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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墨抬眸望着不远处梨花带雨的女子,上下一番静默地打量,随即把左手抬起按向右肩,缓缓站起来,其他人都看向她,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正在大家把目光都凝在柳如墨身上,好奇她为何会做出这个动作时,就见一团雪白从柳如墨的左手衣袖中滚出来,慢慢攀着落在了柳如墨的右肩上。
大殿之中“哗”地一下议论开来,其中还有不少艳羡的声音,柳如墨的肩头正窝着一只小小的雪狐,圆溜溜黑曜石般的眸子,看上去煞是可人,一双尖尖的,小小的耳朵一抖一抖的,正抬着小爪子侧着头拨着其中一只耳朵,模样儿实在讨人喜爱,就连刚刚还捧着手指泪流不止的女子也停下了哭泣,眼睛亮闪闪地望着柳如墨肩头的小狐狸。
青离没想到她会把月白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他方才见她一直把月白掩在衣袖之下,还以为她不会这般做呢,谁想不过转瞬,她就把月白的存在昭然于人前了。
像是没有察觉到大殿之中的气氛变化,柳如墨侧眸瞧了一眼肩头的小狐狸,走向跌落在地的七弦琴,屈膝,双手捧起,随后站直身体,走到放置七弦琴的架子旁,将琴放好。
那名女子因她的走近稍稍退开了一些,柳如墨便直接坐在了琴旁,十指按上琴弦,右手先挑着琴弦试了试音。
青远这会儿兴致勃勃地望着大殿中央,他不去扭头看她,她却自动自发地走到了他的视野范围里,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地看咯!
“这琴有什么问题?”柳如墨试完了音,提了眼角去看身旁站着的女子,她一双眼睛都胶在柳如墨肩膀上的小狐狸了,这会儿被柳如墨突然问到,愣了片刻,忙回答道:“这琴并非小女之前准备的那一把。。。。。。”
“照你这般说法,身为一名懂音律,会弹琴的人,是必须要自己准备好的琴才能弹奏出悦耳动听的曲目了?换作陌生的琴就像你现在这样,划破手指,泪眼婆娑?”
柳如墨淡淡说着,话里是极淡的嘲讽,手下动作却未停,开始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拨着,琴音渐起,所有人都懵了,这国师大人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原本由这名女子献艺的时间突然间换成了国师大人,而且在弹奏之前,国师大人还说了这样的话,显然是对这名女子的不认可了。
青离看了一眼御座上青远渐渐痴迷的眼神,他还真是毫不避讳让人去揣度他和柳如墨关系,这样的眼神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什么意思,这般想着,青离脸上惯有的浅笑渐渐敛去,化成了漠然。
转向正在弹奏曲子的柳如墨,她又是出于什么原因,亲自入座去弹奏,他实在想不明白,却在看到包括世家公子在内的在场男女,都把目光汇集在柳如墨身上时,从面前的碟子里捏了一颗小小的豆粒,指尖轻弹,正中月白对着他的圆圆的小屁股。
“吱”的一声叫唤,柳如墨只觉得肩上一轻,月白的身影已经跃下了她的肩头,朝大殿之外奔去,她手上一停,琴音骤断,而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只能看见一抹雪白的影子掠过撷芳殿的门槛,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目光下移,一颗小小的豆粒躺在她的裙边,右手轻轻一勾,豆粒入手,就见柳如墨站了起来,对所有人说道:“你们都是皇上与本官精挑细选之后的佼佼者,是德才兼备的大家闺秀,本官借此事要说个明白,琴的确是换过的,不仅如此,尚未登场的所有人原先准备的东西都将是换过的,其中深意,希望各位都心里明白!”
柳如墨说完对着御座的方向微微颔首,说了一句抱歉,就甩袖转身,利落地出了撷芳殿,众人心下明白,国师大人这是去寻那只小狐狸了。
青远瞧着柳如墨转身出了殿门,意识到眼下需要他来出面了,轻咳一声,对着殿下众人道:“国师大人的意思你们听明白了吗?”
