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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天辰宫走出来开始,她的脸色就没有好过。
每走一步,就能听到其他人或嘲笑或同情的话语。这些人从前奉承着自己,与自己一致对付雪贵妃,如今因为自己独霸圣宠,一个两个便把她当做了每二个若雪鸢,撕裂了伪装,露出了真实面目。
在这样花香四溢,绿树成荫的御花园里,她每走一步,每听到一句这样的话,她的脑中就忍不住想起昨夜太后的话——
“哀家没有当众揭穿你,只因为皇上如今宠爱你,哀家并不想把整个皇宫弄得鸡飞狗跳,但不代表哀家会容忍你的残忍。”
“哀家希望,你明天离开天辰宫,回到你自己的永安宫去。否则,哀家有得是办法让皇上相信雪贵妃的毒是你下的,而且良妃的死也将落在你的头上。”
“神龙帝国会有皇后,但却不会是你。若你安分,你便能在皇贵妃的位子直至终老,若不安分,哀家可以把你变得连最下等的宫女都不如!”
“是让皇上知道你残害雪贵妃的真相,还是明天从天辰宫搬出去,你自行决断。”
——淑贵妃紧紧的咬着嘴唇,嘴唇都咬破了她却无一丝感觉。
她明明把所有的西香丸都毁掉了的,太后怎么会在她的宫中搜出那么多?
太后为什么要把她赶出天辰宫?究竟是为了谁?是为了若雪鸢?抑或是某个潜在的后位争夺者?
不论是谁,她自己都处在弱势。
一个有皇上喜爱保护,一个有太后提拔撑腰,而她自己,在百里长风失忆之前,也不过是个不受宠爱的皇贵妃。如果不把挡路石全部清理掉,她既做不皇后也得不到皇上的宠爱。那么最终,她的下场,恐怕将是在冷宫孤老一世。经过昨夜与太后的一场谈话,她已经不指望得到太后的支持与帮助了。
想着想着,她在愤怒担忧之余又不免庆幸。想起良妃的下场,她的心顿时颤抖不止。
如果当天太后没有背着皇上去搜查各宫,那么当时死的,也许就不止良妃一人了!
那个一心想要陷害她与良妃的人,究竟是谁呢?
她倏然停下脚步,紧跟在后面的连玉险些撞上她的背。
“娘娘怎么了?是伤口又在疼吗?”
淑贵妃一声不吭,美丽的脸顿时像蒙到了一屋黑雾一般,扭曲的有些不真实。而她的一双眼睛,却直直的望着对面款款而来的若雪鸢与雅妃。
二人相携而行,有说有笑,好不快活。
一见着若雪鸢,淑贵妃的脸色便难看到了一个极点。
连玉也总算知道了她突然停住不前的原因,原来,是遇到了情敌了。
淑贵妃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身上依然疼痛的伤口,嫣然展开了一个美丽的笑容,提步向若雪鸢走去。
“雪妹妹今儿怎么这么好兴致,与雅妃妹妹一同赏花呢?”
若雪鸢恍若未见,从她身边擦了过去。
雅妃毕竟不同于她,心软了些。人家跑来打招呼,不搭理总说不过去。于是她欠了欠身子,对淑贵妃妃笑了笑。
若雪鸢无视于她的态度让淑贵妃眼角剧烈的肌肉抽搐了几下,袖中的手已紧握成拳,指尖嵌入肉里,强烈的疼痛感让她不至于失去理智。
“雪妹妹这是怎么了?见到本宫也不打声招呼,莫非是本宫不小心得罪了你本宫自己不知道?”
若雪鸢回过头,细致的上下不屑的打量了她几眼,淡淡道:“我认识你吗?”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愣住了,不远处一心想要看好戏的某些妃嫔也都纷纷议论了起来,甚至有些都已经在开始低声笑话淑贵妃拿热脸贴别人冷屁股。
淑贵妃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她紧紧的抿了抿嘴唇,强笑道:“雪妹妹真是健忘,才几日不见,这就连自家姐妹都不认识了?”
“淑贵妃是吧?”若雪鸢虚伪了笑了一下:“从金窝里被踢出来的感觉如何?”
第3卷 一百三十
“淑贵妃是吧?”若雪鸢虚伪了笑了一下:“从金窝里被踢出来的感觉如何?”
