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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秦昊轩抢白一番,惠霞却是敢怒不敢言,暗怪自己警惕不够,轻视了这个看似幼嫩的少主。惠霞怀疑,告发自己的小太监,很可能就是秦昊轩动的手脚。但现在自己毕竟搞砸了任务,并利用假死脱身,丢了好不容易在宫中建立起来的势力,说不定就要失去主人的信任,如何还敢对少主斗气质疑。但要她就这样向秦昊轩低头,她又不愿意。
大概被秦昊轩无视的态度刺激到,惠霞恼羞成怒,冷笑道:“哼,既然如此,那就请少主好自为之吧!有些事,你就算不承认,也瞒不过我,更瞒不过主人。哼哼,你为那个小公主几次违背主人的意思,怎么,一向无心无情的少主,也变得懂得怜香惜玉了吗?哈哈,可惜啊,你为她做的,她永远不会知道。对了,主人对苏淡出现在皇宫很感兴趣呢,少主,你可想好说辞了呢?哈哈哈哈!”
看惠霞身影消失,秦昊轩脸上无谓的笑容慢慢隐去,放在桌上的手用力过大,将杯子捏碎了来,鲜血顺着他紧握的拳缝溢出。
是不可能啊,为什么自己还要这样做呢?先是求师父请出苏淡为她诊治,然后又是一次一次为她破坏宫主的计划。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
鲜血漫涌,手心一片微温,秦昊轩闭上眼,好像回到了那一天,小小的她跌落水中,自己将她救起。当时手心温暖的感觉,不就是这样的吗?呵,那时自己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呢,所以那大概算是自己和她,最单纯的一次接触吧……
同一时刻,韦昭容呆坐在自己寝宫大殿的中央,双眼没有焦点的望着四周空寂清冷的四壁。
突然,大殿的门被人“吱呀”一声推了开来。
韦昭容目光呆呆的转了过去,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
“娘娘。”来人慢慢走近,眼中怜惜一闪而逝,随即恭敬的单膝跪下,扬首。
“徐……”韦昭容视线慢慢凝聚,张嘴吐出一个字,却怎么也喊不出那个名字,伸手慢慢覆上来人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下,悲恸道,“你的脸……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来人微微一笑,动作轻柔的将韦昭容的柔胰捧住,似乎想要握紧,却又虔诚的送回她膝上,毫不在意道:“无妨,虽然徐牧不在是个真正的男人,但多了几道疤痕,也多少能多几分男子的味道吧。”
“哇!”韦昭容终于再也忍不住,痛苦着扑进徐牧怀中,好似受伤后的孩子终于回到了亲人的怀抱一般,那么肆意,那么痛快。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放心吧娘娘,徐牧会永远陪伴在你身边的。”
徐牧温柔的声音,好像暖暖的清泉,让韦昭容感觉到无比的安心,就那么靠在他的怀中,抽泣着睡去。
而徐牧也就那么任由她靠着,双手半悬在空中,微微颤抖着,始终没有落在那副柔弱单薄的娇躯上。
第五十三章 偿还
第三天,第四天,阴云好似始终笼罩在太极宫的上空。
长孙皇后一直昏迷不醒,但她的脸色却依旧红润娇艳。明达就那么坐在床头的椅子的,呆呆的看着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好像童话里的睡美人呢。
明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不过,就算长孙皇后再怎么像睡着了,事实上她还是在昏迷。脸色虽然红润,但那却不是自然的红润,只要掀开被子,看看她只剩一层苍白皮肤裹着骨头的手,就知道其实她是多么的虚弱。
昨天,明达向陈太医提起了输血的概念,并且将一切推到神医苏淡头上。陈太医听后匆匆告辞,回去研究了,不知今天是不是会有好消息了。
想起苏淡,明达又忍不住想起自己在信中询问他,为何本来已好转的长孙皇后,会突然又病倒。又是为什么他会一句解释都不留,就扔下再次病倒的长孙皇后离开。
可惜,苏淡既然当时不肯说,现在自然也不会解释。
下午,邋遢不已的陈太医终于兴冲冲的送来了好消息,他找到一种特别的水蛭,可以实现明达提出的输血理念。
接下来的两天,明达便在每次长孙皇后放血后,用自己的血给她补充。李世民、李承乾自然不舍得,想要用自己的血换给长孙皇后,却被明达借苏淡的名头,找了一大堆血性不和、阴影不融的理由,给拒绝了,坚持用自己的血换给长孙皇后。
