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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蕴仪和嫣儿没找到江雪,只把南成远叫来了。看到他们打架,南成远不但不制止训斥,反而坐到石椅上,喝茶看热闹,给他们加油。
嵘儿和绛儿滚在一起,抓挠撕掐、蹬踢踮踹全用上了。你上我下,来回颠倒,不分胜负。两人都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弄得浑身上下都是土。峥儿怕嵘儿在吃亏,在一旁比划助阵,不时打绛儿一拳,踹他一脚,甚至撕破了他的衣服。
南成远放下茶盏,微笑着说:“缇儿,看到了吗?”
缇儿不知道南成远什么意思,想了想,说:“爹,他们打架,娘不喜欢他们。”
“呵呵,他们两人打你哥哥,绛儿吃亏了,你怎么不去帮忙呢?”
“爹,他们……”
“还不快去?”
缇儿很犹豫,见南成远沉下脸,忙四下看了看,抓去一把草,拉着纤洁冲过去,一把草摔到峥儿身上,就要跑。峥儿甩到草,一把抓住缇儿,用力推搡,想把她推倒。缇儿踉跄几步,勉强站住,纤洁却摔倒了。
纤洁不示弱,爬起来,拉着缇儿,两人互相壮胆,一起向峥儿扑去,三个女孩滚在一起。嵘儿和绛儿看到有新人加入,斗志更高,五个孩子混战成一片。
“都住手、住手。”
江雪急急忙忙跑过来,身后跟着成堆的丫头婆子,洛丝云、刘蕴仪和嫣儿也跟上来。看到混战的场面,江雪又惊又气又急,连声斥呵,却毫无作用。
“你怎么就不管呀?”江雪抢过南成远的茶盏,丢到地上,怒气全撒到他身上,“孩子打架,你还在一旁看热闹,要是伤了哪个怎么办?”
“伤了再治。”
“你这不是废话吗?都给我住手。”
几个孩子见江雪大发脾气,都停下来,不敢再打,每个人心里都憋了一口气。
南成远很认真地说:“继续打,谁赢赏十两银子,输的人到太阳底下跪着。”
嵘儿和绛儿正打得难解难分,看到江雪发怒,两人勉强停手,却谁也不服气。听到南成远说继续,并且有奖有罚,两个人卯足了劲,又滚到一起。论武功,绛儿更高一些,可此时,他们摔跤式打架,无招无式,功夫也难以发挥。
峥儿听说有赏银,很兴奋,率先出手,推倒纤洁,又扯倒缇儿,拍了她们一脸泥土。缇儿和纤洁不甘心认输,爬起来,齐攻峥儿,三个女孩打在一起。
江雪见南成远不制止孩子们打架,还跟她唱反调,更加生气,抓起水壶冲南成远扔去。南成远眼皮也不抬,接住水壶,放到桌子上,继续给他们加油。江雪咬着牙扑过来要抓他,被他一手制服,揽在怀中。
“你、你放手,你……”
“缇儿最差,算账不行,打架也不行,都是你教的,连纤洁都不如。”
当着诸多下人、暖香夫妇、客人和孩子,江雪被南成远一手揽着,坐在他怀里,看孩子们打架,她羞恼气怒至极,不能动弹,恨不得咬南成远一口。
“哼哼!绛儿肯定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无法无天,长大还不知什么德行?”
“就我这副德行,十多年了,你还没看清吗?”
“你……唉!”
