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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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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官听见头顶上天元帝淡漠的仿佛事不关己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低垂着头,良久,才抬起头,有些不解道:“那皇上何必亲自下令坑杀六万人啊!因着这事儿,天下有多少人指责皇上太过于心狠!皇上您……”

史官浅浅地叹息了一声,接着道:“皇上您为此要背负了多少骂名啊!”

阳光在地面上斑驳折换路线,反射着淡金的光芒,微微刺目。

宛如旧年尘影,带着抹不去的血腥和残酷提醒着司徒晟他坐着的这座御座,是由无数的鲜血和白骨铺就。其中有敌人的,也有亲密旧友的。

想起那些离去的人,那些助自己上位的人,年迈的司徒晟忽然心生惆怅。

轻浅的叹息,微微皱起的眉,恍惚的神情,让史官看到了这个一贯手腕强硬铁血的帝王不为人知的脆弱一面。

所幸天元帝并未继续刚刚那个话题,他那样恍惚的神情只是一瞬间,让史官有一刹那错觉,以为刚刚帝王流露出的脆弱情绪只是自己脑海里的臆想。

司徒晟用手支着头,姿态优雅,声音温然:“陈卿今日所来,所为何事?难道就是为了来质问朕这些陈年旧事?”

史官陈渊赶紧摇头,慌慌张张地道:“没有没有,微臣不敢。微臣奉皇上的旨意修缮史书,想要找皇上了解下当时具体的情况。”

他微微低下头,声音里有些莫名的颤抖:“不知为何,许多亲身经历了平江之战的大人却始终不肯给微臣讲述当日的情形。微臣不得已,只好斗胆请皇上回忆下。”

“不肯讲么……”天元帝眯着眼睛,微微沉思着,淡淡道,“他们不说也是正常的。那场战役……没有人愿意提起来……”

司徒晟清朗温润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目光有些涣散,显然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去了。

平江城外紧张到一触即发的局势。暂时的平衡,就像一根绷得紧紧的弦,只要轻轻一弹,立刻就会断裂。

天气一天比一天要冷下去,乌云压顶,连天的暴雨逐渐开始转小,看来是快停了。可是将近寒冬腊月,呼气如霜,司徒晟的大军们都急切地希望天气再冷一些,可以将平江湍急的水流给冻结成冰,这样就可以顺利过河,不必再操心过河的小船该去哪里寻。

江予澈因着常年呆在南方,对于这样寒冷的北方天气让她有些吃不消,于是她也渐渐地不再去外面溜达闲晃,终日抱着暖炉裹着狐裘大衣窝在大帐里,陪着司徒晟看看兵书,听听将领们商讨进攻战略。

司徒晟军中的不少将领也听说了江予澈的许多事情,传闻中她因心怀记恨杀了揽月门主许怀瑜的事情,几乎所有人都有些偏见,觉得这样的女孩子太过于心狠手辣,于是也都不怎么喜欢搭理她。

可是她倒是浑然不觉,整日笑嘻嘻地,仿佛根本没有觉察自己身处战场。

这些都不是司徒晟关心的重点,令他心生疑惑的是司徒昊和钱明的联军,明知自己的大军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虎视眈眈,可是竟然没有任何的举动,这让他非常的不安,隐隐嗅到了一种不祥的感觉前兆。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日,天未明,苍穹暗沉,乌云低沉,暴雨渐渐歇了下去,只余下淅淅沥沥地雨丝仍旧打落下来,敲得帐篷滴滴答答作响。

司徒晟很早就醒了,听着隔了帘子的另一边江予澈悄无声息,估摸着这怕冷的丫头应该还在拥被高卧睡得正酣,于是悄悄掀起帐帘出去了。

帐外空气湿冷,寒风夹着雨丝扑面而来,冷的司徒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自觉地拉了拉领子,头也没回地对身后的副将低低叮嘱道:“去把我那件貂裘的大衣拿来。”

司徒晟的副将就是出征那日去寻江予澈的年轻男子,原是司徒逸手下的一名普通的小小校尉,谁想竟在追捕钱明的过程中显出了其过人的身手和胆识,于是便被司徒逸调到了司徒晟的身边。

司徒晟对于这名寡言少语、冷静自制的副将倒是颇为满意。可是今天他这话一出,却听见身后之人并未领命离去,不知为何在竟自己身后踟蹰着。

“怎么了?”司徒晟英挺的眉微挑,半侧了脸撇了一眼身后踟蹰的副将凌淳熙一眼,“没听明白?”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雅,却隐隐有了王者的压迫力,凌淳熙一个激灵,看着司徒晟斜飞入鬓的修眉,眼底蕴着薄怒,他赶紧道:“王爷是觉得冷么?微臣这就去给王爷拿。”

