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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梅悻悻地闭上嘴。
“别再叫错了,出去吧!”舒安夏的声音很轻很轻,紧锁的眉头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又像是……
“三少夫人,您还是早点歇息吧,晚上降了温,您这样坐着会着凉的。”春梅还是改了称呼。
“出去吧——”舒安夏依旧是那句老话。
“三少夫人——”
“别让我说第三遍!”舒安夏的声音倏然变冷,水眸中迸发出凛然怒气。
春梅瑟缩了一下,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床铺,将杂物收拾好,抱着就出去了。
房内的舒安夏,双手不自然地又收紧了半分,她这个姿势,已经保持了不知道多久,今日的一切,都让她不得不再冷静思考。到底,惠人算不算对手。
从皇宫那日开始,她发现了惠人的秘密,到之后,惠人假意混进府,再到后来,在顾府内直接交手,她几次都跟惠人擦肩而过,当然也有除掉惠人的机会,她不知道她是心软,还是真想借着惠人去找出她背后之人,总之,三次,她放过了三次能对惠人下手的机会。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姑息!
这时门口一个翩然的黑影而至,舒安夏扬了扬眉,“进来!”
门被推开,黑衣服立即抱拳行了个礼。
“人找到了吗?”舒安夏轻声问道,今日听到春梅所报的消息之后,她就派人去请她的母亲倪冰,然后去了她大哥所在的属地,竟然早就没有了他们母子的身影,这一时间,让舒安夏更加疑惑。
因为当初惠人买进府,是她母亲做的主,那么也就是说,倪冰才是最了解惠人身世之人,然而,倪冰竟然无故失踪,这让她更加头疼,所以直接动用了府内最精干的暗卫,对她进行追踪。
“找到了!”顾瑞辰训练的暗卫,说话向来不拖泥带水。
“在哪儿人?”舒安夏扬扬眉,眼中终于有了一丝闪烁。
“南国皇宫!”
暗卫的话音落下,舒安夏原本阴沉的脸,更加沉了,惠人——秦烈舞——惠人。舒安夏沾着茶水的手指,轻轻在桌上落下这么几个字,她呆愣地看着周而复始的“惠人”两个字,心里荡起了一种难言的感觉。
翌日一大早,顾瑞辰回到府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清冷的身影,静静地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摆着一盘散掉的棋子,香炉内的檀香已经烧完,剩下星星点点的火光,琉璃茶碗调皮地洒落下来,水溢满桌子。
“丫头——”顾瑞辰心疼地叫了一声,大步上前,长臂一伸,一把把舒安夏从座位上捞起。
“你——一夜未眠?”顾瑞辰看着水眸中满是血丝的舒安夏,一股难以压抑的感觉从心底涌出,他猛然收紧双臂,恨不得把舒安夏揉进他的身体里。
舒安夏扯起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笑容,“夫君整夜未归,我又怎能安寝?”
顾瑞辰动了动嘴,看着舒安夏有些苍白的面庞,再想想昨夜和燕离歌的唇枪舌战,心底一股难掩的钝痛从心底涌遍全身。
昨夜,他跟燕离歌要求,立即册封舒安夏为王妃,然而,燕离歌态度决绝,说南国大王密函,为了保持两国友好,要向我们北国讨要一个人,去做他们的驸马,而十分悲催的,南国选中的人,竟然是他!
顾瑞辰诧异以为南国知道了他的丫头的真实身份,然而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下人们却把原本关在水牢的惠人,压了上来,顾瑞辰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所说的南国公主,竟然是惠人!
他一直都没去查过惠人的身世,也没去问过什么,因为从秦三元说了他妹妹特征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从本能上认定,他的丫头就是南国的公主,然而,此时的惠人,让他愣了,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因为什么,惠人的脸上竟然有跟当初舒安夏的脸上一模一样的胎记!
