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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在二月份的时候被康熙叫去出游,他当朝推了,没被允准,回到府中,看着我的肚子生闷气,我哭笑不得,“你去你的吧,你一回来就能看现成儿的多好啊。”
胤祥白了我一眼,气哼哼的出了屋子,我立马没了笑脸。
锦艺是在生第二胎的时候没了的,那种惨状我仍旧记忆犹新,并且随着肚子一天天的变大,恐惧也在慢慢膨胀,我才十七岁,搁在现代,就是一个早孕的年龄,要是出了什么意外……
但是我知道,这种恐惧我不能传染给胤祥,女人嘛,死了,死了再娶一个就是了,这种年代,哪里来的什么非你不可,锦艺跟他五年的感情,他只难过了一周,而我跟他不过一年,我要是死于难产,恐怕马上他就会另娶吧……
初琳进来给我送汤,顺便帮我揉腿,“福晋,今儿个就别出去了,昨儿刚刚下了雪,赶上化雪,天冷,道儿也滑。”
我想起锦艺临生产的时候摔的那一跤,不禁推己及人了,“好吧,今天就算了。”
我每天都绕着院子走一圈,据说这样有助于顺产,今天不出去,我索性在屋子里转悠,结果没走几步腿就抽筋了,初琳放下手中的东西来扶我,“我说福晋,您歇停会儿吧,成天捧着肚子转悠,您看看哪个怀孕的福晋跟您一样?”
“坐着也难受,怎么待着都不顺。”
初琳道:“不如把福晋的额娘请过来?”
我条件反射的摇头,“算了算了……额娘年龄大了,不宜劳动,再说了,府里已经备下了婆子,就算了。”
初琳“哦”了一声,“福晋您说,这爷也真是的,大冷天儿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就剩这一半月了,还被皇上叫走,这府里到时候谁来主持大局啊。”
主持大局……我还真的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胤祥的侧福晋没了一个,现在府里嫡福晋是我,还有两个侧福晋,两个庶福晋,都是奉茶的时候见过,除了瓜尔佳锦艺,我是一个都不知道名字。
略想了想,我叫初琳去叫她们,初琳奇怪的看我,我道:“你就去吧,我就是想认识一下。”
初琳以前在家里跟我的时间很少,后来被调到这里,全年儿的陪着我,自然知道我是最讨厌这些女人之间的会面,“福晋……您别想的太……您一定会平安生下世子或者格格的。”
我叹了口气,“你都看出来了,就更应该去。我不是成天悲观的那种人,但是有些事情必须早作打算,况且这一次爷还不在家,我必须找个明白人坐阵。”
初琳咬了咬下唇,沉默了一下,“奴婢这就去。”
我知道她是不高兴了,自从她来服侍我,除去在主子们面前,几乎都没有自称过奴婢,在十三面前更是没大没小,这一声奴婢,告诉我她是因为我的身份才听命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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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叽叽喳喳的进了屋,各自向我行礼,我道:“我嫁进府时大病了一场,没有好好跟姐妹们说说话,是我的不是,今次请你们过来,就是小叙一下,熟络熟络。”
四个人噤了声,谁也不敢第一个出声,我心里暗叹一声,试探着问,“富察氏,乌苏氏?你们两个站起来我瞧一眼。”
两个人站起来,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身穿的娇艳些的先开了口,声音糯糯的,“回福晋,妾身乌苏氏。”我笑了笑,“倒是怪我记性儿不大好,妹妹叫什么名字?”
她见我并无刻意为难,也回我一笑,“妾身乌苏岳玲,富察姐姐名唤景云。”
我看了眼富察景云,装扮的很是素雅,也不多话,却也没见她有惶恐样子,只是在我看她时抬眼,对我微微福了福身子。
岳玲是个能说的,我顺便问了她知不知道那两位的名字,她一一作了介绍,一个是石佳挽蕖,另一个是纳喇恬淇。
两个庶福晋我没做多想,偌大一个王府,可不能交给庶福晋管理,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死,我看着这个富察景云,倒像是个稳重的,不爱多话,进退也很有礼。
岳玲和我熟络了,见我并不严苛,打开了话匣子,说的四个人前仰后合的,初琳听不下去了,偷偷离开了。
她刚出去没多会,门一下就开了,因为冬天天冷,门口都挂了棉布的后帘子,岳玲只当是去而复返的初琳,笑叫道:“初琳,你个小丫头去哪了,福晋口渴了还是使唤的我呢!”