绛儿压倒嵘儿,终于占了上风,松了一口气,看到峥儿和缇儿抓在一起,他踹了峥儿一脚,峥儿倒地,被缇儿和纤洁制住,胜败将分。嵘儿趁绛儿得意放松之际,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拼尽全力撕扯,两人又滚在一起。
峥儿见嵘儿不甘落败,也趁机出手,抓住纤洁的头发,站起来。纤洁不能动弹,双手抓挠着,哇哇直叫。峥儿甩开纤洁,向缇儿扑去,往缇儿脸上抹了一大把泥土。缇儿不再还手,放声大哭,纤洁也跟着哭起来,两人败下阵去。
嵘儿看到峥儿胜出,跟绛儿撕斗更欢。峥儿发现揪头发这一招很好用,看到绛儿又一次压住嵘儿,她扑上来,一把揪住绛儿的头发,用力拉扯。绛儿疼得嗷嗷乱叫,双手去抓峥儿,嵘儿猛然翻身,压住绛儿,抓起泥土拍到他脸上。
“嵘儿,脱掉他的衣服,把他绑起来。”
士可杀、不可辱。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绛儿自小被南成远训练,深知这两句话的意思。此时,因为峥儿帮忙,他才败给嵘儿,一肚子委屈,很不甘心。听说要当着这么多人脱他的衣服,他深受侮辱,却无力反抗,又羞又气又恼,张了张嘴,想骂没骂出口,嗷得一声哭了起来。
听到绛儿哭,缇儿和纤洁哭声更大,孩童之间的战斗,用哭声宣告失败是最有力的方式。南成远松开江雪,大笑几声,冲他们摆了摆手。
暖香上前拉住缇儿和纤洁,帮她们擦泪擦泥土,连哄带劝,揽着她们去洗澡换衣服。江雪忙过来扶起绛儿,检查他身上的伤,问长问短,满脸心疼。
峥儿和嵘儿虽说是胜利者,却胜得惨烈,看到别人都有人安慰照顾,却没人理睬他们。他们互相拍打身上的泥土,查看伤痕,越想越觉得委屈。
“嵘儿,我们回京城,娘不喜欢我们,还让人打我们。”
江雪听两个孩子这么说,又气恼又心疼,拦住他们,斥责了几句。峥儿和嵘儿都受轻伤,身上难受,心里委屈,不禁哽咽。洛丝云、刘蕴仪和嫣儿过来安慰他们,并让丫头替他们收拾。峥儿不领情,推开她们,拉起嵘儿就往外走。
“你们去哪里?回来。”
峥儿听到江雪喊他们,大声抽泣,说:“你不是我们的娘,我们回京城去。”
绛儿追上来,咬牙切齿地说:“你们想跑?没门,我去召集我的兄弟们,狠狠教训你们,打到京城,拆你们家的房子,杀你们家的人。”
嵘儿把峥儿挡在身后,冷哼几声,指着绛儿的鼻子,恶狠狠地说:“你敢说拆我们家的房子、杀我们家的人?你打我不算,就你这句话,我就能让官兵抓你,把你全家关进死牢。杀你爹娘,砍你全家的头,灭你满门,你等着。”
江雪听到嵘儿和绛儿卖勇斗狠,气恼、心疼,又害怕,本想呵斥劝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觉得身无气力,倒在地上,低声悲叹,掩面饮泣。
“干娘,你怎么了?”
“姐姐,你哪里不舒服?快去喊大夫。”
“娘、娘,你起来,绛儿不气娘了。”
丫头婆子慌忙上前,把江雪扶起来,坐到石椅上,围着她问候劝慰。
“嵘儿,我们走,她不是我们的娘,她不要我们,我们也不理她。”
峥儿拉起嵘儿往外走,刘蕴仪和嫣儿过来阻拦,被峥儿和嵘儿推到一边。
江雪听到这番话,心如钝刀割磨。她强忍眼泪,掐着额头,喊着峥儿和嵘儿的名字,摇摇晃晃站起来,想去追,被丫头扶住,又坐到椅子上。
南成远站在迂廊正中间,拦住峥儿和嵘儿的去路,揪着眉头看着他们,微笑出声。两人要推开他,他一手一个抓起他们,把峥儿扛在肩上,把嵘儿夹在腋下,大步向正院走去。峥儿和嵘儿连声喊叫,用力挣扎,却无法从他手中挣脱。
大夫给江雪把了脉,只说她是急怒攻心,没什么大事,冷静调养即可。南成远又让大夫看了几个孩子,确定他们只是皮外伤,才放下心,送走大夫。
时近正午,管事婆子来问午膳怎么摆。南成远吩咐婆子把吃食饭菜分开,他和江雪的饭菜送到正房,孩子们的饭菜分别送到厢房。几个孩子贴身的丫头婆子全部在屋外伺候,连奶娘都不许进屋,让他们自己吃饭。
吃过药,江雪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连声叹气。想起几个孩子混战在一起的场景,她担惊害怕,心底好象塞满陈年老醋冻成的坚冰,酸楚隐痛,异常难受。
慕容商会上下数万人,她十几年前就能打理得井井有条,现在更无须费心。可这四个一母同胞、父亲秉性各异的孩子却令她操碎心、挠破头。他们有各自的脾气性情,难以融洽相处,又纠结新仇旧恨,如今更势如水火。
“起来吃饭。”南成扶江雪坐起来,端过一碗燕窝粥,说:“来,我喂你。”
“孩子们呢?都吃饭了吗?”
“管他们干什么?”
江雪推开粥碗,紧紧皱眉,“我能不管吗?要都象你,那还不打翻天吗?”
“没你想像得严重,他们每个人心里都存着一口气,发泄出来就好。”
“唉!孩子还小,我不想跟他们讲以前的事,只告诉他们是兄弟姐妹,要互敬互爱。我估算时间,绛儿下午才能回来,怕难以接受峥儿和嵘儿,想提前嘱咐他。我跟丝云在花园里说话,谁知一会儿功夫就打起来了,你还不拦着。”
“这场仗迟早要打,现在打总比几年以后再打要好,为什么要拦他们?
江雪明白南成远的意思,同母异父的孩子,年龄相差无几,从小又没在一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