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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都是我不好,这寿宴是喜事,看我都说些什么,不过,我还真是有事想问端木你。”穆清雅没看出端木茶什么特别的异常,也不恼,更不再追问什么,只是笑着自责道。
“不,清雅只是担心蒙大人,这是人之常情,毕竟清雅也和蒙大人共事已久……那么,清雅要问什么?”端木茶低着头,瞳孔微微收缩,再抬头时,已是一片坦然。
“啊,我只是好奇哦,此事,若是我问了,端木可得给我保密。”穆清雅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低声笑道。
“哦,恩,清雅请讲。”
“喂,我听说,你见过那位殿从?”穆清雅故意将声音压低,眼神兴奋的问道。
“殿从?啊,哦!你是说叶殿从啊,恩,是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清雅也是应该见过的吧。”端木茶见她这一举动,稍稍讶异,却还是如实说道。
“哎,我官职不高,又常被外派,殿从任职期间,我恰恰无法上朝,也自然没有见过她了。”
穆清雅说到这里,到真是打心底的可惜,对于那个人,她也私下派人调查过,只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完美到几乎都要让她相信那个人真真正正就是个普通的伶人了。
“哦,这也难怪了。”
“那,她长得如何,文采如何啊?”穆清雅急切的又问道。
“她既然被陛下提为殿从,自然是学富五车,令人钦佩,只是她的长相……”说到綪染的长相,端木茶到真是不太好说了,毕竟用貌美来形容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官员,似乎不太妥当。
“说啊,怎么样?”可穆清雅却没在意那么多,如今的她,是对綪染越来越好奇了。
“清秀,艳丽,只需一眼,便不能忘记。”斟酌了一下措辞,端木茶很肯定的说道。
“是嘛……”穆清雅淡淡的拖着音,悄悄回味着端木茶的话,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想到了什么。
“清雅为何对殿从大人有如此大的兴趣?”端木茶自然也不能老被人牵着鼻子走。
“啊,恩,好奇,只是想知道是如何的人物,能让陛下换了殿从之位。”穆清雅含糊的解释着,但并非出自真心。
“清雅……”端木茶没有为此多说什么,倒是用胳膊肘碰了穆清雅一下。
“怎么了?”还在犹豫,在今晚之时要不要夜探皇宫,一观綪染风貌的穆清雅,被这一碰,也回过神来。
“那……不是二殿下的人吗?”端木茶用视线引着穆清雅,往一个角落看去。
穆清雅会意,可视线刚一触碰到那人身上,脸就僵出了,而且变得异常冷峻。
“这,这宫中可是不能配刀的,更何况是寿宴。”端木茶没有留意到穆清雅的神情,依旧侧过头,背对着穆清雅说道。
“是呢……”穆清雅又看了眼那人隐藏在官服下的剑鞘,下一瞬,便扭头与对面角落里的阮相对视了。
只是,阮相并未说什么,只像是所有的一切,在此时都与她无关,她慢慢的饮茶,偶尔含笑与同僚寒暄,接着又坐回原位,低头不语,目光也极为收敛,即便与穆清雅对视,也不过短短一瞬,仿佛偶然。
“清雅?”转过身,端木茶才发现穆清雅正在独自发愣,便轻唤了一声,毕竟这等隐藏利器之事,还是找高官来管,比较合适。
“啊?哦,呵呵,此时我们这等小卒,还是不要多事的好,何况陛下寿宴,二殿下也不会做出什么让人不快之事,我们何必杞人忧天,等着吃吃喝喝的比较好。”穆清雅懒懒的摇摇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到也合了端木茶的心思,于是,两人也就都很默契的不提此事了。
灼烟国的女帝寿宴一般都在酉时,太阳即将下山之时,而在这之前,女皇一般都会先会见远道而来的大使们,以示对友国的尊重,此后再在兴德殿正殿上接受朝臣的朝拜,以及皇女重臣们的献礼,最后才是众臣入席,开始国宴,庆祝寿诞。
