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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生存法则-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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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李英知叫的是她。捂着胸口,她有种做贼了般的心虚,想了想决定不吱声,假装睡着了。
    可李英知哪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听得房中没了动静他竟然径自就推了门走了进来。谢安猝不及防地还没在床上躺好,就与他大眼瞪小眼对了个正着。李英知高高挑起眉,谢安眼皮一跳先发制人,冷冷道:“我好歹也是个女儿家,公子如此贸然闯进来恐怕有失妥当吧!”
    李英知毫不避嫌地就在她胡床边坐下,一脸哀怨与委屈:“为师这不是担心爱徒你伤势过重,晕厥不醒,一时心急这才闯了进来。爱徒如此误会为师,真真是叫我心伤。”
    谢安此生真是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一口一个爱徒,真把她当学生使唤了不是?!一招制他不成,谢安也清楚和这人拼下限是没个拼头的,索性话头一转,端正了脸色道:“人前做做样子也算了,人后请公子莫要忘了,谢安是公子的门客而非学生。”
    “幕僚,你口口声声做本君的幕僚,可知幕僚究竟是什么?”李英知的口吻又改回了本君,高高在上,淡淡的自衿自负,“幕僚就是尽己所能,忠君之事,为君分忧。本君所说可对?”
    谢安沉默下,点点头。
    “如此,那本君需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说你是学生你便是学生,记住了吗?”李英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见其不语知道她虽还有气但到底听进了心里,也就点到为止,“刚刚我问了郎中,说你的伤势并不重,我看着却不像他说的。到底伤的怎么样?”
    究竟是习武人,当时一看谢安那龇牙咧嘴的模样就知道定是哪里伤到了筋骨。那个郎中看谢安是个姑娘家,不好多做检查,这才有了李英知一问。
    谢安这回倒也老老实实地回他了:“肩膀处像是扭伤了,疼得怪厉害的。”
    老葛那一巴掌李英知瞧见了,十之八/九就是在那落下的伤,之后奔命中可能又甩了胳膊加重了伤势。李英知眼光落到桌上药瓶,遂放下扇子,卷了卷袖口:“伤在那儿自己不好上药,为师帮你好了。”

  ☆、第十五章

谢安只顾着伤痛,李英知的手搭上了她的肩,她才诧异地抬起头,呆呆地将他看着:“啊?”
    她少有露出这样迷糊的神色来,纯善得让李英知觉得不欺负她一下简直对不起自己,他咳了两声:“为师是说替你上药。”
    谢安这才慌了,她的第一反应不是男女大防,而是刚塞进胸口那块宝贝疙瘩!她和只受了惊的小鹿一样蹭蹭地往胡榻里挪,挪了一尺又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更招他怀疑,勉力沉着下来:“公子不要拿我开玩笑了。这,这毕竟男女有别,就不劳驾公子了。”
    李英知虎下一张脸,阴云密布:“本君好心帮你,你居然还不识好歹地嫌弃上了??”
    得,又拿官衔压她!谢安气得牙根咯吱响,好容易从牙缝挤出几个艰涩的字:“学生不敢。”
    李英知嗯了声,凉凉地瞅着她:“我看你可什么都是敢的!”
    谢安欲哭无泪,只觉得胸口那块硬邦邦的东西和烙铁似的烫得皮肤生疼,进退维谷间李英知已自行拿起药瓶,拔开塞子嗅了嗅皱皱眉,随手丢了开:“哪找来的赤脚郎中,配出这种药来是想害死人不成。”
    他还通药理?见他丢了药瓶,谢安一颗心放了下来。却见李英知拎起大袖,在里头摸摸索索,手里俨然多出个精致的瓷瓶,谢安:“……”
    李英知和颜悦色道:“这淤血青肿看起来是小伤,但稍有不慎就伤筋动骨。这瓶伤药是我府中医师的独门配方,颇有奇效,为师特意带来给你的。”说完就那么看着谢安,全然一副“你看本君如此体恤下属,还不快痛哭流涕地跪下来谢我”的嘴脸。
    谢安看看他,又看看药瓶,默默地从自己的包袱里掏啊掏,也掏出个小药瓶:“哦,不用,跌打伤药小人也带着在呢。”
    李英知嘴角一抽,尴尬这两个字在他的词典里就是不存在的,他立即从善如流道:“如此也好,”说着一手取过她手里的药瓶,一手就要拨开她的罩衫。
    “……”谢安脑中神经一崩,想也没想一巴掌甩了上去。
    “啪”的一声,清脆干净,连外头顿墙角的白霜都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大惊失色,想要破门而入护主,又犹豫住了。对个十五岁的姑娘下手,公子确实也太禽兽了些吧!白爽纠结了下,决定装作什么也没听到,蹲回墙角下……
    “谢安我看你是以下犯上惯了!”
