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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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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看娄锟正坐早衙,刚把闹事的宗贼五十多人锁入囹圉,正与师爷计较赃物的处理问题,闻得堂口传板声敲,又报上一案。娄锟便叫衙役问争讼的姓名,哪个告哪个,衙役跑出去问后回话道:“一个叫奚绍启的告云飞。”娄锟道:“云飞这个名字倒蛮顺耳的,只是那个奚绍启叫起来太难听了,叫他改了名字再来。”衙役向奚绍启传了大人的话,奚绍启一听,哪有这种父母官呀,报案还要改名的?为了钱,没法子,只好改名为“奚绍”,娄锟还不满意,又改为“奚启”等等,一直换了七八个名,叫“奚有钱”,娄锟这才传他们上来。    
  公堂上高挂金匾“明镜高悬”,左右红牌上分别漆着“回避”、“肃静”,背后有一幅彩画,画着一片海浪托起一轮红日,桌上右角放一黄绸布包的官印和一个大口的筒子,里面装着令签,两排立着执仗的衙役,虎目严严,大叫“威武”。    
  娄锟高坐于堂,鞫讯云飞和奚有钱的案件情由,待他们各陈其说后,娄锟便托着下巴思度。云飞已明白被人诬骗,愤气难平,指着奚有钱叫道:“我一片好心,你不以我为德,反以我为仇,是何道理?”奚有钱佯怒道:“你真是漫言无当!明明捡了我两贯钱,还有脸在公堂上抵赖!”娄锟眉毛一耸,叫道:“两人休得争吵!”    
  他们住了斗嘴,等着知县判别是非。娄锟问云飞:“你果真是捡了一贯钱?”云飞道:“大人明查,小人的确只捡了一贯钱。”又问奚有钱:“你果真是掉了两贯钱?”常言道,人逢绝处难逃,心到贪时最硬。奚有钱想着美事,便铁着嘴道:“大人明查,小人的确掉了两贯钱。”    
  娄锟再次问了一遍:“你们说的可都属实?”两人齐声道:“句句属实!”娄锟稳了心,把惊堂木重重一拍,叫道:“出来了,出来了!”奚有钱一听出来了,脸上乐得绽开了一朵鲜花,双腿也不自觉地蹭着地。娄锟道:“你掉的是两贯钱,他捡的是一贯钱,这就说明,他捡的钱不是你掉的,这一贯钱充公。本案已结,交出钱来,退下!”云飞闻言大喜,谢了老爷便拍灰而去。奚有钱则听得傻了大眼,好像心里被挖去了一块肉。    
  衙役踏步过来,就要抢钱,奚有钱伏地大哭道:“清天大老爷啊!小人记错了,小人委实掉的一贯钱,求清天大老爷开恩!开、开、开恩哪!”娄锟眉目翻云,怒气盈面,又把惊堂木狠命一拍,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戏弄公堂,来人啊,把他拖出去打一百大板。”话出令行,堂内的惨叫比产妇叫得还要大声,打得奚有钱皮开肉绽,叫苦不迭,拖出门外时,连爬都爬不动了。    
  衙役们都举起大拇指钦赞知县,说他“背负青天,断案如有神”,又说“高抬明镜,朗照四方”。娄锟一嘴谦虚:“不敢当,为民辨冤乃是父母官所兼之职。”那充公的一贯钱,自然又落入自己腰包之中。    
  这奚绍启并非无来历者,正是凤仪婆婆的不肖子,这钱也并非无来历。今日辰时,他发现娘的怀里有些鼓囊,伸手去偷,凤婆婆惊觉,叫道:“我儿,你要干什么!”奚绍启狠下心来,把钱抢到手上,又大手把娘一推。凤婆婆哪经得起这么一重手,踉跄间把太阳穴撞在桌角上,就此一倒不醒。奚绍启掉头就走,也不知娘的生死攸关,拿钱去赌博,火气上升,赢了一贯钱,后遗失于道,才闹出这段案子来。正是:    
  来之不善,去之亦易,其中滋味,谁能看破?    
  奚绍启在冰硬的石路上躺到大半夜,痛楚似小了些,才找了一根粗杆子一步一歪地拄着回家。到家发现娘已去世,大哭大嚎起来,凭良心说,绝不是装出来的。“娘啊!你就是我的一半家产啊!你不能死啊!你死了,谁养活我啊!”    
