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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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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宫说:“你太不够意思了,博格,你就不能替我挡一阵儿么?!你还让我来你家么?!”

狄阿鸟看看谢小桃,袄没穿,连忙让她进屋,劝着说:“你还是住我这儿吧,当成是小宫的别院儿。”

吕宫说:“是呀。有个三五年,我仕途稳了,我就不怕她那一家人了,到时接你回去,好不好?!”

谢小桃“呸”了一声,说:“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给我滚。”说完,一棍敲在驴身上,驴一走,吕宫摔了仰面叉,她就赶上打了,看起来也不重,吕宫一骨碌爬起来,把棍夺了,反过来打,只几下,谢小桃就捧着挡棍的胳膊坐下了。

狄阿鸟偏偏抱着个孩子,没办法,一回头,奔炕放孩子,出来再一看,谢小桃一脸血,也没怎么喊疼,就趴在了地上,连忙赶上去,一把夺了吕宫的棍子,怒声说:“你亏着人家,怎么还下这么重的手。”

吕宫说:“你看着的,可是她先打我的。”

他又说:“我混到现在,我容易么?!她一个浪货,一个破鞋,就缠上我了,日他娘,那边知道了,不得了。”

狄阿鸟无话可说,谢小桃被人卖作妾,又转手送他,论出身,论经历,他这么骂,倒也不失根据。

可问题是,你当初要了人家,你现在说人家缠你,不要了,人家怎么办?!休妻还要有所归呢。

到这份上,他觉得吕宫确实无赖,弯腰抱起谢小桃,说:“回头再给你说。”

谢小桃说:“我身上有血,别弄你身上了,你把我放下来,我能走,我今天,我给他拼了。”

狄阿鸟把她放到炕上,摸摸胳膊,竟断了,再看看头,还在流血,拿出一把短刀,把伤口后面绒毛刮掉,上了些伤药,扎好扎,又出来找片竹。

他看到吕宫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转圈,问他:“你把她的胳膊打断了。”

吕宫说:“断了就断了,打疼了,她才不缠我。你也不是不知道,在太学,她跑几百里去找我,我的天呐,我那些同窗都笑我,问我,你就玩这样的货色么?!我两个月抬不起头。”

狄阿鸟看了他一会儿,说:“实在不行,你也是一县之长,给她寻个善良人家,嫁了,把你的俸禄分一些,好不好?!人家不是缠你,是你自己理亏,你当初为啥要她呢,要了,你不管她,谁管?!”

吕宫有点儿没趣,说:“你要嫌麻烦,把她赶走算了,嫁人,嫁人,我把她嫁出去,她不跟人家说,不勒索我?!县里的人知道我们的事儿,我名誉扫地,还怎么呆下去。”

狄阿鸟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问你,你真爱惜名誉么?!春宫图你都可以卖,这会儿,你真在乎这点名誉么?!”

吕宫说:“这不一样,春宫图也是风流物,不一样,算了,我不跟你说,我回去,改天你到县城来看我好了。”

说完,他拉着毛驴要走。

第一卷 雪满刀弓 一百六十九节

狄阿鸟看着吕宫的背影,一肚子气,偏偏不好发作,因为他既不是路勃勃也不是赵过,你冲他发火,他记仇,他两口子的事儿,自己也没理由多说,再说了,他来这儿做县长,以后自己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办,还真不敢得罪他,只好无可奈何地回头。

回到屋里,谢小桃正一个手哄着大哭的孩子,给她要了胳膊,给她个棍咬着,将骨头正一正,将竹片夹上,愧疚地说:“我也不再说小宫的好话了,你歇着,我杀只羊,今天我们吃肉。”

谢小桃说:“你别杀羊了,刚买不久的,你和我又没什么关系,干嘛要对我好,我胳膊好了,带着霞儿走。”

狄阿鸟大吃一惊,说:“你走哪儿?!”

谢小桃说:“反正和你没了关系,你就别问了,我总有地方去。”

狄阿鸟觉得她一定是回陇上找她哥哥,心里一酸,再想想她现在说的话,必是因为吕宫打她的时候,自己跑屋里了,想她肯定不会轻易谅解,闷闷不乐地出来,逮了头羊,一刀剜死,探手下了羊皮,架了火,整只放在火上烤,烤着烤着,想起段含章来了,心说:“天底下这些个男女,许多都是把情爱架在利益上,我和小桃,都是受害的可怜人呗。”

他烤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谢小桃喊自己,连忙跑回去,以为她哪不舒服。进了屋,谢小桃就说:“孩子哭得声音不对,这今天,他就没歇过,我给他洗澡,就是发现他身上起东西,可你看看,这背上,这儿,这儿,都有,莫非是天花么?!”

