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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这样大的河并不多见,出现在这个地区的不会是黄河,那么只有长江了。一问飞廉,果然得知这就是“大江”。
大江,就是长江了!我在现代见过无数次长江,可没有一处能及此刻眼前长江的这份波涛汹涌,水流湍急之处,我们离江面约有几里远,都能听见惊涛拍岸的声音!江水也不似后世混浊,三千年前的长江,就好像一条巨大的鳞片光洁、姿态优美的游龙,畅通无阻地遨游在天地之间。
“长江?”帝辛对我嘴里蹦出来的奇怪名词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有苏是这样称呼大江的吗?”
帝辛这话让我想到有苏也就在东夷与商朝接壤的地方,当初从有苏逃到崇国,苏妲己小小年纪倒是走出了一条漫长的“自我救赎之路”。“只是妲己这么称呼而已。”我望着远处的江面,那种亲切感又从心底慢慢升起。虽然我在现代见到的长江不及现在的大江这么壮阔美丽,可它毕竟是流淌了三千多年的。三千来黄土地上起了多少变化,这江水却还是滔滔不绝。
“妲己可想回有苏?”帝辛像是误解了我眼里的那份亲切。
素巫虽说有苏与东夷有联系,但我并不知道两者到底是个什么关系。有苏早一步已经臣服了帝辛,现在东夷也投降了,帝辛此话我不知道有没有其他意思在里面,何况我也并不认识有苏国里的每一个人,去了反而容易出洋相,因此毫不犹豫地选择摇头。
“你还是恨他们吧?”帝辛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我一怔,望着他好一会儿,帝辛是说现在的有苏国君我的叔叔?还是说把我当做妖女的有苏全族?“妲己不恨了。”若说恨,我不如恨自己当初的一时心软,进了朝歌王宫。
“帝,娘娘……外面风大……”嫫萂的声音从身后冒了出来,并给帝辛披上一件披风,我从她手中接过自己的,自己动手披上。
帝辛对于嫫萂的细心温柔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受用神色,仿佛就是一个普通宫人日日相同的服侍一般,我真是越来越摸不准他的心思了,相信嫫萂也是,此刻她脸上那淡淡的失落便是最好的证明。
“帝,不如回去吧。”我道。嫫萂送来披风之后就一直站在我们身后,我始终觉得后背被一双眼睛盯着,也没有继续谈话的兴趣了。
帝辛望着远处沉默了片刻,才道:“回吧!”
我们是站在一片丘陵的高处眺望长江,山路崎岖,刚刚走了没几步,我一个趔趄往前跌了去,帝辛一只手伸了出来,我刚巧抓住他的臂膀,稳住了身体。
“小心……”他的语气中含着温存。
我站直了身体,道了声“多谢”,帝辛听得我这声“多谢”定在了原地,细细打量着我,半晌后却是笑着摇摇头,先一步往回走了。我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一时揣摩不出他那笑容的含义,“娘娘……”一直跟在后面的金术走上前来提醒我,我这才发现,嫫萂竟然已经走到我前面追着帝辛去了。
这个女人,当初为了那庴王子竟敢行刺,如今一心想跟着帝辛,倒算个认准强主就敢爱敢恨的!她这样赤裸裸地欲望,对于帝辛而言,对我而言,恐怕是福祸参半了。
当初从出征到我们第一次接触到正规的东夷军队,大约行了两个月的时间。但由于当时有一段是属于急行军,因此我们回去的时候在路上耗着的时间可就不止两个月了。从朔同城开始,几乎每到一个方国或是大一些的城池,总要耽搁些时日,好在在路上的夏天没有空调也不算太难过,有鬼稽配的药水又解决了蚊虫问题,等我们到达江泗城的时候,夏天已经过完了。过了江泗城,前面就是朝歌了。我在心中叮嘱自己,回到朝歌,切不可像之前那样混日子了,要开始着手为自己的后半生做准备。
(近期每日早八点前晚十一点后可能会修文,可能为您的阅读带来不便,卷阿致上诚挚的歉意)
【……第四十九章 得胜回朝 ……】
第五十章 趁我病要我命
本来今早离开江泗,晚上就该回到朝歌王宫的,可是我一早起来觉得晕晕乎乎地,起初没当回事,以为稍微有点着了凉,刚出了江泗城,就已经连坐都坐不稳了,浑身酸痛,又觉得燥热难耐,我知道自己这肯定是发烧了。
一直迷迷糊糊地,等我醒来发现已经不在马车之中了,还以为回了钟鼎宫,辨认了一会儿才发现,这里是我们在江泗城住的的那间寝室。
“娘娘醒了?”鬼稽在我旁边,微笑着望着我。我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因为我回来的?”
