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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没早朝,我今晚不用回去。”
“我要睡觉。”
“睡吧!我陪着你。”
她到京城几天了,南宇沧每晚必到,都会陪她到深夜。她看账本,回复信件,南宇沧有时候看奏折,有时候看书,两人各做各事,默默无语。前几晚,只要看到她露出倦意,南宇沧就会主动告辞,今晚竟然要求留下来,真是得寸进尺。
“我想安稳睡觉,不想让人陪。”
南宇沧看着江雪,眼底柔情炽热,交织着情欲与痛楚。看到江雪跳下软榻,他一把位住,把她带入怀中,紧紧抱着,轻语呢喃,倾诉相思与情衷。江雪试图推开他,挣扎几次,也没有挣脱他的手臂缠绕,轻叹一声,伏在他肩上。
“宇沧,放过我,好吗?银子我不要了,商会的事我也不再追究,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我理解你的苦衷,我也想原谅你,只求你放手。”
“江雪,我能理解你当时放弃的无奈,就象你能理解我的辛酸一样。现在没有人可以再阻止我们,我不会再放手,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南宇沧,你……”
触到南宇沧深情火热的眼眸,江雪心底微微一颤,本想痛骂他几句,话到嘴边,却无法骂出口。南宇沧对她的爱没有一丝杂质,纯得让她心痛,真得让她心酸。她也想过跟他一辈子长厢斯守,可事与愿违,他们没有错,错的是命运。
“宇沧,你听我说,我们回不去了,你明白吗?”
“我说能回去就能回去,现在再也没有人敢干涉我,你明白吗?”
“南宇沧,你非逼我跟你翻脸吗?你想把你留给我的印象全部毁掉吗?”
“如果失去你,把一切毁掉都不足惜,不管用什么手段,我只想留住你。”
没等江雪说话,南宇沧就吻住了她鲜红的唇瓣,深情吮吸,热息浓烈。江雪被他吻得难以喘息,连拼尽全力的挣扎都变得虚弱无力。她央求、她叫喊、她怒骂,一切声响在她的喉咙里徘徊,化做低吟长喘,娇声撩人。
南宇沧抱起她,身形优美划转,暖阁的帘账全部垂落,灯烛熄灭。南宇沧把她平放在软榻上,把她罩在身下,双手在她身上游走摸抚,热吻持续。
江雪再次挣扎,没有摆脱,反而引来他更热烈的长吻,更勇猛的揉捏。她四肢酸麻,身体瘫软,没有力气再挣扎。南宇沧吻过的部位,好象火苗点燃,以燎原之势袭卷燃烧。她全身被燥热包围,对他身体的接近由排斥到渴望。
温柔而霸道的进入,饱满充实,江雪身体一颤,微微皱眉,低吟长叹。火热浓情的撩拨,时深时浅的进出,急喘轻吟交织,满室风情旖旎。
看着在她身上弛骋的男子,江雪眸光迷茫,脑海恍忽,仿佛还是江东那柔情激荡、浓郁缠绵的夜,恩怨情仇只在转瞬回眸间,并没有随风而逝。
两滴清泪滑出眼角,晶莹纯净。南宇沧停止动作,静静看着她,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珠,一声长叹。他火热的清眸隐含着深重的痛楚,热泪和汗水嘀嗒而落,淋湿了江雪的脸颊。江雪哽咽饮泣,紧紧抱住他的双肩,失声痛哭。
几次抵死缠绵,俊逸的男子躺在她身边,甜甜睡去。她凝望着窗外,眼底充溢着泪花,水眸轻盈,山村静谧之夜浮现脑海,她心底泛起惧悔,无奈萦绕。
……
昔日繁华的街道萧索冷清,高大的门楣威严不再,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白纸交叉,“封”字醒目,门口威武的白玉石狮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慨。
江雪站在沐府门口,往昔情景历历过目,她心痛悲叹。朱红色的大门只是封着,并没有锁,她推了推,两扇门之间露出一道缝隙。
雕栏画栋犹在,亭台楼阁依旧,融融夏日,绿树如萌,繁华似锦,入目却是满眼苍凉。沐氏一族辉煌荣耀两百余年,花团锦簇,烈火烹油,转眼间败落如此。
今日,沐氏逆贼在城西刑场斩首示众,百余辆囚车辗过京城古道,辘辘有声。上至古稀之年的老者,下到乳嗅未干的婴孩,凡沐氏一族血脉直系及族谱有名的妻妾全在其中,共一百余口。仆妇、清客及外姓依附者全数遣散,概不追究。
