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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都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遇过的,老百姓活得这么辛苦,我现在才知道的这么深刻。”
吴思远本来想说:“你所见的算什么?更悲惨的你都没见过呢!”但是忍住了,道:“你看观水乡穷的都吃不上饭,娶不上媳妇,所以才容易发生奸淫盗窃,要是当官的能给百姓一丝的活路,断不会发生那么多案子的。”
朱传宗道:“是啊!老百姓他们一个媳妇都娶不上,我家漂亮的女孩子多的是,都可以给我当老婆当小妾的,还有这个混蛋周崇圣,名字怪好的,崇拜圣人,可是老婆十几个,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呢!真是岂有此理!”
吴思远见他把自己也绕上了,不由一笑,想起听说他是太监的事情,心里为他悲叹,心想:“这孩子有股正气,非一般人可比,可惜了。”
吴思远看破世事,是一个心如止水之人,慨叹了一下,便办正事,道:“没收了这么多的钱财,全报上去皇上一定会震怒,不如把这些银子的一部分,赔给那些被周崇圣祸害的百姓。伍正一定愿意的。两天之后,剩下的小案子,就让伍正处理好了。这是御人之道,他生死在你手里,能不好好办差事吗?否则你滞留这里,也不是个事。你就算扳倒他了,再来一个新官,只认钱,不办事,倒不好了。”
朱传宗经验非常浅薄,听了吴思远的话只觉得匪夷所思,但似乎又合情合理,不由连连点头。
朱传宗没等去找伍正,伍正早就急得火上房似地前来巴结他,他派人送了许多的礼物给小郁和暖云,二女没有朱传宗的话,都坚决不要。吴思远见了,让她们收下,这才要了。
而岳可人更是倍加的受巴结,伍正看她是朱传宗身边第一紧要人儿,请她夫人拜访岳可人,要收她做干女儿。
岳可人坚决拒绝了,道:“夫人如此瞧得起我,可是我一个草民,万不敢如此高攀的。夫人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我一定尽力就是。至于高攀,那万万不可。”
伍正的夫人无奈去后,岳可人去见朱传宗,正在说刚才的事情的时候,伍正前来拜访。
朱传宗让岳可人避开,出门迎接伍正。在门口就遇到了他。
朱传宗道:“失礼,失礼。未能远迎。”
伍正早笑道:“大人不必客气。大人劳苦功高,应该休息才是,我这个时候来,打扰了啊!”
朱传宗道:“我年纪轻,多做些事情也是应该的。”
二人落座,伍正旁敲侧击,探听朱传宗口风。
朱传宗皱着眉头,把周崇圣的口供给他看。
伍正虽然早就听了到消息,可是此刻一看,只见上面是周崇圣攀咬他的口供,还是吓得普通一声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还不忘辨道:“朱大人,这可是他狗急跳墙,胡说的啊!”
朱传宗心想:“看你平时道貌岸然,遇到事情还不是吓得这样。”扶起他道:“我知道,周崇圣罪大恶极,他想把责任都推到大人身上,这真是居心不良。你看该怎么办呢?”
伍正咬牙道:“这个家伙犯了这么多的罪,决不能姑息,应该处以绞刑。”
朱传宗道:“我也这么想的。”
伍正大喜,道:“钦差大人果然少年英才,难怪朝廷派你下来。大人英明果断,我一定会上奏折为大人请功的。我已经把周崇圣的案子报告给了布政使郑文荣大人,他过两日就能到。大人为我们江淮省查出了这么一条大蛀虫,郑大人一定会感激不尽的。”
朱传宗心里暗叹吴思远算无遗策,道:“我只是尽了一分绵薄之力,希望天下能公正和平,可是那些被周崇圣迫害的告状人怎么办?”
伍正堆笑道:“大人,不如把周崇圣的财产赔他们一部分,这些本来就是百姓的,也算完璧归赵了。而且周崇圣的财产真的如实上报给朝廷,也不好看,于朝廷的脸面上也过不去。”
朱传宗惊讶地道:“吴先生和你说的一样!他怎么料到的?”
伍正恭维地道:“大人有个好师爷啊!真是良禽择木而栖啊!”