鬼稽点了点头,递给我一碗水。正觉得口干舌燥,想撑起身体接过来喝,谁知身上半分力气都没有,鬼稽见状,忙将水放在旁边,扶我起来……自他偷听我与河陌的对话,我就一直刻意疏远他,此刻见他这么细心对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喝完水,见屋里只有我跟鬼稽两个人,问道:“帝呢?”
鬼稽的眸子抬了抬:“现在是晚膳时间……”
“哦……”我都睡了一天了,难怪肚子有些饿了。
鬼稽好像听到我的腹语一般,道:“娘娘想吃些什么吗?”
我刚想说话,门忽然开了,帝辛领着嫫萂进了来,嫫萂手中还捧着一只碗。
“醒了?”帝辛问。
“嗯……我……”对于拖累大军回程,我实在有些不好意思,难道苏妲己真的是一个祸国的命?可是对着帝辛,又不知道道歉的话从何说出。
“醒了就喝点粥吧。”帝辛让嫫萂把粥给我端过来。
“明日可以启程回朝歌吗?”帝辛这话是在问鬼稽。鬼稽看了看我,点点头。我一口一口地喝着粥,忽然想到自己这个感冒发烧也不知道是不是流感,忙对他们道:“你们没事儿还是出去吧,我这个……可能会传染……”
“传染?”鬼稽皱眉。
“是的……”我也无法解释什么叫流感,只是道,“总之你们最好少跟我呆在一室,说不定真的会传染……”拖累大家又回到江泗已经不好意思了,万一再有谁被传染到就更不好了,谁知道鬼稽到底是怎么医治我的。
帝辛笑道:“你的怪想法不少。”
“这不是什么怪想法,这是科学。”我也知道自己这么跟他说有多愚蠢,干脆转头对鬼稽道,“你该知道的,就跟瘟疫一样,有些病是会传染的。”我想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很严肃,这病来的太快,我现在真是有些怕了。
鬼稽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对帝辛道:“为了帝的身体,还是听娘娘的吧。”帝辛见我们两人一般说辞,并没有否决,这时江泗城守来见,帝辛多看了我一眼,转身出去。
帝辛要走我没意见,可是我看鬼稽要出去便赶忙叫住:“你给我开了什么药?”他确定能治我的病吗?即使是普通的感冒发烧,我也有些担心。
鬼稽停住,问我:“娘娘也懂药理?”
我讪笑着摇摇头:“我就是好奇。”
“鬼稽担保,娘娘睡前再服一剂汤药,明日便可回朝歌。鬼稽晚些时候再给娘娘送药来。”我目送他出了门,却见嫫萂还站在床边。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还端着碗,忙递给她。她明明是帝辛要带回去的人,如今好像一般的宫人般,还要给我端粥,我有些过意不去。
“今晚帝还烦劳你伺候了。”有了鬼稽刚刚的肯定,今天帝辛应该不会与我同宿,这样也算给了嫫萂一个机会。
嫫萂听我这么说脸上有微微地惊异,却也低下了头道:“娘娘安心休养。”她出去关门的时候,还幽幽看了我一眼。
帝辛与我同床这么些天了,真的就毫无亲密之举,不知道今天会不会破例。不过说实话,当他晚上真的就没再来时,我倒有些失落了。“女人的虚荣心!”我自己都有些不屑自己的这份失落。
在鬼稽给我送药来之前,先来的是河陌。
“好些了吗?”将我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之后,他问。
我笑:“你不都瞧见了吗,好多了!”虽然身上还有些疼,头又晕,但比起我失去知觉昏睡在床的白天,确实是好多了。
河陌坐在床沿,就那么静静地又看了我一会儿,站起来道:“那我先走了。”
“河陌!”
“嗯?”他停下来,等着我接下来的话。
“算了,没什么,你照顾好自己。”回朝歌再说吧。
他点点头,出了门。有些庆幸,他走后没一会儿,鬼稽就来了。后来又想,会不会是河陌故意避着鬼稽来看我的?
不知是生产力发展不够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这时候的汤药都呈现出一种粘稠的状态,卖相十分地差。不过药还是要喝的,在这个没有西药的时代,我只有相信最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