门帘子掀开,露出一个光光的头,我刚刚送到嘴里的水一下就喷了,岳玲大眼睛变得圆圆的,眼看着胤祥走过来拍我的后背,过了好半天还是没憋出一句话来。
“爷赎罪,岳玲妹妹不知是爷在外面,若有冒犯,还请爷见谅。”这个时候,景云上前一步,弯身赔罪,岳玲慌忙找了台阶就下,“是……是岳玲胡闹了,请爷赎罪!”
胤祥抿了唇,一只手仍旧放在我后背上,转过身儿,“没事儿别上福晋这里闹腾,她身子重,精神头不好,等她生了,你们再一起玩闹,现下都回吧。”
玩闹……我转头噗嗤一声笑出来,敢情他以为我们这边打麻将呢,那也不对啊,多一个啊……
几个人一一告退离去,胤祥在我身边坐下,“你怎么了,她们上你这里闹了?”
我摇摇头,“没有,是我请她们过来的。”
他摸了摸我刚刚喝水的茶杯,可能是摸着不烫手了,他从炉子上拿了水壶,又倒了些,把冒着热气儿的水杯端给我,“你们玩闹也得选时候吧,这要一个不慎,你上哪哭去。” 我用杯子焐着手,“哪里就是玩闹了,我是怕你不在家,我再一生产,这府里头就没了主持大局的人,我这不得先仔细瞧好了,哪个堪当大任,别到时候留个遗言都没人听。”
他一下黑了脸,斥道:“胡说什么呢,这么大个人还没正经!”
我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别黑着脸了,万一……我可就再也看不见你了,还不多冲我笑笑。”
胤祥显然更加生气,一使劲甩开我,我的手不小心磕到床边上,他又马上转头来看,我甩了甩手,“我这已经动不了了,你这次就自个儿收拾东西吧,别落下什么,这天寒地冻的,你多带上些衣服……”说到一半我声音都在抖,我噤了声。
我低着头也不大知道他什么情绪,只见他慢慢俯下身,和我对视,“秋宁。”
他用这么温柔的声音一叫我,我心里压抑的那点委屈一下子全涌上来了,眼泪冲在眼眶里,我胡乱擦了一把,“干什么。”
胤祥笑了,从我身上摘下手帕给我擦脸,“你就别装了,自从你嫁给我这一年,你在外面装的风风光光,在家里也扮着个贤妻良母,我知道你委屈,你委屈了你怎么不和我说呢?我是谁,我是你丈夫啊,你是这个府里的嫡福晋,和她们不一样。锦艺死了我难过,可是那仅仅是难过,你要是死了……”
他轻笑,“你要是死了,你以为我还能活多久?”
我因为委屈,不想哭出来,但是眼泪不听使唤,弄得我一抽一抽的,他拍着我,“锦艺跟了我五年,自从有了这个府,就有了她,说起妻子,我觉得她更像是我额娘,对我衣食住行都细心不已。可是我要的妻子不是这样的,我要的是一个我能够护在身后的小女人,会向我撒娇,会向我胡闹,会向我生气的人……”他顿了顿,“以前的你,就是我心中想要度过一生的女人。”
“你会冲我献媚叫我十三哥,会向我生气不理我,会向我胡闹让我替你做事,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学骑马吗?你那样的韧劲和眉螓一模一样,可是对眉螓,我只有兄妹之情,对你,我还有一份责任,哄你开心的责任。”
“你怀孕就要临盆,我却要离开你,这样的事情安在谁身上谁都会抱怨几句,可你一句话都不说,笑笑就说让我收拾东西……秋宁,你别再那样假笑了,那样子的笑容……笑的我心疼。”
心中仿佛有些东西在慢慢融化,就像巧克力遇到热气,慢慢融化成香醇的巧克力浆……我趴在他怀里哭了好久,哭的我自己都停不下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竟然积压了那么多委屈。
还好,还好,我还有个可以靠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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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胤祥竟然还在,我不由吃惊,一脚就踢过去,他眯着眼睛,“怎么了,肚子疼?”
“你怎么没走啊,连上朝都不上了?”
“你躺下吧,我跟四哥那里说了,四哥帮我想了办法,让我装着有腿疾,我已经跟着他见过皇阿玛了,皇阿玛准了我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