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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寐然一愣，身子轻轻一颤，眸子更冷了一分。
“我根本就不知道那破玉佩是什么定情信物，我根本就不知道一块破帕子何时也变成了定情信物，我送人的帕子多了去了，我收的玉佩更是不计其数。”柳兮娆看着莫寐然越来越冷的眸子，依旧咬牙到：“要你不娶妻，那只是儿时玩笑，小孩子的话也就只有你这个傻瓜当真，留香楼么？谁记得那是什么破地方？我早就给忘了！”
“你……”莫寐然全身的汗毛似乎都要爆出来了，面色惨白的看着柳兮娆，铁青之色更浓。
“救你那只是举手之劳，长相思你认为我只会弹给你听么？夜清湖我只是讨厌那蝴蝶门的妖女，我说过会见一次杀他们一次，又怎么能使为了你？断魂散之毒就是基于医者的本分，所以……所以这些都跟你没有关系。”
柳兮娆看着莫寐然轻颤的手，一把拍掉了放在她肩膀的手，身子再次的背过了去，声音不带丝毫感情的道：“你走吧！”
莫寐然怔怔的看着柳兮娆，一时间失了所有的言语，愣愣的看着自己被柳兮娆拍掉的手和那决然转过了身的背影，一双眸子充满了不可置信和受伤，清冷的眸子满布鲜红的血丝，与一袭大红的衣衫摇摇相映。
月光不再清淡，而是透了深深的嘲讽，烛光不再清明，而是透了浓浓的忧伤，一袭白衣的人儿心似划了万千刀口，鲜血横流，一袭红衣的人儿似风中摇曳的枫叶，随时会卷入泥土……
柳兮娆的心痛的像万千针扎一般的痛，通入四肢百骸，通入五脏六腑，痛入奇经八脉，痛！痛的像裂帛被撕开了一样。
莫寐然的心同样痛，痛的麻木了，痛的没有知觉了，痛的整个人都不像是自己的，如梦似幻的幻影阁，所有的物事儿似幻都在嘲笑他的痴情一样。
多久了，十年前，娘亲染血的身躯倒在了他的面前，他看着那鲜红的血，一点一点的浸染娘亲雪白的衣衫，他却无能为力，痛！就是这样的痛！上天收去了他最后的一丝怜爱，从此他便无心无情了。
是谁？到底是谁？九年前，百草丛不远处的草地，他生生的见了活人从百草丛出来，当时那还小的少女，身上那强烈的生命灵气，让他冰封的心不自觉的开启了，从此他变爱上了长相思……
奈何！奈何！上天终是不疼爱他的么？上天和他开了一个多大的玩笑，上天终是看不得他好么？上天终是弃了他么？
缓缓抬眼，眼前的这个人儿，单薄的身躯却挺的笔直，是真的要弃了他么？是想他死么？
九年！九年的爱已经深入骨血，融入骨髓，舍弃？离开？何其艰难？他已经挪不动脚步了……
忽然感觉一股腥咸，莫寐然玉手捂住心口，一口鲜血涌了出来，踉跄的后退了数步，看着那鲜红的血一点点浸染眼前人儿洁白的白衣，像一朵红莲一样的绽开，绽放……
他怔怔的看着那朵红莲，红的妖艳，红的倾世，眼前的人儿猛然回身，他看着她震惊的面孔，轻轻的笑了一下，整个身子向地上栽去……
***
寐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呢？吼吼吼，想知道的话就翻下一页继续看下去吧~
你真的忍心弃了我么？
柳兮娆感觉身后一阵血热，伸手向身后一抹，鲜红的血染上了洁白的指尖，她一惊，连忙的回头，只见莫寐然怔愣的看着她，嘴角鲜红的血不止的流出。
“莫寐然！”柳兮娆一惊，面色瞬间一白，轻颤着身子唤了一声。
“兮儿！”莫寐然看着那朵红莲从眼前消失，抬头对上了柳兮娆震惊的眸子，忽然笑了一下，身子不受控制的向身后倒去。
“莫寐然！”柳兮娆大惊失色，连忙的在莫寐然要倒在地上的时候上前，伸手扶住了他。
莫寐然胸前的血瞬时染红了柳兮娆的白衣。
“莫寐然你……”柳兮娆抱着他，身子软的没有一丝力气，也就势坐到了地上，颤抖的伸出手去擦拭他嘴角的血迹。
“兮儿，你真的要寐然死么？”莫寐然身子软软的倚在她的怀里，俊眸受伤的看着柳兮娆，不理嘴角的鲜血，痴痴的看着柳兮娆轻声道。
“我……”柳兮娆微微抖动嘴角，身子轻轻的颤了起来，要他死么？眼前的这个人儿，怎么能够？怎么能够？他是她险些失了生命从鬼门关给拉回来的，怎么会让他死呢！
可是……柳兮娆低头看着莫清寒惨白如纸的容颜，这个男人！这个男人非要如此么？要的太多！要的太多的人儿，老天爷是会妒忌的呢！
