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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你的孤单,不应该由我来相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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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坐在凉亭中,手中握着一卷书,一个披着鹅黄色披风的女子坐在他身侧,倚着他的肩头,唇边带着几分清浅笑意。
我慢慢地退后,这片刻的宁静,我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还未走出三步,只听五爷的笑声,“秋宁,真是让我好等。”
我只得回身再走回去,走到亭子中,向二人行礼,“五爷、五福晋吉祥。”
五福晋抿着丝笑,起身将自己的披风覆到了五爷身上,然后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五爷噙着笑听着,眼中全是幸福。
一瞬后,五福晋起身,向亭外走去,我忙躬身行礼,五福晋笑着点了下头,缓步离去了。
五爷偏头看我,我笑了笑,坐在了他身侧。
“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毕竟今天应该是你的伤心日。”
“五爷又说笑了,今儿个可是大喜,我干嘛伤心啊?”
他摇头,“看来十三弟没告诉你,也罢,我也不说了,免得惹你不高兴。”
“什么事情啊,神神秘秘的?”我拿起他刚才看的书,随手翻了翻,恰巧翻到一页《邶风击鼓》。
他微蹙了眉,“你真的要听吗?”
我看向他,“君子以诚待人,我虽是个女子,可五爷您看得起我,把我当朋友,既是这样,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低头,看着那首《邶风击鼓》,“好吧……今日十弟大婚,八弟也来赴宴了。”
我一拍头,“天啊,我忘记了……”说完就想走。
“别去了,他已经出宫了。”
我颓然坐倒,今天被斓玥和十爷的事冲昏了头,竟忘了这茬。
五爷沉吟着:“今日他当众为八弟妹送礼,并且……吻了她。”
我脑子“轰”的一声,瞬间空白了,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知道他有福晋,我知道的……他还有一个妾……我两年多来听到过多少风言风语,总有关于他的,我可以装作不知道,因为那是闺房里的是,每件事总有个先来后到,我不想不就行了……
可他,当众……
我一扬手,竟控制不住力道的把书抛飞了出去,五爷轻叹了声,“何必呢。”
我紧紧咬住嘴唇,“还有吗?他还做什么了?”
“没有了。”五爷道。
“我没事……我不在乎,他说了他不喜欢织碧,我知道的……我理解他的……他有苦衷……我……”我抬手覆上自己的眼睛。
五爷道:“十三弟,别藏了。”
我向外看去,十三拿着那本书走进亭子里来,我转头勉强笑道:“五爷,我先走了。虽说天气不冷了,不过您还是快回去吧,再晚些宫门该下钥了。”
五爷淡淡笑着,“秋宁,你为别人想的,总是别自己多。”言罢,接过那本书走出了亭子。
我没有动,十三坐在我身侧,“……回去吧?”
我抬头看他,疲惫的闭了闭眼睛,“你回去吧,我想在这坐一会。”
他本来已经起身,听我这样说,又坐下来了,“我陪你。”
我摇头,“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好么?”
他凝视着我的眼睛,我扭过了头,“求你了,回去。”
他喟叹一声,起身离去。
我紧紧咬着嘴唇,眼泪却还是掉下来了,我整个人蜷缩在一角,终于可以哭出声来。
他送了她什么?总之,他不会用写诗抄词这种滥方法糊弄他的嫡福晋。
我忽然就好想陵婶儿,好想听她安慰我,或许只要她在我耳边说一句“这没什么”,我就可以重新破涕为笑,继续勇往直前。
可在这个夜里,圆月当空,我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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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姐姐坐在桌旁清点银子,“醒了?你昨儿个到底怎么了?”
我的头有些疼,“我……我昨天怎么回来的我都不知道,你还问我怎么了。”
姐姐回头,“昨儿个……昨儿个是十三爷扛着您老回来的,您睡得跟个死猪一样!”
我一怔,苦笑了下,“今儿还是我和弗艺姐当值啊,她一个人去了?”
姐姐把银子收了起来,“那怎么着,您老人家怎么叫都醒不来。”
我快速的装扮了一下,疾步跑进宫里。
但我却愕然的愣在门口——李德全竟然在给弗艺行礼?
