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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雨书也不犹豫起身,向殿外走去,却脚步一顿,并未回身,语气淡淡的道:“皇上不必遗憾,臣妾可以告诉皇上,人是有来生的,皇上安心的去吧……”
床榻上,敬德帝一怔,苍白的脸上带着某种怔然,许久后才释然一笑。
原来……如此吗!?
……
齐国天兆三十一年,五月二十,敬德帝崩天,享年五十岁!
举国齐哀,齐国百姓一年之内不兴嫁娶,三月之内不兴屠杀牲畜。
半年后,齐国新帝登基,改国号永元,帝号镶帝!
同年齐国贞顺皇后被赐无上殊荣,封为隆裕皇太后,有代帝监国之权!
而保皇党一族的学士院,太督院辅政!
国子监首席风傲被封为帝师,教导翼帝德行礼教!
齐国三十一年六月十二,敬德帝入皇陵,齐国举国哀悼,长安街聚集了百姓无数,为逝去的先帝焚香超度。
……
轰隆隆——
大雨倾斜而下,豆大的雨点冲刷着白玉石阶,巍峨的华丽宫闱伫立在风雨中,诉说着宫内沉重的氛围。
白绫挂在精致的廊柱上,随着清冷的风孤零的飘荡,辉煌的宫殿有着死气沉沉的压抑,悠长厚重的宫廷钟鸣诉说着一代帝王的逝去。
先帝驾崩不过两月,皇室内便是一片不见血的较量,凡是有子嗣的妃嫔都不在安分守己了,势要为自己,为自己的儿子争夺那宝座!
隆裕皇太后已经与月前搬离了风仪宫,目前落主静心殿。
雨水带着甜甜的味道,潮湿的空气打在干燥的屋子内,令人倍感舒适。
乔雨书一袭白衫,头发披散在肩头,未施粉黛,跪在蒲团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木鱼,如老僧坐定一般,而蒲团前几案上放着两个红木灵位。
屋内熏香萦绕,带出几分飘渺。
画儿安静的站在一旁,把自己的呼吸调节到最低,完全的没有了存在感。
而就在这时,清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画儿抬眸,看向走来的琴儿,两人默契十足,一个眼神便知道了彼此的要传达的意思。
画儿想了想还是上前两步,对着乔雨书小心的道:“娘娘,驿馆那边传来的消息……”那个漠北的王子真真是不要命了,这个时候还敢如此放肆!
铛——
声音一顿,画儿眼底闪过惶恐,她知道娘娘最讨厌被人打扰。
“更衣,本宫倒要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招!”如今大齐局势紧张,若是放他回去无疑是放虎归山,她可没有养虎为患的嗜好!
画儿松了一口气,与琴儿一同服侍乔雨书。
……
“王子!”漠北使臣抱拳,看着耶律泽野迟疑着道:“您今日这般举动不合时宜……”
“闭嘴!本王子的事何时轮到你们说对错!”耶律泽野却不想再听,一把丢开手中的杯子大喝道。
吱呀……
一贯内的门,就在此时被打开,那碎了一地的杯子,刚刚好四溅到乔雨书的脚下。
琴棋书画却看着那耶律泽野的脸,微微一惊。
为何这位王子竟与公子那般相象?!
“放肆,本王子允许你进来了吗……”耶律泽野气恼大喊,却在转首看到来人时,所有的话停在了喉咙内。
她怎么会来?
“王子好大的火气。”乔雨书寡淡的眸微微一掀,浅步入内,书儿,棋儿马上准备好座椅,乔雨书优雅落座,画儿,琴儿拿出专用的茶具,为乔雨书煮茶。
耶律泽野与一众漠北使臣看着,眉头就不由自主的凝起,她到底有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太后娘娘好雅兴,好好的皇宫不待,竟然跑到本王子这里喝茶。”耶律泽野自大惯了,根本就不把乔雨书一介女流放在眼中,语气极尽的嘲讽。
书儿,棋儿面露不悦,即便长得像公子又如何?他竟敢对主子无礼,真是该死!
