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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是透着戏谑的威胁,伊薇还是听得心有余悸,揪住左龙渊的臂弯一顿撒娇:“你就别吓唬我了,聚宝盆还没个影,我就算有心也无力,你大可不必盘算着怎么杀过去,只是眼下黎媚正在拿我,我总不能一直躲在这座花园里吧,你好歹帮帮我,送我出宫吧?”
“送你出宫我可舍不得,等过些时候,我们一块儿出去。”左龙渊霸道地不准伊薇先行独走,非要拖着她一道关在黎媚的妖笼子里享受煎熬。
“过些时候是要等多久?”伊薇抱着十足的希望,两眼期待地仰望左龙渊问道。
“等凝雪儿大婚那日。”
“她大婚,我们出宫?”虽然还有十来天,这十来天伊薇若是闭关在这座秘密花园足不出户倒也无妨,顶多是整日与那些花花草草相互调戏到疯癫而已,黎媚尚且不至于冲进来拆了自己的骨头,可关键是:人家凝雪儿大婚,自己看不得这场有趣的小儿婚,却要和左龙渊黯然离去,委实有些不甘心。
诚然,伊薇这点小心思尽被左龙渊看在眼底,伸手捏了捏她微微崛起的小嘴,笑问:“你莫不是还想着闹洞房吧?”
伊薇听此两眼放光,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左龙渊终是忍俊不禁,这丫在另一个世界是不是吃的喝的与龙朝大不相同,以至于心智尚未成熟,现如今还是傻妞一个,然而眼下却不得不命令傻妞正视一个残酷的现实:“洞房是要闹,只是没有你参与的资格。”
“为什么?”伊薇眨巴着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十分憋屈。
“知道太多不好。”左龙渊却于此刻硬生生掐断了伊薇的好奇,然后悠然往园内藤椅上一卧,含笑叹了句:“今日春光甚好,适合午睡。”便自顾自寻周公喝茶去了,伊薇倍感怨愤,一个劲往他身上爬:“不准睡不准睡,给我起来!”
楚伊阳在旁看得汗颜,暗忖若是原来的四妹定不会有这等大咧咧到的粗鲁性情,念及此几乎不忍目睹,径自离了园子,往芜晴殿外去。
彼时黎媚仍是饶有耐性地侯在芜晴殿院外等待伊薇乖乖现身,左侧有宫娥为她把扇,右侧有宫娥喂她鲜果,头顶有罗盖遮阳,脚下有木捶按摩,整一个就是挪了地方来享受,看着四大箩筐的刑具过会子就要派上用场,单单心里就快活无比,约莫叫她等上一天也是无妨的。
楚伊阳本不愿出面,眼下却顺着脚步踱出了院子,抬头一望,正迎上黎媚的凤目。
“臣弟给太后请安。”单膝跪下,楚伊阳口吻平淡,纯粹的敷衍。
“抬起头来。”黎媚见来人一表人才华服奢丽,暗忖这该就是传说中久居沙陀山的二驸马了,顿时来了兴致,要好生看他一眼。
楚伊阳起身抬头,他本是个忠厚老实人,岁月的蹉跎和情感的脆弱练就了他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实则却不是冷血无情之人,只是不善于表达情愫,便就潜藏心底、默默无闻了,眼下望着黎媚,亦是不卑不吭,与望着寻常百姓,委实没有丝毫区别。
黎媚亦定定看着他,柳眉轻皱,凤眸微眯,精明如她,不是看不出那面目里的三分熟悉,只是如何也联想不到伊薇,脑海里有那张模糊面孔却又破碎了思绪,自然是无法猜到眼前的二驸马正是楚氏长子了。
然而巴巴站在黎媚身后的楚伊婷却不然,看到楚伊阳的第一时间就变了脸色;楚伊阳七岁失踪,当时楚伊婷也有五岁了,五岁的女孩尚且有些记忆,印象里疼爱自己的大哥哥什么模样的鼻子眼睛嘴,与眼前人分明有着七分酷似,顿时不顾体面,开口惊呼:“二驸马姓甚名谁?”
“楚伊阳。”楚伊阳并不隐瞒,因为左龙渊说过:既然知道了自己是谁,今后就坦坦荡荡地告诉别人,你是楚氏的人,无需再如从前般遮掩闪烁靠着假名过活。
左龙渊之所以鼓励他坦白,是因着心里明了:一切即将进入摊牌的时候了。
而此刻楚伊阳这话一出,顿时惊白了一张大饼脸:“大哥!?”
