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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当日你冒险入京,听得真切么?”左侧与楚奕钒对面而坐的男人亦是有些愁苦,他们几乎拿出了全部的家当来打这场战争,若是输了……
楚奕钒凝重地点了点头:“流苏亲口告诉我的,应当不会有错,九弟被关在薛如归的地牢里,但他的王妃心中记恨薛如归伤了自己夫君,已经将老十四带了出来,薛如归败迹已显,她就算赢了这场仗,没有老十四,她也是空忙一场,按理说,她不该不管不顾,倒是应该快速回援才是……只是……为何……”
“怕不是九弟没有带出老十四,诓四哥的吧?”紫衣男子不屑地冷哼,“那个懦夫!说不定是惧于薛如归的势力,诓四哥说是带走了老十四,倒叫我们把所有的兵力都堵上去,好来个一网打尽……”
楚奕钒冷眼瞥过那张狂的男子,冷笑:“楚奕譞锋,你觉得本王是如此没头没脑之人么?”
楚奕譞锋略微一顿,对上楚奕钒危险眯起的眼睛,抿了抿唇,不敢开口。
“再等等吧……”楚奕钒收回目光,心中亦是绕了几个弯……
而在银霜宫,薛如归看着手中被层层守卫传进来的书信,冷凝了脸庞,纤细的手掌将书信紧紧地握在了手中,揉出层层褶皱:“小意!”
薛如归的怒喝在大殿里响得很是让人心惊,周围服侍的宫女们亦是瞬间低下了头,不敢去看盛怒中的主子一眼。
“娘娘……”门口,一道尖细的嗓音有些急促的传了进来,是薛如归身边的大太监苏苑,只见他一头细密的汗珠匆匆进了大殿,对着薛如归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娘娘,前面朝政殿里诸位大臣闹起来了,纷纷要求见皇上……”
“你没有告诉他们皇上身体不适么?”薛如归脸色暗沉,瞪着苏苑。
苏苑愁苦了脸:“说了,奴才说皇上染了风寒,这几日正在休养,可以梁大人为首的大臣们纷纷要求向皇上请安,说是皇上已经三日不曾上朝了,他们心中不安,今儿个一定要见到皇上才肯罢休……”
薛如归咬了咬牙,冷笑了一声:“更衣!起驾朝政殿!”
眼看着一侧默立的侍女利索地上前为薛如归换了衣衫,苏苑不住地擦起了额前的冷汗。
朝政殿里,一众大臣正热热闹闹地哄闹着,眼看着把守的小太监已是无力招架了,薛如归这才命车撵缓缓地停住,高高地昂起下巴,以最高贵和优雅地姿态慢慢地跨出了车撵,朝政殿的台阶足足有九十九级,高高地矗立在眼前,薛如归不紧不慢地踏上第一步,金黄滚了黑绸边的太后宫装将她衬得端庄和犀利,她眼眸中有着嗜杀天下的戾气。
“太后驾到!”
门外,苏苑的高喝才成功地让朝政殿里热闹的讨论声停了下去,众大臣纷纷望着门口,直到那身明黄宫装出现在眼前,才错错落落地跪了下去。
薛如归看着一众人冷笑:“哪位大臣要见皇上?”
先发制人,跪在地上的众人均是不敢抬头,虽然心中对薛如归携幼子登基带了不服气,但眼前女子的手段他们亦是有些顾忌的,当然,必然是有不怕死的人会当出头鸟。
之间离她最近的一位大臣猛地站起身,怒视着薛如归:“太后娘娘明鉴!皇上三日不曾早朝,臣等甚是担忧,还望太后准允臣等能探视皇上,一来,聊表做臣子的关切之意,二来……”
“也确定皇上是不是被哀家软禁了……或是,已经不在宫中了是么?”薛如归冷笑一声,看着那位大臣不躲不闪的眼眸竟是直直白白的模样,心中竟是好笑了些,“大人们难道忘了,皇上是哀家亲生的儿子,各位大人在怕什么?”
底下跪着的众人相互间对视了一眼,虽有些窃窃私语,却是不敢明目张胆,他们之中,多是跟风者多,而实打实的闹事者却只有那么几个,但薛如归明白,就是那么几个人,也可以掀动这朝堂的风波。
果然,那一直站立的大臣冷嗤:“那可未必,太后娘娘虽是皇上生母,但皇上年幼,尚无亲政,难保太后娘娘不会篡权,让外戚坐大!”
