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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听了这句话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站在屋左的申不耕,站在屋右的余百治,她还没看见站在屋后的颜如玉,她脸上变了色,叱道:“轩辕奇,你……”
木头人儿嘿嘿一笑道:“大姑娘,别嚷嚷,别动气,瞎嚷嚷没有用,没人听得见,只怪您找了这么一个僻静地儿住。动气会伤身子,那会让我这个最懂怜香惜玉的人心疼,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有过老龙河边儿的头一回,姑娘你也知道我老大几个是来干什么的,你是乖乖的自动把东西拿出来呢?还是等他几个剥光了你的衣裳搜你的身?”
大姑娘娇靥飞红,既羞又气,怒叱一声,挥手出剑辟向木头人儿。
那木头人儿一蹦退后,躲开了大姑娘那颇见快捷的一剑,叫道:“乖乖,怎么不打个招呼就出手啊?大姑娘,你要放明白点儿,这儿只我一个人儿怜香惜玉,劈了我可就没人怜香惜你了。”
忽见不弟秀才颜如玉从大姑娘背后木屋中行出,他带着淫邪的笑道:“我跟你们三个打个商量,东西到手之后把这妞儿交给我,才子佳人正配一对儿,我把这小木屋权充洞房,你们三个是我的大媒,等花烛过后再谈别的,行么?”
大姑娘万没想到身后还有一个,更没有想到这个人会到了身后,大吃一惊往前窜去。
那木头人儿嘿嘿一笑道:“秀才,别看你是个才子,大姑娘不喜欢你。瞧,人家冲我投怀送抱来了。”
它突然蹦起,迎着姑娘的酥胸撞去。
大姑娘又是一惊,扬手劈出一剑,同时娇躯微拧,往左旋身。
她躲过了木头人儿的一拉,事实上是那木头人儿为躲她那一剑往身后退去,木头人儿退回原处嘿嘿直笑。
“吓坏了吧!大姑娘,嘿嘿!要不要我给你拍拍心口啊?”
要命郎中余百治突然轻咳一声道:“别逗了,早下手早完事儿,别忘了还有人等着咱们呢,也别忘了咱们自己的日子不好过。”
申不耕吸着旱烟,一付悠闲神态道:“老汉我有同感,迟一会下手咱们就多让人控制一会儿,别这儿黄莲树下弹琴了。”
木头人儿嘿嘿一笑道:“好吧!听你们俩的,那就过来吧!”
只见它一动一动地,往前挪去。
木头人儿一动,申不耕跟余百治也同时近了步,三个人成鼎足之势在木屋前逼了过去。
大姑娘娇靥上浮起了一片悲愤之色,一扬手中长剑厉声叫道:“慢着。”
木头人儿怪声说道:“大姑娘你还有什么话说?”
大姑娘道:“三年前一天夜晚,杀我严家十几口,捞去我姨娘的可是你们?”
木头人儿道:“不错,是我们。”
大姑娘道:“我姨娘呢?”
木头人儿道:“她没福气,做了我老大的一夜夫人就香消玉殒了。”
大姑娘机伶暴颤,厉声叫道:“我严家跟你们何仇何怨,只为一块水晶你们就杀了我的全家,我跟你们拼了。”
话落,她抖剑就要先扑轩辕奇,因为她最恨的是轩辕奇。
可是就在她抖剑要扑的那一刹那间,她望着轩辕奇背后忽地一怔。
跟轩辕奇面对面的颜如玉则脸色一变,张口要叫。
轩辕奇忽觉一只手掌抵住了他的后心要害,随听背后响起个低沉话声:“四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流,算得什么好汉,轩辕奇,叫他三个往后退。”
轩辕奇闻声大惊失色,心胆欲裂,脱口叫道:“又是你。”
身后低沉话声道:“不错,是我,咱们是冤家路窄,你只有自认倒霉了。”
这当儿申不耕跟余百治也看见了,轩辕奇身后多了个人,那个饭庄子楼上刚见过,听轩辕奇说在老龙河边儿让他栽了跟头的人,他两个怔了一怔,脸色变了一变,脚下不由停住了。
就在这时候,颜如玉闪身要动。
轩辕奇忽觉后心上有股力道一项,顶得他血气浮动,胸口一闷,他一惊忙道:“秀才,不行。”
颜如玉阴阴一笑道:“没什么不行的,我三个不能为了你一个,永远过这种让人牵着鼻子走的日子,种庄稼的、郎中,你们俩还等什么?”
