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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静君回身收剑,缓缓行礼。场中先是一片静谧,接着就爆发无数喝彩声。
樊妙真眼含笑意,满面惊叹。李彩鸾神情复杂,眼神阴郁。汪氏既喜且忧,靖蕊则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纵眼望去,全场女眷皆为静君的舞姿所震慑,竟没有不动容的。
蔡皇后愣了半刻才回过神来,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遂将静君召了过去。静君将剑还给女官,朝伴奏的樊妙真和李彩鸾道谢后,快步走上去侍奉在皇后身侧。皇后让她走近,拉着她的手仔细打量,朝淑妃笑了起来:“当真是雏凤清于老凤声!这么小的年纪,这样漂亮的舞蹈……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
淑妃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担忧。她喜欢侄女儿优秀,但又怕她太出风头遭人嫉妒,看着静君说道:“姐姐真是太夸赞小孩子了,妹妹倒觉得李、樊两位小姐的琴艺更胜一筹。不过是她俩弹琴弹得好,我这个小侄女跟着沾光罢了!”
说归这么说,在场有眼力的又岂能分辨不出高下?皇后了然地看着淑妃,但笑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更新,明天晚上七点~~
☆、第十二章
祺祥宫。
李妃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神情却很淡漠。心腹宫女绮霞匆匆赶来,蹑手蹑脚走到李妃床前,轻轻跪在地上,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惊扰了她。
李妃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道:“皇上那儿与皇后那儿都怎样了?”
绮霞细声细气道:“回禀娘娘,春华殿里二小姐已经夺魁。太和殿里武试已经决出前五名,文试那边虽然还没有定论,但听太和殿伺候的宫人说,大少爷这回的诗词颇得陛下青眼。”
李妃抬起手揉揉眉心,神情很有些疲累。妹妹彩鸾能在这新春宴上扬眉吐气,总算是没有丢她的面子。大弟李修文素来读书刻苦,人又聪慧,想必再等一会儿也能从文试中出头了。她想到这里,心里振奋了一些。偏偏肚子里的胎儿也凑热闹,猛然踢了她一脚。李妃脸色顿时涨红,绮霞眼疾手快,赶紧端起一个痰盂,李妃侧身呕吐起来。腥臭的胃液沾染在绮霞保养良好的双手上,绮霞却视而不见,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李妃刚呕完,立即有小宫女端着温水毛巾过来。绮霞将手中痰盂递给身侧的宫女,净了手以后捧着一杯温茶让李妃漱口,然后帮她擦拭脸上沾染的脏污。李妃喘着粗气,皱着眉头,一付很痛苦的样子。
“娘娘,您的身子要紧,今日吐得这样厉害,还未曾用过膳,奴婢是否能请简太医过来看看?”
“不!等一会儿!”李妃无力地挥挥手,语气却很坚定:“等半个时辰!等修文那边的文试结果出来!绮霞,你派人好好盯着,有什么消息都及时跟本宫回禀。到时也不必请太医,本宫自有打算!”
李妃的眼睛灼灼地盯着绮霞。绮霞张了张嘴,不知为何竟觉得娘娘的眼神灼热地可怕!绮霞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将疑问压下去,垂头恭谨道:“是!”
李妃又看了绮霞片刻,才疲累地重新躺回床上。她美丽的大眼睛凝视着床幔顶部,里面充满冰冷的算计。前些日子借怀孕呕吐的理由不去请安,想必生不出儿子的皇后已经暗地里当她是眼中钉了。皇上最近无微不至的宠爱,也会让那自诩端庄稳重的皇后如坐针毡了罢。今日新春宴,自己的弟妹皆大出风头,皇后的亲族(尤其是男性)却并没有几个出类拔萃的后辈,这种鲜明的对比应该也让皇后芒刺在背。
嫉妒,愤怒,不甘心。这种种情绪慢慢积累,会成为压在心中的巨石。
而她要做的,就是在皇上最高兴的时候,皇后最不高兴的时候,名门重臣云集的今天——新年的第一天,让皇后心中累积数月的怒火全面爆发!抡一把巨锤将笼罩着皇宫“固若金汤”的权利格局狠狠敲碎!破了才能后立,正如皇后倒了她才能出头。