沐氏一族主仆上千口,只惩罚主子,不牵连奴才。圣旨一下,人们惊声悲叹之余,都赞新皇仁慈。听说新皇要携沐家出身的贵妃前去观斩,且赐了沐氏贵妃一副皇后銮驾。消息传出,满京哗然,形形色色的猜测议论铺天盖地。
江雪在沐家门口悲场痛哭一场,见天色不早,回到慕容居,叫上几个小厮,买了黄纸冥钱,酒菜供食,到城西刑场,祭拜哀悼,送鬼魂上路。风光荣耀时,见贯骨肉相残,相比生死之别,阴阳相隔,家族的恩怨早已微不足道。
城西刑场宽敞开阔,草木饱食血骨精魂,深绿如墨,浓郁茁壮。刑场中央是行刑的木台,猩红油亮,血迹斑斑,木台三面插满各式各样的魂幡旌旗。
帝妃的銮驾到达刑场,仪仗撤去,太监在行刑的木台对面搭起高台,摇起桌椅,请帝妃上座。刑场周围侍卫林立,飞豹营暗卫如云密集,警惕护驾。前来看热闹的人群蜂涌而至,围在刑场四周,被大批的御林侍卫挡在警戒范围之外。
囚车接路而来,侍卫打开囚车,将囚犯押上刑台。最先被押上刑台的是沐乾柱,他须发污白凌乱,遮住面庞,没人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他眼底的神色。
其次是沐容初、沐容生,还有沐氏家族容字辈的几个子侄。沐容基在塞北、沐容松在西南,沿在拥兵顽抗,不在今日处斩的叛匪之列。
后面是沐宸霆及族中宸字辈的男子,有几个都是几岁的孩童,最小的就是长房的十五公子,只有四岁。他们目光呆滞,似乎没感觉到恐惧,也没有嚎哭。
最后面是女眷,族中男子的妻妾都在其中,以花太太为首。有年老色衰的妇女,有大腹便便的孕妇,有云英未嫁的女孩,还有几个团髻盘头的女童。粉浓衣香远去,花枝颜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凄苦与绝望。
看到早到刑场的囚犯已被押上刑台,还有数辆囚车遥遥行来,沐云雾脸色铁青,浑身颤抖。南宇沧赐她一副皇后銮驾,让她陪同游京城、看热闹,原来是看沐氏一族被处斩。她心沉深谷,目光变得苍白麻木,似乎这些囚犯与她无关。
自从被南宇沧谴送回府,沦为沐家的弃子,体尝到家族的绝情与冷漠。沐云雾就与沐氏家族产生强烈的对立情绪,她靠自己的心机手段翻身,从家族的弃子摇身一变,成了高高在上的贵妃,她的荣辱早已与家族的兴败无关。
她曾发誓要踩着家族的尸骨登上高位,时至今日,她做到了。沐氏一族沦落至此与她有直接的关系,她以此荣彼灭报复了家族的绝情。
沐氏一放被押进刑场,即将被处死,突然间,唇亡齿塞的感觉袭上心头。南宇沧请她来观刑,并赐了她一副皇后鸾驾,傻子都知道这不是宠爱,而是警告。
当今贵妃曾是沐家最得宠的小姐,沐氏合族被处死,新皇对她却恩宠不尽,乘皇后鸾驾陪皇上观刑。人群盛传她背叛家族,因出卖家族利益才得新皇信任。这一说法越传越广,以至人尽皆知,人们投向沐云雾的目光复杂而恐怖。
乔姨娘的囚车走进刑场,听到人群的议论,看到沐云雾一身盛装,威坐高台,对生母没有丝毫怜惜。她提名道姓,咬牙切齿,破口大骂。
“忘恩负义的小贱人,你不得好死,我化成厉鬼咬死你,你……”
沐云雾在榴花榭给江雪下毒、雇人沾污,南宇沧雨中下跪、被她泼了一桶泔水,还有她从江东回京假怀孕、假流产,联合慕容商会内贼、掏空商会等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全部通过乔姨娘的嘴全部抖了出来,人们确信无疑。
侍卫听到乔姨娘嚷出许多贵妃娘娘和沐氏家族的隐秘,想阻止,远远看到皇上兴趣盎然,不敢破皇上的雅兴,任由乔姨娘撕心裂肺地叫骂。
沐氏其他女眷听到乔姨娘开骂,也加入了怒骂沐云雾的行列,在生命最后关头,她们想出口恶气。一时间,怒骂诅咒袭天卷地,暴雨飓风般砸向沐云雾。
人群从哗然到震惊,再到哗然,众人指指点点,戮向沐云雾的手指好象无数把森寒尖厉的钢刀铁剑,要穿透沐云雾的脊梁,把她碎尸万段。
沐云雾全身剧烈颤抖,豆大的汗珠滚落,目光灰暗,脸色苍白。靠在软椅中的身体好象被抽掉筋骨的腐肉,随时都可能软成一团烂泥。
“好生伺候沐贵妃。”
“遵旨。”
两个太监抓住沐云雾,把她的身体硬按在椅子里,让她目视刑台,不允许她低头或转身。沐云雾咬紧牙关,听着怒骂、看着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