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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你不是法师家族的传承者,你是个人类的修炼法师。难怪,世俗的权力会像一个魔力源泉一样,始终召唤着你的。那你还记得你原来人类的家族名字吗?”卡文高问道。
“大人,就是这里,拉文诺地区的艾尔文家族,当年我的父亲大人是个有几亩封地的骑士。”盖伦迪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闪耀着光芒。
卡文高沉思了片刻,他惊人的记忆很快找到了线索,“盾卫骑士莫拉艾尔文,哦……我明白了,盖伦迪,你在天威已经封闭度过了近两百年时间了。”
序 曲(4)
“两百……年……”盖伦迪声音发颤地重复着,“哦,那这么说……”
“艾尔文家族已经消失了一百多年了。”卡文高有点不忍,他内心突然觉得,一个女人的影子,非常强烈的出现了,仿佛也在对着他叫嚷,十八年,十八年。
艾慕黛,卡文高暗自长叹,是她,巫师再不理睬周围的随从们,闭上了双眼,身体随着坐骑颠簸起伏,心里那影子更加清晰,鲜艳宛如昨天一般。
“我向来傲慢,而且自视颇高,万万不曾想到,那个发育不全的人类女子,会如此给我致命一击。在欲望丛生、权力蔓延的巫师塔群中,多少男巫都饥渴难耐的窥探着她的肉体,那火赤赤的目光连瞎眼的蝙蝠都能感觉到。我早应该有所防备,魔法师被人类称为理智的觉醒者,而那被我们引以为豪的理智之剑,此刻看来,是如此可笑,它原来可以顷刻之间,就熔化在情欲的火山中的。”卡文高心中仿佛有人在默默低语,那声音平静,却穿透肺腑,“她外冷内热,苟于言笑,仆役笑称她是冰人,她举止高雅,形如长颈天鹅,一头金发,目光幽蓝,凡被她注视者,片刻就能感觉哀冷之极。现在想来,那绝对不是什么气质之类的胡说八道,她虽然是人类,但是她蕴藏着甚至超过很多魔法师的能量熵值,很多心灵领域的法师也会无意流露这种自信的仪态。我曾经日复一日,静静注视她的倩影,而如今,这愚行使我倍受折磨,无论我再看见任何女人,每次心动的时候,我都惊悚的发现她的影子若隐若现。我有次误将巫师塔的高阶女法师认作她时,我一手抚着狂跳的胸膛,听着震耳欲聋的脉搏声,刹那间,愕然明白,她已经潜伏在我心中,成为我的心魔。我不求拥有她,我从来就不曾这样要求过,我自始至终,也许要求的都仅仅是那轻轻一触,指间,或者她的秀美长发。世间居然存在如此能触动我心灵的女子,敬慕阿修罗诸神。我只求轻轻一触,十八年了,十八年了,我此刻欲念全无,只求再看她一眼,哦,艾慕黛,曾经的巫师使女,艾慕黛。”
“大人!”一个声音将卡文高从梦中惊醒。
“如果我们继续北行,几天后,将走上前往石冠城的军团大道,或者我们从这里向东,那将通向自由城邦,昔日城。”一名法师骑着马,指着一出岔路,看着路标道。
“昔……昔日城。”卡文高几乎需要勇气才能说出这句十八年都一直渴望的城市。
与此同时,天威法师塔中,“那个法师使女,艾慕黛一直在昔日城。”天威议会的一名资深法师告诉周围的同僚。
“昔日城?拉文诺地区以东,银眼家族的领袖,诺丁汉大公的昔日城?”
“没有错,就是那座昔日城。”
“阿修罗神啊!她在那里作什么?为什么不返回天威?她是个法师使女,是属于天威的!”
序 曲(5)
“她在昔日城作伯爵夫人,十八年前就是如此,并且她已经为她的丈夫生育了五名子女。因为她当年得到红塔□□师的承诺,如果她完成使命,就还给她自由,她选择了自己的生活,没有返回天威,而嫁给了玫瑰山谷的贵族,高卢席可法。”
“席可法家族的下一代继承人?”
“他父亲已经死了十余年了,他现在是玫瑰山谷的守护者,席可法家族的首领,而且,他也是昔日城的民政官和自由城军团司令。”
“愿蓝火祭坛烧死她!哦……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说……哎,这不是就麻烦了吗?卡文高不顾一切离开天威,就是去找这个艾慕黛,而这个女人,居然现在是昔日城最高行政官和军事指挥的夫人!”