或许却是有医理上的顾虑,但明达自己明白,之所以如此坚持,更多的是因为心里的愧疚。或者,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弥补夺走她心爱女儿的亏欠吧。这也算另一种形式上的血肉相偿。
几天下来,明达才刚养起来的身体,又迅速变得虚弱起来。还好她这几个月都在坚持锻炼,这才没有再次病倒。
她的牺牲终于换得了长孙皇后的好转,在昏迷近半个月后的一天下午,长孙皇后终于醒转过来。此时已是五月末尾,初夏明媚的景色仿佛这才被宫人所注意到。
但就在这一片喜气里,明达终于明白自己一直忽略的那件事是什么了。
今年,就是贞观十年了。而史书记载,长孙皇后,就是在这一年去世的。
明达是在长孙皇后醒来的第五天记起这件事的,当时长孙皇后精神好了一些,便吩咐宫人扶她出去,说是闷太久,想晒晒太阳。于是一家子便来到庭院中。
就在那一片灿烂的阳光下,长孙皇后靠坐在树荫下,近乎贪婪的呼吸着夏天充满生机的空气,眷恋无比的将眼前浅红淡绿收进眼底。阳光透过树叶间隙的亮点,洒在她华丽的宫装长裙上,洒在她乌黑蓬松的秀发上,洒在她苍白透明的肌肤上,好似无数轻盈的小精灵围绕着她,要将她带走。
就在那一刻,明达心生不祥之感,终于记起了这件事。
“上苑桃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动春qing。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花中来去看舞蝶,树上长短听啼莺。林下何须远借问,出众风liu旧有名。”长孙皇后红唇轻启,低吟着,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满脸怀念的转向身旁的李世民。
“观音婢,”李世民也会以会心的微笑,眼中却闪过莫名悲痛,“你还记得啊,那是你刚产下兕子不久的春日吧,我们携手游春时,你写的诗呢。一转眼,兕子都已经这么大了。”
长孙皇后点头笑道:“是啊,时光荏苒,我陪在二郎身边,也有二十多年了。兕子,你过来,以后陪在你父皇身边,要记得时时提醒他记得休息,不要一忙起来,就什么也不顾了。”
明达静静的坐在长孙皇后身旁,睁着大眼望着她,由她拉着自己的小手细语叮嘱。
“还有,你父皇有时候脾气不好,如果你在他身边,要记得安抚提醒他,不可太过冲动行事。”
“观音婢!”李世民倾身揽住长孙皇后单薄的肩膀,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二郎,我没事,我现在很好。”长孙皇后灿烂一笑,螓首轻轻靠在李世民肩上,轻轻柔柔继续道,“二郎,无垢很高兴呢,这样陪在你身边,看着孩子们都渐渐长大,真的很幸福呢。嘘,听我说。承乾是个宽善的好孩子,以后要多照顾弟妹们。青雀虽然聪明,但要记得凡事以你父皇和大哥为首。雉奴,你这孩子性格太软弱仁厚了些,不过有你父皇和大哥在,应该不至有事。”
顿了顿,长孙皇后的目光转向低头侍立一旁的李蝶,怜爱道:“蝶儿跟了我许久,一向尽心尽力。我听说二郎你因之前的事曾责罚于她,作为补偿,你便赐她一个郡主的封号吧。算起来,蝶儿也是我李家宗室之女,出声亦很高贵。”
李蝶小嘴微张,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儿女环绕、丈夫在侧,显得很幸福的长孙皇后。
李世民却是看也没有看旁人一眼,只专注的凝视着长孙皇后,点头应道:“嗯,观音婢你放心吧,都听你的。”
“母后!”李承乾扑跪在长孙皇后膝前,双目含泪道,“母后,儿臣自请入寺斋戒祈福,愿意从此粗服素斋,母后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长孙皇后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如同他小时候那样,轻抚头顶道:“傻孩子,你是我大唐的太子,怎可如此行事?上次你请为我大赦天下修福时,我不是已经对你说过,所谓生死有命,非人力所能更改,你又何须为此挂怀呢?与其祈求那些莫须有的神佛,不如俭省自身,多行善举,宽厚待人。”
“母后……”李承乾悲声唤着,将头伏在长孙皇后膝上。
长孙皇后温柔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又道:“承乾你是最年长的,要爱护弟妹。不只是兕子,雉奴他们也需要你多留心照顾,还有,作为太子,你要更加谦恭好学,多听听他人的看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