黎媚虽不通透其中缘由,却也偶然听楚伊婷矫情的时候提到过她有一位七岁就失了踪的大哥,却不料这位楚氏长子就隐藏在宫中,一时间亦是惊诧万分,甚至颇有威胁感:怎地他楚氏四兄妹,三个都围聚在自己身边,还有一个虽然病在家中,却据说最为神秘莫测,委实令人头疼。
偏偏那一头,认亲的某只大饼还意犹未尽地抱着楚伊阳,哭得那叫一个抑扬顿挫:“大哥啊大哥!你怎么没死呀!你怎么还活着呀!这么多年你死去哪里了呀?”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别扭,诚然楚伊婷是无心的,楚伊阳也懂得她的伤心,然在旁人听来,却甚有噱头。
“好妹妹,快别哭了……”七岁的哥哥和五岁的妹妹还是有感情的,看见楚伊婷泪流不止,楚伊阳倍觉心疼,柔声安慰着,动作虽然笨拙,表情也僵硬,却是因着二十年的隔膜才会这般疏离,然骨肉亲情究竟是血浓于水的,比起伊薇的大大咧咧不知好歹,楚伊阳对于楚伊婷的骄纵矫情,心下是没有半丝厌恶的,诚然,这只是当下,过段时日楚伊阳有什么想法,现在就不得而知了。
却在这时,黎媚因见他二人认个亲认了半天还没个完结的,不得不阴下脸来沉声责怨道:“没想到二驸马竟是六王妃的长兄,既是如此,二驸马今日是铁了心要护短了?”
第四十九章摔小龙见红
“臣弟不敢,臣弟只是听闻一些传言,说是曼莹公主之死,与六王妃本无多大关系的。”楚伊阳面对黎媚的淫威,倒是没有半分惧怕,口吻淡淡,面目凛然。
“你说什么?”黎媚听了这话却不淡定了,霍然起身瞪向楚伊阳,怒火中不经意淌出心虚,“你哪里听来的这些话?”
楚伊阳皱眉,一句反问彻底惊愕了黎媚:“臣弟还未说什么,太后何必焦虑至此?”
恍惚以为楚伊阳直指自己的暗中作梗,黎媚于是心虚更甚,杀害黎族姐妹本已触犯族规,就算双手沾满鲜血,自家人的血终是惹得满手刺痛无法从容,眼下面对楚伊阳的暗讽,唯有尽力保持冷静:“曼莹若不是她毒死的,难不成还是我大龙王朝太医凡庸,医术拙劣所致?”
“臣弟没有这个意思,臣弟只是旁听了些传闻,不敢偏私护短。”楚伊阳却语不漏风,尽量依照左龙渊先前的交待:不趟这趟浑水,只要把话传到就好。
“究竟什么传闻?”
“说是曼莹公主所中之毒有两种,最后致死的却是见血封侯,这见血封侯是龙朝的禁药,天下也只有我们宫内还存有,所以……”故意放缓了语速,果然引得黎媚变了变脸色,问话的声音带着微颤;“所以什么?”
“所以宫中有流言传说,是太后不满曼莹公主深得六王爷宠爱,下暗令将她赐死了。”楚伊阳不急不缓地说完,黎媚已然暴跳如雷:“放肆!”
“臣弟惶恐,臣弟只是说出流言,真真假假断不敢妄作评论,请太后息怒。”楚伊阳半跪下去一句恳求,使得黎媚就算有天大的怒气,眼下也不好对着他公然发作,然而楚伊阳似是无心的一句禀报,却让那一票子被黎媚带来看热闹的妃嫔听进了耳朵里,各自暗暗交流了眼色,在心底惶惶唏嘘着。
各自都心里有数太后的狠辣,却不曾料到她狠辣到连自己族人都不放过,通透了这层关系,唯恐再难有全心全意跟随黎媚出生入死的愚忠心腹了。
这些妃嫔眼下半尴不尬的地位虽然造就了她们自身力量的渺小,但在这座后宫里,至少都还有各自的一席之地,关键是各人背后均有不少支撑大龙王朝的官宦势力,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是黎媚忌惮而动不得的,所以黎媚才从始至终都不离不弃这些看似累赘的女人们,去哪里都把她们带在身边,看热闹观好戏也少不得她们的份,眼下若是被一句流言击垮了她们之间的依傍,委实是划不来的,尽管那流言不是空穴来风,黎媚此刻却不得不装作窦娥,郁愤的表情俨然期待一场六月飞雪:“究竟是谁在传播这些谣言?这分明是对本宫的公然挑衅!宫里何人不知那见血封侯只有我西殿有,敢情……敢情还是我害了我的亲妹子不成?”
黎媚这话一出,后面哗啦啦跪倒一大片,众妃嫔惶恐了;太后发怒,无非是牵累这些可怜的受气包,吓得一颗颗小心脏颤颤悠悠忽上忽下,就算身后有强大的势力支撑,终是需要依仗皇族(如今是黎族了),相辅相成之下也终只有一个强者,如今强者发威,弱者只有跪下祈求六月飞雪快快降临的份。
“摆驾回宫!”
因为再也没有心情在这里等下去了,黎媚甩甩怒气飘然的衣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