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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错，那就跪到认错为止！”苏焕清低吼一声。
苏婉蓉吓得一愣，看着他铁青的脸色，倔强地咬着下唇，将头侧向一边。
“你就这个态度？好，在认错之前，不许进食！”
苏婉蓉背对着他，没有转过身子来，不过，听到他的话的时候，身子还是轻颤了一下。
李芙沫抬头，眼眶有些红了，看着苏焕清：“老爷，蓉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苏焕清沉了眼，厉声斥责：“蓉儿是我的女儿，染儿就不是吗？你看看她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为了争风吃醋，居然狠心弑姐，你还惯着她？”
李芙沫抹了一把眼泪：“蓉儿还小啊，她不懂事……”
“不懂事？不懂事能做出那样的事来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染儿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皇宫里怎么会有她的画像？还不是你们为了赶她出府，有意将她许配给九王爷，故意将她的画像送到皇上面前……”
提到这件事，他的怒火便升腾起来，一把钳过李芙沫，将她拉出了祠堂。
然而，正当他们出了祠堂的时候，府里的仆人过来通报：朝中几位大人前来拜访。
苏焕清只好放了手，整理了一些衣襟，甩袍而去了正厅。
苏婉蓉气得直发抖，她大致明白了，爹生气打她，是因为她差点杀了苏羡染，可是当时她混混沌沌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到底是谁在设计陷害她？
脑海中滑过苏羡染苍白的脸上，她摇头否决了这个念头：她的这个姐姐，只是一个废物，若真是她，她就不会差点被她掐死了……
还有，宫里的画像她们送进去的，这件事爹怎么会知道？一定是府里有人在爹的面前告密了。
绝美的小脸上，生出一丝不匹配的杀意。
……
“哈哈，小姐，你装病装的可真像，哈哈哈！”送完大夫回来，雁儿得意地朝着苏羡染竖起了大拇指。
苏羡染笑了笑，掀开身上的被子，披上白色狐裘，走到镜子前，摸了摸被苏焕清掐得发紫的人中，微微嘶了一声。
“小姐，我来帮你上点药吧！”她微微叹了口气，若不是老爷突然回来，打断了小姐的计划，小姐也不会烦恼了吧。
手指勾起一些白色的膏状物，轻轻涂抹在她的伤口处，雁儿知道，老爷根本没有伤到小姐，若不是小姐怕他伤心，也不会改变计划了。
“想什么呢？”苏羡染突然出声打断她。
“啊？”雁儿一惊，低头一看，原来将药膏涂在小姐的唇上去了。有些抱歉的将膏药挑走，又为她擦去唇上的白色，这才回答她的话。
“小姐，我在想，你是怎么给二小姐下毒，又是如何让其他的人没有中毒？”
看到苏婉蓉当时发狂的样子，雁儿便猜到了，她是中了小姐亲自调配的“迷红颜”了，只是，她却不知，小姐是如何避开众人，只让二小姐一人发了疯？
苏羡染笑了，这个丫鬟，越来越伶俐了，最后听到苏焕清回来之后，应该是她帮着点住了苏婉蓉的穴道，抑制住她的发狂，才会让这出戏的效果变得更好吧。
“你怎么知道，她是中了‘迷红颜’？”
雁儿回忆了一下，苏婉蓉发疯之前，苏羡染故意说了一些话刺激她，当时苏婉蓉的举动就有些奇怪了。
“她抓着小姐的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若是以前，她绝对不敢碰小姐，可是今天的动作十分反常，我注意了一下，她当时面色潮红，神情涣散，是‘迷红颜’的症状。”
“嗯，十年前，苏婉蓉在我的茶里面下了剧毒，可我喝下之后醒过来了，她自此之后便怕我，不敢靠近我。”苏羡染淡淡地说着，那人总以为她之后身体不好，是因为之前所中的毒素发作了，却不知道，当年的苏羡染，早已经死了。
“可是，今天所有在院子里的人，都没有碰过小姐啊？”雁儿还是不明白，她是如何做到只给一个人下毒？
“我问你，院子里种的，是什么花？”
“蓝尾紫鸢。”想了一下大致的联系，又接着说道：“是制作‘迷红颜’的材料……”
说到这里，她恍然大悟：“小姐，原来你今早叫我用酒浇花，就是为了让院子里布满毒气，好让她们中毒啊！”
苏羡染欣慰地笑了，这个丫鬟，越来越聪明了。
雁儿不知道，用现代的知识解释那便是，酒精挥发快，只要片刻功夫，混合着‘迷红颜’的毒气便蒸发了，只要吸入腹中，一盏茶的时间之内，没有服下解药，便会被药物控制神智，如同发了疯一般。
