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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顿了顿,这才掩了鼻口,满目嫌弃看向那姑娘:“果真有异味。”
世人总是人云亦云,后头的人见了,也纷纷远离那姑娘三丈远,一时她身边已是空处一大片位置,羞的她两眼泪水潺潺,死命瞪着安平,又没拿到牌子,不知该走还是该留,几乎晕过去。
安平甩着腰牌得意洋洋看了她一眼,正要走,一个男子走了过来,也不掩鼻也不侧目。旁人提醒,他扫了一眼众人,又看了看安平,才道:“何处有异味?我怎么没闻见。”说罢问了那姑娘姓名,拿了腰牌给她,那姑娘忙道谢而逃。
安平心里分外不解气,不过也算了,反正让她出了糗,大仇得报矣。待那男子走到身边,只听他淡声说道:“同是姑娘家,这样做到底不好。”
“怎么不好?”安平反问,“她辱我不说,还暗说我爹爹为我开了小门寻了关系。若是要嘲讽人,那就要做好为这些话负责的准备。如果没有,嘴巴还是少说些话的好。”
男子微顿,这才正眼看她,那明眸大眼都能灼烧的映出自己的影子来:“若在意别人非议,那便日后努力些,流言蜚语自然会消失。”
安平想了片刻,点头:“那倒也是。”末了抬手拍拍他的肩,眉眼都是笑,“谢了。”
男子眉头微拧,瞧着脾气挺拧的,竟然是个如此通透的姑娘。看着她走远,身影分外活泼。若有所思的要进刑部,这才有人说道:“章主事……您……不如先回去换身衣裳吧。”
章谏之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便服,今日休沐,过来瞧瞧招选女官的事,也没穿朝服,而这身衣裳也是新做的,倒也没什么问题。
见他满目疑惑,那主事轻咳一声:“方才那李姑娘走时,偷偷抹了一把桌上砚台,然后……”
章谏之怔松片刻,伸手碰那被安平拍的肩头一块,收手回来,还有未干的墨汁,俊白的脸上登时满是黑线。众人见冷面阎王也被人戏整,不由偏头忍笑。
一会他问道:“这是李府哪位小姐?”
“李家六姑娘,李安平。”
走在可以烫熟鸡蛋大道上的安平无由来的打了个冷噤,摸了摸后脑勺,这股杀气是从哪冒出来的,渗人呀。
七月初三,刑部开考。安平早早到了那,还在考院门口就看见那盆冷面,心里暗想真是路窄,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递上腰牌。见他平板着脸一副并不认得自己的模样,安平心里又愤然,莫非自己就长的如此大众让人记不得吗。
等开考了,发卷子时又见到他。发完卷子抬头看前头考官,还瞧见他。安平顿时暗暗感慨,难怪刑部要招女官,这根本就是缺人手呀。
想罢,低头看卷,瞧着上头的案子,立刻便抛了杂念,专心细看。
章谏之站在主台上往下看去,别人都挥笔点墨,唯有一人捧着卷子看的津津有味,哪里有将这当作考场的样子。等了一会仍不见她动笔,那日晷又动了一大步,沉了气走到她一旁,轻叩桌子,压低了嗓音:“还剩半个时辰。”
安平全然不知,兀自摇摇头嘀咕:“手法这么拙劣还敢杀人,还以为别人看不出来,笨的无药可救。”
章谏之以为她要动笔“破案”了,谁想她又瞄向下一面,看另一道题去了。虽然刑部管刑罚案件,但女官也不过是做些文书收发、呈递拆件的事,出的题目也是让人看起来更像是刑部的考题,重点是看她们的整理能力和表述能力,哪里有她真当做真案来看的。
见她完全不知外界,章谏之驻足片刻,忽然觉得虽然顽皮,但认真起来也十分懂事。
七月初七,李府。
一家人吃过早食,喝茶漱口,沈氏想起事来,问道:“刑部可是今日放榜?”
安平点头:“回母亲,是今日。”
清妍笑道:“那你怎么还如此镇定。”
安平胸有成竹,哪里会担心自己选不上:“那卷子我都答了出来,肯定没错的地方。”
沈氏说道:“为人要虚心,哪怕真觉没错,也不可当众说。”
安平笑笑:“嗯。”
可过了半日,也没看见有人来。安平有些坐不住了,让下人去问了别家姑娘,落榜的落榜,上榜的上榜,都有了消息,偏自己这一点动静也没。想着干等不是,跟家人说出去玩,沈氏只道都这个时辰了还没消息约摸是落榜,心情不快了,点头让她出去散心。
安平一人跑了出去,直奔刑部,到了门口红榜,果然没瞧见自己的名字,不由气炸,连个收发文书的跑腿人都没混上,简直没脸见同伴了,当即问那守在一旁的人:“你们尚书呢?”