蔡氏,坐在皇后的位置上实在是太久了。
×××
那厢,春华殿里女子才艺表演继续。不过两位琴仙子和平西大将军女儿鼎力合作的歌舞珠玉在前,后面表演的可就显得平淡多了。顺序排在后面的小姐们都暗叹倒霉,却不得不继续表演下去。即使她们知道自己弹得力不从心,也知道周围人对她们的表演不感兴趣。
淑妃笑得有些勉强。她心里其实是很着急的,很想让静君下去,哪怕躲在一个被湮没的角落里也比矗立在这儿当活靶子强。
静君有心事,只能装作看不见姑姑的眼色,嘴角微笑微笑再微笑。面上显得很得体,其实心里害怕地一直打鼓。
她这次风头出的有点儿大。现在这个位置除了皇后嫔妃公主,就只有自己一个臣女。连李彩鸾、樊妙真以及众多国公、侯府家的小姐们也都坐在下面呢。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倘若目光有实质,她觉得自己一定千疮百孔了。
“你这身好本领是哪位名师教的啊?年纪小小的,怕是已经青出于蓝了呢!”皇后笑眯眯地问。她显得很喜欢静君。
静君脑子飞速转动,睁眼说瞎话:“回禀娘娘,是臣女在云州的师傅教的。不过臣女的师傅是位隐士,不愿意让臣女透露她的姓名。且臣女的些许才艺与师傅根本无法相比。倘若臣女算是米粒之珠,师傅的才艺便如皓月生辉了。”
“竟有如此奇人?”皇后诧异地笑起来,静君的舞蹈在她看来已经是世间罕见,她师傅要真是如她所说,那得厉害成什么样啊。
“确实如此。”静君理直气壮地夸师傅,哑婆婆要是听到了估计会很无语:“臣女今年十三岁,从云州到京城,千里路遥也见过不少沿途风景,今日更万幸得见天颜,自忖也见识了一些世事人情。不是臣女妄言,臣女的师傅虽然比不上诸位娘娘与在座的贵人,论起容貌、武功、才艺、学识也堪称一州翘楚。”
“哟,既然你的师傅这样厉害,世间当有她的芳名,你也说出来让我们见识一下呀!且你的师傅既然有如此见识才艺,又为何隐居了呢?岂不是太可惜!”提问的是一位容貌艳丽的嫔妃。静君刚才的话太满,她听了有些不服,也有些不信。
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想抓鱼就有人送钓钩!静君内心暗喜,抓住这个话茬马上说:“这位娘娘有所不知,臣女师傅隐居其实另有隐情。唉,这是臣女师傅一生的伤心事,每每思之,暗夜神伤。且再三地告诫臣女,让臣女万不可步了她的后尘!”
面容稚嫩的少女一本正经地摇头叹息,好似多么悲凉可惜似的,一个戏曲话本男女爱恨离合的故事纷纷在诸位嫔妃脑子里勾勒出来。女人天性就喜欢议论这种奇情故事,静君越“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那些嫔妃就越想听,连忧心忡忡的淑妃娘娘都被勾起了好奇心。
皇后娘娘催道:“静君,既然你的师傅屡次告诫你,想必是有能够引导他人之处的。你在此说了吧,让本宫也听听。在座的听了以后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也不枉费你师傅的苦心。”
“娘娘教诲的是!”静君立即接口道,然后开始说(编)故事:“唉,其实臣女师傅的故事,总结起来不过八个字:‘积毁销骨,众口铄金!’”
开了个头下面就好编了,静君道:“臣女的师祖一共有三个徒弟,臣女的师傅排行第二,师傅上面有一位男师伯,下面有一位女师叔。臣女师傅之所以隐世不出,和她的师妹有莫大的关系!”
众人耳朵都竖了起来,静君接着编道:“论起来这个小师妹还是师傅年轻时亲手带上山的。当初潮州饥荒,师傅和她师兄正好路经潮州,遇到沦为乞丐奄奄一息的女童。师傅起了怜悯之心,赠予她一些银钱,这女童便哭求师傅收留。师傅心软答应了,却不知已经做了今生最令她后悔的事情。”
“哦?想必那小女童恩将仇报了?”先前提问的艳丽嫔妃问。
“的确如此!”静君面色沉重地点点头,接着道:“小女童开始时表现地很乖巧,也很上进。师傅与她相处日久,渐渐熟悉了,就开始教她武功与才艺。小女童十分用功,学习地很快。后来师傅带她回山,师祖看女童有些慧根,身世又可怜,就收留她为小徒弟。这样师傅与她变成了师姐妹。师傅觉得和这小女童有缘,十分照顾她,无论日常生活还是学习上都鼎力相助,没过三四年,小女童就摇身一变,成为才学满腹,婀娜美丽的女子了。”
“这时她开始和师傅有些疏远。师傅并不知道为什么,但师傅的心性向来是合则聚不合则散,对方既然疏远她,师傅也就不向前凑了。于是旁人便觉得师傅与她师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