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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大小姐?”
任敬之没想到宁雨桐会突然出现,他深吸了一口气,瘦弱的身体顺着靠在了一旁的高墙之上:“让你见笑了,我这身体……近几年不大好。”
宁雨桐见到他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担忧:“这里距离任府可不近,你能自己回去吗?”
“无妨的, 我可以的。”
任敬之清俊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他缓缓的站直了身子,似乎想要证明给宁雨桐看,但是随即他的身形却猛地摇晃了一下。
“任敬之!”
一旁的宁雨桐手疾眼快的扶住了他:“还说没事,这样吧,我送你回去吧。”
“不,真的不用了。”
任敬之似乎想要挣脱开宁雨桐的手,但是挣扎了几次都是颓然无力。
这该死的的身体!
任敬之垂下了头,宁雨桐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更看不到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痛苦。
“在这里这个时辰也雇不到轿子。”
宁雨桐扶着任敬之左右看了看,脸色有些为难。
她看得出任敬之现在已经毫无力气了,恐怕自己扶着他,他都走不稳路。
真没想到,这个书呆子的身体会差到这种程度,这简直不能用“文弱”二字来形容了吧?
思考了片刻,最后宁雨桐还是微微侧身,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我背你回去吧。”
“什,什么?”
任敬之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宁雨桐:“宁大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喂!”
宁雨桐板起脸打断了他的话:“你现在恐怕连一步都走不了了吧?我要是不管你,你恐怕就要冻死街头,明儿个又会变成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了,真不明白你们读书人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讲究。”
说话间,宁雨桐不再去理会任敬之的反应,而是自顾自的抓过他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头,然后弯下身子一用力,就把任敬之背到了自己的后背上。
宁雨桐的肩膀很窄,任敬之靠在她的背上,整个人的身体都是僵硬的,双手更是迟疑着不知道该放在何处。
“好了,走吧!”
宁雨桐缓缓直起身子,而她背上的任敬之却是身子一沉差点掉下去。
“你倒是……搂着点。”
宁雨桐忍不住的出言提醒了一句,在她眼里,任敬之也算是自己的朋友了,而且对于活过一世的宁雨桐而言,她从没把自己当成是豆蔻年华的少女,而任敬之在她眼里却是名符其实的少年。
自己多加关照他一些,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
“哦。”
任敬之迟疑着,最后还是抬起双手有些生硬的揽着宁雨桐的脖子。
长街之上,宁雨桐背着任敬之缓缓而行。雪,还在下着,已经落满了宁雨桐的肩头。
任敬之一直靠在她的后背上,凝望着她肩头的雪花发着呆——
十五岁的宁雨桐并不是很高,身体也很纤细,但是她的后背却又非常的暖和,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少女的芬芳……
此刻,他们已经走出了很远。听着身下女子逐渐有些不稳的呼吸频率,任敬之的心里不由自主的掠过一丝心疼。
“宁小姐,你累了的话,就放我下来吧,我……我现在没事了。”
“闭嘴。谁说我累了?本小姐……不知道多精神百倍!”
宁雨桐咬着牙回了一句,继续背着任敬之向前走。
不得不说,宁雨桐真是一个固执的女子,固执的,有些可爱。
不知不觉,任敬之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来,下意识的他轻轻的把脸靠在了宁雨桐的背上……
“到了!”
就在任敬之靠在宁雨桐后背上昏昏欲睡的时候,宁雨桐的声音却忽然间在他耳旁响起,随即他整个人已经被宁雨桐放了下来。
任敬之缓缓的睁开眸子,迷蒙中“任府”那两个大字,在他面前越来越清晰——她竟然真的一路背着他回了任府。
“走到门口的力气你还有吧?我就……不送你到门口了。”
宁雨桐看着任敬之淡淡的说着。
“是。”
任敬之点了点头,勉强支撑着身体,目光闪亮的看着宁雨桐:“宁小姐……”
“什么?”