“兮儿，是寐然哪里不好么？为何你要如此？”莫寐然看着柳兮娆，俊眸上色更浓，鲜血又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不，不是，你……你很好！是我不好！”雾色席卷眼帘，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他真的很好，不好的是她。
“在寐然的心里，兮儿很好，真的很好！所以……兮儿不要离开我好么？”莫寐然抬手轻轻的抹了抹柳兮娆眼角的泪，轻声道。
柳兮娆不语，那眼泪如滚烫的开水，炸开了了她的眼帘，莫寐然的手更似一把火红的烙铁，她的眼眸烫的生疼。
“兮儿……寐然真的很爱你的……你真的忍心弃了我么？”莫寐然看着柳兮娆不语，一双刚刚有些明亮的凤目瞬间再次黯然了下去。
柳兮娆紧咬着嘴唇，眼泪不止的留下，莫寐然苍白模糊的容颜在她的眼前，他虚弱的身子如一片枯叶，没有一丝生机。
夜如此的静，夜光淡淡的照在那相拥的身影上，本是迤逦的温情，却偏偏缠绕着挥之不去的忧伤，一白衣，一红衣，本事上天的眷顾，却为何弥漫着无法修复的哀伤。
许久——
“寐然，你说你爱我，你可知道何为情？何为爱么？”柳兮娆止了眼泪，轻轻的拉开莫寐然扶着她脸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心里，看着怀里的他，轻声道。
“兮儿。”莫寐然一愣，低低的换了一声，看着柳兮娆有些凄迷的神色，轻轻的摇了摇头。
何为情？何为爱？他……他只知道他想要兮儿，他只知道他必须要兮儿，他只知道兮儿只能是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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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休想摆脱我，做梦！
柳兮娆静静的看着他，这是他想起了他的娘亲了吧？亲眼看着母亲在自己的眼前倒下，这是何等的残忍？
柳兮娆的心忽的不可抑制的痛了起来，颤抖的伸出手臂，紧紧的抱住了莫寐然颤抖不止的身子。
怀里的这个人儿，柳兮娆的心快痛的没有呼吸了，看着莫寐然惨白无血色的容颜，柳兮娆的心狠狠的刮了一道口子，也许她不应该这么早便挑明，也许她不应该拿他的伤口给刮开再往上撒盐。
可是……疤痕不裂开就代表没有么？他的心结不解开，心伤不治好，又怎么能真正的从往日的痛苦中走出来？
只有彻底的抚平了，那伤痕不再了，那清冷不再了，莫寐然的心才能真正的放开了，只有他真正的放开了，才能放手将天下纳入怀中。
“寐然。”柳兮娆轻轻的唤了一声。
“兮儿。”莫寐然的身子不再颤抖了，轻轻的应了一声，仿佛刚才那一刻的他仅是幻觉，不过眨眼间又恢复了平静无波。
“寐然真的想要这天下么？”柳兮娆低头看着他，声音轻轻的，似乎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莫寐然抬眸看了柳兮娆一眼，抿唇不语。
“只要想要就去夺。”柳兮娆静静的看着他，不错过他身子那一瞬的颤抖。
“兮儿……你……”莫寐然一愣，俊眸复杂的望向柳兮娆的眸子。
“只要想要就去夺，我会帮你的，暗令……一朝你作坐拥天下的时候，暗令……便给羽师兄吧。”柳兮娆看着他，抿了抿唇轻声道。
“兮儿你……你要我将暗令给羽唤尘？”莫寐然看着柳兮娆，似乎万千的不敢置信。
“天下影楼历来的楼规，暗影令主及影楼所有人不得纷争天下，你既要夺天下，那便不是天下影楼之人，而你与羽师兄同样流着羽氏的血液，给他也无可厚非。”柳兮娆缓缓的道。
莫寐然不语，玉手再次的攥了起来。
“而你不拿出羽令的原因不就在此么？所以……”柳兮娆抿了抿唇继续道。
“不要说了！”莫寐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凤目喷火的看着柳兮娆：“你休想摆脱我！做梦！”
“你……”柳兮娆愣愣的看着怒气冲冲的莫寐然。
“暗令……我是不会给他的！”莫寐然恨恨的看了柳兮娆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莫……”柳兮娆再次一愣，刚想说什么，那人儿已经没影了。
柳兮娆愣愣的看着那扇已经关上的门，再低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