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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黑影身手十分敏捷,后一瞬间,昭震在我的背上轻轻一推,我才站稳了脚跟。
我喘着气看着行动像风一般的这个男人,他的双眼正不容置否地看着我,双唇微微地向下拉着。
“池凌侯命令我来看守你。”他简短地这样道。
我领教过他的气力,他可以轻易地把我全身都固定住,想来从战场上把我捉回来的人也是他。
“昭……震是吗,我们商量件事,上回我在火鸿君府邸带你出去,这次你能不能……”我想了想,觉得这个交涉应该是合理的。
昭震很快地摇摇头:“不能。”
他的爽快让我起了一丝不悦。
“要是我早知道你是池凌侯的人,我也不会帮你逃走……”我轻声嘀咕了一句,他的眸子马上就扫到了我。
我吸了口气,刚刚池凌侯还提到了件让我很在意的事。
“刚刚池凌侯说,你造出了比我还要坚硬的剑……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怎么会知道白虎骨粉造剑的秘密?”
“我潜入火鸿君宅邸时打听到的。”他仰起眼,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你能想出用白虎骨粉造剑,真是难得。”
我的眼睛睁大了,那晚我居然放走了一个来探听造剑秘密的人。
“可就算有白虎骨粉,你也不可能造出更坚硬的剑,我有信心,那种打造的方法……”我有些气恼地说,李谷子为了试验白虎骨而丧命,他却如此轻易的……
昭震的耳朵动了动,收起了一直看得我心慌的眼眸,起身往门外走。
“跟我来。”他道。
我跟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不知刚刚我晕过去了多久,太阳已经变成了火红色,把他拉长的影子映在我身上,我不敢再有逃跑的念头,对于昭震的速度我觉得就算现在送一匹快马让我狂奔一天,他也能把我抓回来。
天还是很冷,日夜即将交接时风变得更大,昭震的发干净地束着,我只听见他的盔甲坑坑地响。
穿过几条小径,我发现池凌侯的住宅虽与火鸿君的差不多大,但显然少了许多风雅之物,许多铁制的兵器大喇喇地摆在屋子的前方,在花园中走,面前不时伫立出几座青铜雕像,还有就是打磨好的各色造型的铁块被作成装饰品般地镶在穿廊的支柱上,使这座宅子看上去一片寒冷。
昭震带我来到一座铁架前,上面整齐地挂着一排兵器,他往那边走了过去,但手却往后方的箩筐一探,接着将抓到的东西递到我面前。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他将那块有些发青的石头放在我手上,我看到石块间隐隐透着些赤红,就像什么东西在里边游动一般。
我摇摇头,昭震接着将一把铁锤放在我的手里,面前的铁架已经升好了火,正噼噼啪啪跳动。
昭震麻利地把那个箩筐推到我的面前,我发现一旁还有些墨石粉,还有罐白色的粉末,那种质地我看得出来,就是白虎的骨粉。
可是……打铁最最基础的赤石呢……
“用这个。”昭震捉住我的手一带,就把那块我握在手心的青石放在铁架上,他接着将箩筐中的一片青石像赤石般铺在架面。
要用青石来代替赤石吗……我有些犹豫,但铁架上青石碰了火后起的反应让我移不开眼睛。
它们几乎用一种要吞没火舌的形式在汲取着火焰的能量,每一块青石一受热,全身就饱涨着一种血红,那种血红比起赤石本身的颜色更加丰润,更加浓郁,就像是要从里边淌出血一般,那些火星在青石的间隙间噼噼啪啪地跳动,我感到手有些蠢蠢欲动了。
终于,我狠狠地敲击了一下,那种铁锤与青石碰撞时激起的手感让我难以置信,它的延伸度与柔软度都比以往铁匠们用的赤石要好上很多。
在我想继续敲击时,手中的铁锤却猛地被昭震拔了出去,他一手推着我的肩膀,将我带离我铁架。
“明白了吧。”他隐隐放在我肩头的手力量很大,一下子就把我带回了刚才的小径上,我抬头,正能看到他刚毅英气的脸颊,还有入鬓的剑眉。
“用那种青石来代替赤石,再加上你的白虎骨粉,你该不奇怪为什么池凌侯会拥有比火鸿君更为锋利的剑!”昭震这样说着,把手在我肩头放开。
“可我从未见过那种石头……”我纳闷,爹从来只是说赤石是打铁的重要原料。
昭震的护腕冰冷冰冷,我不小心碰触了一下,就立马将手缩了回来,他转眸看着我,一字一句。
“这是齐国才有的矿石。”
“那你们把我捉回来干什么?”我有些厌恶他那种自信的态度了,这是继小时候抢了我糖果的欧阳小虾后,我再一次感到讨厌的人。
“池凌侯想要更加锋利的剑。”昭震这样说,他锐利的眼神像是要将我切开那样,“他可是个聪明的主公。”
带我在附近浏览了下池凌侯的园景后,昭震又马上把我带回了刚才的房间里。
“楚军现在怎么样了,你能告诉我吗?”我尽量让自己挤出一丝笑容,对盘坐在门口的男子道。
昭震抬了抬头,一丝黑发映在他锃亮的护腕上,只见那发丝晃了晃,接着就飘过两个字:“不能!”
