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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觉得自己是掉进原始人的部落里了。我身边那个女子已经径自上了牛车,坐好,静静望着我。突然觉得肩膀被人一推,黑面大汉道:“还不上去?!”我是一万个不情愿上这个鬼牛车,生怕被拉去祭神,可一想到自己吃到肚子里的毒药,又不得不听话。
正犹豫着,旁边突然也来了一辆马车,朝天辫从车上下来,仔细打量了我,又看看牛车上的少女,满意地点点头,说了一句叽里咕噜语。然后黑面大汉像是得了主子的夸赞,叽里咕噜一句。像是在谦虚。
“上去吧。”朝天辫对我道。我觉得他似乎比黑衣大汉要好说话些,试探着问:“我可不可以做马车?”我对牛车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畏惧和厌恶。朝天辫摇摇头:“上去,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才怪!我终于意识到他们根本是一伙的,扭捏着登上牛车,屁股还没坐下,却被人推了一把,转头一看,是其中一个中年妇女,她指了指牛车的边角,示意我坐那边去。难不成祭神也分三六九等?我都不能跟这个少女并排坐?还是我确实是陪嫁的小妾?看着她不善的眼神,我只好往牛车的边缘爬去,坐在那少女身后。
与这少女呆了一会儿,我才知道为何黑面大汉说我年龄大了,这少女的脸虽然被画得花里胡哨,可是瞧着颜料之间的皮肤却还是能看出她的年纪也就十几岁,再看身材,似乎才刚刚发育,而我却是已经生下两个孩子的母亲,身前的波涛汹涌自然不是她那两朵小浪花可比。
牛车吱吱呀呀地行起来,时不时那老牛还会传来两声“哞哞”的叫声,估计被打扮成这样还要拉车不是件轻松的活,这时我才赫然发现,这牛车竟然无人驾驭,只是在前面走着一个一米多高的小童,手上拿着一根绿色的枝条,老牛就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着。
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落到什么人手中。要去做什么。四下望了望,这里一片空旷,显然是在郊外,我心中惶急,这要是被带到了不认识的地方我可怎么回去?帝辛呢?怎么没有派人出来四下搜寻?
虽然这些人一再保证不会伤害我,我却越来越觉得他们不值得相信,这么一群打扮怪异道人做着如此怪异的事情,我心中越来越害怕,觉得自己的决定似乎是错了,他们根本不告诉我要去做什么,我怎么能够听话地跟跟他们走,万一到了不能回头的绝境,难道那时候我就只能自尽了吗?
“喂!你们必须告诉我要去做什么,否则我就不走了!”虽然现在反抗看来有些迟了,但总好过什么都不做吧!我作势要起身跳下牛车,突然一把石钺挡在了我的面前,一个看不清楚样貌的壮汉拿着石钺在我面前挥舞了两下,眼中满是威胁。
牛车停了下来,原本走在前面的黑面大汉来到我面前,冷声道:“你忘记我跟你说的话了吗?不许出声。一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许出声!”
我的脑中急速运转着。道:“现在都已经出发了,你们没我恐怕也不行了吧!你若是不告诉我到底是要做什么,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黑面汉听了眼睛一瞪,正要说话,坐在前面马车里的朝天辫却是xian开帘子道:“你若是想死就不会等到现在了!不合作就是死,你确定你想好了?”