“而且还是五个伯爵继承人的母亲,玫瑰山谷守护者的妻子。”
“而另一方面,卡文高和他的十几名下属,不过是一群无法使用魔法的糟老头子。”
“结果是,如果卡文高仍然像在天威一样跋扈,那冒犯了玫瑰山谷守护者的结果将是……非常非常非常可怕的,那是个灾难!”
“卡文高那颗生长了七百多年的头将脱离他的身体,而且是在天威的庇护之外。”一名法师几乎用幸灾乐祸的口吻道。
“近来巫师会的成员越来越傲慢了,这次蓝塔出现魔法振荡,他们至今还没有出现。”
“蓝塔不是还没有开启吗?卡文高可是天威巫师会的成员,巫师会如果知道我们无所作为,任凭事态恶化,一定非常生气的。”一名议员心有余悸道,巫师会不是天威的行政组织,从来不涉及日常诸事,但是这次,议员们也拿不准巫师会的反应。
“阿修罗神啊!我们必须立刻制止卡文高前往昔日城,我们必须制止这只飞蛾扑进篝火中。而且,快去知会巫师会的其他巫师们,再次邀请巫师们,蓝塔将要开启了。”
“立刻联系玫瑰山谷附近效忠我们的世家和领主。”一位议员在征得同僚的首肯后,命令随从,然后他又望着法师塔外一座闪耀着光芒的建筑,“怎么会这样,你们不奇怪吗?蓝塔居然保持如此剧烈的魔力振荡几个星期了,还没有开启,这是不是很反常?”
“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哪一件正常呢?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一个坐在最外围低级的法师随从说完,被其他法师严厉的目光盯着低下了头,他悄然撇了撇嘴,心里微微轻叹了一声。
序曲(三)
拉文诺地区以东的秘语森林某处,巫师卡文高的队伍正穿行于古老的树林间,这是座古老的森林,潮湿的气息和厚厚的落叶都增添了几分秋意,偶尔,带着斑痕的黄叶旋转翻滚飘下来,落在微微发白的森林小道上。
“大人,昨天夜里,我做了个诡异的梦,我现在很困惑,我甚至觉得,那不是梦,是我亲眼目睹的。”年轻的灰袍法师盖伦迪骑着马追上卡文高,犹豫着说道。
序 曲(6)
“说出你的困惑。”卡文高道。
“我……我梦……我看见狼群在森林中站立起身体,走向城市。”盖伦迪鼓足勇气道,“非常真实,给我很大的冲击,我不敢肯定,但是按理说,魔法师是不会做梦的啊,难道这是法师卷轴上曾经提过的梦兆?”
卡文高惊骇的几乎从马上栽落下去,他微微晃了一下,极力掩饰震惊,因为他昨夜的梦境居然也是看见森林中的狼群用后腿直立,浩浩荡荡走向城市。
“你们呢?也有盖伦迪的困惑吗?”卡文高勒住坐骑,问其他法师。
其他法师纷纷摇头,卡文高暗自长出了口气,巧合,也许仅仅是巧合,在这片魔法和强大生物已经绝迹几千年的领域,怎么会还出现梦兆,自己太敏感了,不过这令卡文高不安。
“巧合!也许仅仅是你踏上故土后的一些回音。”卡文高对年轻的随从道,然后催动坐骑,带领众人从一棵如巨爪伸向天空的老树下经过,他身后的盖伦迪用一种将信将疑的表情望着首领的背影。
法师们继续着旅程,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他们与秋意和夜晚的星空为伴,避开商道,绕过巨鳄沼泽,也远远眺望过渡灵湖,很快他们接近秘语森林之末,可以听闻潺潺水声,前面就是法老河滩,越过这条河,就是安袭香草原,昔日城的安袭香草原。
落日的余辉撒满鲜艳的红树林,法师们点燃火堆,准备着一顿丰盛又自由的晚餐,突然,一匹马闯进和谐安静的临时营地,上面的法师几乎摔下来,滚在落叶中,众人看见一张惨白色的脸,“一条狼在我前面的山谷里,站了起来,像个人一样走进丛林!”他对着同伴们大叫着。
众人愣住了,然后环顾周围的山林和岩石,丘陵上的草丛偶尔被风吹动,树叶的颜色依然五彩斑斓,这种祥和使人昏昏欲睡,没有野兽的嘶吼,没有狼嗥,“狼不可能直立行走,如果你看见能像人一样行走的狼,那就是狼人了,狼人是大黑暗时代才出现过的邪恶生物,早已经绝迹了,连天威最古老的巫师都没有亲眼见过狼人,你确信不是自己眼花了,或者是惧怕议会的惩罚而精神恍惚了?”一名法师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