而苏羡染正是利用这个机会，再用言语刺激苏婉蓉，好让她更恨自己，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第十章 誓不入宫，脱身之计
“那解药呢？”雁儿还在继续问。
苏羡染笑了，反问道：“你就没有注意到，我身上的味道有些特别？”
雁儿凑近了问问了，果然发现小姐身上的药香味与平时有些不同，但差异又不是很大。
她顿时都明白了：小姐将解药涂抹在了身上，然后出去之后，剧烈咳嗽，让香味飘出来，但是，李芙沫和苏婉蓉有些厌恶她，害怕被她传染了，便躲远了些，尤其是苏婉蓉，她早就怀疑小姐身上有毒气，所以不敢靠近她，这个时候，恐怕她自作聪明，连小姐身上的药香味都不敢嗅吧，所以才会中毒。
“小姐真聪明，利用二小姐的嫉妒之心，刺激她，让她做出对小姐不利的事来，然后小姐可以用一招偷天换日，假死，骗过众人，最后用另一个身份，参加三个月之后的盛事。至于府里出的乱子，便全由二夫人和二小姐承担。”
苏羡染眼里滑过一道隐晦的光线，低着头，道：“若不是她想算计我，我也犯不着拉上她。”
不过，若是查出当年凡儿的事，也与她有关，那么，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小姐，若你出了事，相府会不会也遭到牵连？”
苏羡染摇头浅笑，笃定地说道：“不会！”
“为何？”虽然相信小姐的智慧，但雁儿还是不明白，小姐是从何处找来的自信？
“你可知，皇上为何娶我？”她的嘴角浮上一抹嘲讽。
“难道不是看上了小姐？”雁儿大惊。
她哂笑：“你看看前朝后宫的局面便知，皇上娶我，只是想拉拢右相府，既然只是拉拢，我若真的‘死’了，他再娶苏婉蓉就行了。”
至于为何不先娶苏婉蓉，这便是当今圣上的智慧了。
雁儿顺着她的话想去，前朝后宫，眼神一凝，果然知道了。
小姐说的前朝后宫，指的无非就是宇文家族了。
后宫有皇后宇文薇儿掌管，而前朝，有左相宇文强把持，皇后之子，是太子，手握重兵，而太子妃，又是当朝太师之女……
皇后一族，势力过于强大，恐怕就连皇上都起了防范之心吧。
雁儿突然抬头，大惊：“遭了，小姐，现在你没死，那么，后天岂不是要进宫去了？”
苏羡染又突然转开话题，说起了看似无关的事：“你刚刚说，朝中有几位大人，前来拜访我爹？来人你可看清楚了，是熟人还是面生的？”
“小姐，你怎么还有心思关注这些事啊？”雁儿急得跳脚：“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想办法退婚啊！”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都是来过几次的大人，应该和老爷的关系还好！”
苏羡染突然笑了：“很好！”
雁儿眼睛一亮：“小姐，你想到办法了？”
苏羡染突然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院子里的蓝尾紫鸢，道：“你可知道，他们来访，意味着什么？”
雁儿也跟着走到窗前，十分不解：“小姐，你别考我了，快说吧，你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
“你这丫头，就是喜欢偷懒。”苏羡染用手轻轻戳着她的额头，嗔怪她。
片刻，收回手，正色道：“皇上选妃，会在朝堂之上颁发圣旨，可是，这一次，老爷上早朝，提前回来了，之后又有熟人来访，这么说，皇上并没有说明封妃一事，而老爷是提早下朝，众官员也并不知情。”
“哦，老爷的朋友关心他，所以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询问情况。”听苏羡染这么解释两句，雁儿全都明白了。
皇上肯定也觉得，娶大臣之女，有损圣颜，所以只是令小姐三月初一进宫，入宫之后，再行封妃大典。
因此，老爷心情不佳，提前回府，他朝中的好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所以过府拜访。若是生人，那么必定是巴结奉承的……雁儿在心里感叹着苏羡染的智慧，居然就凭着这一点，也能判断出这些来，看来她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既然皇上没有正式封妃，小姐就可以寻个借口，推了皇上的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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