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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艳露凝香-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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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一声喜儿姐姐哩。”
  见喜喜笑颜开,又问:“徐府里有几位姑娘?都长得好看么?”
  “堂堂定国公府的姑娘,怎么会不好看?”杜氏白她一眼,然后极骄傲地抚了抚寄柔柔软的乌发,笑道:“不过话说回来,国公府里的几位表姑娘,我原本也是很熟惯的。我看哪,她们几位加起来,也没有咱们姑娘生的好看。别说江南水土养人,她们几位姑娘,没人像我的柔姐脸盘子这样白生生,头发乌油油,嘴唇又是红艳艳的。这精心养出来的好皮肉,可不是擦脂粉能比的。”
  寄柔笑嘻嘻地,对着杜氏在脸上用手指一捺,道:“嬷嬷,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你自个呢?”
  “都夸。”杜氏笑着把寄柔揽进怀里,身子轻轻晃着,呓语般地叹道:“不过呀,柔姐你可得记住了,你在真定,是家里的独苗,任是多淘气,夫人老爷也舍不得重责一句,才叫你生得这样娇惯。等到了徐府,可得多长心眼咯,后院里的女人呀,吃人不吐骨头,你以后有的委屈受哟。”
  寄柔眨一眨眼睛,笑道:“嬷嬷糊涂了?不都说好了嘛,等周军退兵了,娘就接我家去。这一年半载的,再委屈也是有限。”
  杜氏一愣,忙点头道:“就是这话。”却转过脸去,悄悄抹了眼角的泪。
  一回首,见见喜木呆呆看着自己,杜氏笑容顿失,眼睛一瞪,在她脸上狠拧了一记,骂道:“眼见晌午了,还不去汲水来服侍姑娘用饭。呆头鹅一样,半点眼力也没有,你当大丫头是那么好当的?”
  见喜哀叫一声,捂着脸忙不迭地下车去了。寄柔见她狼狈,用帕子掩着嘴,噗地笑了出来,然后轻轻挣脱杜氏,挑起帘子左右看看,见外头道边一树梨花,堆云砌雪,被风吹着,在地上落了薄薄一层。远处的青山被日头照着,隐隐的岚气渐渐散去了,露出深浅不一的绿意来。
  她和杜氏在马车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见偃武牵着马回来,却突然止了步子,微变了脸色,道:“有马蹄声。”
  杜氏慌忙掀帘一望,见几名黑甲骑士淌过河,风驰电掣地往这边来了。见喜才直起腰来,来不及逃,被一柄鞭子卷起来扔在马背上。因离得远了,只见她嘴唇一张一合,叫嚷着什么,却被马蹄声和骑士们的呼喝声淹没了。
  杜氏猛地扔下帘子,道:“偃武,快赶车走!”
  “见喜!见喜被抢走了呀!”寄柔语无伦次地喊着,看见见喜的脸越来越近,她在叫救命。
  杜氏一把捂住寄柔的嘴,将她从窗口拖回车厢里。偃武跳上车辕,狠狠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便带着马车疾驰而去。
  寄柔整个人随着马车颠簸,虽有嬷嬷护着,免不了胳膊腿儿撞到车壁刮得疼痛,胃里也翻江倒海地折腾起来。随着身后群马的嘶鸣,杜氏的身子轻轻颤抖起来,寄柔知道嬷嬷也怕了,于是死死咬住耳根,抱紧了她丰腴的腰身,以防自己一个跟头从车里栽出去。
  “柔姐!”嬷嬷慌乱的声音在混乱中断断续续,她将嘴贴在了寄柔耳侧,“柔姐,好姑娘,万一待会有个好歹,落在那些人手里,你就咬舌根……死命地咬!”
  寄柔茫然抬眼,看见杜氏满脸的疯狂与绝望。
  “千万别告诉他们你姓冯,也别让他们知道你爹娘是谁,记住了吗?”杜氏急切地问,见寄柔没有反应,她下狠心在她腿上拧了一记,又问:“记住了吗?”
  寄柔胡乱点头,见嬷嬷松开了手,心里一慌,忙去拉扯她,谁知身下马车猛地往前一窜,她站立不稳,撞开松动的车门滚了下来。
  “嬷嬷!”寄柔惊呼一声,狠狠地摔在地上。
  天旋地转中,她滚下了荆棘密布的山坡,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寄柔才悠悠醒转,她呻吟一声,顾不得去查看身上火辣辣作痛的伤口,忙扶着道旁树木站了起来。放眼望去,见自己身处谷底,山坡上被压倒草木无数,唯有浓密的绿荫遮盖着,不见嬷嬷和马车的踪影。
  “嬷嬷……”寄柔眼里溢满了泪,轻喊一声,只听见自己的回音。她心里害怕,待要哭,因想起了杜氏的叮嘱,于是不敢出声,只咬住唇,四下张望着,见有一丛极长的古藤,从山顶垂下来。
  攀援着这藤蔓,应该能爬上山。寄柔心想,手在那藤蔓上一扯,才要试它牢不牢固,忽听一阵扑簌簌的轻响,又有人前后吆喝呼应之声。
  寄柔吓得一个哆嗦,忙屏气凝神,贴着山壁不敢动弹。听那一群人声,混杂着马匹突突的鼻息,到了头顶。
  定是方才淌河而来的黑甲骑士了,兴许见喜还在他们的马背上,只听不见呼救,想是被打晕了?寄柔记起方才见喜向自己求救的眼神,顿时悲从中起,眼泪止不住地掉。她随父亲在任上多年,大致懂得,那些人是北方口音,衣着服饰又与梁军不同,自然是周军了。
  难道短短几天,周军已经攻克真定城继续南下了?