宁雨桐抬眸看着任敬之,感觉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额,其实……”
任敬之猛地别过脸去:“谢谢你……送我回来,真的很感谢。耽误了你这么久,林公子那边应该都着急了吧,你快点回去找他吧。”
“没事儿!你快点回家吧。”
宁雨桐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对于林彦她可是很了解的,那家伙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躲在哪里呼呼大睡了。
简单的和任敬之告别之后,宁雨桐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风雪中,那纤细的身影带着几分疲惫越走越远。
任敬之却还站在门口,直到宁雨桐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他才回过神来,苍白着脸,有些步履不稳的向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16:父与子
重生之嫡女皇妃;16:父与子
“三公子!”
任敬之刚刚走进自己的院落,一脸焦急的祥伯立刻扑了过来:“三公子你……”
“我没事!”
任敬之无力的摆了摆手,脚下一顿差一点再次摔倒。舒悫鹉琻
“三公子!”
祥伯却是飞快的闪身来到任敬之身前扶住了他,那动作熟练而专业甚至比年轻小伙子来的还要迅捷。
“呵呵。”
任敬之忽然自嘲的笑了笑:“这……该死的身体,现在真是没用啊!”
一旁的祥伯脸色复杂了一下,扶着任敬之低低的开口:“三公子,大老爷在你的房间里等了半天了。”
“他又来了么?”
任敬之的脸色在瞬间锐利起来,这个一直斯文有礼,柔弱俊朗的少年似乎在转瞬之间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身上弥漫着生人勿进的冰冷。
在祥伯的搀扶下,任敬之缓步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房间里燃着火炉非常的温暖,满屋的书香淡雅中,静坐着一个一身蓝衣的中年男子,这男子儒雅而温润,看到任敬之的时候,目光愣了一下,闪过一抹复杂的心疼:“敬之,你这是怎么了?旧疾……又复发了么?”
“旧疾?”
任敬之的语气很冷漠:“的确是旧疾复发。”
中年男子的脸色微微变化,却还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敬之,是我对你不住,你本来天资聪颖文武双全,可惜自从那次大病之后却……”
“好了,收起你的惺惺作态,我这次回来只是来看望我爷爷的。”
任敬之坐到了一旁的扶椅上,一脸冷淡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中年男子:“你这次过来又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吧,说完立刻走。”
“好,那我就直说了吧。”
中年男子脸上的无奈之色一闪而过,想他任方启在朝堂之上官居一品大学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陛下,他何曾看过任何人的脸色?可是偏偏在任敬之的面前,他却是无论如何也发不起脾气来——这孩子毕竟是……他这辈子最深爱的女人的血脉啊!
“我和你爷爷商量过了,既然你不喜欢做官我们也不勉强你,但是过了这个除夕明年你就十七岁了,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我们已经帮你物色了好几个不错的人选,明日我会派人把画像都给你送过来,你不用急,可以慢慢挑选,这件事我和你爷爷都不会逼迫你,婚姻大事事关一辈子的幸福,我们都希望你可以找到心仪的另一半,这样……你娘她……在九泉之下也会安心了。”
娘亲……
任敬之一时之间有些发愣,在他年幼的记忆里,他没有娘亲,没有爹爹,他的童年孤单而无助……
一想到自己孤单无助的童年,任敬之面对着任方启的脸色立刻更加冰寒起来。
“好了,你说完了吧?说完了就走吧,恕不远送了!”
任敬之瞥了一眼任方启,立刻把脸转到了一旁,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而任方启则缓缓起身,望着任敬之的身影最后还是叹息着缓步离开了。
“三公子!”
祥伯微微摇了摇头:“大老爷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这样……他会很伤心的。”
“父亲?”
任敬之的语气有些锐利:“我孤单无助的时候他在哪里?我被人欺负头破血流的时候,他在哪里?我被人毒害差一点性命不保的时候,他,又在哪里?他不是我父亲,这辈子……休想让我承认他!”
哎……
祥伯的脸色逐渐的复杂起来,他是任家家仆,在任家做了大半辈子。其实打从心底里,祥伯还是希望这父子俩言归于好的, 可是……
自从多年前任敬之被接入任府,祥伯就被安排在任敬之的身边伺候着,他亲眼见证了三公子那多灾多难的人生,对于这个看起来柔弱但是内心却无比坚韧的少年,他是真的心疼着,爱护着的。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