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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了?”他瞬间看透我的心思。
“臣妾不该生气,臣妾已经早没什么名节可言了,又何怕多这一点。只是为皇上担心,要是十月之后皇上拿不出孩子,准备怎么办?”我心里不由想看看笑话。
他轻抿一口酒抬起头来,随口说着“那你说,要是朕五年之后不能成大业,你我五年之约已到,而你那冷若坚冰的心是朕无论如何都暖不化的,你说朕该怎么办?”
我瞬间愣住,我不想相信皇后会把我们的对话告诉硕皇,但是这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可能。
把心一横,既然总要面对,那就将我的打算说出来,赌上一赌。
“那皇上就该履行诺言说臣妾暴病,放臣妾出宫。然后臣妾就隐居山林,从此不问世事,寻个夫婿嫁了,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他一口酒含在嘴里,强忍笑意吞了下去。“寻个夫婿?只怕到时候等着娶你的人能排到朕的皇宫来。”
“那皇上就看在臣妾好歹为皇上牺牲了一世名节的份上发发慈悲,将凌文赐给臣妾作为酬劳如何?”我干脆全部说出来,悉听尊便。
他低头凝眉若有所思“那朕,就毁约吧。”
我的表情瞬间僵住,没想到他会回答的如此干脆。
他看着我,笑了笑。“你,害怕吗?”
我立刻感到背脊发凉“臣妾有选择吗?”
这时候他眼神深邃,盯住我的眼睛“朕现在能用离国,逸言,凌文留住你,用朕和你的盟约留住你。到时候,朕还能留住你吗?”
我们一时无话,我竟然没发觉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他竟然可以这样坦陈的对话毫不隐瞒。我们现在是君臣,曾经是敌人,此时此刻还在相互利用,竟然能够这样直抒胸臆,恍然让我有些不相信这样的场景。外面的焰火声声震天却丝毫不能撼动我们僵硬的心神。
最终我站起身来,怅然开口“臣妾出身低微,少时富甲一方备受呵护,家遭突变做过官婢受过贱卖,阴谋使然当了王后,立了废,废了又立。爱了逸言五年却与他两相折磨再难相见,想爱离王如今却天人永隔。要不是一直有凌文陪在身边,帮我扶我,怕是我早就成了冷宫里枉死的冤魂了。争强好胜却落得成了被利用的砝码,能有今日皆是局势所逼,所谓才啊能啊也都是急中所生的苦智。皇上没有臣妾依旧是皇上,依旧没有人能阻止皇上一统四国的脚步,而臣妾的一生,都将葬送在这里了,直到该爱的人都错过了,该恨的人都去了,臣妾的一生就结束了,只落得几行糙纸的字,几句再也无人说的话。皇上,这就该是臣妾的宿命吗?”回首望他,不觉眼角已湿。
御花园,一个身影两指夹着些粘食投在刚刚凿开却已微微结冰的水面上,夕阳映照在他的全身,闪出金色的光。
“新年伊始,臣妾向皇上道喜了。”身后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柔情。
“朕,倒是真有喜事。”轻搓搓手指,俊朗的面庞转过来。
“哦?臣妾请闻其详。”两个明黄的身影前后而行,四周的萧瑟毫不能掩盖丝丝柔情。
“朕的宝玉露出真色了。”袅袅白起从口溢出,若星之目煌然流光。
“那真是该恭喜皇上,这么多日子的功夫总算见了成效。”身后的人静静听着,喜从心生。
“其实不然。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她的心依旧能这般纯净如水,她真是天造的奇物,犹如天雪峰的千年雪晶。”自顾自的说着,沉醉其中。
“皇上自登基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高兴,好像得到了天下至宝般。”身后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寒风却温暖入心。
“朕与她的盟约本以为只是权益之际,看她对逸言的情,对离王的情以为给她关怀就可以将她收服。可没想到她竟受伤如此之深,如此脆弱,如此。。。”说着锐利的眼睛有了些迟疑。
“敬妃的确让人有些猜不透,王后位,章永宫,金银财宝,名份地位,乃至世人流言身后评说,她似乎丝毫不入眼。人生于世皆有所求,可是她却为什么呢?”
