霸没少照顾顾正凉了。
她暗笑,他替顾正凉背了那么久的冤枉,心里的憋屈没地方说,这时候不趁机捞点回来,等顾正凉死了,就什么都捞不到了,要一辈子憋气。
进入天牢,里面一片昏黑,阿信取了一支火把执在手里在前面引路。她带着两人转了几个弯,才停在了一处空牢房面前,让那狱卒开锁。
狱卒早已熟识楚霸,二话不说就把锁头打开,阿信进去,然后再到一个铁笼子面前,从腰上拿下一串钥匙,将锁头打开。
等再执火把一看,就见这个只三四个平方大小的铁笼子里铺了半边干草,干草旁边放着一个破碗,里面似乎是酸臭味的比猪食还不如的饭食装得满满的,没有动过一分。
在满是古怪臭味的杂草上,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头发如蓬,脸上污垢,气息不稳。如果不是花著雨对他熟悉不过,险些都认不出他就是日前都还玉树临风的顾正凉。
察觉到铁笼子里多了几个人,顾正凉缓缓睁开了双眼,却又复闭上。太子每日都会来羞辱于他,他知道,太子就是希望他承授不住向他哀求,然后在他父亲进京的时候,让他亲自去劝说父亲束手就擒。他是不会答应的,这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若是愚蠢的答应了,他会死得更快。
花著雨拿着火把蹲到身负手镣脚镣的顾正凉面前,火光掩映着顾正凉身上的斑驳血块,更是惊人可怖。
“二表哥,最近过得可还好?”她言语温柔,却是明知故问。并且还把他脸上的一缕乱发给拔了拔,露出他眉目深陷的眼眶。
顾正凉手握正拳,胸口连连起伏,分明是情绪激动。良久,他才稍缓了气息,慢慢睁开眼,目光像野狼一般凶狠。
花著雨继续开口,“听说你祖父母都患了重病倒卧在床,还有你母亲眼睛都哭瞎了,都在等着你回去给他们医治。可是呢,你却一个人在这里享清福,真正是不孝。”
楚霸在后面听得想笑,却是想憋住,这花著雨还真是来说笑话的,别人关在这里每日遭受着身心的折磨,她却说他在享清福,这种清福,哪日也让她来享享才好。
阿信眼里也多了一抹笑意,却是转过了身去,免得破坏了气氛。
“听说我三姐流掉的是一个儿子,真是太可惜了,本是可以帮你传宗接代的。”
“听说外头有不少人弹阂你父亲,说你父亲私造兵器,皇上已派了四皇子殿下去半路埋伏了,不知道你父亲能不能到得京城。”
她连说了三个听说,全都是与顾正凉有切身关系的事情,里面真假掺半,由于顾正凉被关在这里,外面的消息不灵通,估计她现在说外面太阳已自西边出来,顾正凉都没有辩驳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