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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二爷是暗云卫的,秦嬷嬷就知道是给朝廷做事了。
秦嬷嬷又喜又忧,“老奴一定帮太子爷留心,老奴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记性好,见过一遍的人都能记住,只是老奴没听老夫人说起来要去江南。”
“老夫人她还不知道呢,还得靠秦嬷嬷巧舌如簧,我知道秦嬷嬷有这个本事,姑奶奶过几天会去江南,你们路上照应着,姑奶奶过去是做善事的,你能帮着就帮着,这边张顺家的也过去,她和姑奶奶跟着方二公子,老夫人身边就得嬷嬷尽心了。”
秦嬷嬷向来精明,这回有些吃不透太子的意思。
太子让老夫人离开都城做什么呢。
昨天老夫人进宫谢恩,回来时公主脸色就不好了,想来是老夫人御前失仪的缘故,秦嬷嬷并不多问,听候吩咐就是了,主子的意思慢慢的心领神会。
就听远远的传来喧哗,绛仙凄厉的嗓音喊着,“大公子见见奴家,奴给大公子磕头了,大公子向来待奴宽厚,张顺家的都是你胡说,大公子……”
秦嬷嬷想装听不见也不能够了,周蕴脸色变了几变,终于忍不下去了,“绛仙生了不该有的心思,秦嬷嬷你说我该拿她怎么办。”
秦嬷嬷早知道绛仙那些细故,遭了太子爷厌弃了。
“太子爷这般身份,绛仙不能留在身边了,别的先不说,她不管不顾的脾气早晚招惹是非,太子爷若是相信老奴,老奴出去哄哄她,老奴就说带她到江南办差,绛仙这丫头聪明,是个好帮手,离得远了这妮子也许就想明白了。”
周蕴叹道,“总算一起长大的,我也想她有个好结果,秦嬷嬷为她费心了。”Y
ps:剥茧不好剥,抽丝抽乱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梅香
周蕴穿着一袭红衣,玄色交领云袖,腰间系着玉带,低垂着眼睑,沉浸在不可言说的情绪里,绛仙的呼喊声随风飘过来,又戛然而止,沉寂了片刻,就听门外一阵银铃般的脆笑,梅香姑娘款款的来了。
梅香穿着件水蓝色绣着缠枝梅花褙子,外面罩着白梅霞影纱衣,下身系着累珠叠纱水蓝罗裙,头上是白玉嵌红梅花双珠结如意钗,耳朵上一抹红的耳坠子乱晃,脸上戴着打造精美的白银面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妩媚的凤眼,两片微翘的红唇,一袭白纱半遮面孔,脚上穿着鹅黄缎子绣花鞋,鞋尖上一朵红绒球。
梅香也不拜见太子,自顾坐在周蕴旁边的椅子上,慵懒的靠着椅背,手里拎着绣了绿鄂梅花的帕子,腕子上一对羊脂白玉镯,鲜红的手指甲精致,一只脚翘起来摇晃着,“大公子害的小姑娘生了相思病,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梅香姐也为我惆怅,如此良辰美景切莫辜负了*,本公子邀你共赴巫山?”
梅香啐了一口,“大公子小小年纪说些什么浑话。”
“姐姐口中说了相思,本公子也是相思入骨。”周蕴看她学着风尘女子的做派,索性坐到几案上,顺手脱了梅香的绣花鞋,“梅香你的脚真臭,臭脚是相思的良药。”
梅香凤凰涅槃重新活过来,这几个月经营银钩瓦子,什么样香艳的场所没见过,她心里深恨男子,周蕴是她的恩人,也是最高贵的太子。梅香安心想要戏弄一番,她想看看小男孩面红耳赤的羞模样。
没想到周蕴的脸皮比城墙还厚,真个无坚不摧。
周蕴捏了她的脚笑道,“下回记得洗干净了。”
梅香不由得大窘,伸手就抢绣花鞋,周蕴哪里会让她抢回去,又坐回到座位上调笑说道。“可怜我为你沉醉。衣带渐宽终不悔,梅香姐莫要忘了,第一个亲了你的男人是我。”
梅香咬牙说道。“几个月不见大公子长本事了,连这种混话都敢说,你若真的亲过我也活不得了,大公子你要知道。想欺负我的男人都有没好下场。”
“十年前我就亲过你了,梅香你也亲过我。”
周蕴说的一本正经。梅香又气又笑,想起他小时候的古灵精怪,嗔了他一眼,“十年前你刚几岁?莫忘了你是太子。这种话也敢胡说。”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太子,梅香大胆,见了本太子为何不跪。”
梅香噗嗤一声笑了。也不抢绣鞋,倒是正襟危坐起来。看起来端庄守礼,仿佛刚才那个放浪形骸的女子根本不是她,“太子殿下找奴过来什么事?奴一会还有得忙呢。”