申不耕跟余百治同声说道:“对啊!还等什么。”
三个人齐闪身往大姑娘扑去。
轩辕奇再也没想到不第秀才三个在这节骨眼儿不顾他了,刚一怔,背后那低沉话声响起,“轩辕奇,你真交了几个好朋友。”
轩辕奇只觉心口一闷,眼前一黑,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他不知道他已离地飞起撞向了左边的申不耕,他不知道他的活招牌已离地飞起撞向了右边的余百治,当然他也不知道他身后那人已闪身迎向了正对面的颜如玉。
费独行这一着运用得相当高明,等到申不耕避开了轩辕奇,余百治避开了轩辕奇的活招牌,他已把颜如玉一掌震退,到了大姑娘身边。
颜如玉、申不耕、余百治一怔之后脸上都变了色。
申不耕咳了两声道:“你的身手不错啊,报个万儿听听。”
费独行道:“当初轩辕奇问过我,我那时候正走霉运,把姓名给忘了,现在我交了好运又想起来了,告诉你们也不要紧,反正你们四个今儿个都得躺在这西城根儿,费慕书,听说过么?”
申不耕、余百治、颜如玉脸色大变,脚下不由往后退了一步,齐声说道:“原来是你。”
费独行道:“不错,是我。当初在老龙河畔我不知道这位是严姑娘,要不然轩辕奇绝走不了,不过当初他走了也好,他要不走不会把你三个全勾来,我不妨告诉你们,严姑娘的尊人,前济南知府严大人是我的恩人,那对水晶图跟那根紫玉钗也是我送给严大人的,我没想到你们会为水晶图跟紫玉钗杀害了严大人一家十几口,我不杀伯仁,伯仁却由我而死,这个祸害等于是我为严大人惹来的,不杀你们无以慰严大人一家十几口于地下,也难以消除我心中的愧疚,言尽于此,你们纳命来吧。”
伸手向严淑娴道:“姑娘的长剑请借我一用。”
严淑娴道:“不。你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十分清楚,你不欠我严家什么,严家的血海大仇我要自己报。”
颜如玉阴阴一笑道:“听见了么?人家不愿让你逞强出头,今晚上是谁躺在这儿还很难说呢!”
他抬手从笔囊中拔出那根百炼精钢的巨笔,顺手点了过来。
严淑娴冷叱一声,挥手出剑迎了过去。
费独行劈手一把夺过严淑娴手中的长剑,顺势逆向颜如玉的巨笔。
同样一把长剑,到了费独行手里威力又自不同,“当”地一声,颜如玉的巨笔被震得斜斜向上扬去。
费独行跟着又是一剑,“噗!”颜如玉右肩上衣破肉绽挂了彩,吓得他连忙抽身后退。
申不耕、余百治站在一分,迟疑着一时没出手。
颜如玉铁青着脸冷笑说道:“你们两个别忘了,咱三个害的是同一样的病,要想治好这种病,只有全力一拼。”
申不耕向着余百治一点头,道:“郎中,秀才说的是。”
他向着费独行送出了旱烟袋,直点费独行心口,一出手就是辣着。
要命郎中余百治探手从他药箱里摸出采药用的钢铲,带着一股劲风扫向费独行下盘。
费独行抖剑出腿,剑削申不耕的旱烟袋,脚踢余百治的钢铲。
他一招两式分攻申不耕跟余百治,颜如玉看准了这机会,阴阴一笑,闪身欺到,巨笔带着一股锐风点向费独行右助。
他点的是地方,费独行右肋下是个大漏洞。
他可不知道费独行早就防着他了,故意露出个破绽引他上钩。
只见费独行身躯一旋,长剑舍了申不耕的旱烟袋,灵蛇也似地带着逼人的寒意,直卷颜如玉的右肋。
颜如玉一惊沉笔,费独行剑尖忽然上扬,直点颜如玉的咽喉。
颜如玉大惊,仰脸扬笔,点向费独行腕脉。
费独行不闪不躲,冷哼一声长剑由上划下,变招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只听颜如玉惨叫一声,由胸膛到小腹一裂为二,血雨狂喷,肚肠外流,一晃便爬了下去。
严淑娴连忙抬手捂住了脸。
费独行这一阵几招一气呵成,快捷如电。颜如玉剑下断魂,余百治、申不耕齐为之一惊,就这么一怔神间,费独行掌中长剑已自申不耕颔下划过,又一股血箭狂喷,申不耕连吭都没吭一声便倒下去。
余百治魂飞魄散,抽身暴退,转身便跑。
费独行没追他,抖手把长剑扔了出去,只见长剑长虹也似的,其快如电,一闪便没入了余百治的后心。余百治惨叫一声,身躯前冲,爬了下去。他的身躯并没有往前滚翻,那是因为他被长剑钉在了地下。
举手投足间,风尘八怪去了三个,一半固然因为费独行武功高绝,另一半也因为他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