朱传宗发觉说漏了嘴,便不说了,道:“都按你说的办。不过这些百姓的案子,你都要尽心去办。我把事情交给你。本来我可以申请多留几日继续审案,可是既然涉及到你……”
伍正心里欢喜的开了花一样,忙不迭道:“大人尽管走,我都明白。您的恩情我决不会忘记。岳姑娘本来我夫人想收她为义女,可是她死活不肯,大人劝劝她吧!将来她出嫁,嫁妆我是少不了她的。”说完哈哈大笑。
朱传宗心里佩服他会来事,送礼的技巧真是太高明了,道:“她脾气倔强的很,我试一试吧!”其实他根本没打算说,心想:“以后有机会,早晚收拾了你这个贪官。你的钱我才不要呢!”
伍正见他懒散起来,知道他不耐烦了,来的目的达到了,便拿出帖子,道:“这些是当地的特产,都是不值钱的东西,请大人收下。”说完便告辞去了。
朱传宗来不及说不收,伍正就走了。吴思远和岳可人出来。朱传宗道:“这家伙心虚,送了这么多的礼物,我派人都送回去吧!”对岳可人道:“你看这些官,多腐败。难怪你父亲蒙冤,他们眼里只认钱啊!说什么清如水,明如镜,都是嘴上说的假话。”
吴思远却道:“慢着,你收下吧!难道你想当清官吗?”
朱传宗奇道:“这话奇怪,难道我不能当清官吗?”
吴思远冷笑道:“可以,不过你要祸国殃民,我也不拦你。”
朱传宗嗫嚅道:“我不是听错了吧?”
吴思远道:“如今的大粱国,没有不贪的官,你要当清官,还能当下去吗?而且就算能当下去了,别人都防着你,你说正经事你能办成吗?你本来有机会能为百姓做出一番大事业,可是你浪费了机会,这不是祸国殃民吗?”
朱传宗聪明透顶,一听就明白了,叹道:“听先生的话,真是振聋发馈,我读书不少,但怎么都没看见这样的道理的?这次出京,我发觉很多事情都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先生说收下就收下吧!我家钱财不缺,这些东西先生和岳姑娘分了吧!”
吴思远笑了,道:“钱可是个好东西啊!”
第二日,朱传宗腾出空来审理岳一鸣的案子,那些证人一上堂来,根本不用审,一个个便忙着为岳一鸣喊冤,自请处罚,说他们是被逼迫的,在青天大老爷的威严下,终于得见天日,免得以后受良心的谴责等等,那些医院的医生,也哭着求饶,说不该作假证,说岳夫人是疯子。
朱传宗冷笑道:“你们还有医生的良心没有?谁有权有势你们就帮着谁?”本想把他们全部都判刑三年,医生也永远不能再当了,丢了饭碗,可是吴思远却道:“大人心地仁慈,还是饶了他们吧!他们是被逼的,也算情有可原。”
朱传宗皱眉道:“既然如此,那该如何?”
吴思远笑道:“放了就是。”
那些做假证的人听了,都欢呼起来,称颂朱传宗不已。
岳一鸣被宣判无罪,岳可人和岳一鸣抱头痛哭,留着喜悦的泪水,其余做伪证的人都不追究了,朱传宗在满堂喜庆和称颂下退堂了。
吴思远跟着朱传宗到后堂,笑道:“少爷有些不高兴吧?”
朱传宗听了,正好借这个话题发起火来,道:“如今我好不容易把案子破了。这些做伪证的混蛋为什么要放了?那些百姓就罢了,都是被逼迫的,我能够理解。可是那些管理户籍的文书,医院的医生,为什么放了他们?这不是纵容这些人犯错吗?”
吴思远摸着胡子笑了,道:“少爷是一个有涵养的人,到了后堂才问我。的确你说的有道理,但那是表象。这些人也都是有家有口的,能饶人处就饶了他们。严酷的制裁,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朱传宗不高兴地道:“这点我不同意,只有对犯罪的人加大惩罚的力量,才能让人害怕,更好的让社会公正。”
吴思远道:“似乎有些道理,但我不认同,我不和你争,有些事情是要经过许多事情才能弄懂的。希望少爷多加留心,看看日后你的想法会不会改变。”
朱传宗道:“那走着瞧好啦!”
吴思远微笑着告退了。
小郁和暖云端茶进来,小郁看他脸色难看,道:“案子不是破了吗?你怎么不高兴呢?”
朱传宗怒道:“吴思远是个混蛋,让我不能把那些坏人绳之以法,难怪我们大梁国法律实行不下去,都是他这样的人给弄的。”
暖云听了,安慰他道:“吴先生是一个博学之人,他的想法比我们都高出很多,我听外面许多人都提起他,佩服的不得了。可能你还不了解他的想法吧!不如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