司徒晟撑开一柄油纸面的八十四骨伞,侧身瞟了瞟凌淳熙,有些不耐的说:“你太多话了,伯彦。”

凌淳熙甚少听见司徒晟这般冷漠地和自己说话,低下头歉意道:“是,微臣逾矩了,请王爷恕罪。”

司徒晟微微抬起了伞,露出精致的下颌,他仰天望望低沉的天幕,沉沉地看不见一丝曙光。

凌淳熙听见他低叹了一声,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前面的男子抛下一句“貂裘拿来给我就好了”散在寒风了,人就已向前走了。

凌淳熙拿来了貂裘给司徒晟,却没见他披在自己身上,而是一闪身就朝大帐而去,他一下子就明了了,司徒晟定是要将这温暖厚实的大衣给帐子里仍旧在酣睡的女子送去吧。

他眼神微微一动,又迅速敛去了期间的光芒,低垂了双目,盯着自己的靴子,不知在思索什么。

携手

天气越来越冷,雨也一直未停,只是其中渐渐夹杂了冰粒子,打在脸上的时候总是觉得生疼。寒风呼啸着来来去去,吹得帐篷悉悉索索作响,听得耳里一阵阵让人烦躁。

江予澈不是没察觉司徒晟越来越焦虑不安的情绪,可是她整天看着司徒晟身边那些谋士文臣,左一个右一个的给他提了很多的作战计划方案,搅得司徒晟更是烦躁不堪,于是就没再给他负担,只是每天安静地陪着他。

每次司徒晟看累了看烦了,他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江予澈安静地抱着暖炉裹着狐裘大氅打瞌睡。少女本就娇小,又是十分畏寒,于是用大氅将自己整个人严严实实地裹住,只露出一张几近透明的小脸来。

那张清丽小脸上没有一贯嬉笑的神色,莹白沉静仿佛白玉雕琢出来的,浓密的睫羽在下眼睑处投下阴郁的影子。每每见此,他烦躁的心情总会一点一点的安静下来,时光悠远绵长,仿佛定格在瞬间。

那段等待雪落的日子里,和江予澈两人静静相对的时光,成了司徒晟心底永远的记忆。

那段日子全军蓄势待发,安静地等待下掩着让人心底一阵阵发急的焦虑不安,可是那段时间是两人最平静最容煦的相处时光。

之前没有,之后,也再也没有了。

往后的日子里,司徒晟一直在想,如果当时可以预见之后发生的一切,那么自己还会那么拼命地去争夺这天下么?

用最至高无上的位置和权势,生生在两人之间划下了一道永远没法愈合的伤痕。

虽然江予澈没说,可是当她再次回到他身边和他携手俯瞰天下的时候,他知道他永远的失去了最珍视的东西。

华发苍苍的司徒晟常常回想起平江城外那段时光,虽然之后的战况的惨烈是他所没有预料的,可是因为有她并肩前行,于是所有的苦涩和艰难都化作记忆深处最不忍舍弃的的一部分。

每每忆起,服侍他的宫娥太监总是会惊异地发现一向冷漠自制的帝王脸上总是会闪过懊悔、痛惜、愉悦等等混杂在一起的神色。

一日半夜,严严的大帐里暖融融的,司徒晟看完最后一个折子,侧耳听了听帘子那边的江予澈轻浅绵长的呼吸声,他微微笑了笑,吹熄了烛火。

刚刚躺下,就听见帐外有人低低来报:“王爷,落雪了。”

司徒晟一听,立刻披衣而起,那边的江予澈听见了动静,迷迷糊糊地出声询问:“下雪了啊?”

司徒晟一边套上银甲,一边“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太好了,等雪再下大一些是不是就会把平江水给冻住了?”江予澈兴奋地在帘子那边嚷道,“到时候打钱明和司徒昊一个措手不及。”

司徒晟叹了口气,随即又笑道:“你再睡会儿吧,我先出去看看,说不一定钱明那个老狐狸已经开始在趁我们松懈的时候渡江了。”

“什么?!”江予澈大惊,一个骨碌爬起来,小脸从帘子背后露了出来,满脸好奇地看着司徒晟,“怎么会?”

司徒晟来不及细说,只捡了重要的说:“他知道我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也赶制不出那么多渡江的舟船,所以我们肯定得等到下雪冻住平江才可以渡江,现在落雪了大家都兴奋着呢,说不一定就松懈了对钱明的监视。”

江予澈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笑起来:“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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