  “以后怎么办,以后怎么办?”奚绍启茫目地问自己。这几日就似有促狭鬼跟着他一般,总是火背,他狠狠咒骂这倒霉的老天。失去了赚钱的工具,奚绍启只好整日地挖脑筋想心思捞钱。一日在路上闲游,遇到云飞抓药回家,原来吴秀兰犯腰骨子痛,虽隔数月,仇人的面貌却是难忘,奚绍启留心跟踪云飞,云飞行色匆匆,也没在意,让他探着了脚根儿,从此埋下了无边的祸根。    
  奚绍启是个名副其实的赌徒,每日必到赌场一游,不然,手上就似有无数的蚂蚁骚爬。赌房内,污烟瘴气,大嚷争嘴,就算不摸两手,在这种气氛下逛一圈,也会觉得过瘾。往日输了钱,他母亲总能用汗水赚回,如今输了钱,房子卖了都赔不起。    
  赌博场上,赢的是血汗,输的是天良。赌徒大多也有着自知知明,晓得十赌九骗的道理,每次赌完都痛下决心,这是最后一次了。过了一日半日,心和手又不自禁地发起痒来,赌完后再继续向天发誓,循环反复,一日两日,一月两月,甚至一年两年。正是:    
  赌时若念妻儿泪,宁断贼手不覆窟。    
  奚绍启负了一屁股债,逃是逃不掉的,被杀得光的手下秦世顺缚在马椿上索赌债,他苦苦央求,宽限两日。这里谁不知秦世顺不是个善主儿,一拳两拳三拳四拳地便拿他脸开花,可怜背上疮未痊,脸上挂新彩。奚绍启此时满头大包,一文钱也没有,又惦记起那一贯钱来,把满肚子的恨水都泼到云飞身上,骂道:“他娘的死云飞,老子钱没赚到,反为你赔了老本!”这话一脱口,竟救了他一命,秦世顺停手叫道:“你且住!你骂的是哪个云飞?”“还有哪个?不就是那个小仔子!”    
  秦世顺又问了几句,得知确是那个卖武的小子,便把奚绍启松绑,带去见老大。杀得光闻言大喜,将奚绍启所欠债务一笔勾销,让他跟着秦世顺混。查到云飞原来住在卖豆腐的老实陀子邹非家,母亲吴秀兰还是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美人。    
  次日,天色黎明,城中居民都忙呼起来,正是“士农工商,各居一业”。邹非依旧挑着豆腐担出门,吴秀兰倒下卤汁,道了一声“小心点”,邹非不在意地点头离去了。邹非刚摆好豆腐摊,杀得光便带着手下秦世顺与冯志光,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邹非见到他们,吓得身子都矮了一截。杀得光摸着秃顶道:“邹非,这个月的保护费怎么说?”邹非是个交钱保命的,那保护费每月必交,急忙从身上摸出十文铜钱恭敬地放于杀得光手中,道:“还要费您老人家亲自来收,吩咐手下来拿不就成了。”就在那一刹那,狗腿子秦世顺将几只死苍蝇分别按入邹非的豆腐底盘。    
  杀得光乜眼见秦世顺完事,顺口道:“给老子称两块豆腐。”邹非哪敢不应,忙捡嫩豆腐铲了几大块,用白纸包给他们。杀得光用指尖挑开纸包,将豆腐翻个面,却露出几个大黑物。邹非见状,吓得双腿悚颤,魄失阳间,怎么给太岁的豆腐中竟有苍蝇?这、这焉能有命!杀得光乌珠一暴,狠狠将豆腐砸到地上,破口大骂道:“好你个瘪黑球,想毒死老子不成!”这时已聚上人群,却都不敢指点,默默地看着。    
  邹非跪倒在地,不断叩头道:“薜大爷!您再给小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哪,此事实非小人之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人吧!要不,您老再多拿两块豆腐吧!”杀得光鼓着乌珠,也不答话,手下秦世顺打圆场道:“好了,邹老弟你也别娘声娘气的了。这样吧,你与我老大各出五两银子赌一局,赌法由你,你若能赢,我们便罢休。”邹非没路可走,心想赌博也双方公平,无奈答应了,随着他们到一闭篷的船上。    
  岂不知,憨人上恶床,别想翻身。他们几个斗笼子玩押天门,一开,是个下门,再开,又是个下门,骗得邹非逢开必输,邹非心迟眼钝,哪里看得破机关。过了几局,数目越赌越大,越赌越心寒,两个时辰不到,就欠了一百多两银子。这可是个天大的数字,他卖这许多年豆腐也不曾攒得此数,真是欲哭无泪,后悔莫及,输了便想翻本,没了法子,只好回家向老婆讨钱。这几个恶霸上次受了云飞与红教金钩使者的晦气,今番是要存心将他家整垮方休。    
  日已将午,邹非一路哀声叹气,就像霜打的茄子,怎么也提不起精神。他挑着担子回到家中,云飞尚在读书,妻子在厨房煮饭。妻子见丈夫回家,便近身道慰,眼见丈夫挑着实担,挑起纱布一瞧,不解道:“你今日怎么只卖出两块豆腐啊?”邹非一鲠,道:“唉,日子难过啊!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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