在所有人应了声后视线转向捧着手指不语的女子,“朕已让人去传太医了,待会儿太医到了会为你包扎伤口,来人啊,把琴撤下去,下一位可以登场了!”L
☆、第222章 乐意之至
第222章乐意之至
顷刻间从大殿四周走过来三个宫监,两个抬着琴,一个搬着凳子,迅速地在众人的注视下清场了,紧随其后地抬上来下一个官家女子表演所需的东西。
那伤了手指的女子似乎还想说什么,嘴唇嗫喏了半晌,愣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可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被当着所有人的面言语羞辱了一番,她的面容苍白,表情夹杂着羞恼和气愤,尤其是在青远说完话后,殿下坐着的那些女子窸窸窣窣的低声议论着,让她更加心里不舒服。
不过即使她再怎么不高兴,终究也影响不了大局,在下一位表演的官家女子站起来时,她咬着唇恨恨地扫了一眼空置着的柳如墨的位置,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什么,但柳如墨离开之前说的话却在一众官家女子的心中留下了印迹,因为她们都听出来了国师大人的话中之意,进了宫便是皇上的女人,而之前在宫外所熟悉的物什都已是过去式,谁也别想在宫里还搞特殊,企图把宫外的那些东西都给搬进来。。。。。。
青远又假意看了一两个节目,就借口透气出了撷芳殿,柳如墨去寻小狐狸,结果一去不回,他着实有些惦记。
而柳如墨这边,因着说话耽搁了一小会儿工夫,所以等她出去之后,已经看不到月白的踪迹了,偌大的皇宫,撷芳殿又位于皇宫的偏中间位置,出了撷芳殿,四个方向月白会去了哪儿边呢?
她问了几名巡逻的禁军。都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月白不过是被豆粒弹到了,怎么会反应如此大得蹿出撷芳殿呢?
柳如墨凭直觉寻了去往明韶阁的那条路走去,灯火时亮时暗,光影交错的小道儿上,远远的是禁军整齐的脚步声,她低低地边走边唤:“月白!月白!”
草丛中并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雪白物什。天色昏暗。它究竟去了哪儿呢?
倏地,在穿过一道宫墙时,从旁伸出一只手来。捂住她的嘴就把她扯进了黑暗的角落中,柳如墨立时手握成拳,胳膊肘向后一顶,就要还手。而捂着她嘴的人似乎早就猜到了她的防范招数,轻而易举地就抵住她的胳膊。化解了她的招数,随后倾身以胸膛抵着她的后背,把她揽进了怀中,在她耳边轻笑道:“如墨。是我!”
是青离!
他一开口柳如墨便知道了他的身份,刚刚由于他出现的方式太过突然,所以她一时情急没能立刻察觉到他的气息。这会儿静下来被他箍在怀里,才认出了他。
“你为何要对月白出手?”昏暗的光线中。柳如墨没有被制住的右手抬起,拇指和食指见拈着一颗小小的豆粒。
“嗬……”青离缓缓放松了力道,抬手捏过她手里的豆粒,“你先告诉我,为何你要突然在那么多人面前暴露月白的存在?”
她有疑问,他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他有疑问,她却不见得会乖乖地回答,所以他还是先问了让她回答了再替她解惑不迟!
柳如墨手臂用力,挣开了青离松松拥着她的双臂,转过来看他,“月白的存在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再说了,我并没有刻意地让它暴露,而是今日它非要跟着我赴宴,那会儿要弹琴,它窝在袖子里实在不便!”
青离目光深幽地凝视着她,没有刻意?为什么他却觉得她是刻意为之呢?
想要不暴露月白的存在有很多的办法,最差的也不过是趁着起身的间隙,把月白递给他先照料,他们离得那般近,即使是月白过来他怀里,也不会被人发现,何必非要让月白现身。
柳如墨不想告诉他的是,为了防止有人把心思动到月白身上,她已经命人在宫外搜寻类似月白的小狐狸了,把月白的存在公诸于众,无非是给自己多一个随时可用的筹码,日后出现在她身边的便是假的月白,用来引一些“动了心思”的人。
说到此处,柳如墨突然住了口,转而问青离,“你可有看到月白?我找了一路都未曾见到它。”
青离侧目左右看了看,黑漆漆的也看不出个什么,于是倾身靠近她,鼻息温热着萦绕在两人之间,“我还没告诉你我为什么对月白出手呢!”
“找到月白要紧,这个帐我会先替它记着慢慢跟你算!”柳如墨稍稍退开一些,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青离幽幽叹了一口气,她还是这般态度,忽冷忽热,看似平易近人,实际上总是想把人都拒之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