    李英知一怒而起,细长的眸子里寒光如箭,通红的手掌紧紧攥起。他笑时和蔼可亲,不笑时俨然雷霆万钧,煞是骇人。
    谢安看着他,眼圈渐渐红了,水雾迅速堆积在大大的眼睛里,啪嗒,两粒泪珠子落了下来。
    “……”李英知愕然失措地看着她,千算万算他没算到谢安竟哭了!而且哭得相当伤心与投入,半晌他犹是冷冷道:“骂了你一句,就哭了,好大的出息!”
    谢安揪着衣襟缩在墙角里,眼泪和珍珠一样滚落不停,哽咽模样分外可怜。
    她的眼神让李英知隐隐头痛,这分明是看一个欺凌幼女的恶霸嘛,而那个恶霸,不巧,正是他自己……
    “哭什么哭!”李英知生硬道。
    谢安的眼睛红得和兔子似的,李英知恶狠狠的一开腔,泪水落得更急了。
    李英知声音低了几度:“别……哭了。”
    谢安继续抽泣。
    最后,万般无法的李英知丢下一方帕子落荒而逃:“你……罢了,今日是本君的不是,你好生修养着。”
    谢安瞧着他啪嗒甩上了门,鼻翼吸了吸,渐渐止住了泪水。她揉揉腰,掀开衣摆一瞧,啧,都掐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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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谢安再没有见着李英知的影子,无人管束的她轻松自在地晃了两日。美中不足的是,难得来次河北,当她想出去见识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时却被府中侍卫拦住了。
    “外头闹水患,乱民贼匪太多,少帅吩咐女郎最好不要外出为好。”
    说是最好,其实就是禁止了。都说藩镇军做派霸道,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名义上她是李英知的人,哪轮到他田婴管?
    原来她还以为节镇表面上还是要对朝廷礼让三分,现在看来,这些个“小朝廷”就差自立为王了。何况,黄河水患年年有,至于搞得这么如临大敌吗?谢安不在朝中,自是不知李英知此行不仅是治水,更是调查处理兵部上报的“魏博军不听调令”一事。
    李英知既然将她的身份点明,谢安觉着不把个世家女骄横的气派做足了也太对不起他一番“苦心”:“少帅说得有理,这样好了,你带上两个人随我一同出去,不就无需担忧安全事宜了吗?”
    兵士眼含轻蔑,冷冷道:“末将只听少帅之命,女郎要出门还是先请了少帅手令才是。”
    谢安脸也冷了下来:“我家先生乃当朝三品门下侍中,加封邵阳君,此行乃代天授命,你家少帅尚且要听朝廷的,何况你!”
    两人剑拔弩张之时,在远处看了一会的田婴适才不慌不慢地走了来,出声斥责:“与谢家小姐如何说话呢!丢了帅府脸面,自行去领罚!”
    兵士二话没说:“是。”
    谢安不禁感慨,这魏博治军之严,可见一斑。
    “军中将士皆是粗人,若有冒犯之处,还望谢姑娘多加谅解。”田婴满脸笑容地赔不是。
    谢安面色微愠,还是姿态衿傲地点点了头,朝他身后看了看:“少帅,我家先生呢?”
    田婴笑道:“邵阳君忧心难民,一早便去了大堤了解灾情。”
    谢安看他,身为东道主的他怎么没有陪同李英知而去。
    田婴了然:“父亲不在,先时府中有些杂务需由我处理,刚刚料理完毕正要赶去,不过……”他看了一眼谢安,样貌尚小,但骨子里与生俱来一股世家独有的贵气,端稳稳地往那一站,不言不语,别人就低了她三分。可能是师承李英知,两人间总有些气质让田婴觉得是相通的,但谢安太年轻,眼神清澈而明亮,好的坏的都在一张脸上,远没有李英知那样的捉摸不透。
    “谢姑娘若想出府,我陪你便是。”田婴半开着玩笑道,“有本帅在,至少在魏博你是不用害怕的。”
    被拦了一遭,谢安兴趣缺缺:“多谢少帅好意,谢安突然想起先生留下的课业还没做完,等回来交不了差恐要挨罚的,就不烦少帅相陪了。”
    一个尚算说得过去的推辞,田婴没多计较:“既是如此,那谢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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