周蕴也笑了,“知道了我的身份还是这般如此,梅香姐倒是一贯本色,就连腊梅见了我都磕头呢,我不许她磕,腊梅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先抹了一通眼泪,刚才秦嬷嬷脑袋都磕得青肿了,我都替她疼得慌。”
“我和她们不一样,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心里再没念想,大公子对我有恩,我心中对大公子却有怨怼,是你逼我活过来的,你逼着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还是那清泠的声音,就像说着别人的事。
周蕴摊手笑道,“我救你一回救出孽了,不过梅香你既然活着,总要帮我做事,腊梅帮你挑的人家你不想嫁,你非得到瓦子里头混着,腊梅说起你还伤心呢,眼下有个机会,我要派腊梅到江南做事,二小姐也过去,梅香你也跟过去吧。”
戴着白银面具的脸庞看不出情绪,声音里总算有了点波澜。
“我都这样了还能怎样,最坏的我都遭遇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我在乎的,大公子你不必再劝了,金钩瓦子挤兑得我们这边生意都不好做了,大公子在哪里寻的臭男人。”
周蕴劝道,“冯天意有点真本事,梅香把你生意都交给他,你和腊梅到江南去,那边才是你们女人能做的事情,她们都过去了,你一个人留着也没意思,真要有个病有个灾谁照应你,瓦子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你身边有人还好说,我当初是看你好容易有个想去的地方,方才答应了你,梅香,瓦子不是你安身立命的好地方。”
梅香经过那场劫难,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梅香恨上了男人,拿他们取乐,糊弄得人神魂颠倒,她抽开身看热闹,若说是人性觉醒也罢了,梅香不甘心堕落,又留恋瓦子里的恣意风情,再这么混着倒是害了她了。
她脸上的疤,她的*,都注定了这辈子没有人愿意娶她。
梅香妩媚的凤眼一眯,“我偏不,冯天意那个臭男人,老娘早晚让他好看。”
周蕴板了脸说道,“梅香你在这方面才干不足,瓦子里的那些门道太多,凭着你的本事根本就撑不起来,若是没有暗云卫的人暗中照应,你早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冯天意干这个比你在行。”
梅香不想离开瓦子,她要恣意的盛开,酒醒时难耐凄凉,酒醉时什么不堪都能忘了。
梅香格格的笑了,“大公子,冯天意有他的本事,我也能找到帮手,将来哪边好了还未可料呢,我这银钩未必就不如金钩。”
周蕴眉眼不动,“银钩是我的不是你的,我不想用你了。”
“反正我肯不交出银钩瓦子,太子殿下,除非我死了再不能够。”
梅香神情有些激动,白银面具遮着脸,耳朵都红了,就连称呼也成了太子殿下。
周蕴暗叹一声,“你这又是何苦?我让二小姐筹办慈善堂,江南那边适合你。”
梅香听了冷笑一声,“太子殿下沽名钓誉罢了,想要做善事哪里不能了,非得千里迢迢的跑去江南,你看着我碍眼,这破牌子还给你。”
梅香扔了牌子转身就要出去。
周蕴连忙一把拉住了,梅香用力的甩脱,周蕴很怕她想不开,连忙又拦着,梅香不肯给面子,更不肯服软,两人僵持不下,冯天意在外面笑道,“我听说你小子变成了太子?这是真的假的?”
冯天意进来刚好看见周蕴拉着梅香撕扯。
冯天意吃了一惊,“她,她是你的女人?我说你刚多大了。”
梅香一腔无名之火想要发泄,抬手就是一个嘴巴子,“我让你满嘴胡吣。”
冯天意躲闪不及,吃惊的捂了脸。
银钩瓦子这两个月来被金钩瓦子挤兑的够呛,太子又看重冯天意,梅香想了想也觉得没意思,一时间心灰意冷起来,悲凉的笑了笑,“奴不给太子添麻烦,这就走了。”
周蕴一把拉住她,捡起铜牌递过去,“梅香你收好了,再不许扔了。”
梅香赌气的扭过头,觉得做什么都没意思了,就听周蕴吩咐,“冯天意,往后梅香姑娘就是你的主子,你做事要先和她请示。”
冯天意张口结舌的,“你让我听她的?银钩的贱女人?”
冯天意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一拳,“梅香是我的女人,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