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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星野一迳蔓延,我的目光也蔓延开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少康不曾提起他的姓名了。
那个人,居然叫龙!
第八章湮没的时光第八
我在局势如此不稳定的时候独自出行遭到了于飞准将的强烈反对——虽然有拉莫尔和波比随行,但我差不多也是一意孤行地上了路。
半途得到消息,龙的巡回演唱会提前在太阳系举办,于是,不管是天意抑或巧合,我和“龙”的见面又将在太阳系最繁华的星球——火星!
※ ※ ※
拉莫尔暗中调派“圣十字军”的人手给我们在火星布置了住所,我几乎没什么机会参观一下睨暌了数年的火星。
“没有必要这么谨慎吧?”我向他说,“虽然曾在公共场合偶尔露面,但真正能看清我的长相,认出我是谁的,可没有几个人。”
“陛下所说不假,但,任何一点差错,都将导致严重的后果。”拉莫尔低沉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眼神却炽热起来。“一旦陛下有事,您答应过的事……”
“我知道了。”打断他的话,我站起来,“我累了,想休息一下,晚饭我不吃了,明天早晨之前不要叫醒我,很难得才有睡意。”
“是。”他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我的房间在最里层,并没有一扇窗户,但我却已决定潜出这栋房屋。
看似繁难的事情,做起来往往简单,就只让波比用红外线略略一扫,就发现屋里果然有秘道。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拉莫尔这么谨慎小心的人,安排我住的房间怎么可能连秘道都没有。只是秘道中一定安排有接应的人罢了。
我毫不犹豫地抱起波比从入口跳了下去。
一双手稳稳地接住我。我微笑,扭头看去,准备好的一千种应付方式都哽在喉中。
竟然是拉莫尔本人。该死!
“波比。”波比疑惑地看着我。
拉莫尔放下我。“陛下要去哪里?”
我看他一眼,终于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去外边。”
“那么,我也一起去。”
他的话让我几乎吃了一惊。“一起去?”
“没错。陛下既然非要去外边,至少我也必须跟着您,以防万一。”
他竟然不再阻拦我,或是他觉得阻拦也未必有效,不如干脆同意,至少不会让我一个人溜出去。
总之,三分钟以后,我们就站在火星繁华美丽的步行街上了。
“小姐坚持出来,想必有非要一去的地方了。”
“是的。”我略略迟疑,“不过还早,先找个地方坐一坐,晚上再去好了。”
我看向路边五光十色的宣传牌,目光停留在一个并不起眼的小招牌上。
“疾风号。”
啊——这里。几年前忽略掉的这里。想起档案中的一些文字,我不禁微笑。跨出自动步行道,听见波比闷在我怀里的轻轻叫声。
是并不大的酒廊,时间尚早,人并不多。我们的进入一瞬间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但他们的注意力又很快地转移开去——柜台后的老板似乎不小心滑手跌落了一个酒瓶。
我坐下来,微笑依然如故,心里却明白到,这个人,他认出了我。
拉莫尔跟进来,在我旁边另一张桌子前落座,表情疏远得仿佛从未见过我。
我把波比放在另一张椅子,正好空出手接老板递过来的酒单。
“一杯波纳卡,不加冰,一盘水果沙拉,一盘小点心。”我愉快地递还酒单,看中年老板尽力压制平稳的呼吸和无法掩饰的书写时手指的抖颤。
“没有其他想要的了吧,小姐。”他似乎镇定了下来,我却并未打算放手。
“坐一下吧,老板。聊聊天可以吧。”我的笑容在他的瞳孔里反射出来可不如我原本那样和善,他不由自主地坐下来。
我微微侧身过去,压低一点声音,“聊什么都可以呀,天气,美食,或者您的店名——疾风号,还真是好名字,乌卓先生。”
他眼神慌张,看起来是不惯说谎的人,也亏他隐瞒了身份这许多年。
“您弄错了小姐,我不叫乌卓,我的名字是……”
“哦,是吗?”我不以为意,“那您的太太原姓波纳卡可没错了吧?闺名是……”
我体谅地没有说完,为他额上不知何时渗出的一层细密汗珠。
“我……”
