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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看尘起时-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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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呢?”

“……我不知道,也许吧……”

说罢,兰尘不再停留,大步出了风雨台,步下台阶,缓缓走进含苞初绽的牡丹丛。严陌瑛仍坐在高台之上,俯视的目光圈定兰尘,嘴角慢慢含了极浅的笑意。他知道兰尘是个可疑的人,冯家庄未结的血案,冯绿岫,沈盈川,密卫与皇帝,还有十六年前——“沈”是昭的国姓,那个男装的绝色少女是什么人,严陌瑛大致能猜到一点了。可是,他不想为此避开兰尘。

此时,一直慵然地靠在主座的软榻之上的薛羽声轻轻打了个呵欠,扶着精神很好的煦儿站起身来,优雅地走出风雨台。

初次见识到如此规模的天姿国色的牡丹,兰尘颇为感慨。在她那个古老的国度里,牡丹曾经是一个梦幻般的王朝梦幻般的追忆,而在这个昭国,牡丹还只是一种美艳的花卉,还没有凝聚起盛世芳华。

缓缓走过花丛,循着鹅卵石随意的铺设,兰尘走进园中邻水的小亭,靠着栏杆伸了个懒腰。

这园子可比随风小筑华美多了,但如此美景到底是别人的地盘,总不自在。呃,虽说随风小筑也非她的疆域,可住惯了,即使对兰尘这样将空间区分得非常明确的人来说,那层隔阂也就没那么明显了。

人真是惯性超强的动物!

留下煦儿在亭外几米远的地方充当山门,薛羽声步履慵然地走近仿佛是处于发呆中的兰尘。不过,在薛羽声踏入亭子的时候,兰尘回过头来。

“真巧啊,薛姑娘也是来赏这落花流水的么?”

露出明媚的笑容,薛羽声优雅地在椅上坐下,道。

“应该不能说巧吧,我是特地来找你的。这风雨台迎客也快三年了,沈公子你可是第一位赴宴的女人呢,也是第一个带大美女来风雨台的人。”

“……薛姑娘好眼力。”

称赞不咸不淡,兰尘细细回忆着绿岫的装扮和表现,虽未易容,但“沈盈川”的温雅贵公子形象应该说是很成功的,哪里露出破绽了吗?

“你,我记得;她,一半是直觉。”

“记得我?因为初八那天?”

“对。”

“记忆力真好!”

这称赞是完全真心的,兰尘的外貌绝非出众,能凭两三个月前的匆匆一瞥而记住她,薛羽声的识人能力非同一般。

“没那么厉害,那天你的表现十分惊人啊。”

被真正语震四座的人这样说,感觉还挺奇怪。眨眨眼,兰尘正想问花魁小姐是否觉得被她女扮男装的拜访冒犯了时,薛羽声道。

“那首诗是你写的么?”

“……《蒹葭》?”

薛羽声点点头,兰尘看着她。

“不,不是我写的,可是我觉得它很适合你。”

“适合我?呵,你敢说我还不敢接受呢!既是身处风尘,我也不在乎什么,只是有时候脾气上来了,倒也见不得玷辱那样一首清俊的好诗。”

“不会的,耳闻加上眼见,我相信薛羽声不是庸脂俗粉。”

那张绝世容颜上的笑容蓦地深刻了许多,薛羽声眯着眼睛紧紧望向兰尘。

“耳闻?眼见?你相信什么呢?渌州无人不知我薛羽声早已从含笑坊赎身却不肯脱离妓籍,这样执迷于男人和钱财,如何不是庸脂俗粉?不对,应该说,是比庸脂俗粉更不堪。”

“善与恶并非永远界限分明,而要评价一个经历过风尘的人,更不可以一言蔽之。人都有过去的,没有谁一开始就是满身污浊,至于是为了什么陷进这团泥淖里,我不知道,也不愿打听,因为我没有那个权力亦没有那个勇气去窥探别人的伤疤,对人,我只选择相信自己的感觉。而且其实我认为女人执迷于男人和钱财绝不是万恶,且不说饮食男女原就是生活最基本的一些东西,再者,毕竟在这个国家里,女人大多数都是依附于男人的,不管是青楼妓女,还是闺秀贵妇,都一样得用心抓紧男人和钱财,方能保证生存。”

“呵,倒看不出小姐你这么能言善辩?可惜,怎么会一样呢?轻浮与忠贞,怎么会一样!”

“认真来说,的确是不一样。我也没有愤世嫉俗的必要,只是比较倾向于认定,做同样事的人,不一定有同样的心思。也许别人有理由说你轻浮,但我没有丈夫被你抢走,没有兄弟为你耗尽家财,没有儿孙因你成浪荡子,所以我可以为初八那天你的表现而欣赏你——没必要对一个自大的男人客气!”

