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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一出现,若天远几乎从地上跳起来,他眯起眼朝门口望去,果然见到一个单薄的人影缓缓走进来。
“聂如是!!”看清此人,若天远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只恨此刻他不能动弹,否则他必定一刀剁碎了这个人!
随着若天远的一声暴喝,这个人的脸在火光下渐渐明朗。这人不是别人,竟然就是烟云阁的聂均聂神医!
他依旧显得很儒雅,深蓝色的长袍直垂脚面,略微瘦弱的脸显出几分书生气。可他的眼,却是极致的冷!
“没想到吧,若大哥,多年不见,你我再见竟是这种场面。”
他走进来,缓缓蹲在若天远面前,双眼充满嘲讽的望着他,啧啧有声:“想当年,你是多么的气意风发豪情万丈啊,岁月无情,你看你,现在活得多狼狈!让我这个故人都为人感到难堪呢!”
自从他走进来,若天远所有的冷静全部消失,只余下满满地恨与怒!
“你竟敢出现在我面前?!你这个禽兽!”
“禽兽?哼!”聂如是起身,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看向李怀仁:“李大人,你千万要记得,别一不小心把他折磨死了,有时间我还要慢慢跟他叙旧呢,太早死,可不好!”
李怀仁已经冷静下来,冷冷注视着这一幕,仿佛在看一场闹剧。听到他的话,再看看若天远,复仇的快感席卷而来:“如你所愿!”
李怀仁狞笑着走出牢房,不多会儿,从外面走进两个人,一左一中把若天远架起来,丢进了角落里那间小牢房。
整个牢记顿时只剩下若天远愤怒的吼声,可是牢门一关,顿时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出了牢房的聂如是与李怀仁并肩离去,却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身后,一个小厮打扮的人隐藏在树后,望了那已经封闭起来的假山一眼后,微一深思,悄然离去。
第3卷 二百零三
烟山,东阳城。
此时东阳客栈的天字号房间里,百里天行一身简便装束端坐在桌前,单手搭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
望了眼面前人,他再次重复问道:“卫成,你确定没有看错,跟李怀仁在一起的人是聂均?”
卫成还是相同的答案:“回主子,绝对不错!”
“聂均为何会认识李怀仁?”百里天行沉默了下来,立在他右侧的离诺与卫成对视一眼,都在想着什么。
“那么,若天远如何?”
卫成忙道:“他受了伤,照他的伤势看来,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
百里天行喃喃道:“这样么……”
卫成接着道:“主子,李怀仁这个人阳奉阴违,不如……”
“不必。”百里天行挥手否决:“他对本王还有用。对了,宫中现在情况如何?”
“这……”
“说!”
本来卫成还有些迟疑,不过看百里天行的样子,似乎也不是特别关心只是随口问问,便一字不漏的把情况告诉了他。
没多久,听完卫成的汇报,百里天行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许久许久,他放在桌上的中紧紧的握在一起,轻喃出声:“她到底是谁……”
…………
“她究竟是谁?”
握着手中来自宫中的密信,百里长风静静地坐在村头那一方世大的岩石上,胸口有血迹渗出来,他浑然不在意。
宫里那个女人,同样身中百花绽,同样脾气火爆,就连她身体上的胎记,都一模一样!
可她的行为作风,却又完全像是另一个人!
从前的若雪鸢一眼就能看透,而现在的若雪鸢,就像是有一层薄雾笼罩着她一样,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她在宫中大肆闹腾,究竟想干什么?她这样雷厉风行的把那些意图不轨的女人都整倒,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惹来杀身之祸吗?
可是,她究竟还是不是那个若雪鸢……
这样的怀疑在百里长风心里,已不只存在一两天。仔细想来,她真正的不同,应该是在她撞了头醒过来之后。
他蓦然起身,眼中精光闪烁,如同嗜血的猛兽一样冷酷!
是了,就从那一天开始!
短短一天光景,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说是失忆,她却完全没有失忆之人该有茫然,可是……她后来分明又什么都想起来了啊。
可若是百里天行的人假扮成她,那烟山危急关头,她选择的应该不会是自己吧……
跃下岩石,他步履飞快的朝着村尾那小屋走去。
吱呀一声,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接着便出现在徐太医苍老的脸。百里长风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往屋里带去。
“皇……皇上,轻点轻点……”
进了屋,徐太医终于叫出了声,奇怪的望着百里长风,不知道他为何此时脸色这么难看。
百里长风放开了他,冷冷逼近:“你说,雪贵妃真的中了百花绽吗?”