“王子说笑了,本宫只是听说王子似乎与林都统发生了些许的不愉快,想着别是那狗奴才做了什么亏礼数的事,所以特地来看望一下王子。”乔雨书倒是不在意,毕竟若是总是动怒,她怕是就活不久了,她可是很惜命的呢。
耶律泽野显然没有想到乔雨书会如此说,一怔,抿了抿唇,倒是他身边的使臣是个聪明的,笑道:“给皇后娘娘添麻烦了,这是个误会,我国王子只是闲来无事憋闷得紧,想要出去透个气,却是被那位林都统误会了。”
乔雨书挑眉,笑着对耶律泽野道:“王子,这可是真的?”这个王子为何会与阿泽那般相象……
耶律泽野虽然不是什么精明之人,却也不笨,到底是漠北皇族的王子,就算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淡淡的哼了声,似乎不屑搭理乔雨书。
乔雨书眸底闪过一丝晦暗,唇角却毫不在意的勾起。
琴儿递过刚刚煮好的茶水,乔雨书接过,对着耶律泽野道:“这茶不错,是西晋的名茶,王子与诸位使臣可以尝尝……”说完吹拂着茶,优雅的饮用。
画儿闻言,眸光一闪,为几人斟了茶,耶律泽野几人也不怕她在里面下毒,因着毕竟他们所饮的茶与乔雨书的同在一个茶壶内,她没事,他们自然就不会有事。
……
齐国皇宫,林妃,御妃,燕妃齐聚一堂,几人勾心斗角了十几年,如今敬德帝已死,她们说不伤心是假的,但伤心又有什么用?
而那个男人又给她们留下了什么?
还不是一心的伤,她们的家族全都毁在他的手中,她们不能让她们的儿子再毁在那个女子的手中了!
她们不相信,那个女子会给她们的儿子封地与王爵。
毕竟若是今日,是她们的儿子登基为帝,她们也不会那么做的,皇位根基未稳,给其他皇子封地与爵位,那与自寻死路有何区别?
“真没想到,皇上竟然如此糊涂,把皇位传给了一个傻子!”御妃沉不住气,亦气不过,她的两个儿子都足够优秀,就算子昂被踢出了皇室族谱,可是还有瑜儿呢,皇上难道都看不到吗?
林妃却微微一笑,眸底掠过一丝嘲讽,糊涂吗?他可不糊涂!
燕妃看似和煦的眸扫过两人,微微一笑道:“是啊,其他皇子就不用说了,可是我们的儿子哪个不比那个傻子优秀?”说到不甘,她又何尝不是?
她的衡儿可是这些皇子中最优秀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林妃沉声道,实在是看不下去两人的丑陋样子了,就算鄙夷当今的皇帝,你们也要看得清楚再鄙夷吧,那个人可是不简单呢!
“说说吧,你们打算如何?别动些什么小心思,现在我们可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若是顺贞皇后想一网打尽,咱们可一个都跑不了!”这一次连皇上都死了,没人可以威胁到她了,她也不必要再用他们牵制皇上了!
“呵呵……这后宫自古不得干政,就算皇上的遗诏内说了她有代帝监国之权又如何?她不还是有越俎代庖之嫌?”她们大可以拿这个讨个说法,燕妃眼底一闪而过的阴戮,她会弄死她!
“牝鸡司晨……不就是这个道理?”御妃这会子也有些脑子,事关重大,她不得不小心了。
林妃凝眉,也许这是个办法!
……
驿馆内,乔雨书带来的上好的茶,已经饮尽,耶律泽野与漠北使臣赞不绝口。
这般好的茶叶,他们漠北荒原是没有的!
侵占齐国的心,越发的蠢蠢欲动。
乔雨书笑看几人,眸底阴霾若隐若现,想要开阔疆土,你也要有命才可以!
“噗——”耶律泽野本还思虑着其他事,却不料下一瞬胸口一痛,一口鲜血吐出,紧接着几个漠北使臣亦是如此。
嘭——
几人接二连三的倒地,椅子被撞倒,发出很大的声响。
“太后娘娘……”林不凡一直守在门外,听到动静一马当先的冲了进来,却不料进来后看到的便是这般情景,当即便愣在原处。
乔雨书斜睨了眼林不凡,眼中不怒而威的震慑。
林不凡蓦然回神,垂下了头。
“漠北使臣今后会一直待在驿馆,直到参加完我皇登基典礼,才会启程回国,林都统你可明白?”到那时,大齐国的内忧也就解决的差不多了,至于漠北的王子嘛……
谁都可以是,不是吗?
这个世界不还是有易容那一说吗?
林不凡一惊,随后赶忙道:“是,漠北王子完好无损一直待在驿馆内,未曾出去过,也未曾见过任何人!”为官多年,即便是武将,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为官之道!
乔雨书微微一笑,看着窗外,淡淡的对着书儿道:“雨势小了,本宫也该回宫了!”
琴,棋,书,画听言赶忙收拾了一切,不留一丝痕迹的随着乔雨书的脚步离开。
林不凡看着地上几具带着余温的尸体,暗自叹息自己的命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