142 悲凉离歌
看着顾瑞辰的表情,舒安夏轻轻地扯了一下嘴角,“相公,还记得我最讨厌的是何事吗?”舒安夏眨眨眼,泛着红血丝的双眼,天真地看着顾瑞辰,让顾瑞辰没来由的心里一阵难过。
“欺骗”——
“欺骗”——
几乎是异口同声,舒安夏和顾瑞辰说了这两个字。
是的,舒安夏最忍受不了的,就是欺骗。
舒安夏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但是她的表情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一丝端倪,是喜是悲。没来由的,顾瑞辰一阵心慌,他猛然收紧双臂,将舒安夏牢牢地困在怀中。
舒安夏没有出声,任由他抱着,但是却没有回报。
半响,顾瑞辰叹了口气,原本他不想跟他的丫头说的,虽然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但是这种事情,本是该由他这个男人来解决的,然而他的丫头太聪明,他实在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想到这里,顾瑞辰收紧手臂,半弯着身子,将整个头都放在舒安夏的肩膀上,然后缓缓开口,“这件事的起初,是我跟皇上联手——”
顾瑞辰开始幽幽跟她讲整件事情的经过。这件事情的开始,是从燕离歌知道自己的身世的那一晚。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已近子时,因为更长公主因为娶妻一事很不愉快,燕离歌迟迟没有安寝,左思右量之后,燕离歌还是决定去跟长公主道歉,答应听从她的安排娶她想要的媳妇。
然而,就在燕离歌刚刚走到长公主的园子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一个男人的人影,燕离歌呆愣了一下,这么多年,虽然他父亲去世,但是长公主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恪守礼仪,别说是男人亲自来,就算平日里在她房中,也鲜少有下人敢提起某个男人。
在他们长公主府里,有且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他。
然而,今日他竟然看到了男人?燕离歌不可思议地揉揉酸涩的双眼,定睛又看了看,长公主房中的人影已经不见,但是摇曳的油盏下,反而让整个屋子变得更加暧昧。
燕离歌咬了咬牙,不由自主地,双脚跟着又近了几分。
练武之人的耳力向来比其他人要好,如今的他修炼了心的心法,吐纳几次之后,声音就愈发的清晰。
北风呼呼地吹着,大学簌簌地下着,燕离歌的心也越来越冷。从小到大,长公主都没有给过他一个好好的笑容,从来没有为了他的事儿,操过什么心,他心中的钝痛,就是不但失去了父爱,而且也从来得不到一分母爱。
然而,此时的长公主,跟平日里的她大相径庭,不但说话温声温气,而且语气柔柔的,俨然一副慈母的形象,燕离歌咬了咬牙,以为自己幻听,于是方轻了脚步,整个人都靠在屋子前,并且捅破了窗棂连接处的一个小孔,顺着小孔,他看到了长公主眼中,从未有过的温柔和慈爱。
燕离歌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房中的那个男人,竟然是九皇子!
“小九,你以后不许再深更半夜这么任性跑到这儿来,安贵妃和太后都在宫里盯着呢,被抓一次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长公主一手轻柔地抚摸上九皇子的头发,另一只手,将九皇子的头轻轻揽过。
燕离歌瞠目结舌,无法消化眼前的状况,他死死地咬住牙,控制住自己发抖的身体,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乱伦?”当时燕离歌的脑中,轰然冒出来的,竟然是这个想法。
然后很快没多久,燕离歌就明白了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
“娘,难道你不怕我频繁出现在长公主府,会让表哥怀疑吗?”毋庸置疑,九皇子口中的表哥,自然就是燕离歌。
“有什么怕的?就算发现了又怎么样?何况还是怀疑?”提到燕离歌,长公主的眼中是满满的不屑。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跟表哥毕竟这么多年的母子情了。”九皇子的言外之音就是,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母子,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养一条狗,这么多年来都会有感情了。
“哼,他那么不争气,根本就不值得拥有我的母爱!”长公主嘴角抽搐了一下,冷哼道。
外面的北风吹得更大的,夹杂着雪沫子,全部塞入了燕离歌的脖中,但是燕离歌却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凉气,因为长公主的话,比万年寒冰还要冷上几分,让燕离歌那么一个聪明的人,在雪中呆若木鸡。
“娘”多么可笑的一个称呼,他最渴望,却叫了几次都被长公主责令警告,绝对不准再叫的称呼,竟然让九皇子给用上了,他们二十多年的母子情,却抵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九皇子。
“娘亲把母子情看得那么淡,那么儿子——”九皇子一听长公主如是说,话说到一半,似笑非笑地向门口燕离歌的方向扫了一眼。
虽然外面的燕离歌现在出于快崩溃状态,但是听到“母子情”三个字,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
“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