若是按照往年来说,非重臣不可入殿,非受邀不可入宫,哪怕刮风下雨,那些只是受邀而非重臣的朝臣们,也得在露天坐着,不能入殿,而那些没有受到邀请,不够品级的小官吏们就更是无缘面圣,只能在偏殿里入席品酒,为女皇庆祝了。
当然,被邀请来的男眷,是不和官吏们一起的,他们一般都被分在兴德宫的内殿里,由烟后或者侍君陪同着,也算是男子们私下的小宴,不过,他们往往来的目的,却不是那么简单,大多都是烟后与侍君为了物色新君或者配属重臣所安排的,所以基本上在受邀之前,就都调查过,容貌,才学,身世,背景,可说是缺一不可。
不过,今年确实也与往年不同,宫中频繁出事,国家内忧外患,女皇即没了心思纳侍,后宫也自然没了心思选秀,所以,今年被邀来的人,大多都是重臣的夫婿或者亲戚,也没怎么特别的筛选调查,更是失去了往年特殊的意义。
“端木大人家的公子在吗?”可即便如此,凡是进宫之人,内务宫娥们也是会有记录的,所以她们都会在开席前核对人数,以防摆错位置或者错算人数,造成尴尬。
“端木大人家的公子?可在这附近?”那负责核对人数的小宫娥又提高了嗓门,在内殿周围寻找着本来早应入殿的人儿。
“琉儿,你找什么呢?”刚被女皇差遣出来,准备按照旨意,偷偷溜回灼天宫,查看綪染情况的芝慧不解的问道。
“啊,芝慧大人,奴婢正在寻找一位大人的男眷,可到处寻了,也没寻到,问了好些人了,只听说坐了马车进来,没听说出去了啊。”琉儿年纪尚轻,第一次遇到这种大型的寿宴,原本就心虚的很,现在少了一位宾客,就更让她急得鼻尖冒汗了。
“少了谁啊?”芝慧不忍让这孩子受罚,便好心问道。
“是端木大人家的男眷,喏,就是坐着那边的荷花马车来的,可奴婢找了一圈,也没见人。”琉儿指着不远处的马车,唉声叹气道。
“端木大人家的公子?”芝慧想了又想,似乎没听说过这位,往年更是没来过。
“啊,听之前带路的奴才说,这公子似乎有意与端木大人结亲,好像还和逸君是远房亲戚,连禁卫军统领大人都亲自放行的呢。”琉儿光想着这人那么多的附带条件,心里就更慌了。
“逸君的表亲?”芝慧听后,就更惊讶了,想到之前自己和綪染她们做的事,也不知怎得,眼皮突然猛跳了起来。
“恩恩,所以说嘛,这要是怠慢了,奴婢还有命在嘛,只能赶紧找……”琉儿哭丧着脸,向芝慧行了宫礼之后,又开始扯着嗓子到处寻人去了。
“我也希望你赶紧找到人呢……”看着琉儿走远,芝慧喃喃自语,然后猛地拎起裙边向外跑了起来,急急忙忙的奔向了灼天宫,甚至连轿子都忘乘了。
等到芝慧气喘吁吁的跑到灼天宫,离申时女皇开宴,也只剩下一个时辰了,不过,好在她一路过来,虽然慌乱,但也谨慎,并未被人瞧见,只是一路的奔跑,让她汗湿了亵衣,也弄乱了发髻,显得有几分狼狈。
不必等人通传,芝慧便大大方方的进入了灼天宫,可今日并非来取女皇遗忘之物,而是直直进入女皇的寝宫,其唯一的目的,便是来见这位,此时正躺在女皇床榻上,不知想着什么的殿从綪染。
“呼……还好,你在这里。”芝慧擦了把汗,没打招呼,便坐上了身旁的椅子。
“咦,你怎么来了?”綪染马上朝窗外看看,发现太阳并未落山,才松了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芝慧身旁。
“陛下让我来看看,你可安然无恙。”芝慧理着发,喘着气说道。
“那也不至于跑的那么凶吧,看你这一身,等会回宴席上,还是换一身的好,毕竟还有外国使节在,小心损了国威。”綪染紧着眉头,劝说道。
“我跑也不是光为这事,我是来提醒你一件事。”芝慧拉平了自己的衣襟,抬头小声道。
“什么?”
“我听说,这次男眷里有逸君的表亲,你看……他会不会……”芝慧做事一向小心,尽量做到滴水不漏,也很少铤而走险,可这次与綪染的合作,却是她这辈子最担惊受怕的了。
“会不会什么?”綪染忽然一笑道。
“会不会……会不会……发现……”
“会不会发现逸君其实已经不在宫中?”綪染扬眉,不想学她偷偷摸摸的样子。
“嘘……小声点!”芝慧将手指抵在唇边,恶狠狠的瞪着綪染,内心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早知道自己就不该参与。
“别瞪我,我现在还有事要问你呢……”綪染摆摆手,一脸困扰的坐了下来。
“说吧,啥事?”芝慧凑了过去,不想让綪染太大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