这话就有些大不敬了,但薛如归却没有生气,只是阴测测地望着眼前的人:“好!梁大人果然直爽!今日,哀家让出朝政殿大门,任大人去探视皇上。若是哀家有鬼耍了手段,梁大人今日就可在这朝政殿上杀了哀家,但是,若皇上真的是身体有恙而无法上朝,那梁大人可就要奉上颈上人头以平哀家的朝堂之辱!”
梁大人微微蹙了眉,双眼扫过薛如归义正言辞,毫无躲闪的双眼,心中微微有些疑惑,但他向来看不惯妇人掌权,外戚干政,何不赌上一把!
“好!不过,臣要带一人前去,免得到时候太后娘娘赖账!”梁大人不及薛如归反对,双眼扫了一圈,眼眸在身旁一个青色朝服的人身上停了下来,大步上前,将地上的人恭敬地扶了起来,“御史大人,您可愿意子协前去?”
那青衣大臣蹙了一下眉,又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冷笑注视着他们薛如归,微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薛如归让开身后的朝政殿朱漆大门,跟在梁子协和御史大臣身后,走出了朝政殿,朝着皇上寝宫,紫宸宫而去。
层层金黄色的纱幔耀得人眼眸有些花乱,梁子协眼见紫宸宫伺候的宫人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一点慌乱的模样,虽然心中忐忑,但脚下步子还是坚定不移,他相信三天前晋王使者说的话是真的,再加上皇上却是三天未曾上朝,这更让他肯定了。
薛如归静静地跟在他们身后,此刻身前的呃两人并未将她当做太后尊崇,薛如归嗤笑一声,在这宫里,何人曾将她尊崇过?所有的一切,都是靠她自己得的双手得来的,她绝不会失去的……猛地,薛如归眼眸一暗,盯着梁子协的背都快烧出洞来了,梁子协自然知道自己身后的女人心中的怨恨,但却让他莫名安心起来,看来自己这步棋没有走错。
终于,繁重的纱幔走到了尽头,明黄色的大床被帷幔遮挡着看不真切,但那床上确实有若隐若现的身影。
梁子协偷眼觑了一下薛如归,见她依旧不动声色,竟是主动地向他伸出了手,指了指龙床:“梁大人要不要凑近了瞧瞧?”
梁子协冷哼一声,就要上前,却被身后的御史大臣拦下,皱眉道:“子协兄,不可,你我臣子怎可窥探陛下龙床……实为大不敬啊……”
梁子协皱眉,颇有些恼怒地瞪着眼前的御史大臣:“清远,你何时变得如此怕事了?!若我没有亲眼所见皇上,便不作数!隔着帷幔,如何知道?若那里是个冒牌货,而我们至此却不近前察看,平白让皇上蒙冤受苦,岂是为人臣子之道?!你放开!”
看着梁子协努力地甩开身后的钳制,冯清远只得无奈地松了手,自己却不肯再近前一步,倒是在原地直直地跪了下去,倒是叫薛如归刮目相看,轻声呢喃了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
冯清远微微闭了闭眼,头深深地对着龙床伏了下去。
梁子协怒气冲冲地冲上前,对着龙床一拜:“臣,听闻皇上身子微恙,特来探望,不知皇上可有宣太医诊治?”
帘帐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回应,梁子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再次道:“皇上,臣梁子协前来探望……”
依旧静静的龙床上,甚至没有一丝呼吸的声音,梁子协抖了抖衣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回身看着薛如归微微扬起的头,心中虽然十万分地肯定床上的绝不是皇上,但心中还是有个声音悄悄地告诉他这里满是危险,但此刻,被自己小小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的梁子协冷哼了一声,不屑地扫过薛如归后,猛地将龙床上的帷幔掀了开来。
哪里,一排枕头堆出了一个小小的人形,明黄的被子盖着,放下帘幔远处望去,确实像是一个人。
“哈哈哈!薛如归,你果然……”
他的话再也没有说完,那双眼睛还带着最后的惊怔,嘴张得大大的,似乎还有一丝呼喊,只是再也发不出来了……血淋淋的头颅骨碌碌地滚到了冯清远跪着的地方,薛如归拖着迤逦的裙摆缓缓地绕着冯清远走了一圈,裙摆不期然地沾染上了泥淖的血渍,拉长了在冯清远身边画了大半个圈,血腥味浓重地传入鼻翼,冯清远身子似乎有些哆嗦。
“冯大人,梁大人打赌输了,所以哀家杀了他,你也看到了……”薛如归拉长了声音,微微扬起的下巴望着龙床前还在摇摇晃晃不肯到下的无头尸体,血从脖颈的断裂处依旧不停地喷洒着,直到渐渐地没了初始时的气势,渐渐地成了淅淅沥沥的模样,那尸身这才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而他身后站着的严峰正一脸冷峻地望着地上,微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