“不要用说了,这边的生活习惯就好。”我的声音压得更低,“我只是路过火星,无意于打扰您和前女王侍卫团波纳卡少校的生活。您忘掉我来过就更好了。”
他眼神一凝,瞬而黯然点头,起身离去。
拉莫尔悄悄看我一眼,我只以淡淡一笑混了过去,赢这个早无斗志的男人,并没有值得夸耀之处,我不想提。
第八章湮没的时光第九节
天已经全黑了,我在小巷尽头站着,看龙当年住过的小楼。
里面也全黑着。这也自然,这栋小楼拆得只剩一半了,连同这条小巷——尽管是战时,火星却在和平的状态中发展迅速,城市规模不断增长,连原本较为偏僻的这里,也成为了拆迁区。
龙……以后,大概也换过几任住户了,里面应是面目全非,琴室也不复存在了吧。
“不进去了吧。”拉莫尔看一眼漆黑的小楼,“这里有点不对劲。”
“你觉着杀气了吗?”我知道他在这方面是有异乎寻常的直觉的,几乎赶得上我记忆中的寒促。
他迟疑了一下,“倒没有,但是……”
“那就没事了。”我把手里似乎越来越重的波比交到拉莫尔手里,就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记忆中这栋小楼虽然老旧,却也装有感控灯,但我走了好几步,灯也没有亮,看来是先拆的动力系统。我凭着记忆和极微弱的能见度,顺利地走过了回廊,在拐弯处停住。
隔壁就是琴室。
几乎刚刚产生这个念头,琴声就突然响起来。
并不娴熟的琴声,和当年龙弹的几乎一模一样,我心里一震,险些迈不开步子。
一只手臂正好横在我眼前,我回身,看见拉莫尔不赞同的眼神。
我轻轻地把他伸出的手臂一寸寸按下。
※ ※ ※
门并没有全关,我只一侧身,就大大方方地走进了琴室。
琴室空阔,除了一架放于窗边的钢琴,就只剩下琴后坐着的金发男子。
琴声嘎然而止,我毫不吝惜地给予赞赏的掌声,而他也抬起头来,含笑看我,“你来了,杜兰。”
他的态度自然亲密不输给多年未见的老友,我却只淡淡回了一句。
“你是谁?”
“我是龙啊,杜兰你忘了?”他一脸委屈,眼神却异常认真,“还是我的样子变得你认不出来了?”
琴室和小楼里其他地方一样并无灯光,只有星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那笑容让我觉得熟悉而安心,正是龙的招牌笑容。
但我仍然摇了摇头,“不,龙已经死了。”
“哪有?”他笑起来,甩一甩金色长发,“我怎么会死呢?我还没有把琴练好,也还没有当一个歌星,我是不会死的。”
我默默凝望了他几秒钟,“我应该怎么回答你?你又在期待怎样的回答呢?高兴得大喊‘太好了龙你没死’就是无辜吗?坚持或害怕说‘我明明亲眼看见你死了’就是有罪吗?”
他的笑一瞬间僵住,随即又笑起来,持续不断的笑声无法遏制般从喉中迸出来,一直笑到咳嗽起来。
“这么好笑吗?”
他停住了笑,也停住咳嗽,眼中还有残存的笑意,“为什么不相信我是龙?”
“你真的是龙吗?”我认真地反问。
他叹了一口气,眼睛里那点温和的笑意褪得干干净净,“那么你呢?你真的是杜兰么?”
“以前不是这样的吧。不是会很亲热地叫我杜兰姐姐吗?”我轻轻松松地反问回去,“你是拉齐还是拉伊?”
“真不公平哦,我可是一见面就认出了你,你却这才认出我来?”他终于又笑起来。
“五年了,你长高了这么多。”我稍稍感慨,“对了,到底是拉齐还是拉伊?这个我五年前可就认不出来的。”
“龙就一直认得我们。”提到龙,他的声音就一点点沉下去。
“你不就是现在的龙么。”龙只是艺名而已,真正的名字是安达西达斯——这样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是早已知道,终会有人接着自己的路走下去吧。一想到龙,心里好象遭了重重一锤。
“为什么当年不接受我的安排去公立学校?”
“果然是你的安排。”他直直望进我的眼睛,“龙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因我而死。”
“哦。”他默默地站了十几秒钟,“我们甚至没有见到龙最后一面。”
“对不起,我不想让你们难过。”
“还是难过了。”
“我没有办法说龙的死和我无关,但我是真心想补偿你们。”
“没有必要的。如果龙的死真的是你的责任,刚才就不会那么坦然了吧。”他把琴盖合上,“一见面就试探你,没有生气吧?”
“没有。”我们交换一个微笑,眼光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