狄阿鸟趴上去看,果然起了点点,五内俱焚,说:“可不要是天花。”

谢小桃仔细看看,一手给孩子套衣裳,一边说:“我弟弟出天花而死,也不像是天花。你快带着他去看看吧。”

狄阿鸟趴下来看看,想抠抠看看,却记得天花不能抠,心寒寒地说:“天花,非是天花不可,孩子他娘不在,咱们是用羊奶,牛奶,这天花什么的,都是从这些动物身上来的。”他给谢小桃说一声外面的肉,自己把孩子挂在胸前,裹了一件大氅就走,到了外面。

这些天,他都不敢骑马,生怕马颠散着孩子,大氅不严,刮着寒风了,出门都是用两条腿步行,这说走,又走,直奔穆家沟的方向,到那儿打听一下,哪儿有郎中,到了一问,只有陈半仙算半个郎中,要看大病,得到楼关,只好往楼关跑。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跑了一小会儿,回想孩子得这个,非是吃这些动物的奶得来的,又忍不住想起了段含章,她走的时候,还没有掐奶,有时候一挤,就往外狂飙,孩子因为吃不到她娘的奶要死,也不知道她那些乳汁都让谁吃。

他心里更痛了。

谁吃?她的奸夫噙在嘴里啜呗?!

后面有乡亲追了上来,套了平板车要送他,众人紧赶慢赶,一口气到楼关,到了楼关,楼关已经关了,他好不容易喊开,跑到一处军医兼开的药店,把孩子放过去,军医诊断说:“这不是天花,是瘭疽,都是吸食蛇瘴发的,按说,这瘭疽生一个半个的,就够人受的了,孩子怎么一身都是?!他吸了什么剧毒的烟雾么?!”

狄阿鸟摇了摇头,说:“没有。”

有人说:“他住在沼泽地边上,那里都是瘴气,前些天化雪,定是孩子受不了。”

这么一说,狄阿鸟一屁股蹲地下了。

他在楼关关城上住了下来,眼看郎中说的都中了,先是红点,次变黑色,都是粟豆般大小,腐烂筋骨,溃破时,脓如豆汁,孩子因此还发高烧,只是人家郎中不是医术不行,而是孩子本身就不比大人,回天乏术,过了五、六天,他自己天天用嘴吸脓,最后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问郎中:“有什么不痛苦的毒药么,给他服了吧。”

郎中还是有希望,说:“别人家孩子要这样儿早不行了,这孩子倒壮实,你看着再痛苦,也还是给他一线希望吧。”

狄阿鸟这又眼睁睁看着两天,孩子实在是扛不住了,一天到晚昏迷着,浑身溃烂,眼睛都睁不开,喝奶用灌,都灌不进去。

他看着先生刚刚用药酒给孩子擦完身体,狠一狠心,把手放在孩子喉咙上,想下手,却是先哭了,念叨说:“阿爸也是没办法的,去了长生年那里,陪伴你思晴阿娘吧。”

说完,手一使劲,把孩子的喉咙掐断了,看着孩子的手缓缓地移动了半寸,他趴在上面,使劲地哭一场。

郎中也默认了这个事实,说:“治不了的病太多了,有的人家生了五、六个孩子,能成活二个三个就不错了。特别是不满岁的孩子,你给他煎药,都没法让他吞服。你还是把孩子埋了吧,来年再生一个。”

狄阿鸟承认这个事实,抱着孩子走了,抱着,走着,一场年后雪就下了,他还像往常一样,用衣裳(〃文〃)把胸口上(〃人〃)的孩子掩(〃书〃)得结结(〃屋〃)实实,往常这个时候,父子二人就能听到各自的心跳,可是现在,只有片片雪花,从眼前落下。

漫天遍野又成了白的。

狄阿鸟心里不全是痛,还乱杂杂的,他想,邓北关肯定知道这一代瘴气厉害,他也想,段含章正在打算为别人生孩子,更是想,李思晴不在了,段含章跑了,来年,他跟谁再生一个孩子。

他甚至都想了,为什么孩子不能吞药,就没法看病?!

医生悬壶济世,为什么这么少。

他奔跑起来,在旷野大叫,上了一座丘,叫喊一阵,上了一座丘,再叫喊一阵,四面都是为之不绝的回音。

走到半路,几个黑点越来越大,是谢小桃带着霞子,那只好着的手臂上提着一只蓝。狄阿鸟到了跟前,立刻就想到了瘴气,把眼睛瞄上了霞子,说:“你该知道了,都是瘴气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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