“昨夜,盈妃自作主张险些坏了朕的事。本以为朕的努力付之东流,可没想到她竟然明知是如此还能泰然自若恍如事外般的与朕口吐肺腑之言,率真的好似三岁的孩童。倘若这是真是她的真心真性,那此女子就真是四国第一宝物。想她小小年纪就敢倾一生于一面之缘的逸言,被逸言欺骗废后位依旧能从容应付昆王,围城献策,阵前挑将,舍身计诱败安归王。如此无畏无顾,如此的心无旁骛,还真是让人好奇,到底这世间什么能让她胆怯惧怕,什么能让她受制于人。如今的她只是被朕勾起了心气,才为朕所用,要是什么时候这股心气没了,世间决没有人能阻挡她离开。可是若是假的,朕可就倒是真遇到了对手,可贵可喜。你说这最终会是何结局?”说着,他玩味一笑,深及心底。
“皇上既是如此说了,那臣妾就观棋不语,静待其变了。”一语话毕,硕皇放慢脚步。
“无论是真是假,是友是敌。朕都越发不想放过她了,若是假的,那朕这一生怕是不会寂寞了。若是真的,”微微一顿,脚步乍停。“岂可让她落入别人之手,暴殄天物。”
“只是遗憾她非男子,可此人生为女子,恐也是天意。”硕皇又敛起眼里射穿人心的如炬微光,接着散步于雪径,游神于天地。
身后女子轻笑“上天待皇上何其厚也,又待我等女子何其薄也。如此生性,又生得倾国之容。逸言离王那般多情之人自是不必说,引得凌文这般高才志洁之士愿生死追随也就罢了,这倒是也难怪连宁王那样铁石心肠的人都动了心。”
忽得回神,硕皇睁开双眼。
第十六章 千丝万缕
雪微微化了,皇宫也和一般民宅一样,屋檐下挂着冰凌,点点的滴水。
憋了几天没有出门,说什么我身体虚弱,不许任何人来探望,也不许我出去,连新年的拜见都给我免了,我却无缘由的不安起来,连自己都觉得是在这皇宫呆的久了才会这样的庸人自扰。刚出了宫走了几步,眼角闪过到了一抹红影。
“姐姐。”一声脆响先是闯入耳朵,不看也知道是谁。“终于看见姐姐了,皇后娘娘说姐姐身体虚弱不宜打搅,不让我去看姐姐,我来这里看了几次,今天总算见到了姐姐了。”
“我没事,没有那么严重。”我拉过她的手依旧亲热,心里却忽生疑窦,她当时那么不在意孩子没有了,看来她似乎是提前知道的,那么她难道是故意引我出去把孩子弄没的?想到这里,心里一抖。
“姐姐如今有了身孕,真是可喜可贺。妹妹着实为姐姐高兴呢。”她一脸灿烂,丝毫没有尘埃,我却心头一暗,眼睛不离开她的表情。“妹妹不要取笑我了,这些天就是你们不来,我也不敢出门呢。妹妹刚。。。”
“姐姐说什么,妹妹高兴还来不及呢。”她的表情丝毫没有异常,说着就扶着我进屋“姐姐身子虚,可千万别跟妹妹似的不小心,赶紧回去。妹妹改天再来看姐姐”说完就转身走了。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身影,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竟然是这样的丑恶。不能相信任何人吗?
“娘娘,请回宫吧,天寒风大小心玉体。”含蕊给我披上披风。
正是出神,远远来了一群人,我一看,转身就回了内殿。坐在桌边,听见通传也不为所动。他走进来带了一身的寒气,招手让所有人出去。
“还在生气?”
“臣妾身体虚弱,不能伴驾,请皇上移驾别处吧。”我连眼角也不愿意给他,只是自顾自的看着屏风。
“好,你不能伴驾,朕伴你吧。”依旧戏谑,却掩不住我的升腾怒气。
然后站起来,拿出酒杯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又将我杯中的残茶一饮而尽,倒上了酒。我微微吃惊,看着他。但是又别过头来,自从那天,他到我这里一直是这样。没有了以前的轻挑行为,倒是庄重了些。
虽然有些气闷,可是他做的似乎又无可厚非,而且我到底是好奇的想知道他打算怎么办。站起身,坐到他身边,给他添了些酒。“皇上打算就这么圈着臣妾到十个月后吗?”
“朕怕朕圈得住,你也呆不住。”他微笑,忽然我觉得似乎那天后,我们的关系改变了很多,可是又变成什么样了呢?
“皇上,收复郦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郦王连亲身女儿都舍得,就说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的,而且穆家早已败露,加上定国一定会在背后支持,这恐怕要费许多周章吧。收复郦国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