薛羽声的笑容渐渐缓下来,她抬手支起头,愉悦的声音分外动听。

“会说这种话的人,想来只有两种,要么出身青楼,要么来自江湖——真正的江湖。你是哪一个?”

“抱歉,本人就是布衣百姓而已。”

“我要如何相信呢?连名字,沈兰尘,沈兰尘,我有点好奇,能从这三个字里推出你真正的名字吗?”

“姓兰,名尘,我叫兰尘。人如其名,是那种微尘般的小人物。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虽然对薛羽声的印象很好,但兰尘素不易与人深交,她习惯礼貌地点到即止。看着兰尘淡淡的笑容,薛羽声良久才曼声道。

“那么,我就相信吧。”

“谢谢!”

“不客气。”

薛羽声轻轻点头,慵散地伸手折下栏边一朵半开的白色牡丹。

“如此算来,你们来我这风雨台的目的亦不可说了?”

兰尘想了想,略歉然笑道。

“也不是不可说。我们,是想结识朋友,薛姑娘的风雨台之约闻名遐尔,我便斗胆借用了这个场合,还请见谅。”

“她是大家闺秀么?”

“你说盈川?这个……嗯,应该说是家道中落吧。”

“哦。”

薛羽声微微挑眉,那模样极是妩媚,颇有“名花倾国两相欢”的韵味。抿一抿嘴唇,她轻笑道。

“你们两人,真是奇怪。”

“为家计所迫,只得如此行事。”

“不,不是这个。”薛羽声摇头,看着兰尘道,“我好奇的是你们两人,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呢?”

“姑娘方才不是说相信了么?”

“是的,我相信你是布衣百姓,但那不代表你们就普通。怎么说呢?她,沈盈川,温和有礼,带着些贵气,带着些魄力,很耀眼,假以时日,倘若以这身男装处世,她定然可以成就一番事业;但是你……你似近而远,似远而近,好像总隔着这么一条溪水的距离。”

“呵,因为我没有盈川的魄力……”

一朵朱红色牡丹突然疾射而至,猛地撞上栏杆,花瓣娇艳地碎了满眼。

兰尘忙抬头看去,只见煦儿静静站在亭外的花丛边。那头的鹅卵石路上,绿岫正缓步走来。

“煦儿,请沈二公子。”

薛羽声很自然地吩咐,对那朵碎在面前的花视若无睹。兰尘明白了煦儿的身手,便从善如流地沉默,等待绿岫。

“大哥,薛姑娘。”

绿岫标准地使用了贵族男子的礼节,兰尘拉着她坐下,道。

“盈川,不必再这样了,薛姑娘已经看出了我们俩的女子身份。”

眉峰一拧,绿岫仅露出几分惊诧的表情。

“姐姐,应该不是我们扮得很假吧?”

“不是。我与薛姑娘在大年初八那日的比武会上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薛姑娘记忆好,竟还认得。所以连带的,她分析盈川你肯定也是女扮男装。”

“原来如此。薛姑娘,我们冒犯了,还请见谅。”

兰尘的目光从绿岫脸上移开,这孩子进步很快,举手投足间已显得非常沉稳。

“没关系。”

薛羽声慵然回话。

这一来,气氛倒有点尴尬了,三人没有话题可聊。

“我想,你们最后的目的,应该不是为了复兴那所谓落魄的家族吧。但是不愿让我知道的事情,我是不会打听的。我只是邀请你们,含笑坊和风雨台,倘若有意,薛羽声随时敬请上座。”

说罢,在兰尘的道谢声中,薛羽声袅袅地出了亭子,带着煦儿隐没在花丛中。这边,兰尘跟绿岫对视一眼,便默契地起身,跟着离开了风雨台。

萧翼骑着马走在前边,涟叔驾马车跟在后面往渌州城方向驶去,不紧不慢的速度,简朴的车马,他们普通得难以引起任何人注意。

兰尘撩开帘子看了看外面,马车刚刚行过东与北的岔路口。前些日子,因为燕国的太子曾有挥师南下之举,渌州那条往北经雁城通向燕的商道萧条了不少。

“这薛羽声……她很特别呢!”

绿岫沉吟半晌,突然给出了这句评语。

“哦?怎么特别?”

“她为什么要举办这个风雨台之约?”

“青楼名妓召集聚会,也不算特立独行吧。”

“类似的茶会,多少都还是谈诗论画,主人即使不是中心,也该有个主要人物。她的风雨台却任由宾客围棋品酒,那个诗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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