徐老太医诧异的扬起花白的眉毛:“皇上为何有此一问?当初娘娘被百花绽的毒折磨的那可怜,皇上是亲眼所见啊,难道皇上怀疑老臣在蒙骗您吗?”
“可是……”百里长风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到心底的踌躇。难道真的只是他多心了吗?
老太医瞧出他的迟疑,不由得问道:“皇上,是娘娘出了何事吗?”
“徐太医,你研制百花绽的解药有无成果?”
徐太医显出几分羞愧:“老臣实在无能,在没有药引的情况下,实在难以制出解药。”
“倘若,我给你药引呢?你能保证解药可以研制出来么?”
“皇上?”徐太医望过去,百里长风的眉毛几乎蹙在一起,脸色有几分可怖。
百里长风深吸了口气,心中渐渐坚定下来,一字一字缓缓道:“朕的血就是解药,你可以拿一些!”
徐太医大惊:“皇上,您是说……”
“朕要你三天之内弄出解药,你能做到吗?”
徐太医坚决摇头,重重的跪倒在地:“此事臣万万不可答应皇上!”
“你若不肯,朕就杀了你!”
“请皇上赐死!”徐太医脑门顶在冰冷的地面上,坚决的道。
“你混账!”百里长风额间青筋直跳:“取点血朕又不会死……”
“皇上!”徐太医说的铿锵而有力:“心乃是人的命脉关健,谁敢冒险妄动命脉啊!况且皇上乃一国之君,稍有闪失,帝国该怎么办?老臣就成了帝国最大的罪臣了!”
“可是曾就有人从朕的心头取走了血,才制造出鸢儿身上的毒。”
百里长风沉声说着,却立刻被徐太医否决:“不可能!书上从无这样的记载,研制百花绽,做为药引的人从没有活下来的先例!”
“可是朕想试上一试……”
“那么老臣只有自杀谢罪,请皇上三思!”
“你……”百里长风气闷,胸中的烦燥一阵胜过一阵。信中说她的毒已经开始复发,该怎么办?难道他要等着她死吗?
“皇上万万不可这样做!”
门被推开,万毅大步跃进同徐太医一样跪倒在地。
百里长风淡淡地盯着他:“万毅,你也是要来以死来阻止朕么?你别忘了,她才是你的主子!朕是想办法救她!”
“皇上,小姐不会希望您这样做,万一您有任何闪失,只会辜负了小姐的牺牲!”
“你说什么?”百里长风一把揪住他的前襟,目光幽冷:“她到底做了什么牺牲?!”
“小姐很早就知道自己与皇上之间,只能一个人活下去。”
百里长风诧异的瞪大眼:“她很早就知道么……”
那么她为何一个字也不告诉他?
万毅沉声道:“我知道,小姐一定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所以才接近秦王,想伺机杀了他……”
恍若一道闪电劈下,百里长风的身体晃了晃,胸口一阵闷疼,他喃喃道:“她接近天行,难道不是因为爱他么……”
“起初属下也以为是这样,可是不管小姐一开始是什么意图,最后在皇上身陷危难之际,是她拖住秦王,才得以让我等带着皇上离开!我想,在小姐心里,或许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喜欢秦王!”
对于两月前的事情,百里长风都知道,尤其是她那时候说的那句:我喜欢你,一直都只喜欢你!
这句话,几乎每天都会在他的脑海中闪现,他有时甚至怀疑,究竟这是不是只是他流血过多产生的幻觉。
想着,他的神情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似乎卸下了非常沉重的东西一样淡淡一笑:“那么,朕就更要救她!朕曾经向她承诺过,一定会救她。”
徐太医与万毅同时望着他,只见他神色坚定不移,没等两人开口,他温和的视线转向徐太医:“徐太医,是你动手,还是朕自己来?”
“皇上?”
“哼!那个姓聂的人都能做到,难道你做不到吗?”百里长风说着,转身向后屋走去:“就现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