那人打量她一眼,想起是李太傅家的女儿,这模样长的好看,想忘了也难,态度虽不好也不敢动气,赔笑:“各位大人都在里面商议事情。”
“能让我进去吗?”
两人相觑一眼,为难道:“这恐怕……不如姑娘说说是何事,我们进去通报吧。”
安平也不想真将这事闹僵:“你且去问问你们主考官,为何我没有通过。如果理由能说服我,我也会安安静静接受。但如果没有,别怪我怒指不公。”
那人连忙应声进里头,等了半晌才出来,抹了额上的汗说道:“大人们正繁忙,还请姑娘改日再来。”
安平瞪眼:“这是敷衍还是踢绣花球?”见两人不答,想了片刻,就走了。
两人以为她死心,刚松了一气,却不想过了一会就见她不知从哪儿找了张凳子来,手里还拿了把扇子,坐在门口那。两人苦笑,只想这七月还热着,约摸坐了一会就受不了吧。
安平摆着扇子,哼着曲儿,别让她瞧见门开了,否则非得进里头去捉人。
只是这天实在热,帕子抹了汗都能拧出水来了。晒的昏沉沉,那两人问道:“李姑娘,您还是先回去吧,要不找个凉快的地方。”
安平摇头:“我要继续等,放衙后他们出来又得说,今日已放衙,有事明日再说,哼。”
一人怕她真晒傻了,那可承担不起。又进去禀报,大堂上仍在争执。
“做个跑腿屈才,升个司务未免官职太高,倒不如让她去别处高就,我们刑部哪里伺候得起。”
“司务不过九品如何高了?况且也不过是承个官名,呈递拆件如何不行?”
“让个女子一举当了刑部这的官,莫不是让人笑话。”
“大人,说到底,朝廷也是唯才是用才用女官,这朝纲也实施多年,也有女官升任至五品,为何我们这容不下九品女官?”
一人拦住他:“章主事,你怎可如此跟莫大人说话。”
章谏之忍了气:“实话实说罢了。”
那外头进来报信的人这才听清他们在争执什么,难怪那李姑娘没收到风声,原来是莫郎中不愿李姑娘进刑部,因此门外红榜无她芳名。章主事又惜人才不肯放手,那李姑娘又没收到落榜的消息,想必就是等这事落定。他抹了汗低声:“各位大人,那李家姑娘此时正在外面等着呢。”
莫郎中道:“寻个说辞让她走罢。”
“已经说了,但她不肯走,要等个说法。等了半个时辰,日头下正晒着呢。”
众人默了片刻,章谏之提步走了出去,果然见她摆着纸扇坐在大门口。听见声响,安平回头,见了他,走上前便说道:“你们尚书呢?”
章谏之说道:“外出了。”
安平冷哼:“这是打太极呢。那你们谁能管事,我要讨个说法。”
“你先回去,有消息便会告诉你。”
安平顿了顿,看着他:“我落榜……该不会是你拦着吧?”
她实在想不出自己得罪过什么人,除了他。章谏之看了她一眼:“姑娘请回吧。”
安平拉住他:“你们不能这样,我是诚心要进刑部,知道可能要打杂都来了,别让我瞧不起你们。”
章谏之看着她,眸里满是急切和认真,哪里有半分戏弄的意思,想到那日考试她的认真模样,声音都轻了些:“必然会给你个交代的,你先回去。”
免得中暑。这最后一句他没说,太过关心的话他说不出口,尤其是对着个陌生姑娘。
安平咬了咬唇:“好吧,姑且信你,要是明天还没消息……嘿嘿。”
“……”
安平把凳子搬到一旁,摆着扇子走了,明天不给她答案,她就继续来这坐着。反正是刑部欠她一个交代,难道她还要理亏不成。
结果在烈日下晒的时辰久了,回到家里不久就中了暑气,昏沉了三天才有气力下地。心里满是怒气,足足三天都没等来消息。
夜里,李瑾轩回来,吃过饭,特地与安平说道:“小妹,你的名声响遍六部了。”
安平挤眉弄眼:“史上第一个在六部大门前中暑的姑娘?”
李瑾轩失声笑笑:“这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