李德全可是皇上面前最有脸面的人,见着地位低的嫔妃仅仅只用弯下腰,意思一下就行了,可是弗艺……弗艺只是个宫女,说好听了,那是德主子的领头女官,说难听了,不过是个大点儿的奴才,依照李德全的品级,给弗艺行礼,岂不是……
我屏住呼吸,慢慢向后退,让长廊掩住自己的身形,仔细看着弗艺。
她脸上并无不安张皇,而是一脸沉默的哀伤,李德全极其恭谦地弯着腰和她说着什么。我忽然记起上一次的事情,我冒冒失失闯进弗艺的院子,正要敲门,却听到李德全的声音……李德全这样做,难道……难道他喜欢弗艺?
我被这个荒谬的念头吓得浑身都冷,我并不是没有与李德全打过交道,他一言一行皆是循规蹈矩,也甚是公平,从不会偏袒了哪一宫的主子娘娘,就连德妃见了他,也是恭敬的唤声“李谙达”,这样的人,难道还会和新入宫的小太监一样,喜欢宫女吗?
我记起那个镯子,心下立刻了然,弗艺身后的人,只怕是康熙罢。
若非皇上授意,李公公绝不会对这样一个小宫女卑躬屈膝,我蹙眉,想到以往皇上到这里的时候,弗艺总是抢着当值,怪不得……
我抿抿唇,正准备走进去打断他们,只见弗艺突然冲了出来,快得没有看见我,而李德全也正往这边疾步走来,我就算此时出来,也难辨解了。
果不其然,李德全看见了我,我呵呵笑着上去行礼,他挥了挥手,“宫里头最忌讳就是一张嘴,说的多了,命就没了。秋宁姑娘自是聪慧的,咱家也就不多说了。”言罢疾步离去。
我屈着膝恭送他,心道我才没活够呢,谁有胆子谈论皇帝老子的八卦啊。不过说来也真奇怪,皇上今年得有四十九了,差一年就半百了,这半个身子都已经埋进黄土的老头,真的有值得弗艺喜欢的理由吗?
弗艺今年的年纪放在现代,可以叫康熙一声伯父,放在古代,可以唤他一声祖父,弗艺到底看上他什么?
我愣愣想了一会,蓦然记起自己是来当值的,忙转身走屋子,既然刚刚弗艺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那么德妃应该在午休。
我站在德妃的正堂中的屏风后,脑子里乱七八糟。
我不知道我现在应该想些什么,昨夜的事情我听得一清二楚,也记得一清二楚,可是理智告诉我,我不能冲动,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陵婶儿不在这里,可我必须走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内室传来了微微的响动,然后是德妃的声音“弗艺”,我忙起身站好,再答,“回娘娘,弗艺不在,秋宁正在此当值。”
德妃顿了一下,“弗艺去哪了?”
我答:“回娘娘,奴婢不知。”
德妃从内室走了出来,只穿了一件白衫子,披散着头发,脸上也未上妆,已经能看出好些皱纹……我微微垂头,不禁又想起了弗艺。
她看是我,眯了眯眼,道:“外头正是热着,这丫头不知又溜达到哪去了,你去帮我寻她回来,顺便把门外候着的舞溪叫进来。”
舞溪……好熟悉的名字,她不就是上回让我摔跤的那个女子吗?
我应声退下。
走到门外,果然发现有个盛装的女子站在墙边,笑颜如花地看着我向她走近。
她笑的古怪,我有些膈应,距她还有两步距离就停下了,“娘娘宣你进去。”
舞溪笑道:“秋宁,我就这么可怕?哈哈哈,别着急,以后我们相处的日子还多着呢……”她笑着走进宫里,花盆底鞋敲着青石板路面,嗒嗒嗒的响着。
我有些莫名的慌乱,看着她走进宫里,立刻就掉头走了出去。
绕了大半个宫,最后在我院子门口看到了弗艺。
她倚着门板,神情忧伤,看见我,唇边迁出一丝苦笑,“秋宁……”
我笑笑,只说德妃要找她,并不过问她与李公公的事。
她凝视着我,“你不想听我解释吗?”
我撇嘴,要是这个解释听了就得死,谁还愿意听啊。于是,我故作疑惑地问她:“解释什么?”
她苦笑的摇头:“秋宁,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