“你!”淑贵妃顿时怒眼相看,若雪鸢笑得越发挑衅:“我早就说过,山鸡永远是山鸡,哪怕装得再高贵,也不可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淑贵妃气极,扬起巴掌就对着她假意的笑脸扇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而利落的巴掌声响起,众人都傻了眼,不明白若雪鸢为何连躲都不躲。
“你这是做什么?”
一个不悦的质问声随即就从淑贵妃身后传来,众人同时望过去,一见来人,立即知道了若雪鸢的阴谋,一个个纷纷跪地请安道:“皇上万福!”
淑贵妃倏的转身,见到百里长风略微不悦的神色,她的脸色顷刻间惨白如纸,焦急的为自己辩解道:“皇上,是雪贵妃侮辱臣妾臣妾才……”
“你胡说!”
若雪鸢一声怒喝,眼中清泪滚滚而下,看得珍儿目瞪口呆。
只听她道:“淑贵妃无故殴打臣妾,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皇上,臣妾没有……”
“住口!”百里长风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扔了一个东西给淑贵妃,不悦道:“朕来是想把这块玉佩送给你的,没想到却叫朕看到了这么一幕。玉佩你收着吧,你也不用解释了,事情的前前后后朕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清清楚楚,你先回去,别再惹事了。”
“可是臣妾……”
淑贵妃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还想说什么,却遭到了百里长风一记冷眼,她立即全身一颤,欠了欠身子,又看了看若雪鸢,眼中阴鸷更甚,最终还是愤懑的离去。
百里长风来到若雪鸢面前,伸出手将要抚上她的脸,又仿佛失了神了瞬间,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脸旁停儿留了片刻,然后又收了回去。
“不要呆在这里了,赶紧回去抹些消肿的药。朕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听到他这样说,若雪鸢心中难免有些郁结。
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硬挨淑贵妃那一耳光了,现在脸颊**的痛,他却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关心一句就打算走了?
也许她还真是高估了现在的自己在百里长风心中的地位了。就连拼命挤出来显些落下的泪水都仿佛是在嘲笑她自个儿。
“您老慢走!”她僵硬的扔下一句话后便拉着雅妃往回走,珍儿慌忙的向百里长风行了一礼后赶紧跟上。
百里长风扯了扯嘴角,回过身,目光追逐着她的身影,眼底情绪复杂难懂。
她哭了?她有什么好哭的?明明是她自己挑衅在先,才被人扇了一耳光。怎么还哭了?
他暗自摇头,大惑不解。
淑贵妃扇她耳光后,他以为她会反击,他也认定她一定会反击,仿佛他的潜意识里,就认为她会这样做。所以他即使看到了一切,也并未出来阻止。
然而她却没有……
午后的阳光灿烂夺目,耀眼的金色铺陈而下,御花园里花草尽显慵懒。有微风带着热气迎面而来,百里长风轻轻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心中五味杂陈。
这几日,一些莫名其妙的场景总会突然冲进他的脑袋里,断断续续,无法连贯。
他再次望了眼若雪鸢离去的方向,心中有了决定。
也许,光靠自己寻找丢失的记忆是有些难度了。
…………
傍晚时分,张丰年从太医院走了出来。一个小太医生着一张娃娃脸,乐滋滋的对他挥挥手:“张总管,您走好!”
张丰年摇头轻笑:“什么走好,说得我好像奔赴黄泉似的。”
站在太阳底下,看着手里提着的几包草药,他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这些药可把他弄了个大脸红,雪贵妃也真是的,什么药不叫他抓,非要让他一个废人问太医要这些药。害得各个太医语重心长明里暗里的奉劝他,说什么,既然人生都已经是这样了,何必再强求,有些东西没了还能长,但有些东西,没有就是没了,除非投胎再从娘胎里出来一次,光靠这些药物,是无法变成正常男人的……
这样那样的,说得太多,到最后他都不想解释。
难道要跟这些人说,这些壮阳的药物都是雪贵妃要求他来拿的?
这话要是说出来,准把这些胆小的人给吓死。
张丰年拍了拍捆绑得紧紧的草药,悠长的叹息着:“本公公倒是想吃你啊,不过没那个福分!”
他笑了笑,提步便走,走上回廊,转了个弯,他的脚步兀然停了下来。
他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人:“皇上?”
百里长风只身一人,身着一身黑色龙袍,面色不悲不喜,无忧无乐。
见张丰年一脸受惊状,他不禁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这一笑,险些令张丰年落下泪来,仿佛又看到了从前的皇上,他哽咽道:“皇上是不是有事要找奴才?”
百里长风轻轻点头,转身往天辰宫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