我从未像现在那么窝火过,可负责看守我的就是这个丝毫不通情理的男人。
“那我要是不答应为池凌侯造剑,那什么时候能出去?”我小心翼翼地说。
靠在门口的男人连身子也没动一下,随即答道:“不能!”
我急得很想把矮桌上的盆子直接砸到他脑袋上去,可凭这个男人敏捷的身手,一定会优雅地轻轻一挥手指,就把盆子牢牢夹住。
“你什么都不能跟我说,那告诉我造剑的事做什么?”我一屁股坐到榻上,道。
“因为主公吩咐我要告诉你这件事。”昭震接得很顺溜。
我觉得他提到主公的时候口气和千绮如出一辙,他也是一个已经把生命献给了池凌侯的死士。
“好吧。”我呼了口气,起身向门外走去,“我想出去小解。”
昭震站了起来,帮我推开了门,在我踏出门的一瞬间,我看到他也向前走了一步。
他不会连小解都要跟着去吧?
外边冷飕飕的,所有的树木,竹子都像被风冻住了一般,一动不动,我走一步,都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自然还有昭震的。
“你能让我自己去么……?”我终于停下脚步,让语气变得柔和点,虽然我浑身脏兮兮的,可也不能让一个男人看着自己小解啊。
他的却仿佛一根柱子一般站在那儿,双手抱臂。
“不能!”
那一晚,我在这位尽职的男人面前完成了人生履历上第一次特殊的小解,虽然在我进行时,他背过了身,可以想到那些声响在这样寂静的夜晚如此清晰地飘到他的耳朵中,我还是会感到一阵战栗。
我躺回了榻上,昭震依旧坐在门口,保持着双手环在胸前的姿势,犀利的双眼看着我。
我连衣裳也不好意思脱,就直接钻进了被子,可我已经想到,没有一人能在全天任何时候都保持警惕与清醒,他总会有打盹的时候。
我的虎口已经快要被掐出血来,冬夜缩在温暖的被子中,双眼就变得格外沉重,我偷偷地往左边瞥了一眼,那个男人猎鹰般的目光立刻直视了过来,我吓得往被褥中一缩,过了许久他也没有什么动静。
我翻了个身,让自己面对着他,双眼偷偷地眯开一条缝,从模糊的视野中,他漂亮的双眼依旧睁着。
一个古怪的想法在我心底形成,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人,他们睡觉的时候……是的,昭震的呼吸非常匀称,身子一动不动,身体也很放松地靠在墙面,我把一只手伸了出来,小幅度地晃晃,门那边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
我干脆坐了起来,虽然他的紧盯着的目光让我害怕,可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难道,他真的是那种……睁眼睡觉的人……
我的心狂乱地跳动着,却提醒我每一步都要十分小心,我从榻上溜下,一步,两步,往门旁的案桌走去,那儿有一扇窗,窗下就是一张案桌,只要爬上案桌从窗户中出去……
我的脚刚刚惦到案桌面,突然,右方的一双眼眸忽的转了过来。
我吓得浑身都开始发颤了,昭震的身体歪了一下,浓眉一蹙。
“回去!”
就算再不甘愿,我也只能暂时放弃逃跑的念头,那个令人讨厌的男人就像怪物一般,无论他是否在看你,你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牢牢掌控着,我现在着实后悔在楚国遇见他的那天没有把他推到河里去。
他似乎什么事也不用干,整日将我关在这个房中,而并不显得无聊,每天清晨我醒来,就能看到他长睫毛的影子投在地面,接着他身体一动,就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