突然我的腰间被什么硬物抵住,低头一看,是一把青铜匕首,拿着匕首的正是那个不让我和少年并排坐的妇女。四周的那些兵士们手里拿的都是石头武器,我没想到这壮妇身上还有青铜器这么先进的东西,我倒不是真的要死,事实上我的求生欲望十分强烈,所以被这可以一下cha进我心窝的匕首一威胁,刚才的气势便小了很多,黑面大汉对着那妇女说了什么,妇女点点头,脸色森寒地看着我。
黑面汉对我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说话不许乱动,要不然她不会跟你客气……你最好相信我们的话……你要知道,杀了你对我们来说不用承担任何罪责。
“你知……”我刚要说话便觉得腰间一痛,那妇女冷冷看着我,原来从这一刻开始不许说话不许乱动便开始生效了。黑面大汉走到牛车前,招了招手,整个车队继续前进。
壮妇就跟在牛车边上,手中匕首不离我的腰,她抬起另一只手,伸出食指画了个半圈,我只好听话的转过身去。
原来被人用武器威胁着的感觉是这样的。我正在头痛到底要如何逃拖,突然身边响起一阵非常浑厚而怪异的声响。回头一瞧,牛车后面跟着的兵士把武器往腰间一挂,正捧着一个类似于牛角的东西吹起来。我正疑惑不解,再往前一看,竟然看见了城垣。
看样子,不是少数民族的山寨,虽然我知道这两天我们并没有远离岐山,但我并不确定这城垣就是岐山,直到慢慢近了,看到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马车和十数人,我才确定,我是先出了岐山然后又回来了。
这些人不但穿着周人的衣饰,我还认出其中一些身份不低。等到了近前,虽然认不得来人模样,但我能够肯定他们来自西伯府,因为领头的那个腰间别了一块木牌,那是进出西伯府的信物。
此人大约四十来岁,白面长须,看上去颇为稳重,他先是跟马车上下来的朝天辫寒暄了两句,然后眼光瞟了两眼我们这里。他和朝天辫说话声音都不高,加上我身后那牛角的声音竟然不停,我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然而,姬发的名字却是跳进了我的耳朵里。
蓦地,一个大胆的念头浮上我的脑海,姬发要大婚,娶的不会是这牛车上的少女吧?我真的成了陪嫁的小妾?
这时候小妾的概念还没有普及,但是我却知道商朝流行媵制婚俗,媵,也就是陪嫁的意思,不仅陪嫁女人,甚至还有男人,诸侯国之间送嫁的男人称为媵臣。据说有名的伊尹便是媵臣。现在我瞧我和那少女类似的服侍装扮,却在细节上低她一等,如今被迎进岐山,这难道是一只送嫁队伍?
即将进入岐山城内的时候,这大胆的想法终于被证明是事实。
岐山外设了关卡,盘查过往行人,等我身后那恼人的号角声终于歇了,我才听见西伯的迎亲使臣对关卡旁的两个士兵说:“这是西伯二公子姬发的大婚车架,还望行个方便。”而那两个士兵,恰恰是帝辛的宿卫军!
两人面无表情地走上来,把每个人都打量了一遍,最后走到我面前,我见那个朝天辫面带不悦似要说话,西伯的人道:“帝辛来到朝歌了,丢了一个人,如今正派人寻得紧,阁下还是稍安勿躁吧!”
我身体微微前倾还没说话,腰间的匕首便使劲往前一抵,我似乎听见那匕首戳穿衣物的声音,腰间感到针刺般的疼痛。那两个宿卫军一个个打量过来,到牛车之上时,怔了一下,我还来不及使眼色,黑面大汉马上挡在了我的面前,道:“车上是我五戌部的亲女,即将要嫁给西伯二公子,两位应该要注意一些……”
我估计两个宿卫军不会在乎什么五戌部六戌部,但是别人的新娘子确实不好多看,我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两个巡到牛车之后,却是连头都不敢转。那个壮妇还真是不留情面,我敢保证匕首的尖尖已经划破了我的皮肤,拜托,这时代没有破伤风针的,就算划破了一点要感染起来我也会死翘翘的!
我多希望两个宿卫军能够发现我与这壮妇过分亲昵的背影啊,然而过了一会儿他们又走到前头挥挥手放行了。
通过关卡的时候我发现出来的人要比进去的人接受的盘查更严格,宿卫军们严格贯彻了我当日搜查月尚时的言传身教,连一个一看就装不下一个人的筐子都不放过。
帝辛。你的重点弄错了!当然,谁也想不到我被掳之后还会回来,而且还会以这样一种身份回来!任帝辛、河陌想破脑袋估计也想不到,我居然会是坐着什么五戌部送嫁的牛车,以姬发未来妻子的陪嫁丫头的身份回来!
我绝望的穿过了关卡,这该怎么办?虽说如果见到姬发就能够见到帝辛了,可是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大商的帝妃成了一个诸侯国里二公子的小老婆?纣王的宠妃苏妲己成了武王姬发的小妾?这历史是不是已经被我搅得一团糟了?
不行,这件事情不能公开,否则帝辛的面子往哪放,我的面子往哪放?这要怎么收场?我又突然想到,以朝天辫和黑衣大汉的种种行事迹象来看,这似乎不是一场单纯的婚礼,那天郑蓄怎么说来着?说西伯府里的人有些担心这场大婚?意思是他们也知道可能会出事?那个朝天辫怎么说来着,说我可以趁乱逃走?
难不成,送嫁为假,刺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