  寄柔浑身一个激灵,忙悄悄呸自己一声,想道:爹曾说过,真定城易守难攻,城里存粮丰足,若要围城,没有一年半载,决计不成。
  佛祖菩萨,一定保佑爹娘、嬷嬷、偃武和见喜都平安无事……寄柔双手合十,对着天空拜了一拜,听见头顶有人说话,嗓音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一般。她忙止住身形,不敢动了。
  “马车车辕断了,想是惊了马,知不知道驾车的人去哪了。”有人说道。
  这一个不耐烦地应道:“我方才隔着河看得仔细,车里不过一个半百的婆子,车夫是个年轻汉子,要他们有甚用?不必浪费那个时间,趁早回城去吧!”
  众人纷纷称是,停了片刻,想是在车里翻出了冯夫人替寄柔打点的细软,欢呼一阵,便打马离去了。
  黑心肠的东西,叫你们烂手烂脚!寄柔心里怒骂。因怕那些人去而复返,不敢乱动,直到人声绝迹,才从隐身的山壁里踉跄走了出来,喊了几声嬷嬷,又喊偃武,无人回应,这才知道自己是彻底走失了。她哭了一阵,用袖子胡乱擦了眼泪,心想:也不知这里周军的散兵游勇到底有多少,只得往濮阳城的方向去。有濮阳城守在,她表明身份,想必也能暂时得个安身之所。
  于是不时看看日头,估摸了一个大致是往北的方向去了。
  可怜冯寄柔一个弱质芊芊的少女,在闺中娇养了十几年,走过最长的路也不过从内院到二院冯将军的书房。如今突遇变故,一路上心神恍惚,时走时停。又牵挂着爹娘,又怕招来敌军,只得掩住嘴,呜呜咽咽地从晌午走到太阳落山、倦鸟归林,哭得嗓子也哑了,走得脚也跛了,终于出了林子,回头一望,见苍茫青山上郁气森森,晚风吹着枝叶,一波一波,潮头似的往自己卷来,叶片拍打着,又像战鼓擂鸣,千军万马蜂拥而至。寄柔再不敢回头,紧跑几步,见山脚一座破庙,供奉的是土地神,因年久失修,檐下密布着蛛网,看不出本色的幔帐也被人扯掉半边,土地爷身上金粉斑驳,露出灰白色的泥塑胎子来。佛台下又倒着一盏烛台,底座上镌刻着某年日月濮阳县官府营造云云。
  到濮阳县境了!寄柔心里一松,双腿立时一软,瘫坐在地上。这才见自己一只脚光裸着,绣鞋已经不知何时丢到哪里去了,脚底板上核桃大两个淤泡,烧心的疼。她这时眼泪也哭干了,浑身半点劲提不起来,只得用裙子将双脚遮住,勉强起身,在庙里转了一周,找到一只空的米缸,干涸的油壶。无计可施,又嫌那半幅幔帐腌臜,只得和衣在佛案下蜷缩着睡了。
  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香甜,待到睁眼,只见青白色的月光照在地上,像铺了层银霜,静谧异常,没有嬷嬷轻轻打鼾的声音,也没有见喜不时磨牙的声音,身下冰凉入骨,硌得生疼,从头脸到手脚,无一处不酸痛。寄柔怔忪地躺了半晌,才想起来,她已经不在真定冯府,而是濮阳城外的荒郊野岭,而她的爹娘此时被周军围着,嬷嬷也不知所踪,连可怜的见喜都被敌军捉走了!在离开真定的头个晚上,是她的生辰,见喜还领着屋里的几名小丫头,欢欢喜喜地来给她磕头,要讨一杯寿酒喝。那时娘也在,亲自执壶倒了三盅温好的黄酒,她头次吃酒,好奇极了,一口气灌进去,从喉头烫到小腹,眼泪顿时被逼了出来,泪眼朦胧中,看见娘的鬓发光洁,耳朵上两只碧玉坠子,晃晃悠悠打着秋千,晃得她眼晕,于是脑子越发沉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现在回想,那时娘的眼角分明是含着泪的,娘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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